這話一出，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眾人看著陸謙，眼裡充滿了敵意。
今天雅集上出現的古董和字畫都是丹青子的私人藏品。丹青子在古董界地位很高，就算是王老對他也十分敬重。
可丹青子姓甚名誰，卻沒幾人知道。
整個曹市古董界，見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也不知道這隻蹦躂的螞蚱從哪冒出來的，竟然敢說丹青子先生的藏品是假的。
王老因為之前漪瀾軒的事情心中不快，看到陸謙也就沒給他好臉色，沉聲道：“陸謙，你如果是故意來找茬的，還是早點離開吧，這裡不歡迎你。”
陸謙失笑，“王老，你也說了，這是丹青子先生的雅集，你又憑什麼趕人？”
他這話剛落下，旁邊走出一中年男子，臉色陰森道：“王老是先生的朋友，趕你走怎麼了？”
“識趣的快點滾，也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
趙海濤冷笑，“這人最擅長的就是渾水摸魚，蹭吃蹭喝，有什麼好驚訝的。”
林之秋附和道：“你們可別小看了他。他之前生病住院快死了，我好心收了他家一塊玉佛。前些時候他來找我贖玉佛，我要價才30W，他愣是壓價到了10W，轉手400多W就賣給了陽寧的徐總。”
說到這裡，他眼裡露出陰狠。
“他明明知道玉佛的價格，還罵我黑心。這種人，就是個斯文敗類！”
此話一出，眾人愕然。
“是他？就是他投資永珍廣場，還奪了陽寧周總的股份？”
“這趙立父子不就是因為他進了警局？”
“天吶，這年輕人也太猖狂了！”
“我可是聽說，林老闆的漪瀾軒就是因為他被封了，這口氣林老闆你怎麼嚥下去的？”
諸人紛紛議論，而林之秋和趙海濤臉色越發難看。
陸謙面無表情，點頭道：“是我。”
眾人聽到他這回復，頓時炸開了鍋。
“這也太不要臉了！害得漪瀾軒被關，害得勵華都快要破產了，竟然還這態度？這要換成我，我肯定不能忍啊！這趙立和趙海濤對他也太仁慈了！”
“你看他，哪有半點謙虛的樣子？丹青子先生可是我們古董界的泰山北斗，他這麼大口氣，張口就說畫是贗品，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有點錢就把自己當文化人了？”
“傻子唄，暴發戶一個。”
陸謙聽著眾人的議論聲，冷笑道：“假的就是假的，你們看不出來，只能說明你們水平有限。”
“什麼！你竟然敢說我們是辣雞，你算哪棵蔥啊！”
“土包子一個，口氣倒是挺大的！”
“欠教育！”
“住口！”
突然，王老大聲呵斥，冷冷看著陸謙道：“還不滾？！”
陸謙搖頭，“王老，我敬重你是前輩，已經很客氣了。這畫是假，你早就看出來了，何必裝呢？如果你非得指鹿為馬，我到不介意與你打賭。”
打賭？
王老臉色突變，“有病！誰要跟你在這耗。”
話罷，他抬腳就打算走。
陸謙冷聲道：“王老是怕輸吧？”
王老身子一頓，猛地轉過身來，冷冷看著陸謙，咬牙道：“你敢汙衊丹青子先生的藏品是假，要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就撕爛你的嘴！”
陸謙冷笑一聲，“所以，王老是應下賭約了？”
王老面色驟變，可往周圍看了眼，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一時竟有幾分猶豫。
趙海濤臉色鐵青，想到之前陸謙也是用同樣的方法贏了千萬，不由得看向了王老。
他本想提醒一句，卻聽林之秋說道：“王老，他什麼水平您還不知道嗎？就他也能看出畫的真假，我林之秋第一個不信。王老，跟他賭！”
王老心下一橫，咬牙道：“賭就賭！賭約100W！”
陸謙眯眼，“王老你這是看不起誰啊？這畫要是真的價值可在千萬，甚至億，你就賭100W？是該說你謹慎呢，還是你覺得我陸謙出不起這賭約？”
這話落入圍觀者的人耳中，引得不少人發出嗤笑聲。
“那你說，多少？”
王老恨得差點把牙齒咬斷。
陸謙剛伸手，卻見一個人走了過來。
是他。
那天跟劉彪一起來請自己的年輕人。
年輕人笑眯眯地掃了眼陸謙，轉頭向王老說道：“100W太沒意思了。賭約500W，陸謙要是贏了，這錢我蘇巖出了。”
陸謙蹙眉，“蘇巖？柳五爺身邊的‘小諸葛’？”
蘇巖扶了扶眼鏡，笑道：“道上人給面子，陸先生可別這麼喊。”
陸謙微微頷首，“既然有蘇巖先生作證，王老應該不會擔心我耍賴吧。”
王老緊緊咬牙，點頭，“800W，我要輸了，從此退出古董界！”
譁！
如同驚雷落下，眾人譁然。
蘇巖依靠在桌邊，單手託著下巴，“那，開始吧。”
眾人頓時收神，紛紛看向王老。
王老恨恨看了眼陸謙，清了清嗓子。
“諸位都知道，黃大師山水畫作以黑、密、厚、重的畫風、渾厚華滋的筆墨中，蘊涵著厚德載物的美學，其內文化含量不高，審美感顯蒼涼。他的花卉作品傳世並不多，但同樣有山水畫的特點。”
“眾所周知，黃大師的作品向來都是隨心所畫，早年臨摹沈廷瑞的山水畫，師從鄭珊，陳崇光等學花鳥。精研傳統與關注寫生齊頭並進，受了''新安畫派''影響，以幹筆淡墨、疏淡清逸為特色，為‘白賓虹’；八十歲後以黑密厚重、黑裡透亮為特色，為‘黑賓虹’。”
“你們看著菊花的枝幹，用筆遒勁有力，行筆至嚴謹處，有縱橫奇峭之趣。這幅《黃山野卉》，與《深山夜畫》都是他晚年所作，用筆如神，墨華肥東，意境清遠深邃，去盡斧鑿雕琢痕跡，更顯飄逸靈動與自在。這便是黃大師花卉作的妙處，可見其創作這幅畫時，心胸開闊，淡然如水。”
王老聲音落下，全場寂靜。
片刻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林之秋臉上滿是得意之色，趙海濤也面露欣喜。
蘇巖讚道：“不愧是王老，這番恐黃大師都引以為知己。不知陸總有何高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到了陸謙身上。
陸謙淡淡一笑，“王老見解獨到，陸謙佩服。可，假的永遠真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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