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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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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教她游泳

 塗初初這一晚睡得超級死。

 以前跟裴墨在一起,有時候半夜嗓子幹,她還會起來喝個水。

 但在溫盞這兒,睡前不需要做超負荷的運動,空氣也很溼潤,她中途一點都沒醒。

 所以翌日睜開眼,溫盞不在旁邊,她也完全沒有多想。

 慢吞吞爬起來,換衣服,洗漱,揉著眼睛到處找人:“盞盞,盞盞。”

 房子就這麼大點兒,客廳和盥洗室沒人,那隻剩書房和廚房。

 塗初初迷迷瞪瞪跑到廚房,推開門。

 晨光熹微,她哥接近一米九的個頭,正一大隻站在灶臺前煎火腿,餘光從她身上掃過,聲音低沉輕和:“你起……”

 頓住。

 他停了停,面色忽而有些不善,眯眼:“塗初初。”

 小可憐塗初初摳住門邊,往廚房外躲:“哎,哥,我、我找盞盞呢。”

 商行舟眼神帶刀一樣,凌厲地從她身上閃過去,沉聲:“進來,把門關上。”

 做早飯聲音好吵。

 等會兒再把溫盞弄醒了。

 塗初初小聲:“喔。”

 她慢騰騰地挪進來,反手關上門。

 商行舟低頭將火腿裹起來放到小盤子裡,頭也不抬:“把土豆給我。”

 塗初初雙手遞給他,站在門邊邊,跟他維持安全距離。

 腦子裡亂七八糟,瘋狂想要嚶嚶嚶。

 好凶……

 裴墨都沒這麼兇。

 她跟裴墨才分開不到一十四小時,就開始想他了。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嫌他那什麼太強。

 跟他分開之後,又很想見他。

 塗初初在心裡扭來扭去,裴墨怎麼還不給她打電話呢!!

 “塗初初。”商行舟驀地沉聲,喊她。

 塗初初趕緊:“嗯?”

 商行舟頭也不抬:“站直,別在心裡扭得跟蛆一樣。”

 “……”

 一刻鐘後,溫盞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她忙碌的新婚老公,以及彆彆扭扭在旁邊罰站的小姑子。

 溫盞剛洗漱完,也是找了一圈沒找著塗初初,見她在這兒,哭笑不得:“你站這兒幹什麼。”

 商行舟那邊一碟玉米筍恰好下鍋,油鍋滋啦滋啦響。

 塗初初趁著她哥聽不見,特別委屈地小聲:“他心情不好,讓我在這兒罰站,我好慘,烏烏。”

 溫盞開冰箱給她拿了盒奶,走過去給商行舟打下手:“我來吧。”

 “馬上好了。”玉米筍本來也不用炒太久,商行舟起鍋盛出來,低聲,“蒸蛋在蒸蛋器裡。”

 溫盞應了聲“好”,商行舟端著幾個盤子折身往餐廳走。

 塗初初吸著酸奶,大眼睛眨啊眨:“要我幫忙嗎,哥。”

 商行舟頭也沒回,聲音挺溫柔:“啊,不用,你站著吧。”

 “?”

 “不是正罰站呢嗎。”

 “……”

 陰陽怪氣的商行舟,比生氣的商行舟,還要可怕一萬倍。

 塗初初坐在早餐餐桌上,一聲不敢坑,頭恨不得埋進碗裡。

 所以。

 難道他平時,對溫盞,也陰陽怪氣嗎……

 當初就不該同意他們住一起!應該讓她哥孤獨終老的!

 溫盞不知道她滿腦子壞念頭過彈幕似的噼裡啪啦往外冒,飯吃到一半,照例詢問每個人的行程:“商行舟今天傍晚回部隊,初初呢,要上課嗎?”

 塗初初咽掉嘴裡的蛋,搖頭:“不上。我約了朋友去游泳,盞盞要不要一起去?”

 夏天來了,最近天氣炎熱,確實適合水上活動。

 溫盞眼睛一亮:“好呀。”

 停了停,又有些苦惱:“我不會游泳,不過我可以跟著你們,去水裡泡著。”

 “游泳很好學的。”塗初初擠眉弄眼,“我教你。”

 溫盞海獺鼓掌:“好啊好啊。”

 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完全忘記旁邊還有一位剛剛領了證、正期待跟老婆約會的已婚男士。

 商行舟放下筷子,身體朝後一靠,不冷不熱地插嘴:“你約的這位朋友,我們是不是也認識?是不是姓裴,單名一個墨字?”

 塗初初大驚失色:“當然不是!怎麼可能!”

 商行舟一言不發,單手開啟手機,修長手指戳戳螢幕調出一段聊天記錄,轉過去,滑到塗初初面前。

 塗初初低下頭,映入眼簾一段簡短的聊天記錄。

 先是昨天夜裡。

 裴墨:「大哥,到家了嗎?」

 商行舟:「……」

 裴墨:「行,到了就行,我很牽掛你。」

 商行舟:「滾。」

 裴墨:「我理解你不放心初初跟我在一起,可能我在感情方面看起來真的不是那麼可靠,但我是很真誠的,我也從沒有在初初面前說大哥的壞話。」

 商行舟:「爬。」

 裴墨:「晚安,大哥,問候你。」

 商行舟沒回。

 然後就是今天清晨,仍然是對方先開口。

 裴墨:「大哥,初初醒了嗎。」

 裴墨:「大哥,初初不喜歡喝牛奶,你不要早上給她喝牛奶好嗎。」

 裴墨:「大哥,今天我還能帶初初出去玩嗎?我在你家樓下了,我不帶她去民政局,我就只是帶她去玩,她剛考完試,她很早就想出去玩了。」

 裴墨:「如果你想跟我們一起,也歡迎你和大嫂加入。」

 商行舟:「滾滾滾!」

 塗初初:“……”

 這人,該說他老實,還是該說他有病。

 不給她發訊息,全發給商行舟,是找死嗎。

 不過……

 塗初初眼皮一跳:“他在樓下?”

 商行舟:“嗯,要不你現在去見他?”

 塗初初是挺想的,但她不敢。

 她只敢哼哼:“盞盞。”

 溫盞轉頭看商行舟:“今天本來也沒定行程,要不要乾脆一起去游泳?”

 商行舟微眯了眯眼,大佬的目光漫不經心,落在塗初初身上。

 他就只穿著件T恤,氣場也強得要命,領子微微往下垮,整個人像植物一樣挺拔。

 塗初初飛快喝完碗裡最後一口豆漿,端起碗就往廚房跑:“我吃飽了,我自己洗碗。”

 說完砰一聲輕響關上廚房門,裡面傳出巨大的水聲。

 溫盞看得一愣一愣的:“……”

 商行舟收回視線,目光轉回來,聲音低低啞啞的,有點納悶:“真想去游泳?”

 溫盞點點頭:“今天天氣也很好。”

 商行舟靠在椅背上,握住她的手捏捏,嘆息:“不是說,去找個電影來看?”

 溫盞牽著他的手指,晃晃:“下次嘛,難得能跟初初他們一起……不過,你更想做什麼?”

 這姑娘眼瞳很黑,溼漉漉的,明明沒哭,看他時落著光一樣,總顯得很專注。

 塗初初還在,就一門之隔,也不太好做什麼。

 商行舟拽著她將她拖到自己身邊,伸長手臂抱住,靠在肩上嘆息:“我想跟小溫獨處,什麼都不做也行,就兩個人待著。”

 溫盞心裡一軟:“那我們就還是按原計劃,去看電影,好不好?”

 商行舟靜靜抱著她,像一條沉默的大狗。

 好一會兒,有些沒頭腦地,堅定了另一件事的決心:“盞盞,我覺得。”

 “嗯?”

 “我們絕對不能生孩子,至少最近十年。”他的一人世界永遠過不夠,有一個妹妹就夠煩人的了。

 “……噗。”

 半小時後,商行舟驅車,帶著他的新婚妻子,以及他的怨種妹妹,駛離小區。

 沒走幾步,夏日樹木搖晃,就見路邊靜悄悄,停著一輛黑色奧迪。

 商行舟停下車,邁動長腿囂張地走過去,沒什麼好氣地敲玻璃:“裴墨。”

 裴墨平靜地降下車窗,朝他點點頭:“早,大哥。”

 商行舟居高臨下,眯眼:“怎麼著,訛上我了?”

 裴墨推門走下來,風吹動額前碎髮,他搖頭:“我答應初初,今天帶她出去玩的。”

 “我昨天晚上話都白講了是吧。”商行舟拽裡拽氣,煩得要死,“沒不讓你們談戀愛啊,你先回去吧你家裡的事兒都解決了再說。”

 “不衝突。”裴墨不急不緩道,“我可以先帶她去玩,再回家解決內部矛盾。人得信守諾言的,你說對嗎,大哥?”

 “……”

 到頭來,三人行還是變回四人行。

 今天天氣很好,一路上藍天白雲,行道樹的葉子綠得不得了,隨風搖曳發出沙沙輕響。

 溫盞本來坐在副駕駛,但她這個姿勢跟塗初初交談有點費勁,過了收費站,乾脆下車換到後座。

 倆姑娘湊到一起沒完沒了,話題一開始還很正常,慢慢就變得奇怪。

 塗初初說:“之前教我游泳那個教練超級帥,腹肌能夾死蚊子,要不是這個溫泉酒店離城區有點遠,我肯定辦卡天天來游泳。”

 溫盞驚喜:“真的嗎?不過,游泳教練哎,身材肯定很好!”

 塗初初:“就是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如果他今天在,也讓他教你游泳!他人特別好的!又溫柔又好說話!”

 “……”

 商·又不溫柔又不好說話·還要給她們當司機·行舟,沉默幾秒,蹊蹺地皺起眉。

 怎麼回事。

 溫盞是沒見過他的腹肌嗎?是每天半夜燈光都不夠亮,她看得不夠清楚嗎?

 多大的人了,她又不是塗初初那種沒見過男人裸.體的小女孩,怎麼還對別人的腹肌充滿好奇啊??

 ——不過。

 等溫盞換完泳衣,下水。

 商行舟忽然就get到了游泳的樂趣。

 因為……

 溫盞真的,完全不會游泳。

 工作日,這家游泳館又建在溫泉酒店裡,今天來的人不多。

 陽光從窗玻璃透進來,將藍色的水面映得波光粼粼。

 塗初初口中那位“腹肌能夾死蚊子”的教練今天正好沒上班,溫盞浮在一米四五的水位線,小心地盯著深水區看,像一隻充滿好奇又不太敢靠近的小動物。

 商行舟不知死活地朝她伸手:“來,我教你。”

 然後……

 嗯。

 教著教著,就有點教到別的地方去了。

 塗初初和裴墨很會看眼色,完全不往他倆這兒湊,溫盞被他託著帶到深水區,腳碰不到地,只能手臂用力,掛在商行舟身上。

 商行舟一開始還挺專心,低聲喊她:“我先教你換氣,好不好?”

 溫盞點點頭,然後商行舟一鬆手,她立馬就嗆水。

 商行舟:“……”

 溫盞咳兩聲,小細胳膊掛在他脖頸,眼睛裡跟著有生理性的水汽浮起來,趴在他肩膀,講話也變得斷斷續續:“我感覺……有點困難。”

 這姑娘在水裡軟得要命,商行舟嗓子發乾,扶穩她:“沒事,慢慢來,再試試。”

 於是,接下來。

 溫盞和商行舟這裡,開始重複上演:

 他試著鬆手後撤,她立馬嗆水掙扎,他心軟伸手去撈,她一碰到他的手臂,就生理本能地湊近過去跟他貼貼。

 ——這個畫面。

 三四次下來,商行舟實在不行了,漫長地嘆息著,投降:“盞盞,讓你老公歇會兒。”

 溫盞嗆兩次水腦子都不太清醒了,像只小水母一樣掛在他身上,腦後挽成小髻的長髮也被水浸溼了一些,大片白皙的後背裸.露在外,熱氣打在他耳旁。

 她嘀嘀咕咕:“怎麼?”

 商行舟難得沒逗她,默了默,有點無奈地低聲:“身體需要冷卻。”

 雖然旁邊也沒什麼人,可她一直往他身上蹭,點火似的,他有反應,又不可能在這兒做什麼。

 溫盞愣了愣,視線向下,猛地反應過來。

 紅暈從脖頸瞬間竄到耳根,溫盞一張臉紅成小番茄:“你怎麼,怎麼這樣。”

 “冷卻一下就好了。”她立刻忘了這是深水區,推開他轉身就想逃跑,商行舟眼疾手快托住她,忽然好笑,“我不該拉你的是不是?說不定你被嚇一跳,就學會游泳了。”

 溫盞猛地下沉了一下又被他撈起來,被迫轉回去跟他對視,滿腦子尖叫雞啊啊喊,囁嚅:“你別說了,初初和裴墨還在這兒。”

 “他們不會過來的。”商行舟遠遠瞥一眼,塗初初早就不在水裡了。

 裴墨遊了幾個來回,上岸去給塗初初找果汁,那姑娘披著浴巾坐在淺水區的邊緣正用腳趾撩水玩,跟這兒隔著簡直十萬八千里。

 “而且。”商行舟收回目光,“裴墨應該是包場了。”

 一直不見有別人來,那隻剩這一種可能。

 這倒也很符合裴墨的性格,他是真的很討厭人類,除了跟固定的這幾個人玩,他平時也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沒想到塗初初還真能親近他……

 商行舟輕“嘖”一聲,收回注意力,聳眉:“你耳朵怎麼紅成這樣。”

 溫盞貼在泳池牆壁,騰出手摸摸耳朵,挺老實地小聲:“想到一些不太健康的東西。”

 “……”

 商行舟悶笑,湊過去,薄唇帶著熱度,從她臉頰邊輕輕掃過,嗓音啞得不行:“盞盞是不是也想?但現在不行啊。”

 “我沒有!”溫盞被他困在懷裡,小聲尖叫,周遭水紋被她掙扎的動作帶得微微波動,“你不要汙染我。”

 商行舟輕聲:“哦,那我鬆手了。”

 溫盞眼淚汪汪,立刻又貼過來:“烏烏,別。你先……你先把我放到淺水區,再放手。”

 “哪有這種好事?”商行舟終於體會到了游泳的真正樂趣,他想,今年夏天,游泳也許會成為他最喜歡的活動。

 手指勾住她貼在臉頰上潮溼的碎髮,他的指腹從柔軟的臉頰上摩挲過去,將這縷碎髮撩到她耳後,幽幽嘆,“小溫連親都不親我一下。”

 他一隻手掌落在她腰間,明明水是涼的,溫盞也感覺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在發熱。

 她被抵著,眼裡水汽瀰漫,小聲哼:“我錯了。”

 商行舟尾音慵懶上揚:“嗯?”

 “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對腹肌能夾死蚊子的游泳教練,產生任何好奇。”

 “……”

 商行舟胸腔微震,輕笑一聲,親親她耳朵旁的臉頰:“我們盞盞寶寶,好聰明啊。”

 溫盞被撩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咬唇:“那你過來,我親你一下。”

 他不緊不慢:“來不及了,我改主意了。”

 “商行舟……!”

 商行舟伏在她耳邊,聲音很輕地,低聲道:“我打算給家裡的別墅,改建一個室內泳池。小溫答應我,到時候,一定要過去玩,好不好?”

 “你這算盤打得……”溫盞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臉頰通紅,“保定人都能聽到了!”

 “那小溫呢。”商行舟示意性地捏捏她的腰,啞聲問,“小溫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溫盞崩潰地小聲喊,“我去還不行嗎!都……都沒有建好,你要預支這麼久的事情嗎?”

 商行舟輕輕親親她的額頭:“好乖啊,盞盞。再叫一聲老公聽聽。”

 溫盞死心了:“商行舟。”

 她擦擦臉上的水漬和眼裡的霧氣,平靜地垂下手臂,決定放棄抵抗:“你得寸進尺,你鬆手淹死我吧。”

 商行舟垂眼望著她,許久。

 憋不住,噗嗤笑起來。

 等兩個人回到淺水區,裴墨和塗初初雙雙不見了。

 溫盞坐在岸邊給耳朵倒水,抱著毛巾,像一隻正在甩幹自己身上毛毛的海獺。

 商行舟去給她找倒喝的,拎著水杯和酸奶去而又返,蹊蹺地眯眼:“你說,塗初初叫你過來,是不是就是為了——”

 “?”

 “甩掉我們,然後,跟裴墨逃跑。”

 “……”

 溫盞接過酸奶,吸了一口,眨掉睫毛上的水汽:“可能就是去別的地方了吧……這個酒店裡,不是還有溫泉嗎?說不定,他們去溫泉裡談人生了。”

 商行舟眯著眼,思考三秒,決定放棄:“算了。”

 警告的話他也說得差不多了,後頭要怎樣,給塗初初自己去選吧。

 溫盞歪著腦袋盯著他看了會兒,沒頭沒腦地,忽然說:“你知道嗎?其實,在特別特別久以前,我以為,你很討厭塗初初的。”

 商行舟扯了塊毛巾擦頭髮,在她身邊坐下。

 他擰開礦泉水瓶,仰頭喝水,頭髮上沒擦乾的水珠和瓶口的水珠隨著動作一併滾落,順著冷白的喉結,滑過胸腔。

 他問:“因為她是塗雁晚的女兒?”

 溫盞點頭:“嗯。”

 眼前水光粼粼,整個游泳館都沒有別人了,陽光從側面打過來,水面映出絲絲縷縷的金光。

 商行舟沉默幾秒,說:“我確實很不喜歡塗雁晚,最開始,也討厭塗初初。”

 或者說,他其實是不喜歡“生活中的闖入者”。

 這些“闖入者”,打亂了他原本的生活節奏。

 “但我沒想過跟她們有什麼交集,我最開始想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們別來煩我,我也絕不去招惹他們。”

 可事實上,塗雁晚後來就是來招惹他了,塗初初在前幾次事件裡表現得茫然又無措,加重商行舟對她的討厭。

 但是——

 “有幾次,我半夜路過她房間,聽到她跟塗雁晚吵架,然後特別崩潰地哭。”

 商行舟說,“我遇到幾次,就釋懷了。感覺她的擰巴不是演的。”

 反正那個家裡,沒有高興的人。

 溫盞心情有些複雜,伸手過去,拽拽他的毛巾:“你跟初初,以後,都會過得比以前高興的。”

 那些記憶本來也已經很遠,商行舟早就不在意了。

 跟父母頻繁打交道的那幾年讓他明白一個道理,每個人生命的精力都是很有限的,用在左手就不能用在右手,他想留著精力,用來愛人。

 但有人在意,他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高興。

 目光轉過去,商行舟胸腔微震輕笑了聲,低低問:“因為有小溫?”

 溫盞大幅度地點頭,肯定他的疑問:“對,因為有超級喜歡你的小溫,你以後都不會再受委屈了。”

 “真好,那聽起來,我是不是比塗初初還要幸福點兒。”商行舟故意拖了個長音,懶洋洋地,嘆息道,“但是,小溫,都不願意叫我一聲老公。”

 四下無人,溫盞想了想,壯起這輩子最大的膽子,紅著耳根,小聲指出:“但小溫答應陪你去家裡的泳池啦。”

 她停了停,強調:“小溫還願意為你準備一件,新的泳衣。”

 -

 OK,商行舟得承認。

 他對小溫這個“新的泳衣”,充滿不可言說的期待。

 中午,兩人離開游泳館。

 去停車場的路上,正要給塗初初打電話,先收到她遲來的短訊:「盞盞,你跟我哥先走吧,我晚點坐裴墨的車回去QAQ」

 溫盞沒多想:「行,那你跟裴墨好好談談呀。」

 塗初初:「嗯……」

 溫盞手指停了下,就,說不上來為什麼。

 總感覺她最後這個氣音,有點微妙的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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