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王躍然拿那份策劃書去瑞英集團預約，果不其然被前臺擋回來。
前臺員工結束通話內線電話，彬彬有禮地回覆：“抱歉王先生，劉總說公司暫時沒有這方便拓展的打算。”
王躍然點頭：“謝謝你了。”
帶著策劃書離開瑞英集團大廳，王躍然也明白過來，這是秦訴文變相拒絕，從昨夜開始劃清界限。
秦訴文不明原因討厭他，王躍然自然不會再湊上去。
只是……
這資金再湊不夠，地皮很可能落入秦訴文手裡。
王躍然越想越覺得虧，西城區是他費勁兒又費錢弄走那群釘子戶，拱手讓人，未免太憋屈，他可幹不出這種吃虧的事。
左思右想，王躍然點開幾百年不說話的潛水微信群。
群裡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團體，有錢有閒，拿幾億出來可能沒有，但他們的錢就像海綿，擠一擠湊一湊，說不定有。
王躍然在群裡一發訊息，瞬間彈出來不少狐朋狗友的回覆。
【梁輝】：什麼情況？！你缺錢啦？
【a城四少哥哥】：我先康康
【宇宙第一帥】：啥專案？你公司的？
……
七嘴八舌地討論淹沒了王躍然新訊息。
王躍然想了想，指尖在手機快速編輯，又發出去一句話。
【隔壁家老王】：有意者私聊@全員
發完王躍然沒再管，先開車去一趟眼科醫院拿體檢報告，上次做完他一直忘記去拿。
他開車駛離瑞英集團的範圍，而這時的辦公區頂樓，助理結束通話劉總經理的內線電話，抬眸跟正在看檔案的秦訴文說：“他走了。”
助理說話間，視線偷瞄了眼老闆眼下有兩道青痕，明顯沒睡好。
秦訴文態度不置可否地“嗯”了聲，沒再說話，只是手不自覺地端起空杯的咖啡杯欲喝。
什麼也沒喝到，他一愣。
助理懂事地上前取過咖啡杯，立馬出去替上司泡杯黑咖啡。
人一走，秦訴文便放下檔案，靠著真皮座椅揉摁眉心，壓抑內心那一絲莫名煩躁。
昨夜他整晚失眠，連叫來替身陪同，也難有睡意。
這幾年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異常狀況，王躍然的離開格外影響他情緒。
他不認為自己對王躍然有特別情感，猜測是這半個月，自己習慣有王躍然在家，突然少一個人，很不習慣。
對，他只是不習慣。
……
王躍然從醫院出來，順手點開微信，瞬間被99+的新訊息轟炸，全是來私聊他的人，還有不少新的好友申請。
但百分之九十都不是來問專案，而是來問他約不約。
王躍然：“……”
王躍然生氣刪訊息，刪著刪著他意外瞥見一個沒有備註的奇怪微訊號，對方頭像是一張純黑圖，微信名簡單得只有一個句號。
點進去檢視，不是他新加的號，除了對方新發的訊息，往上卻沒有任何聊天記錄。
好奇怪，什麼時候加的？
王躍然沒有清理微信記憶體的習慣，這人莫名出現在列表裡，一定是很久以前新增的賬號。
他翻看對方資料，依然對這人沒印象，因為這人不光頭像名字簡單，連朋友圈也是空白一片，背景封面無，簽名無。
王躍然：“……”
他注意力不再放在這上面，切回聊天頁看起對方新發的訊息，一看，王躍然那雙鳳眼驀然睜得溜圓，嘴角快笑裂了。
對方只發了兩句話過來——
【。】：新專案？
【。】：看看
王躍然：“！！！”
王躍然趕緊把先前拍的照片發過去，又激動地敲了一行字過去，解釋專案內容。
對方沒有秒回，王躍然也沒催促，關上手機，先開車去安州，後天上午是安州舉辦的秋季方程賽。
到安州已經是夜裡，王躍然先在賽場附近酒店辦理入住，剛離開前臺，轉身進電梯間，等電梯下來。
電梯開啟，他往前走了一步，迎面對上數張熟悉的臉。
一群高大男生擠在電梯裡，有說有笑的，一個個身高快趕上梯廂。
王躍然：“……”
男生們激動道：“這不是鐵柱麼！你怎麼在這兒？”
王躍然後退一步，笑著說：“我在這裡做保潔——”
尾音未落，也不知是哪個男生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拽進梯廂懟牆邊站著，哥倆好地拍拍他肩膀，“跟我們還客氣啥。”
“……”
王躍然掙扎想出去，隊友們七嘴八舌攔住。
“走啥走，一起回去吃宵夜啊。”
“跟我們你還害什麼羞，都是大老爺們的，走走走。”
“鐵柱，你吃幾串烤五花肉？”
王躍然一臉沉痛：“二十串。”
*
路邊燒烤攤。
王躍然坐在一群高個男生堆裡，那張臉白淨又漂亮，活像只掉進傻狗圈的精緻寵物貓，秀麗得不像一個男生，他端著啤酒杯的手雪白纖細，指骨清瘦，指尖泛著一抹粉。
大概夜裡氣溫低，他鼻尖也泛著一點紅，可愛又漂亮。
桌對面隊友不禁感慨：“鐵柱，你長得可真俊，跟女生一樣，看你這手細的，我胳膊比你大腿都粗。”
“對啊，而且他好白，媽耶，他臉嫩生生的，跟豆似的。”
正喝啤酒突然被掐一把臉的王躍然：“……”
“你怎麼還動手動腳，我們都沒捏。”
“我也捏捏。”
“捏個屁，你們都好好坐著行不行。鐵柱，我也想捏。”
“……”
說起王躍然長相，大家立刻就來了興致，目光齊刷刷對向王躍然，看他唇紅齒白，一雙上挑的鳳眸在路燈綵光映照下眼波流轉，漂亮得不行。
因為酒精微醺，雙頰也是粉的，嫩得像一顆甜得流蜜的水蜜桃——
突然，桌面砰地一聲悶響，中斷他們的目光。
“盯著人家看什麼？”
王躍然背後乍然傳來一道不虞男聲。
“沒看什麼沒看什麼。”
“我們是看鐵柱長得乖，多看兩眼。”
“對啊，新來那個生活助理長得沒他好看，看一看，養眼。”
嚴城冷呵道：“老子不帥麼？來，看老子不行？”
全員：“……”
沒人吭聲，王躍然吃著瓜轉過頭，嚴城眉眼冷厲地掃視全場，把另一袋飲料也放桌面，非常自然地擠開隊友在王躍然身邊落座。
嚴城嘴裡唸叨：“我去接個人的功夫，你們上哪兒把他給拐來的啊？也不跟我說一聲。”
他又側頭過來壓低聲問王躍然：“你幹嘛刪我？”
王躍然：“……”
王躍然剛要說話，卻見嚴城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形高挑又修長，揹著光，穿了件長款的深黑色衝鋒衣，戴著鴨舌帽，領緣露出的一截面板冷白如玉，下頜角線條沉毅鋒利，霜色薄唇微微抿成一線，似乎不愛笑。
對方緩步進入視野範圍，王躍然倏然看清了他的長相……
居然是賀默。
王躍然正震驚賀默跟嚴城同時出現。
然而下一秒，最讓他瞳孔地震的，是嚴城接下來的一句話。
“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小舅，賀默。”
王躍然：“……”
王躍然：“…………”
王躍然嘴裡的瓜一下掉地上。
我靠！！
這特喵的是不是太刺激了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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