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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戾暴君,他低頭在我耳邊溫柔誘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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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天大地大何處是家(冷佚)

 那晚他就如天神一般出現在我的眼前,身上帶著凜冽的寒氣,那雙看向高臺的眸子變得猩紅,雙拳緊握,關節發出咯咯的響聲,帶著刻骨的疼痛,漫天的悲憤,讓躲在暗處的我愣了一下,他的恨從何而來?

 “少主,走吧——”身旁一個黑衣人叫他,聲音帶著恭謹,他在夜色下佇立了好一會才轉身。

 “你也走吧。”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發現躲在大石後面的我,雖然他的聲音冰冷無情,但卻沒有惡意,甚至還帶著一絲憐憫,他是這個暗夜裡唯一的光明。

 我不知道那一刻為什麼那麼信賴他,我用顫抖的雙手死死抓著他的衣袖,我跪在地上求他將我的父母的屍體偷出來安葬。

 我不能讓他們暴屍在此,我不能讓鷲鷹一點一點地將他們啄食,他看起來只比我也大幾歲,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力量與霸氣卻像能讓天地動搖,讓人信服。

 “只要你肯將他們的屍體帶下來,我這條命以後就屬於你了。”

 我稚氣但堅毅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雖然已經隔了好多年,但我依然記得那晚我看向他目光的乞求,而他唇間的不屑。

 “我要你的命何用?”

 “我以後會讓你覺得有用。”

 我倔強地看著他,他目視前方,微微出神,我不知道他怎會突然改變主意,但我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帶來的手下,以極快的速度將高臺上的守衛一一擊斃。

 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姿態翩然優雅但卻一招致命,那一刻我以為是神仙下凡,又疑似閻王再世。

 我親自將父母他們埋在了地下,匆匆忙忙,生怕被發現。

 這些平坦的墳墓,沒有墓碑,沒有隻言片語,但卻葬著我最愛的家人,我甚至連看他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我不敢看他們身上的傷口,我不敢看那已經腐爛的屍體,只希望他們入土為安。

 很多時候,我真的想隨他們而去,他們都走了,就留我一個,真的很孤獨,孤苦無依,痛苦不堪。

 “從今以後我的命是你的了,你帶我走吧。”我迫切地想逃離這裡,我以為只要離開這裡,我就不會害怕,我晚上就不會發噩夢,就不會看到父母他們鮮血淋漓的身體,但後來發現即使離得很遠了,我還是會發噩夢,還是會想起自己那顫抖的手,如何執劍直入他們的心窩。

 “我不需要一個包袱。”

 他的聲音縹緲,似乎從遠處傳來,但卻讓人絕望,他轉身離開之時,我一言不發地跟著他,他的速度很快,即使我擅長奔跑,即使爹說我是草原的豹子,但我的速度還是及不上他。

 “別跟來了,我不需要你報答。”

 “當年我也渴望有人這樣將我的親人救下,只是無人能救。”

 他的嘆息很輕,但卻讓人覺得很重很重,重得喘不過氣來。

 “帶上我。”我執拗地看著他。

 “怕殺人嗎?”我殺的人還少嗎?但我還是怕,我白天不怕,黑夜也怕,人多的時候不怕,孤身一人的時候也會怕。

 “我不怕。”我無畏地迎著他的目光。

 “跟著我,你能報仇,但從此你將不是你,你只是我手下一個殺手,只為殺人而活,只為完成我的任務而活,你是否願意。”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只要能報仇,我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娘臨死的時候叮囑我忘記仇恨,不要報仇,但是希望我好好活著,但我做不到。

 那些殘酷而冰冷的笑,那些明晃晃的刀子一直印在我的腦海當中,仇恨沖垮了我瘦弱的身子。

 我跟著他回去,成了鬼煞門的一個殺手,一個可以經受任何鍛鍊而不喊一聲苦的殺手,一個除了練武可以幾個月不說一句話的殺手。

 在鬼煞門我很少能看得見他,我記得進入這個看似天堂,但卻殘酷過地獄的地方時,他對我說還可以反悔,如果後悔了就離開,去做一個平凡人,此生不要再想報仇,因為這裡的殘酷會遠超過我的想象。

 “如果我要離開,是不是自盲雙目?”

 “如果是別人,根本沒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裡,但我可以破例用藥物,讓你忘記這裡的一切。”

 他的聲音永遠是如此冷漠冰冷,冰冷得讓人害怕,即使他曾救過我。

 我留了下來,即使我是唯一一個到了這裡還有反悔機會的人,但這裡的殘酷真的不是我能想象得到的。

 我記得我進初卒營的時候有十個人,但能活著出來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都被我殺了。

 管初卒營的那個叫老鬼的殺手對我說,即使他們不被我殺,終有一天也被別人殺,弱者做不了殺手,他叫老鬼,但一點都不老,長得還很好看。

 但後來老鬼被殺了,因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女人,這個女人日後殺了他,取代了他的位置。

 只是這個女人並不能笑到最後,她也死了,死在濯國的皇宮,死前那惦記著她心愛的男人,即使這個男人,她只看過他冰冷的面具,即使這個男人將她送給別人,即使這個男人對她不曾有一絲愛戀。

 他們都是弱者,因為他們動情,有了致命的弱點,那時我就對自己說這一生絕對不能動情,因為我要活著。

 殺手也許就應如此,泯去所有的憐憫心,泯去所有的人性,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我連自己最親的人也能殺,何況是一群無親無故的人?但看著他們一個個從我身上倒下去,看到他們臨死前那怨毒的眼神,我在夜晚還是會害怕。

 我想念娘溫暖的懷抱,我想念爹叫我是小狐狸之時的自豪,我想念摩西那淳樸而富饒的土地,我想念我的大哥、二哥,但很多時候浮現在我腦海卻是自己面目猙獰,拿著帶血的劍,浮現他們身上那噴湧著血的大窟窿,所以我不敢想她們。

 有時我發瘋地練武,有時我用劍一刀一刀劃破自己的手臂,看著鮮血汩汩而出,我感覺身上的罪孽就輕了幾分,活得如此痛苦是為什麼?

 我如一個孤獨的小獸,默默地在黑夜裡舔著自己的傷口,但這傷口總不會痊癒,時間越長腐爛得越厲害,也越來越痛。

 再見到他是三年之後。

 “很好,你還活著。”

 這是再次相見他說的第一句話,依然是銀色的面具,只是他的身姿比我見他那年挺拔了很多,如果當年像一個小青松,那如今的他就像一棵不會倒下的大樹,一座讓人卻步,永遠不敢攀援的高山。

 他親自傳授我武功,整個鬼煞門就只有我有這個資格,我不知道他看中了我什麼?雖然我們有師徒之實,但卻沒有師徒的名分,我跟其他殺手一樣稱他為門主。

 他嚴厲苛刻得讓我喘不過氣來,每次練完我都軟倒在地上,整個人像死去一般,但我從來沒有哼過一聲,我不知道是不是仇恨支撐著我?但我感覺我的靈魂早在多年前那個高臺上死去。

 “不想被人殺,你就得有殺人的本事,再來。”他的話總是很少,我從他的眼裡看不到溫情,只有冷漠。

 “你現在的苦算不了什麼,比我當年好過多了。”

 我與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是一個小孩,其實他也只是比我大幾歲,我不知道他怎樣當上了鬼煞門的門主,我也不知道他過著怎樣的生活,有時我會想那白衣包裹著的是一顆怎樣破碎的心,怎樣鮮血淋漓的身體?

 我完成第一次任務的時候,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很好。”

 完成第二次任務的時候,他懶懶地臥在那片草地上說了一句:“不錯,還能活著。”

 我在執行第三次任務的時候,因為輕敵幾乎慘死,回來的時候,身上被砍了十八刀,血浸溼了衣袍,他不允許任何人為我止血,甚至還往我唯一沒有受傷的手臂狠狠刺了一刀。

 我沒忍住喊了出來,而他卻優雅無比地吃著桌子上那珍稀果子,而我的唇卻因缺水而乾裂,那時我覺得他實在該死,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恨不起他來,也許在不知不覺之間,我把他當作了親人。

 我痛暈過去,醒來的時候,依然是冰冷的地上,身上的傷口依然沒有包紮,而他已經不在。

 “門主要我告訴你,永遠記住今日的痛,下次再輕敵,不是痛而是死。”

 我朝窗外看去,剛好看到他離去的背影,挺直得讓人生畏,這些年我可以說是從屍骸堆裡走過,我不怕任何活人,但他除外,對他我既敬又畏,既想親近又無法靠近。

 他對我似乎與其他人沒什麼兩樣,都是如此冰冷冷漠,但其實又是很不一樣。

 他表面上對我比任何人都要苛刻、殘忍,但實際他對我比任何人都要寬容,我是鬼煞門唯一一個沒有吃下噬骨丸的殺手,他對我甚至沒有用任何藥物,但也許他為這事悔得腸子都青,因為他沒對我下藥,我背叛了他,帶著他最心愛的女人隱居了三年。

 鬼煞門的任何人他都能掌握行蹤,但他卻對我無可奈何,因為他不曾防我,估計他這三年日日夜夜不停地詛咒我吧,但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依然義無反顧地帶她離開,有時想想,我真是壞得可以。

 我有很多次想將小夜送回到他的身邊,但每次都不捨得,其實我這三年可以說過得幸福快樂,但也過得痛苦煎熬。

 我從她身上得到很久沒有的溫暖,但我也忍受著良心的拷打,每次想起他冰冷的臉龐,我都會打哆嗦,不僅是害怕,還有愧疚,對他我的感情很複雜。

 如果他要我的命,我會定定讓他取去,毫不反抗,但我就偏偏無可救藥地愛上他的女人,其實他對我已經很容忍,他已經不少暗示我不能覬覦他的女人,但我還是覬覦了,換其他人我早死了幾百次。

 在很多個備受煎熬的夜晚,我會惱火地問自己,我怎會愛上了她?我怎能愛上他的女人?這個女人有什麼好,我怎會變得如此情不自控?

 是那個煙雨朦朧的夜晚,還是她傳授她武藝時她那耍賴的笑臉?抑或她餵我第一口粥之時?

 我想起他們情難自控的那個夜晚,我聽到他重重的喘息,聽到他說的那些耳熱心跳的情話,這樣的他,我很陌生,想起那晚,我總會惡作劇般笑了,因為那晚我是故意打擾他的。

 我記著那天下著細雨,一路上他二話沒說,只忙著趕路,似乎回遲一點,鬼煞門就面臨覆滅之災一般,認識他那麼久,他都是從容而優雅,這樣焦慮匆忙的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的速度太快,我已經盡了全力,但依然是趕得氣喘吁吁,但卻不敢提議住客棧,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對他我一直服從。

 那晚她以為我是他,閉著眼睛衝進了我的懷中,將我緊緊摟住,以這種特別的方式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被人如此摟著,這種感覺很特別,也許自娘他們死了後,再也沒有人如此抱過我。

 孃的懷抱讓我溫暖安心,她的擁抱卻讓我心跳加速,現在的我即使殺人心跳也不會異常,而今夜似乎有點怪,極少接觸女人的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這突而其來的溫暖,那軟軟的身體,讓我幾乎不捨得鬆手。

 但當我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森冷的眸子,一股透骨寒意從心底冒出來,一會就通體冰涼,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逃命般走了,但事後想想是他的女人主動摟我,我怕什麼?

 但晚上躺在床上,自己竟然還能聞到那淡淡的清香,如鄉野小路的花香一樣自然清新,讓我生出淡淡的依戀感。

 在鬼煞門那麼多年,我沒有任何一個朋友,我也不需要,只是寂寞的時候特別想娘。但我總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因為每次想起她們,我整個人都要鬱悒很久,尤其是胸口那隱隱的痛,讓我承受不了。

 平日除了與門主說話之外,我一年四季的話不夠四句,所以這裡的人都怕我,怕我會無聲無息地取其性命。

 他叫我教她武藝,訓練她的聽力,我很不願意,但他的命令我沒有勇氣去違背,在鬼煞門他就是主宰,他一個眼神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他一句話可以讓一個人不願再世為人,更重要的是他讓我們的父母入土為安,這比救我一命的恩情還要大,所以只要他開口的事情即使搭上性命我也會替他完成。

 鬼煞門的女人如果不是狠得嚇人,就是美得驚人,其中不乏投懷送抱者,但他卻不為所動,而眼前這個女人漂亮倒是漂亮,但似乎比我還小,不過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身材也就別提了,他怎麼就喜歡上一個孩子,他這喜好真是特別。

 以前他給我的感覺要不是一個天神,就是一個閻王,如今我才覺得他是一個人,尤其對她說情話時那溫柔勁,讓我身體一陣發冷,我似乎還不能接受一個那麼冷酷的人變得如此情意綿綿。

 其實她的資質很不錯,天生就是一塊練武的料,對她我特別狠,因為她的男人曾經也更狠,我不敢怨他,但倒有膽量折磨一下他的女人。

 但她的忍耐能力超出我的想象,但每次折磨一下她,我的心竟然微微疼痛,偶爾身體靠得近一點,我的心跳竟然異常急促,不知道是為什麼?

 知道她順利透過竹林的考驗,我的唇竟然為她微微勾起,看著他與她離開鬼煞門,我第一次有了悵然若失的感覺。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他再次回到鬼煞門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她,很多夜晚我見他一個人落寞地坐在草地上仰望著蒼穹,一坐就是一整晚,有時會看著竹林一個人發呆。

 “冷佚,過來陪我喝喝酒。”這是他第一次邀我喝酒,聲音帶著夜風的涼意,我走了過去,拔開酒塞子,酒的香味瀰漫在夜空當中。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口一口地喝著,天微微亮的時候,他依然沒有醉意,但離開之前卻喃喃地說:“我想她了。”

 一個大男人居然說這樣的話?

 “想她就找她。”

 “我將她弄丟了,冷佚,你還小,你不明白。”他站起來,身姿依然挺拔,只是聲音帶著滿腹惆悵與悲涼,離開的背影是如此落寞孤獨。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我有什麼不明白,犯得著這樣嗎?看到他如此痛苦我想起老鬼,那個死於自己心愛女人刀下的老鬼,其實當年他對我還不錯。

 再遇到小夜是在武林大會上,雖然她已經喬裝一番,但我還是能一眼認出她,這女人竟然與另一個男子同行,兩人還靠得極近,舉止親暱得不得了,這讓我心中窩火得不得了,她不是門主的女人嗎?怎麼又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如果不是任務在身,我早已經過去抓她過來了,這次武林大會盟主角逐之人的武功底細我已經摸得一清二楚,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這武林盟主的之位我也是志在必得,一切都很順利,按我原定的計劃進行,計劃之外的是柳若仙。

 她臉如凝脂,聽說是男人都想與她一夕風流。

 我左看右看,不就女人一個?靠近沒有特別的心跳加促,鬼煞門也很多這樣的女人,性感而妖冶,但我靠近卻沒有任何想法。

 第一場我對她,她一點一點地朝我走近,輕啟朱唇,吐氣如蘭。

 “冷公子,若你能憐惜若仙這身骨子,手下留情,今晚你想怎樣折磨若仙都可以?”她勾魂攝魄地看著我。

 “怎麼折磨都行?”她的話我大概還是明白什麼意思。

 我心中卻在冷笑,對這種學藝不精,用這種旁門左道的女人,我極為不齒,當我的長劍抵住她的咽喉時,她的臉變得慘白,眸子閃過驚駭與不甘。

 我用劍輕輕一劃,她那雪白的脖子,絲絲縷縷的血流下來,她是花,可惜我不是惜花之人。

 “柳教主,謝謝承讓,我這青龍劍一出鞘,必要飲血,雖然柳教主天姿國色,但劍不分男女,也不分美醜,得罪之處請多原諒。”

 她咬了咬嘴唇,定定看了我幾眼,眼神複雜。

 幾番打鬥,我輕鬆成為武林至尊,臺下歡呼雷動,我卻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她一直都在看著我贏得武林盟主嗎?心竟然有絲絲甜蜜和滿足。

 但當我卻看見她拽起那男子的衣袂匆忙離去的身影,我的火又竄了起來,居然跟別的男人靠得那麼近?

 我下臺接受眾人的道賀,三言兩語就將他們打發,眾人散去,柳若仙嫋嫋而來,粉臉飛紅。

 “你可真夠狠心。”她的聲音既怨又嬌,似乎我是什麼負心郎一般,我可從來沒答應對她手下留情,但她這話也不假,一個能將自己親人砍於刀下的人,焉能不狠?

 “剛才多有冒犯,柳教主多包涵。”說完我從她身旁經過,不再看她一眼,我是時候將那該死的女人抓回來了。

 “別走——”她突然拉住我的袖子。

 “別走——我做你的女人怎樣?”她眸如秋水,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身子軟軟地倒在我的懷中。

 “不好。”我冷冷地推開她。

 “你怕做我的男人?你怕我會在你神魂顛倒的時候下毒手?”

 我冷佚會怕?

 “江湖人說是男人都想與我柳若仙一夕風流,莫非你不是男人?”她輕佻地看著我,眼神近是輕蔑,雙手柔軟無骨地圈上我的脖子。

 那一夜我要了她,並不是被她迷惑,而是想起撞破門主好事那晚,他們發出的聲音,男女之間真是如此美好嗎?讓他沉迷至此?女人真的如此神奇嗎?讓他黯然神傷,苦苦思念。

 還有我記起與她第一次見面,她冒失地抱住我的情形,那軟軟的身軀讓我捨不得鬆手,那瞬間的美好讓我依戀,她也能讓我如此嗎?

 那一晚我顯得有點慌亂緊張,而外面傳言極善床術的柳若仙似乎也沒有嫻熟到哪裡,與我一樣慌亂無措。

 她明明痛得滿頭大汗,但卻死死抓住我,不得我離開,激情褪去,我迅速穿好衣服準備就走,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她,雖然有如此親暱的接觸,但她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只想迅速離開,那床上那抹嫣紅卻是那樣觸目驚心,我弄傷她了?

 “你哪受傷了?我這有藥。”我拋下一瓶療外傷聖藥在她身旁,說真的有點不捨得整瓶給她。

 “你這傻子——”她惱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很疲倦,那時我傻呼呼的我並不懂,後來才明白江湖上的傳言真是不可信,一個傳言中如此放蕩的女子,竟然是處子,日後我想起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冷佚,你這去哪?”她迅速爬起來,臉上紅霞未褪。

 “我去找一個女人。”

 “你——不許去——”她懊惱地吼我,但話音剛落,我已經走遠。

 我只因一時好奇就要了她,誰想她日後竟痴心如此,對她我極是殘忍無情,終是負了她。

 我以為我能順利將小夜帶回鬼煞門,想不到竟然失敗了。

 “我在武林大會見到她,她跟一個男子在一起,不肯回來。”我向他稟告武林大會的事情,也不忘將這個訊息告訴他,一向鎮定的他竟然失手將杯子打破。

 “她有沒有說什麼?”他的聲音微微顫抖。

 “她說既然你選擇了拋棄她,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回到你的身邊。”

 “真的是你先不要她的?”我一直很不明白,他明明說想她,但為什麼不要她?

 “她好不好?”

 “有沒長高了?”

 她還能不好?跟別的男人都不知道多親暱,身材似乎是好了一些,像一個女人了,但這話我不敢說。

 “她還是那麼貪玩,居然跑去武林大會去玩了,她不知道很危險嗎?”他的聲音帶著擔憂與責怪,人都不在這裡,他說這些有什麼用?

 “她怎樣了?”

 “她身旁那個男人是誰?”他喃喃自語,眸子盡是思念與痛楚,但又帶著一抹恐慌。

 “她真的不肯原諒我?她真的不會在回來?”夢囈般的聲音讓我的心微微抽了一下,這該死的女人真是害人不淺。

 “我派人去找她。”

 “她過得開心嗎?跟那個男人比跟著我開心嗎?”他深邃的眸子在月下發出幽幽的光。

 我不敢答他這個問題,因為我看見她笑得很絢爛。

 那晚半夜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在我床前,嚇得我半死。

 “派人去找她,要快,她如果不肯回來,告訴她,我想她了,我只有她一個女人。”

 直到他離開,我還驚魂未定,門明明栓好,那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弄開了,正呼呼颳著風,我上前關窗,他獨自坐前前方的草地上,身影冰冷孤寂。

 但武林大會之後,她卻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多番尋找,竟然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再遇到她竟然是在濯國皇宮,而她竟然成為濯傲寵愛的晴妃,這女人——她怎可以這樣?看到濯傲將她攬入懷中,我覺得刺目刺心,胸口堵得難受,恨不得將濯傲一掌拍飛,然後將她拽過來。

 那一夜從皇宮離開之後,心中那把火一直在燃燒烘烤著我,讓我倍覺煎熬。一整晚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她怎能嫁給別的男人?她怎能嫁人?這個女人實在該死,真恨不得立刻進皇宮,將她帶出來,狠狠罵一頓。

 門主如果知道這個訊息會怎樣呢?只想想頭皮一陣發麻,免得他盛怒之下傷及我,我準備將這個訊息飛鴿傳書告訴他,但沒想到一踏入住所,他已經在我那裡優雅無比得品著茶,乍一看見他,我嚇了一跳,這男人總是神出鬼沒。

 “做了虧心事?怎麼那麼慌張?”我摸了摸額頭,竟然有細汗滲出。

 “我找到她了。”

 “什麼?在哪?”他霍地站起來,眸子璀璨奪目,帶著狂喜。

 “在濯國皇宮,已經嫁給濯傲,成了他最寵愛的晴妃。”

 “你認錯人了,丫頭是我的,不會嫁給別人。”他的聲音一如過去的清冷,但握住茶杯的手卻顫抖了。

 “是她。”

 “你認錯了。”他低喝一聲,聲音低沉。

 “我認得她。”

 “她嫁給濯傲了。”

 “我都說你認錯了,她是我的,很小的時候就是我的,絕對不會嫁給別人的,你再胡說,我——”

 他突然吼了起來,眸子變得猩紅,握在手裡的茶杯破碎,碎片扎入他的手,血一滴滴落了下來。

 與小夜隱居這三年,半夜我有好幾次在這個場景中驚醒,滿頭大汗,那一滴滴鮮紅的血從他掌心一滴滴流下,刺目而猙獰!

 我每次都久久不能入睡!心裡覺得對不起他。

 這三年,我無數次想告知他,她還活著?她與他有了一個孩子,我也無數次想親手將她帶到他身邊,但最後還是貪戀她的溫暖,不捨得!

 我知道他遲早會尋來,我也知道她不會屬於我,我甚至有時覺得,若她知道我這雙手沾滿了鮮血,還沾滿了親人的鮮血,她定是會怕的吧!

 對我短暫的三年,對他漫長的三年,終是走到盡頭。

 三年後,他終是尋來了。

 這偷來的幸福,終究是偷來的,看到他的瞬間,有恐懼,也有如釋重負。

 他們的大婚,聽說很是盛大,她的師姐宮小睡在他們大婚之前,親手做的刺繡鴛鴦戲水,命人快馬加鞭送了回去。

 她說是鴛鴦戲水,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但就是這個大婚禮物,將濯傲引來了,宮小睡最終被濯傲哄回了衛國,她讓我跟他去衛國,我拒絕了。

 “冷佚,我聽小夜說你的家鄉摩西,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你還是摩西族族長,你打算回摩西嗎?”

 我沉默了良久,都沒有答她。

 摩西,那是藏在我心底最深處的一個地方,那是一個我沒有勇氣再踏足的地方,阿米大嬸,多盧大叔,族裡的所有人都說不怪我,就連阿童木的爹孃都說不怪我。

 他們還說我這孩子苦,阿童木死了,我的爹孃,我的大哥、二哥還有很多族人,他們都死了,只有我這隻摩西的小狐狸好好地活著。我哪苦了?

 我想娘了,我想他們了,但我不敢想他們,想起他們,就想起自己的一身罪孽。

 天大地大,隨便走走吧,說不定哪天走著走著,就走回了摩西!

 (完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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