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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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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青樓遇故人

 莫水寒站在春江閣的門下,打量了一番這個掛滿紅燈籠、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青樓,這是京城最受世家子弟歡迎的地方,沒想到這位金大人竟然也是此間愛好者。

 身邊不時有迎來送往的姑娘或是公子路過,莫水寒出色的容貌引得他們不斷駐足,在拒絕了不知第多少波姑娘後,莫水寒的耐心逐漸耗盡,而這時,偏有些不識趣的男人竟然也湊上來,問莫水寒是不是這樓裡的小倌?

 莫水寒冷下臉,他知道京城有愛好同性者,自己雖不異樣待之,然而此刻還是覺得被冒犯了,咬牙喚道:“凌石!”

 凌石悄無聲息的出現,堵了幾個糾纏莫水寒之人的口鼻,不動聲色的拖走,這時金大人才姍姍來遲,遠遠的看見莫水寒就笑著請罪:“九駙馬久等了,方才出了點事耽誤了一下,對不住對不住!”

 莫水寒打量了他一番,二十多歲的年紀,風流倜儻,一看就是紅塵裡打滾的富家公子哥,他勾了勾唇角:“金大人客氣。”

 金大人拉著莫水寒熟門熟路的往進走,老鴇看見他們,忙笑著迎了過來:“金大人許久不見,近日來的可少了!”

 金大人熟練的與她調笑了幾句,便和莫水寒去了包房。一關上門,金大人就立刻收起方才的吊兒郎當,恭敬的行禮:“屬下金則山,見過公子!”

 莫水寒並不在意這些:“日後就按照朝中的份位相處,不要節外生枝。”

 “是!”金則山站起身繼續說道:“另外朝中還有我們兩個人,但他們目前的官位不顯,幫不上大忙,其他的就剩下被我們用利益拉攏住的官員了。”

 莫水寒“嗯”了一聲,示意他也坐下:“暫時先別告訴他們我的身份,等到需要之時,我再聯絡他們。”

 金則山問道:“公子現在召喚我們,可是準備開始行動了?”

 莫水寒點頭:“目前只是準備,不可能馬上就行動,只能先從邊緣入手,一點一點敲碎蕭裕守身邊圍繞的團伙,最後才能觸碰到他。”

 金則山擔憂的看著莫水寒:“聽說公子目前被蕭恆糾纏住了,要不要屬下幫忙與陛下提一提,幫公子換個職位?”

 莫水寒皺眉止住他:“千萬不可,你記住:日後在陛下面前,不到萬不得已,你絕不能直接為我說話,必須在面子上把我們的關係撇乾淨,付弈也是陛下心腹,你與他同在陛下面前經常接觸,他那人很敏銳,切不可被他察覺。”

 金則山趕緊應是,莫水寒繼續問道:“我今日找你過來,是聽說吏部尚書出了點問題?”

 金則山看著莫水寒,試探的問:“公子是想……對付吏部?”

 莫水寒給自己添了杯茶,語氣毫無變化:“吏部掌管官員任免升職等等,可以說整個朝堂的官員命脈皆攥於他們手中,現在的吏部尚書是蕭裕守的走狗,太擋道了。”

 金則山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抬頭問道:“公子手裡,可有把柄?”

 莫水寒正想說話,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料想到應該是金則山叫的姑娘到了,他便住了口。沒過一會兒,門果然就被掀開了,一陣香風先飄進來,莫水寒皺了皺鼻子,有些聞不慣,不過也沒說什麼。

 幾個環肥燕瘦的姑娘一進來,包房裡就熱鬧了許多,金則山又變成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摟著兩個姑娘說笑,還有幾個見莫水寒長得俊秀清雅,便不停往他身邊湊,被莫水寒拒絕幾次還不死心,莫水寒揉了揉眉間,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問身邊的姑娘:“這裡可有一個叫墨魁的姑娘?”

 身邊的姑娘捂著唇笑了:“公子想找墨魁?可是嫌棄我們姐妹服侍的不好?”

 莫水寒掏出一塊銀子放在她面前:“久聞墨魁姑娘大名,煩勞姑娘幫忙。”

 那姑娘收起銀子,卻不怎麼辦事,反而纏的莫水寒更甚:“墨魁姑娘可是我們這兒的花魁,想見她的公子太多了,沒看恭親王還在外面排隊嗎?公子今晚想見,怕是沒緣嘍!”

 莫水寒把玉佩推到她面前:“此乃冷泉冰玉,姑娘把它交給墨魁姑娘,問問她可願意相見?若話傳到,不管能否得見,必有重謝。”

 莫水寒也不怕她吞了玉佩,這裡的規矩他是知道的:銀子可以隨便收,但是客人指定給誰的東西,其他人若是吞了,懲罰也是很嚴重的。

 那姑娘拿起玉佩左右看了看,也沒看出有什麼稀罕,只好撇了撇嘴扭著身子去幫莫水寒傳信了,索性莫水寒給的銀子並不少,她心裡也沒什麼不平。

 青樓的後院,有一座臨水的兩層閣樓,清淨優雅的猶如小姐閨房,就連門窗以及擺設都比其他地方多了幾分奢華,此處就是春江閣的花魁——墨魁姑娘的住處。

 墨魁自從接到惠來大師的訊息之日起,就一直坐立不安的等著,此時,看見手上熟悉的玉佩,她甚至能感覺到上面帶著熟悉的香味,墨魁瞬間紅了眼圈,她知道:她的公子來了,等了十多年,她的公子終於來了!

 送玉佩的姑娘疑惑的打量著她:“墨魁姐姐,這玉佩有何不同嗎?你為何如此激動?”

 墨魁忍住心中噴湧的情緒,擦了擦眼圈:“沒、沒什麼,只是想起關於這玉佩的一個故事,一時受了些感染罷了。”然後又拿過旁邊一個盒子遞給那姑娘:“紫蓮妹妹,謝謝你跑這一趟,這是今日一位客人送的碧玉手鐲,與妹妹極配,就送給妹妹帶吧。”

 紫蓮趕緊欣喜的接過去,這就是墨魁雖然是花魁,卻在樓里人緣極好的緣故,她從來不恃寵而驕,反而時常會送姐妹禮物,讓其他人想嫉妒也嫉妒不起來。

 紫蓮一邊往手上套鐲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姐姐要去嗎?要我說姐姐還是去一趟吧,咱們樓裡雖然不缺公子哥,可長得這麼俊俏的,還是頭一回見到,簡直就像那話本里走出來的俏郎君,看得我都心動了。”

 墨魁笑道:“既然妹妹這麼說了,那我也去看看。”

 不動聲色的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酒菜,墨魁壓抑住砰砰亂跳的心,穩了穩情緒,這才與紫蓮一起推開包房的門,霎時莫水寒清冷俊秀的面容便映入眼中,即便十多年沒見,但墨魁一眼就知道:這是她家公子!

 莫水寒聽到開門聲,不經意的看向門口,瞬間愣在原位,腦海裡全是當年的場景:“小姐,我抓住蝴蝶了,您快看……哎呀,它跑了……”

 “小姐,我幫您引開他們,您快穿著我的衣服跑……”

 “公子,您不要死,我這就去幫您找藥,您一定要等著我……”

 “公子,我要走了,她們說只要我跟著她們,您就有錢治病了……”

 莫水寒怔怔的抬起頭,看著墨魁一步一步走近,其他人只以為他也是被墨魁的容貌所迷惑了,莫水寒心裡卻翻江倒海,怎麼也沒想到,春江閣裡的暗線會是當年自己身邊的貼身婢女!

 旁邊的金則山猜到莫水寒有正事,就找藉口打發走了其他人,好在他們銀子給的足,其他姑娘也習慣了墨魁一出場,她們就被打發走的場景,因此也沒什麼抱怨。

 等到房間安靜下來,墨魁才放任自己流露出欣喜又悲傷的情緒,她走到莫水寒面前,流著淚緩緩跪下:“公子,我終於等到您了!”

 莫水寒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終於從方才震驚的情緒中緩過神來:“你、為何在這裡?”

 墨魁拉住他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我一直都在,我知道公子心裡最想做的是什麼,所以我一直在這裡等著公子。”

 莫水寒腦子裡還是有些混亂,他站起身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慢慢冷靜下來縷清頭緒:“當年你被帶走,一直都沒與惠來大師他們失去聯絡?”

 墨魁垂下頭:“我知道公子當年找了我許久,公子不要怪惠來大師,是我自己願意的,我讓他幫我瞞著公子。”

 莫水寒轉過身,眼神清冷的望著她:“我不需要你做到這種地步,現在去找老鴇,我幫你贖身。”

 墨魁搖頭:“一朝入娼門,一輩子都不乾淨。公子,現在的墨魁早已不是當年的小風箏了,我是心甘情願的。”

 “所以你就自甘墮落?”莫水寒低斥:“墨魁也好,小風箏也罷,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幫我!”

 墨魁臉色一白,莫水寒住了口,又緩了緩語氣:“我已經欠你良多,當年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我不能再毀了你的人生。”

 墨魁抓住莫水寒的手:“墨魁心甘情願的,只要是為了公子,墨魁做什麼都願意。”

 “你這又是何必?”莫水寒有些痛心:“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墨魁笑著搖了搖頭:“墨魁只希望,公子能永遠記住墨魁,墨魁不想讓公子走出我的生命。”她知道,一旦莫水寒還清了當年的情誼,她就徹底走出莫水寒的生命了,這是她唯一能留住莫水寒的方式。

 莫水寒苦勸不動,墨魁鐵了心要留在春江閣,只能暫時就此作罷,與金則山坐了會兒就告辭了,臨走時叮囑:“小……墨魁,你若改變心意,隨時找我,我身邊還是玉官和玉棋守著。”

 墨魁滿眼希冀的問道:“公子生我的氣了?您……還來嗎?”

 莫水寒嘆了口氣,又見她小心翼翼,想到終歸是自己欠了她,只好點了點頭:“來。”

 墨魁笑了起來,一旁的金則山都差點看呆,莫水寒卻只覺得荒唐與心酸。

 回到府上,莫水寒讓玉官和玉棋注意春江閣的動靜,跟他們說了墨魁的事,兩人驚訝的瞪大眼睛:“什麼?小風箏在春江閣?”

 莫水寒無奈點頭,玉官嚷道:“難怪公子找了她那麼久都沒找到,原來這丫頭躲那了!”

 莫水寒瞪了他一眼:“小聲點,生怕別人聽不到?”

 玉官趕緊捂住嘴巴,這時九公主身邊的秋菊又過來請莫水寒:“駙馬,公主請您過去陪她吃飯。”

 莫水寒揉了揉眉心:又來了,他怎麼覺得自己自從到了京城後,每天都過的雞飛狗跳的?

 九公主一邊敲著筷子一邊催促:“怎麼還沒來?本公主都快餓死了!”

 沈麼麼在一旁勸教:“放下筷子,端正坐好……”

 九公主不耐煩,正好看到莫水寒過來,忙跑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快點快點,我都快餓死了!”

 莫水寒頭疼:“既然餓為什麼不自己先吃?”

 九公主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是我的駙馬,自然要陪我一起用……”她的話音突然頓住,臉色有些發白,小心翼翼的湊近莫水寒,輕輕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

 莫水寒沒有注意,坐下剛準備拿起筷子,九公主就顫抖著嗓音問道:“駙馬,你今日去了哪裡?”

 莫水寒心裡一緊,以為自己的行蹤被盯上了,回頭見她臉色蒼白,表情脆弱,才反應過來,低下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的確香味繁雜濃烈。

 他也沒有隱瞞,老實交代:“今日在御書房認識了金大人,就約著去了春江閣喝了會兒酒。”

 “還做了什麼?”九公主眼圈一紅,厲聲質問。

 莫水寒搖頭:“喝完酒就回來了。”

 九公主冷笑:“難怪你看不上我,原來駙馬喜歡的竟是那種女人!”

 莫水寒皺眉:“你亂想什麼,我能做什麼?”

 九公主紅著眼睛喊道:“你還想做什麼?在我面前你就不行了,到了青樓你倒是能行了?”

 莫水寒嘆了口氣,耐著性子解釋:“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就是喝了幾杯酒,不信你去問金大人。”

 “能去那種地方的,都是一丘之貉!”九公主吼完,將自己腳下的凳子一腳踢開,哭著跑了回去。

 莫水寒煩躁又頭疼:他一個女兒身,能到青樓做什麼?簡直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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