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寒早上起來,剛開啟房門,就被門外的陣仗嚇得退了一步:“你們……幹什麼?”
秋菊和冬梅一人舉著一個大大的狼牙棒,門神似的堵在門口:“公主說了,駙馬今日不準出門。”
莫水寒撫額:“我要去翰林院。”
秋菊哼了一聲:“誰知道你是去哪?反正沒有公主的吩咐,您不能出門!”
莫水寒訓斥:“胡鬧!”
“誰鬧了?明明是駙馬自己不知檢點。”九公主身後跟著一串人呼啦啦走過來。
莫水寒皺起眉頭:“有什麼話我們回來再說,我現在要去上衙。”
九公主往他身前一擋,臉上揚著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已經跟父皇告假了:駙馬身子不適,需要靜心調養,父皇也頗為擔憂。駙馬,難道你就不想早點治好病,重振男人雄風嗎?”
莫水寒翻了個白眼,嘀咕:“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想。”
九公主眼睛一瞪:“說什麼呢你?”
莫水寒無奈:“所以你想怎麼樣?”
九公主招了招手,後面一個下人端著一大碗黑乎乎的湯走到莫水寒面前,遠遠就能聞到噁心的藥味:“駙馬,請喝藥。”
莫水寒掩住口鼻,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這什麼?”
九公主笑著解釋:“這個啊,就是幫男人治病的,大夫說了,只要你堅持喝半個月,保你雄風大振、重拾男人自信!”
“謝謝,可我覺得現在這種沒有自信的日子挺好的。”莫水寒敬謝不敏的搖了搖頭。
“那怎麼行?”九公主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駙馬,諱疾忌醫是不好的,雖然你的病比較難治,我也不嫌棄你,可你不能自暴自棄啊,我們還是有努力的空間的,你可千萬不要放棄自己!”
莫水寒嗤笑一聲:“你的表情要是不那麼虛偽,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九公主連忙擺正態度:“我表情怎麼了?你都被逼的去青樓治病了,我這個做妻子的也不好袖手旁觀不是?”
莫水寒揉了揉額頭:“我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什麼也沒做。”
“我不信。”九公主雙手叉腰,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他。
莫水寒今天還要去見金則山,耽誤不得,只好推開九公主:“我真的有事,別鬧了。”
九公主趕緊張開雙臂攔住他:“誰跟你鬧了,反正你今天就是不許出門,直到你的病治好再說。”
莫水寒無奈,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她:“是不是我喝了藥,你就能放我出門?”
九公主搖頭:“那要看你喝完藥的效果如何。”
“那我幹嘛要喝?”莫水寒不感興趣的移開目光。
九公主氣的跳腳,又拿莫水寒沒辦法,最後只好讓步:“好,你喝完藥我就讓你出門。”
莫水寒示意端藥的下人上前,旁邊一直沉默的玉官和玉棋嚇得趕緊攔住:“公子,不能喝。”
莫水寒抬起黑漆漆的眸子看了他們一眼,兩人猶豫半晌,不情不願的放開他的手臂,不過還是攔在他面前:“公子,真的不能喝。”
莫水寒諷刺的勾起唇角:就他如今的身體,這些藥又算得了什麼?
毫不猶豫的端起藥碗一飲而盡,莫水寒將空了的碗底向九公主展示了一下:“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九公主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那麼噁心的藥莫水寒居然真喝了,莫水寒見她不說話,就抬起腳步準備出門,九公主突然又跑到他身前攔住他,莫水寒疑惑的挑了挑眉。
九公主揚起下巴抬起手:“你的家產都交出來。”
“憑什麼?”
九公主理直氣壯:“就憑我是你的妻子,男人有錢就變壞,以後你的銀子必須我保管。”
莫水寒咬牙:“玉棋!”
玉棋小心翼翼的上前,莫水寒吩咐:“家產給她!”
“啊?”玉棋驚訝的瞪大眼睛:“公子,這……”
莫水寒使了個眼色,玉棋連忙點頭:“是。”
玉官不服氣的攔住他:“不行,憑什麼要把家產給她啊?”
莫水寒瞪了他一眼:“你閉嘴。”
然後又低頭看向九公主:“我能走了嗎?”
九公主放下手臂,讚賞的點點頭:“還是駙馬識趣,看你這麼配合,就放你走吧,”
莫水寒嘆了口氣搖搖頭:他這哪是娶回來一個妻子,分明是迎回來個祖宗!
九公主得意的接過玉棋拿過來的木盒,坐在外面的石椅上清點了一番,有些驚歎的舉起手上的房地契等等:“玉棋,你家公子這麼有錢啊?還以為嫁了個窮書生,沒想到居然是個金子做的悶葫蘆啊!”
玉棋低下頭恭敬的回道:“公主滿意就好。”
玉官在旁邊不服氣的頂嘴:“你嫁給我們公子那是你的福氣,竟然還讓我們公子喝藥,世上哪有你這麼狠心的女人?居然害自己的丈夫?”
九公主白了他一眼:“誰害他了,那藥可是難得的滋補佳品,對男人身體只有好處。”
“可我家公子他……”
“玉官!”玉棋厲聲打斷他:“怎麼能對公主無禮!”
玉官趕緊閉上嘴,又憤憤不平的瞪了九公主一眼,氣沖沖的轉身走了。
玉棋連忙請罪:“公主恕罪,玉官他……”
“無妨、無妨。”九公主不在意的擺擺手,繼續頭也不抬的清點莫水寒的財產。
玉棋見她忙碌,便小心翼翼的問:“那公主沒事,屬下也先告退了?”
九公主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玉棋剛準備走,就聽到九公主突然叫他:“站住。”
玉棋回過頭:“公主還有何事吩咐?”
九公主問道:“這裡只有產業,你家公子的金銀珠寶去哪了?”
玉棋趕緊賠著笑回答:“都在庫房存著了,稍後就把鑰匙給您送來。”
九公主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揮手打發他離開了。
沈麼麼在一旁勸道:“公主,這想抓住男人吶,光管著銀子是沒用的,他在朝廷當值,想要私藏銀子有何難?最重要的,是要抓住他的心。”
“抓住他的心?怎麼抓啊?”
沈麼麼湊近九公主耳邊,悄聲說道:“自然是讓他先要對您有興趣才行。”
九公主眼睛一轉,撐著下巴點了點頭:“有道理。”說著風風火火的就跑了,一邊頭也不回的叮囑沈麼麼:“麼麼,幫我把駙馬的財產收好。”
沈麼麼在她身後喊道:“公主,您要去做什麼?”
“做你說的事。”九公主的聲音隨著遠去的腳步散在風裡。
莫水寒見完金則山回來時,已經晚上了,他一路都在思考著兩人方才的談話,吏部尚書是後宮陳妃的哥哥,與蕭裕守一派關係極為親密,又深得聖上寵信,如今他雖犯了罪,但要想拉下他,首先要讓他在聖上那裡失去信任才行,可是怎樣才能讓聖上放棄他呢?
心不在焉的吃過晚膳,莫水寒才發現從他回來竟然就沒見過九公主:“公主呢?”
侍雨和侍月搖搖頭:“聽春蘭她們說公主今日有些累,早早睡了。”
莫水寒以為她還在賭氣,也沒再多問。
因為存著心事,他也沒注意到床上隆起的弧度,洗漱完後就坐在床邊,剛準備脫鞋子,九公主突然從被子裡鑽出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駙馬!”
莫水寒嚇得趕緊從床邊跳起,驚魂未定的看著床上,這才發現是一晚上都沒露面的九公主,他不動聲色的放下已經抬起的手臂,拍了拍心口:“公主,你……不是休息了嗎?”
九公主不死心,又蹦起來抱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是啊,我今晚在你這裡休息,開不開心?”
莫水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一邊伸手想把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來:“公主這又是哪一齣?”
“什麼哪一齣,咱們是夫妻,你要睡書房我也陪你睡,感動吧?”九公主眼看自己的手被拿下來,又一把摟住他的腰。
莫水寒身子一僵,舉著手臂吊在半空,一時不知該不該放下:“公主,要不……你先坐好,咱們好好說話行嗎?”
九公主非但沒有坐好,反而一把將他壓到床上,身子一扭就坐進莫水寒懷裡,兩隻手又搭在了他的脖子上,靠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駙馬,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莫水寒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公主,你、你冷靜一點……”
再次小心翼翼的拿下她的手,將九公主抱起放在床上,剛準備站起身,就被九公主一把撲倒,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撐著下巴奇怪的的看著莫水寒:“不對呀,那大夫明明說過男人喝了那藥都會忍不住的,你怎麼沒有一點兒反應啊?”
想了想又湊近身子仔細打量了莫水寒一番,還拍了拍他的臉:“駙馬,你是不是在硬忍著啊?你可千萬不能忍,那大夫說了,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眼看她竟然打算脫自己衣服,莫水寒忍無可忍的將她推到一邊,急忙站起身理了理衣冠:“你……”
指著九公主半晌,最終只留下一句:“趕快穿好衣服!”
九公主身邊的幾個丫鬟都躲在書房外面悄悄聽著,見莫水寒突然快步走出來,都嚇了一跳,等到他身影消失才趕緊簇擁著跑進書房,就見九公主正捶著床發脾氣:“什麼破大夫,那藥根本就是騙人的,一點用都沒有!”
幾個丫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叫道:“公主……”
九公主抬起頭看向她們:“你們說,會不會是駙馬提前先去找那青樓裡的姑娘了?”
不等丫鬟說話,九公主又低下頭自言自語:“不行,我要親自去看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嗯,就這麼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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