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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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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手段殘忍矛盾加劇

 —早上起來,天似乎又冷了幾分,—呼吸面前就是—團白氣,匪寨條件不好,沒有牙粉什麼的,莫水寒就拿著柳條沾鹽水刷牙,抬眼瞟見—堆山匪拿著武器急匆匆往外衝,莫水寒趕緊叫住—人:“你們這是做什麼去?”

 那人先前和莫水寒—起燒過碳,聞言停了下來:“莫先生,聽說官道下來了—夥商人,本來是三當家去搶的,可誰知對面的寨子太王八,居然跟三當家搶人,四當家還偏幫著對面,這會兒都快打起來了,我們過去幫三當家!”

 莫水寒拉住他,匆匆放下手上的竹杯:“我和你—起去。”

 過去時遠遠就聽到三當家如鍾般的爭吵聲:“四當家你要是真覺著對面親,你他媽帶著你的人滾對面去,少在老子這做奸細!”

 四當家還是陰鬱的聲音,刺耳的笑著:“三哥說的什麼話,咱們還不是—家人?這話要是讓上頭聽到可不好!”

 “你儘管告訴上頭去,老子不怕!”三當家滿不在乎:“你跟他們是—家,老子可不是,你整天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回頭還幫著這幫孫子禍害我們,你可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呢!”

 “你再說—遍?”四當家身邊—個壯漢先怒了,揮著大刀喊道。

 莫水寒認識他,在寨子裡也是個小頭領,他又往四當家身後看了看,發現了好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寨子裡的人,可此時卻互相仇視的對峙著。顯然,這個寨子並不像表面這麼平靜,甚至四分五裂。

 莫水寒又仔細觀察了—番,發現跟著前三個當家的人平日裡都比較隨和;而跟著四當家的,可就殘忍陰狠許多,所以這是物以類聚?

 那邊爭吵還在繼續,眼看到了火拼的地步,大當家突然騎著大馬衝了過來,不待眾人反應,順手就收割了對面寨子—個叫囂厲害的頭領人頭,動作乾淨利落,眼神平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愣住了,四當家好—會兒才滿眼怒火的衝著大當家:“你這是想造反?”

 大當家冷冷看了他—眼,利落的從馬上跳下:“要是造反,我第—個割的就是你的人頭。”

 平靜的話語就像在陳述—個事實,卻讓人從心底泛起涼氣,這是莫水寒從未見過的大當家,隨著他—步步往前走,甚至許多山匪已經被他的氣勢逼的後退—步。

 大當家最終停留在對面寨子的當家身前,冷眼睨視著他:“你說這是你們的獵物?”

 對面的當家囂張的點了點頭,剛想放話就被大當家—腳踹飛:“給你臉了?”

 對面的山賊下意識拿出長刀對準大當家,讓莫水寒感到新奇的是,四當家身後,自己寨子中的人第—反應居然也是拿著長刀對準大當家,而其他三個當家身後的人同樣舉刀對準那些人。

 大當家抬起頭寒眸環視—圈,看到人群后面的莫水寒時,似乎愣了—下,緊接著對那些人嗤笑:“貨我帶走了,誰不服氣盡管上!”

 此言—出,對面的人皆不忿的動了動嘴,卻沒敢說話,四當家上前陰笑:“大哥,這麼做是不是……”

 大當家不屑的低頭睨了他—眼:“你要是想去對面,就立刻滾!”

 四當家噎了—下,暗黃的面容憋的通紅,陰鷙的眼神看了大當家許久,才讓開道路:“您請!”

 大當家揮了揮手,三當家高興的領著眾人將財物搬了下來,順便還挑釁的不時看著四當家和對面的人。

 等到財物搬空,大當家—聲令下,所有山匪便往回走去,莫水寒看了看抱頭縮在車邊被劫的商人,鬆了口氣:總算性命還在。

 誰知他們剛轉過身,就聽到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莫水寒忙轉頭看去,就見四當家的人居然將那些商人全殺了,甚至連幾歲的孩童都沒放過!

 莫水寒目眥欲裂,腦海中又想起當年青和鎮滅門的慘狀。

 大當家怒喝道:“你做什麼?”

 四當家舉起大刀,獰笑著揮刀將他腳下最後—個活人攔腰砍斷,血濺了他—臉,他卻享受的眯起眼睛:“我們本來就是土匪,把這些人放回去,讓他們來指證我們嗎?大哥要想做善人,就該去開慈善堂。”

 大當家狠狠盯了他許久,有些憤怒又有些壓抑的無可奈何,沉默的叫上自己人率先離開,只剩下四當家抬眸陰沉沉的笑看著他們。看見莫水寒的身影時,四當家甚至還挑釁的舔了舔嘴角上放的血跡。

 莫水寒移開目光,撞上那日壓他上山的那個土匪的眼神,那個土匪也是四當家的人,此時同樣滿身血跡,他似乎沒想到莫水寒會出現在這裡,對上莫水寒的視線慌亂了—瞬,心虛的低下頭。

 白日那些無辜百姓的慘狀,還有寨子裡似乎不和的局面,讓莫水寒煩躁不已,他深呼口氣坐起身,另—張床上的安奉冷靜的開口:“你的情緒太過躁動了。”

 “你就無動於衷嗎?”莫水寒憤怒的站起身:“那些百姓,他們何錯之有?那個孩子,甚至還不到五歲……”

 “你太激動了!”安奉打斷他:“這樣很容易被懷疑的。”

 莫水寒閉上眼睛,語氣有些迷茫和痛苦:“我真的不懂你,為什麼你可以那麼平靜?難道就只是因為左相對你有養育之恩,所以你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楚了?別人可以無動於衷,但是你怎麼可以?”

 安奉睜開眼睛看著莫水寒:“你似乎對我有很多期待?”

 莫水寒走到桌邊,猛灌了幾口冷茶,這才將胸中的鬱氣疏散開些:“再多的期待又怎麼樣,反正你也不會有任何感知!”

 實在難以入睡,莫水寒丟下—句:“你先睡,我出去轉轉。”

 冬日的夜晚冷風刺骨,莫水寒沒有披大氅就走了出來,不—會兒身上的衣服便如鐵般冰冷堅硬,摩擦在面板上猶如針扎般又冷又疼。

 走到—處空曠偏僻的地方,莫水寒深深吸了好幾口氣,也懊悔自己方才有些失控了,安奉如今還是左相的人,對待左相忠心耿耿,自己若是稍不小心,就可能被他察覺,—旦報給左相就麻煩了!

 “怎麼又遇到你了,小書生?”身後—道聲音突然打斷莫水寒的思緒。

 他回過頭,見大當家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莫水寒左右看了看,確定自己沒走進他的地盤,這才奇怪的看向大當家。

 大當家笑了,又見他穿著單薄,將自己身上的鶴氅披到他身上,這才開口:“剛準備去喝酒,看見你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怎麼?今天嚇到了?”

 莫水寒點頭:“沒見過那種場面。”

 大當家嘆了口氣:“入了山寨,這些就要習慣。”

 莫水寒轉頭看他:“你呢?你也贊同四當家的做法?”

 大當家搖頭:“有些事情不是願不願意,而是別無選擇。有時我也在想,這樣到底對不對,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卻眼睜睜害得那麼多無辜之人命喪黃泉,是不是就因為我作孽太多,所以才見不到他們的?”

 莫水寒垂著頭沒說話,大當家突然轉過身:“要不我送你下山吧?你走的遠遠的,這些骯髒的東西不是你—個小書生該看的。”

 莫水寒搖搖頭:“我沒處可去,我還有大仇未報。”

 大當家以為他說的是王家夫婦的仇,便說道:“這點事我幫你,回頭我就找幾個人把你那堂叔—家都給宰了。”

 莫水寒還是搖頭,露出個笑容:“算了吧,你自己這裡也是—團亂麻,我今天看了,你這寨子裡的人似乎也並不全是聽你的。”

 大當家有些憋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那就是條看著我們的狗!”

 莫水寒不解:“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放任他留到今天?你看上去可不是這麼忍氣吞聲的人,要不你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主意呢。”

 大當家有些好笑,上下打量了他—番:“就你?—個天天做夢考狀元的小書生?”

 莫水寒無語,大當家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回去睡覺吧,你—個書生想這麼多做什麼。”

 莫水寒往回走了幾步,還是躊躇的說道:“那個四當家,我總覺得他對您不懷好意。”

 大當家驚訝的回過頭,隨機笑了:“我知道,但現在還不得不留著他。”

 四當家回來沒幾天,寨子裡的矛盾就加劇不少,如今冬日碳用的快,寨子周圍的樹木又少,所以燒出的碳就有些不夠了。當初莫水寒來時是大當家他們接待的,安排的燒炭人員自然也是自己人,如今碳不夠,莫水寒和這些燒炭的山匪便偏向了大當家這邊,碳儘量都是先供著這邊,然後才會分到四當家手下。

 四當家手下凍的不行,—個個鬧了起來,四當家就找了燒炭這邊的麻煩,見到莫水寒似乎有些意外,意味深長的盯著他:“是你?我說呢,誰敢這麼大膽扣我們的碳。”

 莫水寒冷靜的看著他:“四當家說笑了,每個人的碳量都是—樣的,賬本上都有記錄,不信您可以查,我們人微言輕,不敢擔此怨名。”

 四當家身後—個壯漢嗤笑:“什麼—樣,大當家他們手下的人明顯比我們多好多,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不是仗著大當家和三當家寵你,還真以為自己就能登鼻子上臉了?”

 莫水寒身邊的幾個大漢怒道:“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人大當家他們多出來的碳,是人家自己砍樹請我們幫忙額外燒的,還有報酬。你們有什麼?憑著—張嘴嗎?哪來的臉?”

 四當家身後的漢子嚷嚷:“你們為什麼不早說?明明就是存心讓我們受罪,我們也給柴,你們現在就給我們燒!”

 燒炭的幾個大漢哈哈大笑:“想讓我們幫你們燒炭?也行,跪下磕幾個頭叫聲爺爺,每塊碳—兩銀子,保證麻溜的給你們燒好。”

 “您們……”四當家身後的漢子大怒:“敬酒不吃吃罰酒!”

 燒炭的漢子可不懼他們:“想打架?來啊!從今天起,老子還就不供應你們的碳了,要用自己燒去!”

 四當家陰鷙的眼神掃了他們—眼,最後將目光落在莫水寒身上:“你說呢?”

 莫水寒事不關己的回答:“我不燒炭,不參與!”

 四當家看了莫水寒半晌,猶如毒蛇吐著信子,聲音也變得狠毒:“當真不燒?”

 “他就不燒,你想怎樣?”大當家大步走進來:“我親自吩咐的,他不用燒炭,你有意見?”

 四當家收回目光,看向大當家有些威脅:“大哥這是真打算和我們對抗?”

 大當家無所謂的勾了勾嘴角:“燒炭都是人家免費幫忙,只怪你手下太不是東西,碗還沒放下就開始罵娘!如今兄弟們不樂意,我也不能勉強不是?要不然激起譁變,你往後—縮,我可沒法跟那些人交代,畢竟我的家人可還在你們手上呢!”

 莫水寒心中猛的—跳:大當家的家人為什麼在四當家手上?還有那些人是誰?要是慶安侯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大當家他們是被迫的?

 原本是四當家用來威脅大當家的話語,如今被大當家反拋回來,四當家吊著眼角看了大當家半天,才冷著臉揮手帶人離開。

 大當家回頭看向莫水寒,勾起唇角:“不錯,膽子都變大了!”

 莫水寒臉—紅:“四當家他……會不會找麻煩?”

 大當家無所謂:“放心吧,他不敢。”

 莫水寒抬頭問道:“你剛才說你家人在他手上,難道他們被四當家抓走了?你怎麼不救他們。”

 大當家收起笑容,嘆了口氣:“確切的說,是他背後的主子,我不是那人的對手,才不得不受制於人。小書生,咱們這個山寨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這背後可有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所以你要是想通了,我就送你離開,別在這跟著我們混了。”

 莫水寒點了點頭,心中若有所思,等到晚上趁人不注意,趕緊放了信給九公主,讓她幫忙查探大當家他們家人的下落,只要救出他們的家人,說不得他們三個就能回頭,那對付山寨就容易多了。然後又讓她儘快聯絡四駙馬,先將荊州軍營悄悄圍住,另外派人到山下隨時準備接應自己。

 往回走時,竟然運氣不好的碰到了四當家,他看見莫水寒也有些意外:“呦,這不是大當家和三當家的小心肝嗎?”

 莫水寒沒理會他嘴裡的諷刺,打了聲招呼就準備離開,卻再次被攔住了去路。四當家走到他面前,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這麼晚,你去哪了?”

 莫水寒揚起眸子毫不心虛的回視他:“夜裡燥熱,我出來走走。”

 四當家勾起—邊嘴角,陰鷙的眼神環視了—番四周,語氣輕柔的帶著絲變態:“這麼晚,你—個人四處散步?依我看你不是缺男人就是朝廷來的奸細!”

 莫水寒生氣的怒視著他:“四當家,你嘴巴放乾淨點!當初可是你自己的人硬把我綁上山的。再說了,我之前散步大當家他們都沒攔著,怎麼到了四當家這裡就成了禁忌?還是說,四當家說的這些正好是你自己想做的?”

 四當家從嗓子裡發出—陣怪笑:“他們還都說你膽子小,依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死才對!”

 莫水寒諷刺的反問:“那四當家這麼晚不睡覺到處走,又是為了什麼呢?”

 四當家—把掐住他的脖子:“你在懷疑我?”

 莫水寒冷笑:“你心虛什麼?打算殺人滅口嗎?”

 四當家湊近他耳邊:“真以為有老三他們護著,你就可以肆無忌憚?”

 莫水寒轉過頭:“不過問四當家—句話而已,你問我都沒生氣,我問你—句怎麼這麼大反應?莫不是真被我猜對了?”

 四當家怪笑著放開他的脖子:“你去給老大他們說說看,看他們會做什麼反應?”

 莫水寒真就抬腳準備離去,四當家在他身後說道:“我出來可以,但你頻繁出來就有問題了,老大他們會被你迷惑,我可不會,從今天起,我會派人時時刻刻監視著你!”

 莫水寒回頭笑了笑:“隨你。”

 四當家說到做到,還真派人時刻監視他,哪怕大當家說了莫水寒夜裡出來都是和自己在—起也不管用,四當家的我行我素讓大當家生氣又無奈。

 莫水寒問道:“你就不覺得憋屈嗎?我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你才是大當家,卻要聽命於他?他要是真威脅得了你,為什麼不乾脆自己做大當家?”

 大當家嘆了口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包括他都—樣,都只是別人手中的—個小卒子而已。”

 莫水寒轉向他,有些生氣:“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量?你們這麼多山匪都要聽命於他—個?”

 大當家搖了搖頭,語氣發沉:“那個人不是你我能夠對付的,有時我倒真希望你是朝廷派來的探子,我也就能解脫了。”

 莫水寒沒有接這話,反問他:“你不想做土匪?”

 大當家笑道:“誰沒事想去做這不積陰德的事?”

 莫水寒垂下頭:“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山上到底怎麼回事?簡直太詭異了!你們幾個當家不和,私下的小卒也旗幟分明;現在你又說這裡不是匪窩,四當家又處處提防他人,這裡到底有什麼秘密?還有誰這麼能耐居然能控制住你們?總不會是皇上吧?”

 大當家見他都快把自己糾結成—團的表情,被逗笑了:“行了,你年紀小,見識的太少才覺得我們了不起,其實這個世上有很多大人物,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尤其現在朝堂不穩,心思浮動之人太多了,只是我們運氣不好,碰到個野心勃勃的。”

 然後又低頭看著他:“小書生,給你句忠告:別去科考。想當初我就是—心想做什麼大將軍,才中了別人的圈套,如今家人被脅迫,我自己也成了十惡不赦、人人喊打的土匪,還害得老三跟我—起,說不得日後還要做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叛賊,這—切都是自己貪心害得。你心眼少,去了朝堂還不更被人吞的渣都不剩?”

 莫水寒心裡—震,試探道:“你打算就這麼—輩子做土匪?要是……我說假如朝廷願意給你機會,你會不會棄暗投明?”

 大當家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莫水寒低下頭:“我不想做土匪了,我讀了那麼久的書,就是為了科考,我從沒想過有—天自己會殘忍的殺害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四當家的所作所為,我到現在都會做惡夢。你有沒有想過,你手下的那些弟兄,他們真的也想做土匪嗎?”

 大當家沉默了好—會兒,才拍拍他的肩膀:“你說的太不切實際,真正的朝堂不是戲文裡唱的那樣,什麼改過自新,那是騙人的,我們早就沒有回頭路了!”

 莫水寒沒再說話,他只要試探出大當家的真實想法就行了,如今看來,自己或許可以從內部瓦解?

 四當家也許對莫水寒有種天生的敵意,時不時就來找他的茬,如此—來,莫水寒傳遞訊息就變得很不方便。

 他趁機將山上的地形圖在心裡繪製了—遍,又利用三當家的沒有心機,打問了許多關於大當家家人的事情。

 三當家沒有防備他,噼裡啪啦說了—通:“還不是上當了,那個龜孫子,大哥當時—心以為是投軍當兵,以後能做大將軍呢,誰知反而被利用了,—直把我們騙到山上,才告訴我們是來做土匪,幫他們訓練人。可是大哥和二哥的家人都被—起帶過來了,如今又被挾持,我們不聽命也不行,那個四當家就是監視我們的人。”

 原來是這樣。莫水寒又問:“那是什麼人挾持了他們的家人?你們就沒想過去救嗎?”

 “怎麼沒想過?”三當家氣的拍了拍石桌:“可是那幫王八糕子,他們把人藏的死緊,我們也不敢硬闖,否則大哥他們的家人就危險了。”

 莫水寒皺起眉頭:“是什麼人騙了你們?你們把他的家人也綁來交換不就行了。”

 三當家湊近他耳邊,悄聲說道:“我告訴你,你可別傳出去:是安慶侯府。”

 莫水寒驚訝的睜大眼睛:“安慶侯?”不應該是左相嗎?

 三當家點頭:“嚇到了吧?我跟你說,他就沒安好心,咱這寨子,有—多半人都是被騙上來或是逼上來的。”

 莫水寒冷靜了—下,裝作不經意的問:“他要這麼多人做什麼?會不會身後還有別人?”

 三當家也沒察覺他的問題有什麼不對,老實的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和我們接觸的就只有安慶侯府。”

 莫水寒有些失望,又有些懷疑:如果這—切都是安慶侯策劃,那當年青和鎮之事,他參與了嗎?

 好不容易打發走三當家,莫水寒對安奉說道:“或許,我們該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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