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假鳳虛凰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42章 下毒

 今年是莫水寒和九公主成親的第一年,也是九公主出宮建府的第一年,可以說意義非凡,從三個月前就開始為年節做準備,就連莫水寒在朝廷封筆後的第一天假期,都被九公主徵用去採辦年貨了。

 見王昭和凌石坐在一旁不動,莫水寒說九公主:“你還是把他們的銀子還給他們吧,要不然他們這個年都過不好了。”

 九公主有些不情願,莫水寒無奈:“又沒短了你銀子花,你這是做什麼?”

 九公主點了點他:“我是怕你有銀子就變壞。”

 “胡扯!”莫水寒嚴肅著表情推開她的手指。

 九公主不樂意還,王昭和凌石也在一旁沉默的抗議,莫水寒有些頭疼:“行了,大年節底下的,你就給了他們吧,我的銀子不是都給你了?那些也不是我賺的,你希望你開府第一年就每天看著這兩煞神?”

 說著又給王昭和凌石使眼色:“公主心地善良、大仁大義,她是怕你們亂花幫你們保管呢,你們要知道感恩,還不快去謝謝公主?”

 兩人趕緊點頭,上前一個勁的給九公主灌迷魂湯,好話都說盡了,莫水寒悄悄湊到九公主耳邊,輕聲說道:“你希望你剛跟我成親第一年,就讓我的屬下都覺得你是一個只認銀子不認人的主兒?你還想不想在他們面前樹立威信了?”

 九公主眼睛一亮:對啊,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吩咐春蘭回去把銀票拿出來,有些不捨的遞給凌石和王昭,兩人剛準備接,九公主的手突然一緊,兩人緊張的抬起頭:不會又反悔了吧?

 九公主瞪著兩人警告:“這銀子只能用作你們的飯錢,要是敢私下給駙馬亂花找女人,以後你們就都不用吃飯了。”

 兩人連連點頭,狗腿的保證:“公主您就放心吧,您絕對是世上最好的人,我們一定幫您把駙馬看住了,決不讓他有機會找其他女人!”

 莫水寒無語:“行了,這銀子也拿回來了,趕緊去買東西吧。”

 兩人麻溜的拿起旁邊的籃子竹籠等等,生龍活虎的往外衝去,與方才的奄奄一息判若兩人。

 九公主給的年貨單子還挺長的,莫水寒跑了一個街市居然沒買全,沒辦法又去了另一個街市,回來時不但幾個下人手上拎滿了,就連莫水寒也是兩手都不閒著。

 春蘭焦急的在府門在轉來轉去,看見莫水寒的身影忙一把拉住:“駙馬,出事了!”

 莫水寒一邊幫著往下搬東西,回頭問道:“怎麼了?”

 春蘭看了看左右,湊近莫水寒耳邊,悄聲說道:“陛下在宮裡暈倒了!”

 莫水寒臉色一變,頓住動作:“公主呢?”

 春蘭指了指裡面:“宮門已經落鑰,為了怕露餡亂了朝堂,公主只能明天再進宮。”

 莫水寒讓王昭和凌石他們看著搬東西,他自己則匆匆回了府裡。九公主正趴在桌子上哭,沈麼麼在一旁勸著,看見莫水寒忙說道:“駙馬可回來了,陛下他……”

 莫水寒豎起手指噓了一聲:“我知道了。”

 九公主如看見救星一般,衝過去撲進莫水寒懷裡:“駙馬,怎麼辦?”

 莫水寒一邊拍著她安慰,示意沈麼麼去門外守候,這才放心說話:“你先別擔心,父皇吉星自有天象,一定會沒事的。”

 九公主抬起頭問道:“會是三皇姐嗎?”

 莫水寒見她眼神裡又是期盼又是脆弱,沉默了一下才開口:“不知道,等明天進宮就清楚了。”

 九公主低下頭又哭起來:“如果真是她,該怎麼辦?”

 莫水寒將她攬進懷裡,輕聲安慰:“放心吧,有我呢。”

 九公主擔憂陛下一夜沒睡,莫水寒也敢不耽誤,第二日宮門一開,就以送年貨的由頭陪著九公主進了宮,與四駙馬他們碰了個前後腳。

 四公主抓著陛下身邊的貼身太監著急問道:“父皇怎麼樣了?御醫說了怎麼回事嗎?”

 四公主是習武的,手勁很大,太監被她抓得有些喘不過氣,不過也不敢耽誤,憋紅著臉回答:“御醫已經診治過了,說是陛下常年鬱氣凝結於心、無從舒緩,且心思越來越重,才會導致鬱氣攻心而暈倒,要想根治,心病還是需要心藥醫啊!”

 四公主放下手,情緒低落下來,在場誰不知道,陛下之所以會積鬱難除,說白了還不是擔心自己身子日漸衰弱,怕祖宗江山無繼,斷送於自己手上嗎?

 四駙馬要冷靜許多,直接問太監:“昨日為陛下醫治的御醫呢?”

 太監忙回答:“在西屋呢,沒讓接觸過別人。”

 四駙馬回頭示意手下一個侍衛,讓他去親自守著。莫水寒問道:“心病難醫,需要花費很長時間,難道就任由陛下這麼躺著?”

 “這……”太監也很為難和著急:“回九駙馬,御醫倒是開了方子,可是能不能管用還得兩說呢,自昨夜起,不知灌了多少藥進去,可就是不見醒啊!”

 莫水寒嘆了口氣,回頭吩咐玉琪:“你現在拿著我的帖子去找惠來大師,我曾與他有過幾面之緣,他答應過我來日若需幫忙可找他,你現在請他進宮為陛下醫治,對外就說……”他四周看了看,目光最終落在四公主的肚子上:“說陛下欣喜四公主有孕,所以請大師前來為這個孩子祈福。”

 九公主擔心的拉住莫水寒:“能管用嗎?”

 “試試吧。”正說著,有太監來報說三公主進宮了,莫水寒神色一變,看向九公主和四公主:“陛下病情沒弄清楚之前,三公主還是不接近的好。”

 四公主也聽四駙馬說了三駙馬的事,經過他們近來的暗中查探,發現三駙馬確實投靠了左相,此事三公主不可能不知情。莫水寒現在提出,明擺著懷疑三公主夫妻下毒,四公主和九公主雖然覺得難以接受,但事關重大她們也不能不防。

 四公主和九公主出去拖住三公主他們,陛下的寢殿裡就剩下莫水寒和四駙馬兩人,打發走太監,四駙馬才問:“你之前說過有底牌,我能問問是什麼嗎?陛下如今成了這樣,你那張底牌該亮出來了吧?”

 莫水寒苦笑:“這張底牌從來都不是由我控制的,能不能用還要看他自己。”

 四駙馬若有所思:“連我也不能信任嗎?”

 莫水寒失笑:“怎麼會?”指著旁邊的椅子請四駙馬過去坐下,這才繼續開口:“十年前皇宮內亂,幾位皇子皆喪生於火海,可其他人身上都有一個特徵能夠證明他們的身份,只有太子除了身上的玉佩,竟無其他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四駙馬就沒想過……太子他,當真是燒死了?”

 四駙馬臉色大變,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也顧不上椅子被他掀翻在地,顫著聲音不敢置信的問:“你是說……太子還活著?”

 莫水寒剛想說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忙住了口,很快門外的太監就走了進來:“兩位駙馬爺,可是出了何事?”

 四駙馬垂下頭冷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頭對太監說道:“沒事,我起身不小心勁大了些,椅子倒了。”

 太監被打發出去,四駙馬這才又坐下,壓低聲音問:“你是有了什麼憑證?還是隻是猜測?”

 莫水寒從懷裡掏出一塊龍形玉佩,四駙馬頓時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差點忘了,好一會兒才指著玉佩失聲說道:“這不是當年太子的貼身玉佩嗎?陛下就是因為找到這個才斷定太子死亡的,為了思念太子,陛下一向把玉佩貼身帶著,怎麼……怎麼會落到你的手上?”

 莫水寒諷刺的笑笑:“我也奇怪呢,當年先皇后帶太子回鄉祭祖,路過我們縣裡曾到我家做客,因我與太子相處的好,所以他把這塊玉佩送給了我,可是他們回到京城沒多久,宮裡宮變導致所有皇子死亡,怎麼太子身上又會出現一塊同樣的玉佩呢?”

 四駙馬不敢相信的俯身撐在桌子上,腦海裡一片繁雜,他努力壓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極力想在混亂的思緒中理出一個頭緒。莫水寒也不著急,穩穩的坐著喝茶順便等四駙馬反應,過了好半天四駙馬才幹澀著嗓子問道:“你確定這塊玉佩是太子留給你的?”

 莫水寒轉了轉玉佩:“它上面有個劃痕,太子當年說是和自己妹妹玩耍時不小心劃的,但我不知道是哪個妹妹,所以一直沒有確認,你倒是可以試試?”

 四駙馬一把接過玉佩,又突然朝龍床旁邊掛衣服的地方走去,在聖上的衣服裡翻了好半天,找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玉佩,甚至連劃痕都有,他仔細辨認了一番,聖上衣服裡的玉佩雖然做工、雕刻都與莫水寒手上的一模一樣,但那道劃痕與莫水寒手上的相比,卻多了絲刻意,彷彿就是為了照著樣子劃上去的。

 四駙馬一臉空白的垂下手:已經不需要再對比了,莫水寒手上的才是真的,而被陛下精心愛護多年的玉佩居然是塊假的,可為什麼要處心積慮放一塊假玉佩呢?無非是想讓大家相信,那具屍體就是太子的,太過刻意反而顯得太假,所以……太子可能根本就沒死!

 他看向莫水寒:“太子在哪裡?”

 莫水寒放下茶杯嘆了口氣:“這就是最難的,太子失憶了!”

 “什麼?”四駙馬大驚,快步走到莫水寒面前:“到底怎麼回事?”

 莫水寒說道:“我懷疑他的記憶是被人刻意抹去的。”

 四駙馬怒問:“誰這麼大膽?”

 莫水寒冷笑:“除了左相還有誰?”

 “你是說……太子到底是誰?”四駙馬死死盯著莫水寒,勢要一個答案。

 莫水寒也不瞞他:“左相身邊的侍衛,也是他的名義上的乾兒子:安奉!”

 四駙馬呼吸一滯,嘴唇蠕動了好半天才啞聲問道:“安奉?”

 莫水寒說道:“是他,你不信可以去問九公主,他身上的印跡全部可以對上,不過右肩的胎記左相害怕露餡,用計給毀了。”

 “毀了才證明他心虛!”四駙馬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語氣裡充滿肅殺:“好個蕭裕守,竟敢如此折辱堂堂太子,還敢對太子稱爹,簡直是狼子野心!”

 莫水寒嘆道:“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太子失憶,又深信左相對他編造的身世,對左相忠心耿耿,我怕的是即便我們拆穿他的身份,他還是會相信左相,到時左相隨便找個不知情的理由,不但可以脫罪,甚至還可以拿捏住太子這張王牌。”

 四駙馬認識安奉的時間比莫水寒還早,自然對這些情況很瞭解,聽完莫水寒的話,方才心中的激動也被澆滅了,坐在椅子上同樣發愁:“怕就怕太子只記得左相的養育之恩,即便回宮心裡偏幫的也是他。”

 “這就是我不敢明說的原因。”莫水寒說道:“除非幫太子找回記憶,否則太子不會忍心處置左相,而且一旦被左相察覺,太子就危險了。”

 四駙馬看向他:“九駙馬也是深藏不露,居然能得知這麼多隱秘之事。”

 莫水寒笑了笑:“你不必防備我,我全族被左相所滅,數十年經營就為了報此仇,如果連這點事都查不清楚,我還來京城做什麼?”

 四駙馬抬了抬手:“九駙馬誤會了,我並不是防備你,只是想說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扳倒左相,所以你可以與我坦誠相待。”

 莫水寒沒說話,四駙馬爽快的笑道:“我知道信任是需要時間的,沒關係慢慢來,今天你能告訴我這麼大的機密,我已經很感激了,最起碼心裡有了希望,後面的事情就有了奔頭。”

 想了想四駙馬還是說道:“我想見見太子。”

 莫水寒點頭:“隨意,不過別露出破綻。”

 “放心!”四駙馬心裡鬆快了很多,之前得知五皇子不是陛下的兒子,他都差點絕望了,如今柳暗花明,只要太子還在,哪怕再困難他心裡也有了幹勁。

 莫水寒也並不是貿然告知四駙馬這件事,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太小,朝中唯一值得信任且有實力的就是四駙馬,所以他必須和他聯手,否則只會被左相逐個擊破。

 九公主和四公主在太后宮裡待了好半天,一是為了安慰太后,二來也是為了穩住三公主,好不容易得以脫身過來,看見莫水寒他們神色輕鬆,忙問道:“父皇有救了?”

 莫水寒搖頭:“惠來大師還沒過來。”

 “那你們?”四駙馬攔住四公主的疑問:“惠來大師精通醫理,你放心,父皇一定會沒事的。”

 一直到了晚上,惠來大師才匆匆趕來,莫水寒吩咐太監和御林軍緊守宮門,不得讓任何人闖入,這才吩咐惠來大師趕緊把脈。

 而期間,三公主竟然試圖往進闖了兩次,被攔住後在外面大發雷霆,莫水寒他們在屋裡都聽得清清楚楚,三公主又是企圖仗著身份硬闖,又是大罵宮人沒把她放在眼裡,見皆不奏效後又開始哭訴自己擔心父皇,就連太后來勸都無濟於事,期間公主風度盡喪,但焦急的態度裡卻透出越來越明顯的心虛。

 莫水寒讓人擋住三公主本來就是為了試探她,此時此刻就連九公主也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慌亂,那絕不是為了聖上擔憂所致。

 莫水寒站在窗前透過窗紗看著外面的情形,頭也不回的問:“現在你們都看清楚了?”

 四公主捏緊拳頭眼睛通紅,身子有些微微發抖:“她從來都不屑於提自己的公主身份的,更不會擔心父皇的死活,今晚卻如此氣急敗壞……那是我們的父皇啊,她怎能狠的下心?”

 九公主也哭著搖頭:“一定不是三皇姐,她不會這麼對父皇的!”

 莫水寒嘆了口氣,心有不忍,可最終還是開口了:“你之前拿回來的三公主給陛下做的醃菜,已經驗出來了:醃菜裡面含有一種慢性毒藥,會一點一滴的腐蝕人的身體,另那個人日漸虛弱、神思恍惚,一旦想要那個人的命時,只需要加上吳國特有的寒龍草,就可立即斃命且不會露出任何破綻,其他人即便查驗也只會得出心力衰竭的結果。”

 九公主和四公主呆住了,她們此時再不能騙自己說三公主是被駙馬矇蔽的,醃菜是三公主親手做的,已經連續送了一年多,要說她不知情根本不可能!

 四公主捂著嘴回頭看向床上無知無覺的父皇:誰能想到呢,最無防備的女兒竟然才是要自己命的兇手,一片拳拳愛女之心,竟然是為自己鋪了條死路!

 四駙馬攬住四公主嘆道:“這菜要是別人送的,或許就查驗出來了,可誰能想到毒藥竟會透過親生女兒的手,親自喂進陛下的嘴裡。”

 唰一聲,九公主一把抽出一旁懸掛的佩劍,冷著臉提著劍就要去找三公主拼命:“我要殺了她,毒殺父親簡直天理難容,她連畜牲都不如!”

 莫水寒趕緊攔住她:“你冷靜一點,別忘了背後指使的可是三駙馬,你現在衝出去了,三駙馬到時全往三公主身上一推,我們再要找他的把柄可就難了!”

 “是啊九妹,你聽話放下劍。”四公主一向豁達冷靜,此時也能很快穩定住情緒,幫著莫水寒一起勸九公主:“三皇姐對我們都存有誤會,加上她母妃挑撥,她一直覺得宮裡沒人真心待她,嫁了三駙馬後,他為了哄騙三皇姐為他賣命,定然對三皇姐很好,此消彼長,三皇姐一時糊塗也是有的,我們真正該懲治的人是三駙馬才對!”

 九公主失力的放下劍,哭著問:“可是父皇怎麼辦?他還有救嗎?”

 莫水寒輕撫著她的背,擔憂的看著床邊依然閉著眼睛施針的惠來大師,像是安慰九公主也像是安慰自己:“會沒事的。”太子的記憶還沒找回來,陛下決不能出事!

 幾人都沉默下來,只有三公主的聲音時不時的傳進來,令人更加心煩意亂。過了好一會兒,惠來大師才站起來,四人連忙衝上去:“怎樣了?”

 惠來大師搖搖頭:“這不是鬱氣攻心,而是中毒。”

 莫水寒他們心裡一緊:難道左相現在就打算出手了?

 惠來大師緊接著說道:“索性這種毒藥性慢,陛下食用時間短,現在倒也不致命,但此毒必須由吳國特有的火鳳草才能解,火鳳草極為難得,只怕一時找不到,我先用其他藥代替壓制住毒性,卻也只是治標不能治本,保陛下暫時不發作罷了。”

 如此也好,最起碼陛下醒來朝堂就不會亂了,他們也能騰出時間慢慢尋找那什麼火鳳草。

 眾人鬆了口氣,四公主和九公主不放心其他人,非要親自去看著熬藥,剩下莫水寒和四駙馬在床邊守著。

 太后勸不動三公主,她自己也擔心,便陪著一起在外面等候,見九公主她們出來,忙追問:“怎麼樣?惠來大師能治嗎?”

 四公主盯著三公主,笑著回太后:“皇祖母不用擔心,惠來大師已經開了方子,說喝完藥就沒事了!”

 三公主臉色猛地一變,儘管她馬上就剋制住了,可九公主和四公主還是注意到了,更加覺得寒心,只是為了拿住三駙馬,兩人也沒有露出破綻。

 三公主也顧不上質問她們不讓自己進去了,喉嚨有些發緊的問:“父皇怎樣了?惠來大師可說過是什麼症狀?”

 四公主拍了拍額頭,語氣有些懊惱:“瞧我,剛才淨顧著高興了,居然忘了問父皇到底得了什麼病,不過先前御醫不是診斷過了嗎?想來症狀一樣,三皇姐要是不放心,惠來大師還在裡面,您去問問也一樣。”

 三公主忙道:“好,那我去問,回頭告訴你們。”

 四公主和九公主含笑點頭,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臉上的笑容才變得冰冷下來。

 太后不笨,當下就猜了出來:“果真是三丫頭?”

 九公主忙對她搖搖手:“三駙馬才是主使,皇祖母千萬不要露了破綻。”

 太后身形晃動了兩下,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嚇得九公主和四公主忙扶住她:“皇祖母,您沒事吧?”

 太后抬手阻止了她們的攙扶,拿著手杖重重杵在地上穩住自己的身形:“我沒事,我還要親眼看著我兒子醒過來呢!你們去熬藥,我就在這看著,看看三丫頭還能狠心到什麼地步!”

 四公主不放心,留下九公主陪太后,自己去廚房煎藥。

 莫水寒和四駙馬見三公主進來,不動聲色得對視了一眼,三公主先到床邊看了看聖上,轉身對莫水寒他們說道:“你們忙了一夜,我在這守著吧,你倆去休息一下。”

 四駙馬笑道:“我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關係,倒是三公主一個女兒家才應該好好休息,還是我們守著吧。”

 三公主勸了好一會兒,兩人都不為所動,她逐漸變得焦躁起來,語氣也開始咄咄逼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昨天不讓我進來,現在不放心我守著,難道你們是怕本公主會害了自己的父皇嗎?”

 四駙馬似笑非笑:“三公主,我們只是怕您一個女兒家累著,您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

 三公主心裡一突,也知道是自己急躁了,便緩和了一下情緒解釋:“許是我昨天被擋在門外一天,心裡有些火氣,你們不要介意。”

 “不敢。”莫水寒問道:“不過怎麼只見三公主一人過來,駙馬呢?說來自我成親後倒是一向與三駙馬少見。”

 三公主緊張的捏了捏手指,找了個藉口:“他如今領了戶部的差事,昨日忙著我也忘了通知他,想來忙完就該來了。”

 莫水寒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三公主畢竟是女兒家多有不便,要是三駙馬來了,也能與我們替換一番。”

 三公主心裡一動:“還是九駙馬考慮周全,倒是本宮先前態度有些不好了。”

 莫水寒搖了搖頭,與四駙馬對視一眼:總要給三駙馬一個機會,逼他出手才能抓住把柄。

如果您覺得《假鳳虛凰》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51du.org/xs/313867.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