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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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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捧花魁

 看完了浪裡淘金,莫水寒作為東道主,又帶著四駙馬一行人去了其他地方,逛過普通百姓聚集的集會、廟會等等,又去了有錢人都愛玩的賽馬、投壺等等場地,看著時間差不多,就找了家酒樓引他們去用飯。

 四駙馬他們今日也算是大開眼界,一邊吃飯一邊笑嘆:“都說京城人會玩,到了這裡簡直不值一提,這哪裡魚節,簡直就是撒錢節,我們也是第一次看到,真有人大把大把將銀子往海里扔的,只怕江南富戶都不敢這麼玩。”

 莫水寒搖頭:“風俗不同罷了,江南養瘦馬,不比這個省到哪裡,這是看得見的金銀,看不見的才叫瘋狂,等有時間你們去江南轉一圈就知道了,相比之下,京城作為天子腳下,雖說花樣繁多,確實比其他地方少了些瘋狂。”

 蕭恆笑道:“我今日也是對九駙馬刮目相看,沒想到這麼多玩意,九駙馬都手到擒來,看來以前也是其中常客。”

 九公主一聽,立刻瞪著莫水寒,她今日可看了,這些樂子裡面可沒幾個正經的。

 莫水寒失笑的拍拍她:“沒辦法,這些都是海州人情往來的必要手段,你要是有一樣玩不轉,就永遠別想打進這些人的圈子,不信你們可以問問當地幾位大人。”

 海州官員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這裡,聞言連連點頭:“九駙馬說的不錯,這還不算什麼,真正瘋狂的是捧花魁,那才叫金山銀山呢。”

 捧花魁?其他人一頭霧水。

 莫水寒輕咳了一聲,對當地官員搖了搖頭,可是天不遂人願,偏偏樓下一陣熱鬧,幾人好奇的趴著窗子往下看,就見許多花車拉著美人慢慢經過,一群公子圍著爭相叫好,還時不時有人往車上添花。

 一個官員說道: “捧花魁開始了!”

 蕭恆疑惑了:“這不是花車嗎?哪裡有金山銀山?”

 官員解釋:“那車上一朵花就代表百兩銀,添花就是在添銀子,幾位公子一會兒去花船旁邊看,那裡的金山銀山已經架起來了!”

 幾人倒吸口氣:這麼多花,得多少銀子?

 四駙馬他們都興致勃勃的要去花船看看,莫水寒考慮到九公主一個女人不方便,本不打算去,可九公主硬是鬧著要去玩,只好給她喬裝打扮改成男裝。

 海州有條湖就是花魁湖,每年捧花魁時,各家花船就停在這裡,岸邊支著牌子,下面就是堆的金山銀山,不止各家之間會比賽,就是同一家的姑娘之間也會競爭,所以花船上很是熱鬧,不斷有姑娘爭相獻藝,當然也有受追捧的,自恃矜持不屑上去競爭。

 莫水寒給他們小聲介紹:“每座金山銀山上面,都壓著花魁的名字,山堆的越高,這個姑娘勝出的機率就越大,所以那些公子都會卯足勁給自己喜歡的姑娘添銀加金。等到捧花魁大賽完後,銀山最高的那個姑娘,就是海州當之無愧的第一花魁了!”

 四駙馬他們看的目瞪口呆,眼前一座座金銀堆成的高山,還不斷有人一筐筐金銀往上抬,他們真是第一次看到,什麼叫做“金銀如山。”

 “這、這些銀子最後都給了花魁?”幾人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莫水寒笑道:“怎麼可能,花魁只能拿其中很小一部分,剩下的歸東家。”

 幾人正說著,一個風韻猶存的老鴇扭著腰走了過來:“莫公子,可是好久不見了,我們抱月姑娘可想死您了。”

 莫水寒撫了撫額頭,其他人驚訝的瞪大眼睛:“你、你該不會是這裡的常客吧?”

 九公主臉都變了,莫水寒只好小聲解釋:“這是紅香樓的船,他們的老闆是大齊商會,確切的說就是我。”

 正在這時,一個小丫鬟跑了過來:“莫公子,姑娘請您進去坐。”

 莫水寒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他這什麼運氣啊!

 “抱月姑娘是我以前救下的,以前我談買賣時常請她,一來二去的確有些熟悉,但清清白白沒發生過任何事情。”

 九公主冷哼一聲:你倒是想發生點什麼呢,可你有那條件嗎?

 偏偏老鴇不識相,還湊近莫水寒說道:“今年桂香樓和怡紅樓都出了大主顧,銀山已經架的比咱們高了,很多公子跟風,也都跑去了那邊,再如此下去,我怕咱們今年就要輸了。”

 莫水寒沒說話,齊峰有眼色的拉過她,吩咐身後的小廝給抱月姑娘添銀子。

 莫水寒看了看九公主不善的臉色,建議道:“要不,我們去別處看看?”

 九公主瞪了他一眼,率先提步走了進去:“就去這家。”她倒要看看,這個抱月姑娘什麼來頭。

 四駙馬幸災樂禍的拍拍莫水寒的肩膀,一行人跟著走進去,只有後面的當地官員有些同情:紅顏知己被公主發現了,這駙馬當的也是慘。

 花船內,一個明媚妖嬈、美豔絕倫的女子正坐在茶室烹茶,看見一行人過來,先是柔柔的行了個禮,隨後全部的心神便都放在了莫水寒身上:“公子,您回來了。”

 依戀的姿態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對莫水寒的愛慕,莫水寒也有些頭疼,拉過九公主笑著介紹:“這是我的妻子。”

 抱月愣在原地,半晌才臉色慘白的僵起一個笑容:“公子成親了?”

 莫水寒點頭:“她想過來看看,有勞抱月姑娘了。”

 抱月搖搖頭,旋即又揚起笑容:“公子能來,抱月很高興。”

 九公主生氣的擰了擰莫水寒的腰,莫水寒疼的嘶了一聲,見其他人看過來,又忙裝作若無其事的笑了笑,私下悄悄用手去掰她的手。

 幾人坐下,不一會兒一群奼紫嫣紅的姑娘便飄然走了進來,隨著絲竹聲響起,開始翩翩起舞。

 老鴇在一旁介紹:“公子,這就是咱們明日準備在賽花魁大賽上獻的舞,您看看有沒有意見?”

 莫水寒怕再惹得九公主不高興,也不敢亂看,就隨便點了點頭:“你們決定就好。”

 老鴇笑道:“那公子明日會來捧場嗎?有您出手,其他公子想必也會一擲千金的。”

 九公主冷著臉看到抱月的眼神始終黏在莫水寒身上,似乎完全把她這個妻子當做空氣一般不看在眼裡,便有些怒氣衝衝的指著被其他姑娘眾星捧月圍在中間的抱月,問老鴇:“既然是花魁大賽,為什麼只突出她一個,其他人都是陪襯?”

 老鴇見她是莫水寒帶來的,便老實回道:“往年都是這樣的,哪個姑娘的銀山堆的最高,她就可以代表樓裡競爭花魁。”

 九公主不服氣,看了眼外面的銀山,指向一旁比抱月差的不多的那堆:“這是誰的?”

 老鴇笑道:“那是惜柳姑娘的,在我們樓裡,僅次於抱月。”

 “就她了!”九公主下巴一揚:“往她那上面堆銀子,我要捧她。”

 啊?老鴇傻眼了,看向一旁的莫水寒,莫水寒低頭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吩咐下人去取銀子。

 九公主更得意了:“現在惜柳比抱月的銀子多,讓她站中間。”

 這……老鴇又看向莫水寒。

 臺上跳舞的姑娘們也聽到了這邊的爭執,都停下動作看了過來,抱月不屑的看了九公主一眼,回頭又得意篤定的看向莫水寒。

 莫水寒揮了揮手:“按規矩辦。”

 抱月瞬間白了臉色,神情有些不敢置信:按規矩辦,就是說讓惜柳頂替她的位置!

 “公子,您……當真要這麼狠心?”

 莫水寒還沒開口,九公主先說話了:“既然有規矩,抱月姑娘就該遵守,要是給你開了後門,對其他人多不公平?”

 抱月冷下臉揮著袖子走下臺,也不理會其他人的叫聲,頭也不回的回了房間。

 九公主這才高興了,趁著她興致正好,莫水寒悄悄吩咐齊峰:“年下的燈節,就讓抱月去吧,回頭替我道個歉,這次委屈她了。”

 海州官員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九公主的任性刁蠻,紛紛拍了拍莫水寒的肩膀:辛苦了!

 晚上回去時,九公主才突然反應過來:“我們今天搭進去了多少銀子?”

 莫水寒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算。”

 九公主巴著手指算了半天,欲哭無淚的拉住莫水寒:“那些銀子還能要回來嗎?”

 莫水寒被氣笑了,彈了彈她的額頭:“你說呢?”

 九公主悶悶不樂走回莊子,齊叔看的有些奇怪:“公主,今天玩得不開心?”

 九公主搖頭,哭喪著臉把事情說了一遍,齊叔不在意的笑道:“這紅香樓是咱家開的,賺的銀子最後也大多會落回咱們自己的口袋,往年為了抬花魁,咱們私下也會自己添銀子請人做託,這樣才能吸引更多人過來湊熱鬧。”

 九公主立刻提起了精神:“當真?”

 齊叔點頭,九公主轉了轉眼珠,又悄悄拉住齊叔:“那個抱月,和莫水寒什麼關係?”

 齊叔解釋:“她是公子救回來的,當年本來要被賣去那些不入流的青樓,公子看她有幾分才藝,就把買進了咱們樓裡,只賣藝不賣身。”

 九公主撅了撅嘴:“還挺會憐香惜玉。”

 齊叔笑道:“公子他從小就受女人喜歡,不是我吹,擱以前公子出去轉一圈都會有女人以身相許,可是我家公子潔身自好,這麼多年可從來沒亂來過。”

 九公主冷哼:亂來?他有那條件?一個連房都圓不了的假男人,也就自己不嫌棄他!

 齊叔還在那邊吹:“我家公子,那可是對公主痴心一片,叫什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行了,牛都在天上飛了!”莫水寒走過來,不忍直視的打斷他。

 齊峰也拉住齊叔:“吹得過了!”

 齊叔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趕緊讓人端來幾個盤子:“公主,這些都是海州盛產的首飾,我讓人打了一些回來,您看看喜不喜歡?”

 九公主拿起看了看,都是珍珠、珊瑚、玳瑁之類的首飾,她愛不釋手的拿起試著帶上,莫水寒不感興趣的掃了眼,就叫過齊叔商量正事。

 房間裡只留下齊叔和四駙馬,莫水寒開口:“你把海州的近況說說吧。”

 齊叔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知州趙尋和葉將軍相互勾結,聯合蕃國對我們出海的行船商賈進行搶劫,這半年我們幾個商會聯合請了大批人沿海保護,他們很少再得手,於是更加強了對各商戶的壓制盤剝,不過為了不引起大部分人的抵抗,他們又暗中聯合了幾個商會狼狽為奸,對於其他商會監視打探。”

 四駙馬皺起眉頭:“有了荊州的事,海州官府只怕對我們有所提防,光看這兩日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就可見一二,只怕想要突破不容易。”

 莫水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額頭:“我這兩日也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中間也不是鐵板一塊,不如我們這次不出手,乾脆從內瓦解,讓他們自相殘殺,咱們坐收漁翁之利。”

 四駙馬問:“有想法了?”

 莫水寒搖頭失笑:“哪能那麼快!”

 打發走齊叔,莫水寒又說道:“我們現在不宜引起左相的懷疑,免得他狗急跳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聯合太子殿下,他在左相身邊已久,常代替左相在外行走,總會有一兩個心腹。”

 “你的意思是趕左相的人下臺,讓太子殿下的人頂替,如此左相不知情,也就不會引起太大反彈?”

 莫水寒點頭:“海州不比其他地方,一旦亂了,我們與西洋各國的交往也就斷了,說不定還會引來這些國家的覬覦,所以我們必須慎之又慎。況且,太子殿下將來要掌國,沒有一兩個親信支援也說不過去。”

 晚上,莫水寒躺在床上看書,九公主依然坐在梳妝檯前試著齊叔讓人送來的首飾,一邊問莫水寒:“我們什麼時候去青和鎮?”

 莫水寒頭也不抬的回答:“等把這裡的官府擺平。”

 九公主拿起一串珍珠項鍊戴在脖子上:“是知州嗎?”

 莫水寒嗯了一聲,九公主放下項鍊回過頭:“剛才下午我們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和我們相隔不遠的怡紅樓有人悄悄出來,給知州送了張紙條,沒過多久他就說有公務告辭了。”

 莫水寒放下書:“你看清楚了?”

 九公主扔下首飾跑到床上,趴在他身邊點頭:“那人個子小小的,長的圓圓胖胖的,還有兩撇小鬍子。”

 蕃國人?莫水寒想起齊叔的話:這怡紅樓是大豐商會門下的,而大豐商會正是和知州他們勾結的商會之一,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九公主搖了搖他:“你在想什麼?”

 莫水寒認真的看向她,叮囑道:“這幾日你要乖乖的,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不管誰引你,都不可以亂跑,知道嗎?”

 九公主一臉疑惑的點頭:“我不跟著你,還能跟著誰啊。”

 莫水寒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乖。”

 九公主見他又準備拿書,忙一把搶過:“你就不能陪我說會兒話嗎?”

 莫水寒不解:“說什麼?”

 “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看書。”九公主將書遠遠扔向床邊的矮桌,見莫水寒還準備伸手勾,又一把將他的手抱住:“我發現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特別喜歡看書,你是不是覺得和我沒話說?”

 莫水寒笑道:“我本來就是這性子,不然你起個頭,聊什麼?”

 九公主不管不顧的趴在他身上,跟八爪魚一樣抱住他耍賴:“你老實說,你準備怎麼對付這裡的官府?”

 莫水寒把她往旁邊挪了挪,見挪不動索性也不在意了:“還沒想好,我們初來乍到,對這裡的情況還不清楚,目前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不是有齊叔他們嗎?”

 “別人口中說的,和親眼所見不是一回事,凡事還是眼見為實。”

 九公主想不明白了:“難道你不信任齊叔他們?”

 莫水寒無語的搖頭:“就你這腦子,能在宮裡活這麼久也是奇蹟。”

 九公主氣的打他:“你諷刺我!”

 莫水寒翻了個白眼:“我是嘲笑你。”

 “討厭!”九公主壓著他打鬧,兩人不一會兒就滾成一團,莫水寒讓著她,所以九公主佔了上風,將他壓在身下咯吱,莫水寒求饒許久見她不依不饒,反而變本加厲,乾脆一轉身將她反壓在身下,同時把兩隻手鎖在頭頂:“還鬧不鬧了?”

 因為趴著,兩人離的很近,說話間溫熱的氣息鋪灑在九公主的臉頰,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松雪般清透的氣息,讓九公主一時紅透了臉頰,害羞的垂下眼。

 莫水寒起初沒反應過來,等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覺察出不對,有些不自在的放開她的手,剛準備爬起身,卻被九公主拽住領口往下一拉,他失去平衡又趴了下來。

 九公主嗓子動了動,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駙馬,你好像從來都沒主動吻過我。”

 莫水寒驚訝的睜大眼睛,抿了抿唇:“所以,你想……”

 九公主摟住他的脖子,含笑看著他,滿眼都是期待。

 莫水寒似乎受了蠱惑般緩緩低下頭,就在快要接近九公主的唇邊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打斷他們:“公子,紅香樓出事了!”

 莫水寒急忙起身開啟房門:“出了什麼事?”

 九公主也不高興的起身,瞪著來人,小廝被她詭異的眼神看的嚥了咽口水:“方才有賊人闖入花船想偷銀子,正好碰上惜柳姑娘,爭執間惜柳姑娘的臉被劃傷了。”

 “這麼巧?”莫水寒皺起眉頭。

 九公主心直口快的問道:“不會是抱月嫉妒她吧?”

 小廝解釋:“抱月姑娘從公子離開後,就一直沒出過房間。”

 莫水寒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道:“還是先去看看情況。”

 海州每年魚節都會舉行花魁大賽,又有這麼多銀子在,所以各家花船都會請很多護衛進行守護,還有官府也會將這裡重點保護起來,所以這還是多年來第一次發生花魁被傷的事情。

 很多公子帶著下人圍著花船叫囂,莫水寒在遠處看了會兒,打發下人先去把他們安撫下來,九公主不明白的問:“駙馬,傷的是我們自己的人,他們幹嘛這麼生氣?”

 莫水寒嘆了口氣:“花魁大賽關係的可不只是我們自己,各大莊頭都設有賭局,而且賠付很高,每年都會有很多公子在賭局中押自己喜歡的花魁勝出,所以這些花魁名下的銀山才會堆的這麼高,說白了,都是這些人捧的。往年就連有些花魁比賽輸了,還有不少賠的底掉的富商公子堵著門算賬,更何況我們今年出了這麼大的岔子,現在來的還只是情緒激動的公子哥,要是我們處理不好,只怕設賭局的莊家就要找上門了。”

 九公主急了:“那怎麼辦?是不是有人暗中陷害你?”

 外面有小廝過來彙報:“公子,齊先生請您進去。”

 莫水寒拉著九公主下馬車:“先進去再說。”

 花船內的閒雜人等皆已經被打發,只剩下一兩個姑娘陪著惜柳,一旁大夫正在診治,莫水寒抬手壓下正欲跟他行禮的眾人,讓他們繼續自己手頭的事情。

 惜柳一看見他就無助的哭了起來:“公子,我該怎麼辦?”

 莫水寒溫聲安撫了她一會兒,難得九公主也沒吃醋,坐在一旁跟著安慰她。莫水寒能夠理解惜柳的害怕:要是她的臉真毀了,那些賠的血本無歸的公子非把她給撕吃了不可;甚至有些帶頭押寶的莊家,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

 大夫診治過後起身回話:“臉上的傷倒不要緊,想是姑娘用胳膊擋住了,所以胳膊上的傷卻是比較深,只怕過後會留下疤痕。”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沒辦法,這就是身為青樓女子的無奈,哪裡都能傷,唯獨那張臉必須完美無瑕。

 等打發走大夫,齊峰才皺起眉頭安排其他人重新頂上,惜柳又在旁邊哭了起來,九公主不忍:“駙馬,我們能不能幫幫她?”

 花魁賽對於花魁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只有奪得了花魁,才有了選擇客人的資格,換句話說,就是撿起尊嚴的資本,否則就只能任人宰割。

 惜柳跪在莫水寒面前哭道:“公子,您幫幫我吧,惜柳的年齡已經不能耽誤了,今年再不行,明年就更沒機會了。”

 莫水寒也為難,一起跟來的四駙馬不忍心一個小姑娘這麼可憐,就問道:“花魁大賽必須只看臉嗎?”

 莫水寒眼睛一亮:“不是,即便是最嬌豔的花看的時間長了都會厭倦,花魁賽最重要的是才藝。”

 又回頭看了看惜柳的臉,傷的是下半張臉,上面沒事。莫水寒轉向九公主:“交給你了。”

 “我?”九公主驚訝的指著自己。

 莫水寒笑著點頭:“你不是會跳舞嗎?我把她交給你,你可一定要讓她一鳴驚人啊!”

 說起來九公主琴棋書畫那真是樣樣不通,可跳舞的天賦卻幾乎無人能及,莫水寒之所以會知道這個,還得從他們新婚時說起,九公主為了吸引莫水寒的目光,可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尤其是她擅長的舞蹈,從大境朝欣賞的矜持柔美到外域的熱烈奔放,就沒有她拿不出手的,所以莫水寒才敢對她這麼放心。

 “可是她的臉怎麼辦?”

 莫水寒拿起一面輕紗:“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面,美人半露才最讓人心癢難耐。”

 九公主沒好氣的接過輕紗:“你對這方面倒是挺有研究。”

 莫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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