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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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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父子相認

 伺候著墨魁喝了藥,玉琪他們都下去忙了,丫鬟打了水正準備給她擦擦臉,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莫水寒走過來輕聲說道:“你出去吧,我來照顧她。”

 沾溼巾布,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血跡,莫水寒輕嘆:“你這丫頭,平時那麼愛美,以前連我動一下頭髮都不讓,現在卻把臉弄的這麼髒,醒來看見了,只怕又要哭鼻子。”

 眼神一晃,看見她手上纏的厚厚的白布,心裡狠狠縮了一下:“從小那麼怕疼,就連爹要教訓你都是我替你挨的打,蚊子叮一口都能找我鬧半天,怎麼就能狠的下心劃破手腕?以後不想彈琴了?不怕留下疤了嗎?你這丫頭,誠心讓我心疼是不是?”

 “從小就最疼你,連玉琪他們都越不過你,卻把你這丫頭慣的無法無天的,現在連自殺都學會了!”

 把蓄在眼眶裡的眼淚用力眨回去,又幫她把額前鬆散的頭髮往耳後撥了撥,莫水寒疼愛的撫了撫她的臉:“快醒來吧,傻丫頭,我怎麼捨得扔下你呢。”

 擦完臉,把銅盆移到一邊,又幫著墨魁掖了掖被角,莫水寒嘆了口氣,看著她蒼白的臉龐既心疼又無奈。

 丫鬟輕輕走過來:“公子,您忙了一夜,奴婢來照顧吧,您休息一會兒。”

 莫水寒搖搖頭:“沒事,你去休息吧,我在這看著她,心裡也踏實些。”

 不得不說,墨魁這次確實嚇到莫水寒了,他現在根本不敢離開她身邊,生怕她再出什麼意外,丫鬟勸不動,只好輕手輕腳的退下了。

 屋裡靜悄悄的,墨魁醒過來時已經傍晚了,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先是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又趕緊閉上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慢慢睜開眼,四周環視了一圈,就看到趴在自己床邊睡著的莫水寒。

 之前的記憶洶湧而來,墨魁心裡一陣尖銳的疼痛:又活過來了嗎?

 靜靜的看著莫水寒的睡顏,她伸出想要撫摸一下,動作又頓在半空,失落的將手收回去,頭撇向一邊不再看他。

 莫水寒睡的並不踏實,揉了揉脖子醒過來,先看向床上的墨魁,等看到她背對著自己,立刻驚喜的叫道:“墨魁,你醒了?”

 墨魁沒有轉過身,莫水寒小心翼翼的湊上去看了一眼,見她確實睜著眼睛,這才鬆了口氣,微微討好的問道:“你睡了一夜又一天,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墨魁還是不說話,莫水寒垂下頭:“你就是跟我賭氣,也先要填飽肚子吧。”

 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另一個人卻像沒聽到似的,莫水寒也有些無力:“你先好好養身子行嗎?有什麼話,等你養好身子我們再慢慢說,一切都能商量對不對?”

 見她還是不理自己,莫水寒嘆了口氣,有些失落:“那我去看看飯菜好了沒,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怕她再想不開,莫水寒叫了門口的玉琪進來守著她,等莫水寒走遠了,玉琪才勸道:“墨魁,公子守了你一夜一天,他特別擔心你,昨晚我看他守在你床邊偷偷哭了,說實話,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見過公子像昨日那麼恐慌過,他是真的很怕你出事。”

 墨魁擦了擦眼淚,還是沒出聲,玉琪坐在床邊嘆道:“你看他幾時這麼低聲下氣跟人說過話?就連九公主那,公子都沒這麼討好過,你呀,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能讓他這麼伏低做小的人了。我知道,你是覺得他有了新的生活,心裡已經沒了你的位置,可你真的冤枉公子了,他嘴上不說,心裡其實特別記掛你,其實你從來都沒有走出過他的生活,對於公子來說,他對你的牽掛從來都沒終止過,你在他心裡的位置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端著飯菜進來,莫水寒先小心翼翼的看了墨魁一眼,給玉琪使了個眼色,玉琪好說歹說才把墨魁扶起來坐好,莫水寒把飯菜放到床上,笑道:“我記得這幾樣菜都是你小時候喜歡吃的,我之前在海州的時候,特意問了齊叔以前咱們家廚子的秘方,你先嚐嘗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墨魁稍稍動了幾口就推開了,莫水寒抿了抿唇,又笑著讓玉琪先把飯菜撤下去。

 自從她自殺後,莫水寒寸步不離的守了好幾日,就連公務也搬到了春江閣處理,看著他小心討好的樣子,墨魁心裡酸酸的,趁著他午時不忙,墨魁終於開口叫住了他,莫水寒有些欣喜:“你肯說話就好。”

 墨魁垂眸疏離的說道:“您回去吧,這幾日守在我這裡,也算盡到我們主僕的情意了,日後……我們就沒什麼瓜葛了。”

 莫水寒嘆了口氣,坐到她床邊:“小風箏,你一定要跟我這麼說話嗎?”

 墨魁撇過頭忍住眼淚:“小風箏已經死了,現在坐在這裡的是墨魁。”

 “無論是墨魁還是小風箏,在我心裡永遠都是一樣的。”

 “公子還是回去吧,有些東西既然留不住,就乾脆斷的乾乾淨淨,您不用怕我死,我不會再自殺了。”

 莫水寒扳過她的身子:“墨魁,我們談談好嗎?”

 “還談什麼!”墨魁一把打落他的手:“談你和九公主的感情有多深?談你們是如何拜祭親人的?談那個曾經屬於我的家如今屬於另一個女人?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莫水寒無奈:“墨魁,你冷靜一點好嗎?我沒想談她,況且青和鎮永遠都是你的家,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已經變了,你不顧一切的把我推出你的生命,你需要的只有她,那個曾經屬於我的小姐,已經消失了。”

 莫水寒耐心解釋:“墨魁,我從來沒有要把你推出我的生命,可能有些事情是我讓你產生了誤會,但是你相信我,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不管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從沒想過要推開你。”

 墨魁突然嗤笑了一聲:“你覺得我的感情噁心,她的感情難道就那麼幹淨嗎?”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你知道我心裡有多在意你,何必說這種話傷我也傷你自己呢!”

 墨魁捂著臉低下頭:“你從來都不在意我,否則你不會娶別人。”

 “這是兩碼事。”莫水寒認真說道:“墨魁,我是真的希望你餘生都能幸福。”

 墨魁哭著搖頭:“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看著她這麼絕望,莫水寒心裡也疼的厲害,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所有人他都狠的下心,唯有墨魁和九公主不行。

 莫水寒頓了頓,嘆道:“這樣吧,你先好好休息,認真想想你要的到底是什麼,等大仇得報,如果你還堅持你現在的想法,到時我們再決定怎麼做好嗎?”

 墨魁情緒激動的推開他:“我不相信你,再也不信你了!”

 莫水寒任由她發洩了一會兒,認真說道:“我這次不騙你,我發誓。”

 墨魁懷疑的瞪著他,神情戒備又狼狽,莫水寒心裡一揪,上前抱住她:“傻丫頭,好好活著吧,我希望你能開心的活著,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下你。”

 墨魁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伸手回抱住莫水寒:“你真的會考慮嗎?不是騙我?”

 “當然不是,這次不騙你。”

 墨魁抱著他大哭起來,莫水寒眨了眨通紅的眼睛,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九公主在家裡忐忑了好幾日,見莫水寒疲憊的走回來,想問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莫水寒主動解釋:“她這幾天情緒很不穩定,我就在那裡守了她幾日。”

 九公主小心的問道:“你還好嗎?”

 莫水寒回身抱住她:“小九,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墨魁她……她對我來說真的特別重要,甚至比玉琪他們還重要,但是我發誓這無關情愛。”

 九公主點頭:“我知道,她怎麼樣了?”

 莫水寒搖了搖頭:“差點沒救過來,好不容易才安撫住……小九,我真的不能看著她死,她對我真的很重要。”

 莫水安一再強調著墨魁在他心裡的重要性,讓九公主心裡有些發酸:“可是她要的是你,而且還是完全的佔有,你……你要她嗎?”

 莫水寒直起身子認真的看著她:“你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慢慢安撫住她,好嗎?”

 九公主鬆了一口氣,笑道:“好啦,看在她從前救你,為你付出那麼多的份上,我就大度一點,給你時間讓你慢慢處理好她,不過不能太久,我可不想總是把駙馬外借。”

 莫水寒颳了刮她的鼻子:“還說她佔有慾強,你也不逞多讓。”

 九公主拉住他,一邊吩咐廚房趕緊備飯,一邊絮絮叨叨:“看看你,出去一圈都憔悴成什麼樣了,這幾日肯定很辛苦,一會兒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

 莫水寒笑道:“越來越有賢妻良母的架勢了。”

 九公主得意的抬起下巴:“人家本來就是賢妻良母嘛。”

 莫水寒驚訝的回頭看著她:“你真這麼覺得?”

 九公主理直氣壯的點頭,莫水寒搖了搖頭:“自信是好事,自大可就要不得了!”

 九公主氣的打了他一拳:“誇我一句會死啊!”

 莫水寒認真說道:“不會死,但是良心會過意不去。”

 九公主被他氣的跳腳,沈嬤嬤忙在一旁勸著,莫水寒看著家裡雞飛狗跳的樣子,這幾日以來一直都很沉重的心終於慢慢放鬆下來。

 四駙馬到底不愧身體底子好,修養了幾日就徹底脫離了危險,傷口恢復也十分良好。而戶部貪墨糧稅一案,因為證據確鑿,這次左相的人被連帶拔除不少,狠狠的傷了元氣,讓右相以及其他派系都拍手稱快。

 聖上卻憂慮重重,一方面覺得大快人心,另一方面又怕五皇子與左相沾親帶故,宸妃又一心偏著左相,其他朝臣肯定會對五皇子有所忌憚,怕他登位以後秋後算賬,這樣一來朝中其他派系,根本不會有人支援五皇子,而左相又野心勃勃,五皇子還年幼無知,將來繼位可如何是好?

 朝中其他的皇親國戚越發的蠢蠢欲動,聖上心裡壓力太大,又病倒了,九公主幾人耐心的伺候著他,可聖上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朕這身子恐怕不成了,唯一放不下的是祖宗江山,宸妃一心向著左相,導致朝中群臣激憤,偏偏她自己笨,露出不少把柄,朕這幾日暗中觀察了一下,朝臣似乎都傾向於在宗室中挑選一個做儲君,五皇子尚且年幼,身後又無人支撐,這江山交到他手裡,等於是送了他的命啊!”

 九公主掩飾住悲傷的情緒,坐在床邊服侍聖上先喝了藥,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父皇,我近來想了想當年發生的事情,總覺得太子哥哥還在人世,我一直對於當年太子哥哥那具屍體產生不了任何感情,父皇,您說會不會太子哥哥根本沒死?”

 陛下眼眶瞬間紅了,傷心的從枕下拿出玉佩撫摸:“朕何嘗不希望他沒死啊,當年朕一直盼著他能出現在我們面前,告訴我們那具屍體是假的,可這麼多年了,他要是活著怎麼不回來啊!”

 九公主也跟著掉眼淚:“也許……也許他是發生了意外,所以把我們都忘了。”

 陛下痛苦的搖頭:“那麼多皇兒都死了,沒道理賊人會放過他一個。”

 九公主急切的說道:“父皇真的確定當年幾位皇兄燒死是反賊所為?當初父皇把我們分開隱藏,去接太子哥哥他們的是馬將軍,可是後來左相查出他通敵叛國,然而在那之前他分明和左相交情很好,父皇,你有沒有想過當年是他們聯合殺死了幾位皇兄和皇姐,然後左相殺人滅口?”

 陛下的思緒也逐漸飄回十年前:“這事朕也懷疑過,甚至暗中派人查探過,可是並沒有證據顯示左相與此事有關,況且即便是他們殺的,難道還能留下皇兒一個活口不成?”

 “可是父皇不覺得太子哥哥的屍體太過蹊蹺嗎?其他皇兄的屍體都能依稀辨認出他們本人,只有太子哥哥被燒成一團焦炭,他們是在同一個火場,即便太子哥哥身上的火勢大,可也沒道理差那麼多啊,我總覺得那是在欲蓋彌彰。”

 聖上突然捂著唇劇烈咳嗽起來,莫水寒趕緊倒了杯熱水給他,安撫著陛下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九公主還想繼續說,被莫水寒暗中拉了拉。

 等聖上睡著後,兩人走出宮殿,九公主才不滿的問:“你幹嘛拉住我?沒看父皇因為太子哥哥那麼傷心嗎?為什麼不告訴他?”

 “過猶不及。”莫水寒耐心說道:“你總要給陛下反思的時間,一下子把這麼多東西全部塞到他面前,且不說陛下信不信,你就不考慮他身體能不能承受住?”

 九公主跺了跺腳:“不是你說要儘快讓太子哥哥和父皇相認嗎?”

 莫水寒無奈:“那我也沒說讓你一股腦把事情全丟擲來,不然我們還找你在中間做什麼緩衝?”

 九公主有些頭疼:“反正我就是笨,就是想不明白,沒你想的多行吧?”

 “能認識到自己笨呢,是件好事,最起碼你還有自知之明。”

 “討厭。”九公主氣的踩了他一腳:“每天打擊我很好玩啊?人家的駙馬都是把自家公主供著的,哪像你?就會打擊我。”

 莫水寒挑了挑眉:“你見過幾個駙馬?”

 “我……”九公主無語,突然黠笑著轉過身:“你吃醋了?”

 “我還吃醬油呢!”莫水寒撥開她的手指,一臉正直的往前走去。

 九公主偷笑一聲,跑過去追上他:“你就是吃醋了,想不到啊,我這清冷淡定的駙馬爺,居然還是個醋罈子!”

 莫水寒翻了個白眼:“自我感覺太良好。”

 九公主他們沒有再在陛下面前提及太子的事情,陛下倒是在心裡琢磨了好幾天,九公主的話一直在他腦子裡盤旋,逐漸的陛下也生出一絲奢望:會不會自己的太子當真沒死?

 人一旦有了妄想,就會給它找出不少合理存在的解釋,陛下心裡開始不由自主的尋找著理由,不斷說服自己,然後他心裡也慢慢認定太子還活著,只是因為什麼原因還沒找到自己。

 可憐天下父母心,太子是陛下最看重的一個孩子,從小親自帶在身邊,感情不比尋常,這幾日想象著自己的孩子或許還活在世上,陛下的精神頭都好了不少:他還要再多撐一段時間,等著孩子回來,然後把江山安安穩穩的交給他。

 然而幻想畢竟是幻想,支撐不了現實,陛下每每從幻想中脫離出來,總覺得更加痛苦,於是他想找個支撐,讓別人來告訴自己這是真的,既然是九公主先提起的,陛下想到的第一個人自然就是她。

 趁著九公主服侍自己吃藥,陛下揮手打發了其他人,然後問道:“你前幾日說你太子哥哥可能還活在世上,是有什麼憑證嗎?”

 九公主驚喜的看了莫水寒一眼:還真被他給說對了,這件事在父皇心裡發酵了幾日,他果然沉不住氣了。

 九公主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玉佩,陛下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從枕下掏出另外一塊一模一樣的,細細對比了一番,才顫抖著抬起頭:“怎麼……怎麼回事?”

 九公主說道:“陰差陽錯吧,太子哥哥當年隨著母后回鄉祭祖,途中結識了一個小夥伴,就把玉佩送給了她,結果回京沒多久就發生了變故,我一開始也沒懷疑過,還是有一天在駙馬的行李中,發現了一塊和太子哥哥身上一模一樣的玉佩,這才知道當年那個小夥伴就是駙馬,然後起了疑心。”

 陛下凌厲的眼光看向莫水寒:“這塊玉佩是皇兒送給你的?”

 莫水寒點頭:“當年先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是微服來訪,兒臣初時也不知情,還是後來才知道的,這塊玉佩是因為太子殿下打碎了一塊我娘送給我的玉佩,為了給我賠罪才送我的。”

 陛下低下頭又細細比對起來,九公主指著玉佩上的劃痕:“父皇,你還記得這個嗎?你再看看你手上另一塊玉佩,它的劃痕明顯是可以模仿的。”

 陛下心裡驚濤駭浪,儘管之前存了奢望,可他自己也知道很可能只是幻想,但是如今出現了兩塊玉佩,這意味著什麼?如果太子是真的死了,殺手又何必多此一舉在他身上放個假玉佩?他們這麼做,無非是想讓自己認定太子死了,更像是一種欲蓋彌彰!

 “如此說來,皇兒當真還活著?”

 九公主點頭:“如果是當年的反賊,他們不會專門留下玉佩,所以此事更像是其他人所為。”

 陛下抬起頭:“你是說……左相和馬將軍?”

 九公主點頭:“除了他們,不做他想。”

 陛下腦子裡還有些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留下皇兒?”

 九公主看了莫水寒一眼,說道:“他們狼子野心,想要的無非就是皇位,太子哥哥作為未來的儲君,就是他們最大的攔路石,他們恨他,想要折磨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生不如死,或者讓您與太子哥哥父子相殘,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陛下想了想左相的睚眥必報的性子:還真有這種可能。

 “那還等什麼,你們快去查,左相身邊這十年之內出現的所有年紀符合的人,他既然是為了折磨我們,就不會讓皇兒離他太遠!”

 九公主還想說什麼,莫水寒暗中戳了戳她。

 九公主回府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父皇既然已經相信了,你幹嘛還這麼畏手畏腳?直接告訴他不就得了?”

 莫水寒嘆道:“我記得還是你告訴我:陛下首先是個皇帝,然後才是父親。你自己之前都能想明白的事,現在怎麼反而犯糊塗了?”

 九公主恍然大悟:“你是怕我們一下子說了,父皇反而懷疑我們別有居心?”

 莫水寒沒回答,而是說道:“四公主和四駙馬就住在皇宮,有他們在一旁加柴添火、旁敲側擊,陛下心裡的接受度會更高,慢慢來吧,不可能一蹴而就。”

 九公主不滿:“說白了,你就是不信任我父皇,覺得他也和史上父子相殘的那些皇帝一樣,對不對?”

 “我沒這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

 九公主拉住他:“你看著吧,我父皇一定會相信的,他是個好父親,才沒你想的那麼多疑。”

 莫水寒點頭:“我相信他是個好父親,我只是希望在他作為皇帝的立場時,也能堅定的確認太子殿下的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駙馬在公主面前自動切換毒舌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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