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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直男同居後我成了男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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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二天清晨, 時矜是被一聲尖叫吵醒的。

 他躺在床上,被猛然吵醒而混沌的大腦一抽一抽的疼。

 坐著緩了幾秒, 待那股眩暈過後, 時矜掀開被子起身。

 屋內的空調不知何時關上了,半夜的些許涼氣早已散盡,屋內氤氳著悶熱的氣息。

 時矜將窗戶開啟, 清新的空氣迫不及待的爭先湧入。

 窗外就是林家的花園,各色鮮花爭相開放, 空氣中是淡淡的花香。

 他看了眼樓下,樓下狗窩前的那隻大黑狗不知去了哪, 一隻野貓蹲在在狗盆前,狼吞虎嚥的吃著狗糧。

 時矜收回視線, 換了身衣服出門。

 聲音傳來的地方是二樓的書房,時矜一開門,就看到了圍在書房前的一群人。

 時矜原本以為自己會是最後一個到的, 可目光環視一圈, 才發現鬱辭和陳管家都不在。

 剛剛發出尖叫聲的是趙醫生, 她的臉色慘白,此刻正有些虛弱的靠坐在欄杆上, 楊歌手在一旁攙扶著她。

 時矜目光移開,從人群中的縫隙中看到了地上的血跡。

 他眉心微凝, 目光上移, 定在緊閉的書房大門上:“怎麼沒開門?”

 程兒子站在一旁,聞言他看了一眼時矜, 臉色有些難看:“書房的門被反鎖了。”

 萬保潔跟在後面, 有些慌亂的從他背後探出個腦袋:“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說話間, 她的視線下移, 下一秒。

 “啊——”

 響亮的女高音再次在別墅中響起。

 程兒子伸手掏了掏耳朵,表情更難看了一些:“行了別叫了。”

 “不就是一點血嗎?”他不耐煩的呵斥一聲:“裡面什麼情況都還不知道,你們叫的跟死了人一樣做什麼?”

 萬保潔捂著胸口重重的喘了口氣,臉色發白:“這,這哪裡是一點血啊。”

 她有些瑟瑟的看了眼地面,又飛快移開視線,語氣發顫:“這個血量,怕是把整個人的血都流乾了。”

 一旁的楊歌手看了眼樓梯,語氣也有些急:“陳管家去拿個鑰匙怎麼這麼久。”

 趙醫生緩了過來,眼角還帶著剛剛驚嚇之下溢位的淚花,低聲替陳管家說話:“可能陳管家也嚇到了,一下子找不到鑰匙。”

 程兒子將別墅裡的其他傭人打發走,在原地煩躁的轉了幾圈,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個女人呢?她怎麼沒下樓?”

 時矜找了個角落站著,雙手交叉抱在身前,聞言他抬頭看了眼程兒子,沒作聲。

 走廊盡頭的樓梯傳來一陣輕慢的腳步聲,透著股懶散的勁。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道高挑的身影從樓梯上拐了出來。

 樓梯口處的那人穿了一身簡單的黑色運動裝,懶散隨性的搭配卻難掩他身上透出的那股銳利張揚。

 流暢的下顎線條鋒利張揚,瀲灩的桃花眼懶洋洋的掃過,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像是察覺到了眾人的打量,他將視線移向這邊,眉梢微挑,最後落在站在角落的時矜身上,目光也染上了一層耐人尋味的意味:“在等我?”

 程可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

 他認出來了,這個男人是上次跟時大哥一起去寵物店的那個。

 他鬆開緊握的拳頭,站到時矜前方,用自己的身形遮擋住對面男人的視線:“大叔,你這話怎麼說?”

 視線被突然遮擋,鬱辭挑了挑眉,第一次將視線放到程可身上:“大叔?”

 這個稱呼讓他想起了某個不太討喜的少年。

 視線觸及少年那張白嫩的正太臉時,鬱辭眉尾微壓,嘖了一聲。

 果然是他。

 對於這種不太有禮貌的小屁孩,鬱辭沒什麼耐心應付。

 他的視線下移,定在少年胸前表示身份的胸牌上,眉梢揚起,似笑非笑:“......程兒子?”

 “兒子,見到媽怎麼不叫?”鬱辭抬起右手,指尖輕飄飄的點了點自己胸口的身份牌,語氣懶散:“吶,我是你媽。”

 程可咬緊牙關,目光森冷的盯著他。

 趙醫生看出了不對勁,拖著尚且有些疲軟的身子出來打圓場:“陳管家回來了,咱們讓開點,讓陳管家開門。”

 兩人不動。

 陳管家被堵在後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導演的位置。

 鍾思思抱著瓜子磕的起勁,被導演催了幾次才有些不甘不願的放下瓜子,藉著攝影機拍攝不到的盲區,走到鬱辭對面,對他猛拋眼色。

 鬱辭神色淡淡的掃她一眼,沒反應。

 鍾思思磨了磨牙,一臉憋屈。

 該說真不愧是她表哥嗎?

 這個勸不動那就勸另一個。

 程可看著乖乖巧巧的,應該會聽話吧?

 這樣想著,鍾思思果斷的轉換目標,移到了程可對面,眼色打的起飛。

 可她眼睛都要抽筋了,對面那個白嫩的包子臉少年卻似乎沒看到她的眼色,仍然一臉怒色的站在原地,步子分毫不移。

 鍾思思就差哭出來了,她苦著臉移開視線,目光不經意間對上程可身後的時矜。

 她愣了愣,剛剛使眼色已經變成條件反射的右眼下意識一眨。

 時矜微頓,移開視線,開口:“把路讓開,讓陳管家過來吧。”

 程可率先退開步子,目光狠狠的瞪了眼鬱辭,話卻是對著陳管家說的:“陳管家,你過來開門吧。”

 鬱辭挑了挑眉,邁著漫不經心的步子走向時矜。

 陳管家在他身後腳步匆匆:“鑰匙來了,我來開門。”

 書房前的人呼啦啦的讓出一道路,沒了人影的遮擋,地毯上的血跡更明顯了。

 羊毛織制的地毯吸收了大片血液,卻仍有成汪的血水凝在門外,乾涸的黑色血跡與流動的紅色的血液交織,在地毯上勾畫出一副瘮人的畫像。

 陳管家顫抖著手將鑰匙塞進鎖孔。

 時矜站在鬱辭身側,見狀他偏了偏頭,雪白色的脖頸在頭頂的燈光下暈出一層象牙色的白。

 鬱辭察覺到了他的反應,微微低頭:“怕血?”

 “不是。”時矜換了口氣,將頭轉了回來:“血腥味太大,有點不適應。”

 “噥。”一顆淡藍色包裝的薄荷糖被遞到眼前,時矜微楞。

 鬱辭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視線移開:“......昨晚在你口袋裡順的。”

 “你別誤會。”他有些尷尬,卻又不能不解釋,只好低聲道:“昨晚抱你的時候,我揣兜揣順手了,以為那是我的口袋。”

 等他掏出這顆糖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口袋並沒有帶糖。

 可糖已經拿了出來,放回去或者直接說都不太合適,他也就隨手將糖揣回自己睡袍裡了。

 時矜垂下眼,從鬱辭掌心拿起那顆糖:“謝謝。”

 “客氣什麼,都是室友。”鬱辭挑了挑眉,長臂一展就要搭上他的肩,卻在掌心即將接觸到時矜的時候微微停頓。

 機場裡,一襲黑裙的冷淡美人疏淡的眉眼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鬱辭的指尖動了動,將手收了回來,他側過頭,清了清嗓子:“反正這糖也是你的。”

 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時矜抬眼,目光與鬱辭對視一眼。

 書房的門開了。

 雕花的紅木大門一開啟,刺鼻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濃郁的鐵鏽味鋪滿了書房前的空間,彰顯著書房內的慘狀。

 與血腥味相對應的是書房內四濺的血。

 桌上,椅子上,窗邊的窗簾,潔白的牆壁上都濺滿了血跡,甚至連雪白的天花板也沾上了水滴狀的噴射形血液。

 地上的血流了一地,映入視線中的便是刺目的紅。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身體裡能流出這麼多的血。

 時矜在最後走進書房,視線在書房內的景象上短暫劃過,最後定在血液的源頭。

 目光觸及椅子上的人時,他神色微動。

 意外的,死者不是林富豪。

 垂首癱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具女屍,身上似乎是淡藍色的連衣裙,只是此刻已經被血液浸透。

 乾透的血液糊在裙角,將柔軟的布料固定成一個僵硬的形狀,淡色的布料也被血染成了深藍色。

 死者的身上遍佈傷痕,在衣服布料沒有遮蓋的地方,遍佈著密密麻麻的刀痕,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屍體的不遠處,一把一掌長的匕首丟在地上,匕首上的血跡無疑彰顯著昨天夜裡書房中發生的罪行。

 一片安靜中,趙醫生率先開了口:“報警吧。”

 “......好。”萬保潔顫抖著手撥通電話,在得知警方很快就會過來時,她鬆了口氣,身子癱軟的跌靠在唯一一塊沒沾上血跡的牆面上:“到底是誰這麼殘忍。”

 陳管家沉默的站在一旁。

 程兒子的情緒倒是平靜很多,他皺著眉看了看椅子上的屍體,又在空曠的書房中轉了一圈:“這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會死在這裡?”

 “還有,”程兒子在書房內唯一可以藏人的櫃子前停下,開啟櫃門,看著空曠的櫃子,問出了一個壓在眾人心底的問題:“我爸呢?”

 楊歌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從進門以後就開始頻頻的看向門外,聞言他有些不耐的回頭:“你管你爸去哪裡了,人沒出事不就——”

 楊歌手的話猛地頓住,他的視線定在椅子上的女屍右手腕,雙眼猛地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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