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巾。”成肆走到鬱辭面前, 將要來的紙巾丟到他懷裡:“擦擦你額頭上的血吧,看著心煩。”
鬱辭挑了挑眉, 從懷裡撈出紙巾, 下巴微抬,點了點不遠處的少年:“怎麼了?”
成肆的興致不高,向來口不著調的花花公子也沒了調笑的心情:“扭到腳了。”
鬱辭抽出一張紙巾按上額角, 聽出好友情緒上的變化,他眯了眯眼, 若有所思的看著成肆:“栽了?”
成肆收回放在不遠處少年身上的目光,沉默。
半晌, 他嘆了口氣:“也許吧。”
鬱辭的目光微變,他皺了皺眉, 目光難得的帶上了些嚴肅:“你認真的?”
成肆回視他,片刻突地一笑:“那麼嚴肅做什麼?擔心我有了新人就忘了你這個舊人?”
“放心,不管我有多少個美人。”成肆曖昧的衝著他眨眨眼:“都絕對不會忘記你這個正宮的。”
鬱辭的回應是毫不留情的走開。
不遠處的人群中。
那個突然闖上賽道的孩子被他的母親摟在懷裡, 年輕的母親抹著眼淚, 扯著嗓子對著人群聲淚俱下。
鬱辭剛一走近, 提前過來的許潛就皺著眉頭過來了:“辭哥,我感覺這事不對勁。”
鬱辭的目光盯著那孩子的臉。
看著是個男孩, 五官秀氣,許是剛剛受到了驚嚇, 臉色有些白, 焉巴巴的微垂著頭,任由他的母親抓著他的手腕搖來晃去。
是不對勁。
與此同時, 許潛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這片山附近的人都知道是賽車的聚集地, 平時幾乎不會有山下的居民或者遊客過來。”
“而且在比賽開始之前, 我還安排了人對賽道旁邊進行了封鎖, 賽道旁也擺上了指示牌,不太會有誤闖的可能性。”
“那女人說她是在便利店買東西的時候,一個不慎孩子自己跑了出去,這才誤闖上賽道,要求我們賠償孩子的檢查費用和驚嚇費。”
“孩子這麼小看不懂指示牌正常,負責封鎖的人也有可能沒注意到小孩,所以就這麼讓他跑了上去。”
“可是。”
許潛抬眼看了看人群中的女人,眉毛皺成了一團:“我們的人說,他剛剛內急去林子裡上廁所的時候,有看到過那個女人帶著小孩走到到賽道旁邊,所以......”
後面的話他沒繼續說出來,但聽到的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鬱辭掃了眼哭鬧的女人和安靜的孩子,眉心微皺:“報警吧。”
許潛愣了一下:“啊?”
他雖然猜這可能是個碰瓷事件,但是鬧到報警是不是......
女人哭嚎的聲音實在尖利,聲調很高,聽的直叫人心煩。
許潛剛伸手掏了掏耳朵,就聽到他辭哥冒著冷氣的聲音:“這很可能不僅是個碰瓷事件,還是個拐賣兒童案件。”
“所以,報警吧。”
——
警察來的很快。
在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就友好的將涉案的當事人都請回了警局協助調查。
鬱辭做完筆錄出來,就在門外的等候室裡看到了一臉優哉遊哉的成肆。
男人睨著一雙帶笑的丹鳳眼,翹著二郎腿,一身白色的西裝套在身上,跟個騷包的狐狸似的:“喲,咱們辭哥出來啦。”
鬱辭在他右側的沙發上坐下,聞言他挑了挑眉,上翹的眼尾斜斜的飛了過去:“從醫院過來的?”
“嗯,老傷。”說到這個,成肆臉上的笑下去了些:“問題不大,就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鬱辭掃他一眼,適時的轉移了話題:“晚上什麼安排?”
成吾的腳踝有舊傷他是知道的,也知道這舊傷跟成肆有關,但這事是成肆的一個痛處,不能細提。
成肆摸了摸耳鑽,向鬱辭發出邀約:“去喝酒?”
鬱辭略一沉思:“行。”
正好他也有問題想問他。
恰巧等候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制服的女警站在門外:“哪位是鬱辭?”
鬱辭站起身:“我是。”
女警察看他一眼:“你可以走了,接下來請保持通話暢通,如果有需要,我們隨時會透過電話聯絡你。”
接著她又交代了一些事宜,就把鬱辭和成肆客客氣氣的請出了警局。
鬱辭把許潛留了下來處理後續的事,坐上了成肆的車。
黃色的跑車一路疾馳,在深色的天幕下劃出一道兩眼的軌跡。
這道軌跡一路風馳電掣,最後停在了酒吧街門口。
成肆將車停好,解開安全帶,目光看向副駕駛:“去哪?你的地盤你做主。”
鬱辭揚了揚眉,下車。
兩人最後坐到了“熱”的吧檯。
吧檯的調酒師衝著鬱辭打了聲招呼:“辭哥。”
鬱辭隨意點了點頭,看向成肆:“自己來?”
“不了,沒心情。”成肆搖頭,看向調酒師:“Godfather,謝謝。”
調酒師點頭,旋即看向鬱辭:“辭哥您要點什麼?”
鬱辭還沒開口,成肆就先替他做了決定:“給他來一杯Negroni。”
他看向鬱辭,唇角揚起,是一個調侃的笑:“我記得這款是你的最愛,我沒記錯吧?”
鬱辭挑了挑眉,衝著調酒師點了點頭:“就按他說的來吧。”
調酒師領命而去。
鬱辭看向成肆:“說吧,什麼事。”
“也不算什麼大事。”成肆從懷裡掏出一封請柬:“後天是成吾的成年禮,給你送張邀請函。”
鬱辭接過,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去拿車?”
成肆“啊”了一聲,被他這突然轉移的話題弄的有點懵:“什麼拿車?”
“賭約。”鬱辭挑了挑眉:“不要?”
成肆反應過來了:“要,怎麼不要!”
不問過程,只論結果,這是他們兩個這麼些年來約定俗成的規則。
既然他贏了,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車當然得要!
鬱辭睨他一眼,丟擲把鑰匙:“自己找時間去取。”
成肆手忙腳亂的接住鑰匙,聞言他有些意外:“你不回家?”
“不回。”
“我媽整天催我結婚,沒意思。”鬱辭的視線隨意的在酒吧內轉了一圈,在某個角落微微停頓。
他盯著那個角落看了半晌,突地挑起唇角。
“啊?”成肆接過調酒師遞來的酒,扭頭:“可你這不還沒物件嗎?上哪結婚?”
鍾姨現在玩的這麼猛的嗎,越過相親直接催結婚?
不過......
“大家兄弟多年,你就告訴我,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這個問題成肆好奇了很久了。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鬱辭都勝他一籌,從小到大他的桃花就沒斷過。
奈何鬱辭雖然長著一副招桃花的豔麗臉蛋,但是性子惡劣又懶散,真正能鼓起勇氣跟他表白的,成肆這麼些年就見過兩個。
還正好是一男一女。
然而這位大爺拒絕人的理由也出奇的一致:
面對男生——抱歉,我喜歡女生。
面對女生——抱歉,我喜歡男生。
除了性別,就連標點符號也不帶一點兒變化,以至於這麼些年來,在圈子裡,鬱辭的性取向一欄至今成謎。
“咔擦——”
回答他的是一聲手機相機拍攝的聲音。
鬱辭盯著手機拍下的照片,滿意的勾了勾唇。
一個腦袋猛地湊了過來:“好傢伙,你在這偷拍美女還是帥哥?”
鬱辭也不避諱,直接將手機攤開任由他看。
看到手機的畫面時,成肆眨了下眼:“怎麼?你喜歡看這種?”
這畫面裡就兩個摟在一起的男人,一個金絲眼鏡休閒西裝的斯文男人,一個臉蛋漂亮的清秀少年。
還是說......
“這裡面有你喜歡的人?”成肆覺得自己猜對了:“你不會是來捉姦的吧?”
可他細想一下又覺得不對。
喝酒是他提出來的,總不至於鬱辭能未卜先知的預知他要約他喝酒吧?
在他思考的時候,鬱辭已經開啟微信,點開某個對話方塊,將剛剛拍到的照片發了過去。
成肆再次湊頭去看,卻只來得及看到一個備註:時哥哥(?);
時哥哥就時哥哥,怎麼後面還跟個問號呢?
成肆偷看未果,一肚子的好奇惹得他撓心撓肺的:“鬱辭,咱們這麼多年兄弟,你這第一次紅鸞心動,怎麼得也得讓哥們給你把把關吧?”
他一臉調侃的盯著鬱辭:“說說看,你這時哥哥是那號人物?”
鬱辭嫌棄的推開他的臉:“離遠點。”
他看了眼手機,時矜還沒回復。
成肆不依不饒的繼續往他那邊湊:“你說嘛你說嘛你說嘛。”
“室友。”鬱辭簡單解釋了一句:“照片裡那個戴眼鏡的是他上司。”
成肆不信:“室友你用這個備註?而且人家上司泡吧你拍照給他幹嘛?”
他是聽說鬱辭最近房子裡住進了一個室友,可他怎麼不知道鬱辭跟他室友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還備註“時哥哥”?
鬱辭就連給他的備註都是生硬冷淡的“成三”吧。
鬱辭摩挲兩下螢幕,指尖來來回回的在微信頁面切換,聞言他眉梢微挑:“我多管閒事不行?”
“叮——”
微信提示音適時響起。
鬱辭點開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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