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
於尤見時矜不解, 解釋道:“就是剛進寨子的那座吊腳樓,裡面是寨子裡自己興辦的學校。”
青柳村離市區遠, 讓孩子們每天坐幾個小時的車去上學不太現實, 於是當地政府經過思考規劃之後,就地建學,從市區派遣了老師過來給孩子們上課。
他昨天早上找客棧的時候看見了那學校, 正好週末孩子們沒上課,於是就進去逛了兩圈。
於尤說:“我問了校長, 校長說照片牆上的照片都是學校現在任職的老師。”
照片牆上總共也就三個老師,一男兩女, 年紀都三十歲以上了,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沒有看到白老師的存在。
於尤想了想:“不過剛剛阿諾不是說白老師現在不在了嗎?可能是任職時間到了就回去了。”
時矜神色微動。
他看了眼身側的樓梯。
剛剛阿諾就是從這裡一路小跑著上了樓。
“哎別想那麼多了。”於尤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盒飛行棋,對著時矜晃了晃:“反正現在外面下雨咱們也出不去,不如在這玩一會棋。”
時矜斂下神色, 看著於尤手上五顏六色的盒子:“我不會玩。”
有個去廁所回來的男孩聽到這話, 樂顛顛的湊了過來:“我會我會, 我來教你啊。”
於尤展開棋紙:“很簡單的,你先看我和這小子玩一把就會了。”
被叫小子的男孩挺了挺胸:“我不叫小子, 我叫阿山。”
於尤眼睛也不眨的敷衍他:“行行行,阿山阿山。”
鬱辭過來的時候, 時矜的一顆棋子正好被於尤的給吃回了家。
阿山急的團團轉:“哎呀, 就這才剛起飛,還沒來得及走呢。”
時矜抿了抿唇, 難得的有些手足無措。
他在擲骰子這方面似乎差點運氣, 於尤的四架飛機都成功起飛出了家門, 他才剛剛擲出了一個六, 還被後面趕來的於尤又吃回了家。
眼看著於尤又擲出了一個六,綠色的棋子囂張的略過了他的家門,又輪到時矜擲骰子了。
時矜抿了抿唇,看著那顆骰子,有些猶豫。
要不讓阿山來擲一次?
在他糾結的時候,一隻大手從臉側伸來,捻著棋紙上的那顆骰子隨意一拋。
紅豔豔的六個點朝著天空停了下來。
“好耶!六!可以起飛了!”
阿山鼓著掌幫時矜把棋子擺上了起飛點:“鬱辭哥哥真棒!”
“那是。”鬱辭伸手揉了揉阿山的腦袋,眉梢一挑:“也不看看我是誰?”
阿山高興的大聲說:“你是鬱辭哥哥!”
鬱辭噙著笑將他的馬屁全盤接受,然後毫不留情的把人趕去做作業。
時矜收回視線,鬱辭正好在他的身側坐了下來。
他捻著骰子的指尖微頓。
鬱辭的視線狀似不經意的掠過他冷白色的指尖:“不繼續?”
時矜抿了抿唇,指尖鬆開。
骰子滴溜溜的在桌面轉了幾個圈,最後停在了......1。
對面的於尤沒忍住笑了:“時矜哥,你這擲骰子的運氣真的是絕了。”
時矜有些窘迫,他垂了眼皮,儘量面色平靜的執著棋子走出一步。
總共也就兩個人的遊戲,於尤擲完了就又輪到了他。
時矜捻著骰子,不經意般的將骰子六個點的面朝著上方,然後輕輕一丟。
靈巧的骰子在重力和擲力的作用下滴溜溜轉著圈,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慢,炫成虛影的紅點也似乎快要看清了。
好像是六個點?
時矜攏著的左手微微鬆開。
“啪——”
骰子最終停了下來。
鮮紅的一個紅點四仰八叉的躺在棋紙上,像是無聲的嘲諷著他。
時矜唇瓣微抿,鴉黑色的眼睫垂了下來,肉眼可見的整個人都焉巴了。
鬱辭輕笑一聲:“下把我幫你。”
時矜抬眼看他,眼底有些微的懷疑。
這靠運氣的擲骰子還能幫忙嗎?
鬱辭挑了挑眉,含著笑意的桃花眼眼尾輕輕一勾:“看著就行。”
然後時矜就看著鬱辭一把六,兩把六......把把六,紅色的小飛機一路趕超,最後搶先停在了終點,直接把對面的於尤都玩的懷疑人生了。
於尤一臉懵的看著自己的綠色小飛機止步在終點入口:“鬱辭哥,你怎麼做到的?每把都是六,這是人能幹出的事?”
時矜同樣也很好奇。
“擲骰子可以練習。”
這涉及了賭場的知識,鬱辭原本沒打算解釋太多,但他一回頭就看見了時矜。
黑衣青年端坐在桌前,雖然臉色還是平靜的,但是那雙向來顏色淺淡的琥珀色眸子此刻正透著晶亮的光,攏在身側的手也微微收緊。
鬱辭眉梢微揚。
——唔,他的室友似乎對擲骰子,很感興趣?
不過或許他也是有天賦的。
想到時矜剛剛那每把都能精準擲出1的“英勇戰績,鬱辭挑了眼尾,嘴角微勾:“想學嗎?”
時矜頓了兩秒,點頭:“想。”
鬱辭丟開手上的骰子,眼底噙著的笑意加深:“回去教你。”
於尤咋咋呼呼的聲音在窗邊響起:“雨停了,趁著現在出去逛逛吧。”
時矜轉頭,才發現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他們現在的位置已經是在寨子的尾端了,距離上山的景點入口很近。
出了大門,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在一顆高大的大樹後面,就是上山的景點入口。
入口處守了個頭發花白的老嫗,穿著寨子裡的服飾,一雙蒙了白翳的眼在三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鬱辭臉上:“辭小子?”
鬱辭應了一聲:“是我,白阿婆。”
白阿婆這才笑了:“你們要上山去嗎?”
於尤抱著自己的相機站在臺階前:“對,我們要上山。”
白阿婆的耳朵不太好,於尤說了三遍她才聽清。
她啊了一聲,嗓門很大:“一張門票50.”
時矜掏出手機要付錢。
“只收現金。”鬱辭攔了他一下,從口袋裡拿出現金。
白阿婆收了錢就轉身進了屋子:“你們等我一下,還要拿門票。”
於尤小聲嘟囔:“這山上沒什麼可以看的吧,這就50了?太貴了點吧。”
鬱辭站在門邊:“錢不是寨子收的,白阿婆只是幫著守山。”
“啊?”於尤看他:“青柳村的景點不是B市扶持著建造起來的嗎?”
“是又不是。”
鬱辭:“當初扶持建造青柳村景點的負責人貪腐進了局子,後面資金撥款又被卡住了,因此青柳村的建設就停住了。”
時矜很快領悟到了他的潛臺詞:“現在的青柳村隸屬私人?”
“沒錯。”鬱辭有些意外的看了時矜一眼:“說起來你也熟,咱們前兩天剛端了人家一個景點。”
“B市好幾個對外公開招募承包的景區基本上都被陳家給拿下了。”
鬱辭的目光散漫的落在山間:“我聽我家老頭子說,陳家發跡主要靠礦產,所以也順帶著做了些旅遊業。”
時矜的眉心猛地蹙起。
又是陳家。
心底的那絲不妙的預感愈發強烈。
他抿了抿唇,看向鬱辭:“你認識陳沅嗎?”
“陳沅?”鬱辭將這個名字掂著思量兩秒,眸子微眯:“你找她作甚?”
“有些私事。”時矜避開了他的視線:“你有她微信嗎?或者聯絡方式。”
鬱辭睨他一眼,莫名的心頭髮堵:“沒有。”
時矜覺得鬱辭的語氣似乎有些奇怪,但他沒多想,只垂著眼思索著。
白阿婆佝僂著腰走了出來,將幾張薄薄的紙片塞到三人手裡:“這是門票,拿好了別丟了。”
於尤翻看兩眼門票,咦了一聲:“這門票背後的主要事項怎麼這麼奇怪?”
時矜眉梢微動,將門票翻轉到背面。
不同於其他景區背後洋洋灑灑寫的一大片注意事項,這張門票後面只有一句話,還是用紅筆加粗的文字:嚴禁脫離景區路線,後果自負。
這行字的旁邊則是景區的簡略圖,很簡單,就是一條略微蜿蜒的曲線,直上直下。
時矜抬頭看了眼面前的臺階。
如果按照門票上指示的路線,他們不論上山還是下山都只有這一條路。
白阿婆沒有回答於尤,她把門票分發之後就坐回了門邊的椅子上,只有在看到鬱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才會稍微有些變化。
於尤有些怕她。
他抱著自己的相機搓了搓胳膊,湊到時矜身邊,壓低聲音:“我怎麼感覺這青柳村都怪里怪氣的。”
昨晚那條走著走著就沒了的小路,見到自己的繁扣反應奇怪的阿諾,還有面前這個神神叨叨的白阿婆。
要不是他來之前做了攻略知道青柳村只是個少數民族風情景點,他都要以為自己是來了什麼詭秘古村探險了。
時矜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似乎都嚇得有些白了。
他微微停頓兩秒,幫於尤轉移注意:“你早上說的學校有幾個老師?我記不太清了。”
“三個。”於尤回答的很快:“就是不知道那個白老師是沒拍照還是回市區了,也沒機會看到。”
“對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鬱辭哥,我看你跟阿諾很熟的樣子,你知道他說的那個白老師去哪了嗎?”
“白老師?”
鬱辭的印象裡似乎有這個人。
他皺著眉思索片刻,給出了答案。
“她失蹤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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