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矜:“......”
他試探性的將手按照阿山的樣子合攏, 再輕輕往桌上一拍。
“啪——”
疊放在一塊的卡片輕飄飄的抖了抖邊角,連一張也沒翻過來。
阿山笑了起來, 他哈哈捧著臉取笑時矜幾聲, 又帶著他玩了幾輪,發現他實在玩不來這遊戲,於是乾脆提議:“時矜哥哥, 我們換一個遊戲玩吧。”
時矜幾不可察的鬆了口氣:“好,玩什麼?”
阿山還在撓著頭想, 於尤就從樓上下來了:“時矜哥,阿秋姐還沒回來嗎?”
時矜:“沒。”
於尤幾步走到他們旁邊:“你們在玩什麼?”
“拍拍牌!”阿山高興的報出了遊戲的名字:“不過時矜哥哥太笨了, 不會玩,我們現在打算換一個遊戲玩。”
“閒著也是閒著, 我跟你們一塊玩吧。”於尤興致勃勃的想要參與:“要不然還是玩飛行棋?正好現在鬱辭哥不在,讓我大殺四方!”
阿山興奮:“好哇。”
時矜也點頭:“可以。”
於是幾人拿出飛行棋開始鋪棋紙,鋪著棋紙的間隙, 於尤問時矜:“阿秋姐走之前有跟你說我們晚上吃什麼嗎?”
他中午沒吃多少, 現在肚子咕嚕嚕的在跟他抗議呢。
時矜回憶了一下:“沒有。”
於尤喪氣了:“那完了, 沒飯吃了。”
他不會做飯,阿山還小肯定不能指望, 剩下個時矜......
於尤側臉看了眼。
這一副斯文矜貴仙氣飄飄的模樣,讓他進廚房感覺都是一種罪過。
於尤嘆了口氣:“天要亡我啊。”
阿山看看他, 也跟著小聲說了一句:“我也餓了。”
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上了一天課,又急著趕來找時矜, 連學校提供的晚餐都沒有吃。
時矜抿了抿唇, 起身:“你們先玩, 我去廚房看看。”
“哎?”於尤有些驚訝的看他:“時矜哥, 你會做飯?”
時矜的步子一頓,緊接著語氣淡定:“不會。”
於尤懵了:“啊?”
時矜沒管身後的動靜,他在廚房裡看了看,最後在冰箱裡找到了兩個番茄和幾個雞蛋,又在櫃子裡找到了一捆掛麵。
他站在掛麵前思索兩秒,拿出手機,開始搜尋。
鬱辭回來的時候,客廳的桌上擺了一副展開的飛行棋,桌旁沒人,廚房門口卻圍了一大一小。
他將鋤頭放回門邊:“在看什麼?”
於尤和阿山嚇了一跳,兩人從廚房前迅速彈開,對視一眼,答:“在看晚飯。”
晚飯?
鬱辭挑了挑眉,走向廚房:“阿秋回來了?”
他記得阿秋下午出了門,臨走前說過晚飯前回不來,現在這是提前回來了?
抱著這樣的疑問,鬱辭走向廚房。
廚房裡沒有阿秋,只有黑衣青年瘦削的背影。
鬱辭拎著揹簍走到他身側,將揹簍裡的東西倒進水池,視線不經意般掃過時矜身前。
幾瓣切的歪歪扭扭的西紅柿,一大把掛麵,幾個打碎的雞蛋和一口燒開的鍋,以及......
一部顯示著“饞哭隔壁家小孩的西紅柿雞蛋麵做法大全”的手機。
鬱辭:“......”
這畫面怎麼這麼眼熟呢?
時矜在他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此刻注意到他的視線,他抿了抿唇,有些生硬的試圖轉移鬱辭的注意:“你回來了?”
“嗯。”
鬱辭的視線還停留在手機上。
時矜還要再說,但鍋裡的水已經開了,正咕嘟咕嘟冒著泡。
他猶豫了兩秒,將西紅柿丟進鍋裡。按照菜譜,西紅柿需要再煮一會兒。
時矜扣上鍋蓋,視線觸及一側的水池時微頓。
這是......胡蘿蔔?
他剛剛去挖的?
翻騰著熱氣的鍋裡冒著西紅柿的酸香味,鍋裡的西紅柿已經熬爛了。
時矜掀開鍋蓋,對著紅紅的西紅柿湯思考一會,接著將掛麵扔了進去,掛麵之後就是雞蛋,很快鍋裡的顏色就多了幾種,紅白黃相間,看著倒挺迷惑人的。
於尤和阿山在門口已經聞到了味道,正扒著門一個勁的往裡面瞧。
時矜拿著鹽罐子站在鍋前,再次陷入了沉思。
適量......是多適量?
身側,鬱辭將沾了泥土的胡蘿蔔清洗乾淨,挨個放入竹筐:“胡蘿蔔喂之前記得搽乾淨水,菜葉子也是。”
許潛那小子之前買了只兔子,拎回家第一天就因為吃了沾水的胡蘿蔔拉肚子一命嗚呼,在他跟前嚎了好幾天。
從那之後,鬱辭就知道了,這兔子也是個腸胃嬌弱的祖宗。
等等,也?哪來的也?
思考未果,他端著洗好的胡蘿蔔出了廚房:“胡蘿蔔我放櫃檯上了。”
“嗯,好。”時矜被他的聲音驚醒,他看了看手上的鹽罐,試探性的往鍋裡倒了一點。
“啪嗒——”
一大塊結塊的鹽順著鹽罐的邊緣滾進了鍋裡。
時矜:“......”
他抿了抿唇,趁著鹽塊還沒融化趕緊拿勺子撈了出來。
應該大概也許......沒事吧?他想。
事實證明,大事沒有,但是小事肯定是有的。
一口面一口水的吃完一碗麵之後,阿山率先頂不住了,他連飛行棋都沒帶走,只留下一句“時矜哥哥我明天來找你玩”就匆匆跑回家了。
接著是努力給面子但是最終只吃了半碗的於尤,他端著水杯藉口尿遁,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時矜自己嚐了一口,麵條煮過了,軟爛不成形,加上加多了的鹽......
他蹙了眉頭,放下筷子。
倒是鬱辭很給面子的吃了兩碗,看的偷偷溜回來的於尤一陣咋舌。
時矜靠在窗邊,從這裡看向樓下,恰好能看見樹底井邊的人。
鬱辭拎著黑桶在井邊打水,身側是一個更大的木桶,裡面的水已經滿了一半,他的身側是自告奮勇要幫忙的於尤,正探著腦袋往井底看。
像是於尤跟他說了什麼,鬱辭挑了挑眉,唇角勾起,眉梢眼角都透著股懶散的勁兒。
時矜指尖微捻,突然就想起了剛剛在飯桌上的事。
那時他問鬱辭麵條不鹹嗎,鬱辭是怎麼回答來著?
時矜抿了抿唇,想。
他的表情似乎跟現在差不多,眉梢挑起,唇角勾起。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他現在說話時,沒有像剛剛在飯桌上那樣,眉眼裡都蘊了無限的笑意。
他說:我室友做的,怎麼都好吃。
騙子。
時矜想。
明明就很鹹。
——
天氣晴了,就該將陰雨天積攢的衣服被子都洗洗涮涮曬出去。
時矜起了個大早,將前幾天換下的衣服洗了,抱著盆下了樓。
二樓是忙碌的阿秋,見他捧著盆下樓,笑著提醒他:“二樓臺子上的衣杆滿了,時矜哥你要曬衣服的話得去廣場上了。
廣場離這不遠,陽光也更好些。
時矜點頭,剛要出門,身後就傳來於尤的喊聲:“時矜哥,你等我一會,我跟你一起去。”
時矜腳步停了一下,於尤很快就提著桶跑了過來:“好了,咱們走吧。”
阿秋笑他:“你這拿個盆也好,拿個桶像什麼樣?”
“這不是提著方便嘛。”於尤撓了撓頭,答完才反應過來問話的是誰:“阿秋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阿秋將手裡的抹布放下:“昨天夜裡吧,回寨子的車中途輪胎爆了,晚了些,還好最後還是回來了。”
“你回來了我們就有飯吃了!”於尤說完才反應過來,他有些尷尬的看了眼時矜:“不是,時矜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時矜搖頭:“沒事。”
他做的確實不好吃。
阿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們快些去吧,這種晴天廣場曬衣服的人可多了,去晚了就沒位置了。”
“好。”
廣場離客棧步行大約五分鐘。
遠遠的,就能看見寬廣的廣場上站了一堆人,都是提著衣服被子來曬的。
於尤一路小跑著跑到廣場,先用桶佔了一個衣杆,這才對著時矜招手:“時矜哥,來這裡,這裡可以曬。”
時矜走過去,跟著於尤一塊將衣服曬到衣杆上。
廣場上都是來曬衣服的人,暖暖的陽光曬到清洗之後的衣服上,空氣裡都漂浮著洗衣皂淺淡的清香味。
陽光是寨子裡難得的好東西,因此大部分人曬完衣服也不急著走,帶著孩子的女人,年紀稍大的長者,還有一些抹著汗水的男人,都各自圍坐一團坐在樹前,盡情享受著陽光和清風。
倒顯得撐著把傘曬衣服的時矜格外突出。
於尤一邊將一件T恤掛上衣架,一邊有些好奇的看他:“時矜哥,你怎麼不把傘放下來。”
一路撐著傘可以理解為怕曬黑,怎麼曬衣服的時候也不放,多不方便啊。
時矜輕聲解釋:“我有點紫外線過敏。”
於尤表示理解:“噢,這樣啊。”
兩人的衣服都不算多,很快就曬完了。
於尤拎著自己的空桶,看了看不遠處的樹蔭:“時矜哥,要不咱們也在樹底下坐坐?閒著也是閒著,回去了也熱。”
他們出門前被阿秋告知,今天客棧要斷電維修,風扇那些都用不了。
若是前幾天下雨溫度低的時候還好,但是今天恰好是大晴天,這大太陽一曬,連寨子裡養的雞走路時都得連走帶蹦的——燙腳。
時矜看了看樹下的綠蔭:“好。”
他們找了棵高大的瓊樹,頭頂是綴滿瓊花的枝葉,瓊花的香氣淺淺淡淡的縈繞鼻尖。
於尤在樹底的石椅上坐下,順便給時矜也擦了擦座位:“來,時矜哥坐。”
時間內走到他身側:“謝謝。”
“客氣什麼。”
於尤突然轉頭看他:“時矜哥,介意我問你個問題嗎?”
時矜:“你問。”
於尤於是笑:“時矜哥,你不想回秦家嗎?”
時矜蹙起眉梢,視線看向於尤:“你......”
“我沒跟你說嗎?”於尤笑:“那我完整的自我介紹一次吧。”
“我叫於尤,是陳沅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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