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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又嬌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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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平康坊。◎

 雪花簌簌灑入窗扉,竹園松青挺拔傲然。從箭場返回至清漪殿途中,又飄起了零星小雪。

 黑色大氅拖地,裡頭包裹著的少女緊抱手爐,眼眸輕斂。

 姜姒膚白賽雪,身子於大氅下更顯嬌小。仔細分辨,她的眸底還藏有幾分厭煩,興致缺缺。

 周慎卻是格外殷勤。

 上回周太后設宴,沒能在梅園與姜姒相見,他這顆心便不上不下的,總覺著要生事。

 眼下姜姒就站在他身旁,素淨的俏臉凍得通紅,竟是難得的嬌憨姿態。平素裡見著,姜姒架子搭得足,尊貴高雅,本就清冷的臉頰沒幾成笑意,自然少了些許溫柔。

 美人有些性子也無傷大雅,何況溫憲公主這朵高嶺之花呢。

 “前陣子母親遞進宮的那張狐皮,公主可滿意?”

 二人緩慢前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大多也是周慎主動。

 姜姒心頭厭惡,原是不想讓他送的,可到底擰不過姜寒。皇帝性子單純,受周家蠱惑多年,並不知其中深淺。

 她只得隨口道:“世子所獵,自然是極好。”

 “公主喜歡便好。”周慎笑著又道:“母親已將聘禮單子整理妥當,過幾日便會遞進宮,公主若有不喜之處,府裡還能再做調整。”

 說起聘禮,姜姒腳下倏頓。她抬眸望了望周慎,似是欲言又止,而後又垂眸點了點頭。

 “本宮會的。”

 只她這番動作做的太過明顯,瀲灩的眸泛著水光,紅唇微張,難得有幾分躊躇,惹得周慎一時竟看呆了。

 “公主有何事,不妨直說。”

 姜姒嘆口氣,停下步伐望著他。

 “本宮原是不想問的,可這事兒已經傳到宮裡,本宮總不好放任不管。”

 周慎狐疑,許是虧心事做多了,他的眼底有些急切。但很快揭了過去。

 “公主但說無妨。”

 “世子府中,前陣子是否來了位表小姐?”

 姜姒話音甫落,周慎心下了然,只他慣會做面上功夫,絲毫不顯慌亂。

 “是,是臣母親家的外甥女,父母雙亡,家母見她可憐便將她接到了盛京。”

 他又問道:“可是有何不妥?”

 姜姒盯著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雲陽侯世子,想起夢中的她竟還對這種人動過真情,實在可笑。

 若是她沒有做那些夢,何嘗會知道這只是他的惺惺作態。

 “近來宮中有傳言,說世子在府裡同表妹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說著姜姒露出失望之情,“你我的婚約雖是父皇生前所賜,若你不想,本宮也可去同母後解釋。”

 周慎立即抬手正色道,“絕然沒有的事。”

 姜姒後退一步。

 周慎見狀上前,“公主萬萬不可聽信讒言,臣同表妹只是點頭之交,傳言皆是荒唐。”

 姜姒:“世子爺無需如此,本宮最不喜強人所難,世子爺若鍾情於令府表妹,本宮亦可將婚約作廢,絕不會耽誤世子爺好事。”

 周慎搖頭,正言辭道:“臣發誓,臣同表妹絕對沒有傳聞所說的私情。”

 姜姒眼底閃著光,沒做聲,只盯著他。

 半晌才道,“當真?”

 “自然。”周慎答的很快。

 天寒地凍,姜姒也並非想在此處讓他自證,見目的達到,她緩緩點了點頭。

 “既然世子說沒有,本宮就信你。”

 “謝公主信任。”周慎見姜姒面色無疑,一時鬆了口氣。

 直到行至清漪殿,二人都沒再多言。周慎直等著看姜姒進了寢宮,這才緩緩沉下臉。

 他望著清漪殿內侍宮女頓時來去忙碌,不禁眯了眯眼。

 宮中流言四起,他竟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思及此他冷聲道,“回府。”

 而那頭的姜姒剛一入殿,丹青便替她擇下大氅。因著衣裳是周慎的,丹青小心翼翼地摺好,準備收進箱籠。

 卻聽得姜姒沉聲道,“別忙活了,燒了罷。”

 丹青手上一僵,有些不明所以,半晌反應過來,說的正是她手中這件大氅。

 緊接著便聽姜姒吩咐,“備水,本宮要沐浴。”

 周慎的東西,她嫌髒。

 *

 雲陽侯府。

 沁園連日來的冷清,令堂屋各處皆蒙上一層陰霾。丫鬟僕婦更是手腳放輕,生怕惹了裡頭那位主的不快。

 須臾,有丫鬟穿過遊廊,掀簾入室。

 雲陽侯府富庶殷實,沁園所需一應俱全,連著矮櫃上放的都是那青花博古紋青釉,絲毫不比正屋簡陋。

 林姝憂心忡忡地坐著,連桌案上擺著的血燕也是一點沒用。

 丫鬟進屋時,正聽得她輕嘆一口氣。

 林姝瞧見丫鬟回來,立馬起身問道:“怎麼樣,表哥回府了嗎?”

 丫鬟點頭,“世子爺散值有一會兒了……”

 “那你可有跟他說,我身子不適,請他來瞧瞧?”

 “奴婢說了。”丫鬟欲言又止:“可,可世子爺說,姑娘身子不適自去請府醫來,他,他又不會看診……”

 話音越說越輕,丫鬟悄悄抬眸,見林姝的臉色愈發蒼白,咬著唇,眼看就要落淚。

 林姝長相柔美,同姜姒那股子清冷氣質截然不同。她生的便是招男人憐惜的模樣,一雙剪水眸滿含秋波,性子軟又慣會撒嬌,更是令人心下熨貼。

 這位寄居府中的表小姐原頗受世子爺疼愛,可自打周慎上回入宮,至今已半月沒踏進沁園了。

 起初林姝沒當真,只當他上值累了。可幾日過去,周慎仍然對她不理不睬。

 林姝漸漸著急,便差人去請,可每回周慎都尋著由頭打發他。

 這回倒好,連理由都懶得編了。

 在這偌大的侯府,林姝愈發感到不安。

 林姝家原在禹州,父親也曾是禹州刺史,仕途順利,後被調職至溫州。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林家在任職路上遭遇雪崩,林父林母為護幼女,雙雙身亡。

 只留下孤苦無依的林姝一人。

 雲陽侯夫人得知後見其可憐,便將她接回盛京,養在內宅。

 林姝自小便愛慕周慎這位表哥,她入府後更是同周慎朝夕相處,近水樓臺一來二去兩人就對上了眼。

 周慎風流,人前裝作翩翩公子的模樣,實則早已將林姝收入榻中。直到皇帝賜婚,周慎也並未同林姝做了斷。

 只承諾她,待溫憲公主進門,不假時日便將她抬為貴妾,斷不會委屈了她。

 此事雲陽侯夫人早前也是默認了的。

 可眼下公主還未出降,周慎便這般厭棄了她,往後還能有她的容身之地嗎?

 林姝越想越委屈,趴在床頭嚶嚶哭了起來。

 ……

 且說那頭的周慎,自也是煩躁至極。打從他十四歲收了通房至今,便沒試過枯這麼久。

 就是林姝那,原先也是三五日的要去一回。

 卻不知哪個不長眼的嚼舌根,竟將此事傳到了姜姒耳朵裡。為顧大局,他近日來修身養性,沒再敢肆意去林姝那兒。

 左右無事,周慎索性再次進宮,同御林軍一道當值。

 宮牆高築,寂靜無聲,半日淒寒的苦守並未吹散周慎內心的火熱,反倒令他更為煩躁。

 轉眼冬日殘月高升,御林軍換值,周慎脫了官服盔甲,緩緩走出宮門。

 剛走幾步,便被御林軍副將劉庸喚住。

 “世子爺留步。”

 劉庸此人乃雲陽侯管轄兵力,前不久剛被提拔為御林軍副將,頗受雲陽侯器重。

 周慎挑眉,“劉副將。”

 劉庸拱手作揖,笑著道,“世子爺,站了許久身子真是冷得緊,晚上若無事不如同末將去喝上兩杯?”

 劉庸向前邁一步,繼而輕聲道:“聽說那平康坊,近來新進了一批罪臣之女。”

 話頭點到為止,周慎自然懂。

 體內原本驅散不盡的慾望無處疏解,偏巧被劉庸撞了個正著。

 可週慎心中仍有忌憚,顯得頗為猶豫。

 不成想宮門口又走來一個身影。

 劉庸眼尖,見是謝凜,立馬客套道:“謝大人來了,正巧下官找世子爺吃酒,謝大人得空不如一塊兒。”

 劉庸原也只是順嘴一提,壓根沒想過謝凜會去,畢竟這位大理寺卿向來不喜同朝臣走得太近。

 豈料謝凜瞥了眼周慎,意外地回了句:“好。”

 這下可把劉庸說楞了。

 倒是周慎,本還猶豫著是否要推辭,眼下謝凜這位向來自詡潔身自好、高風亮節的鎮國公世子都要與他們一同去買.春,周慎心中再無芥蒂。

 三人趁著夜色便離了宮。

 作者有話說:

 暫定十點左右更新。

 老規矩,評論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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