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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又嬌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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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嗯,是隻狐狸。”◎

 謝凜翌日散值後便去赴了雲陽侯的約。雲陽侯請謝凜去的並非府邸,而是一處私宅。

 那宅子佔地比淨思園要大上許多,亭臺水榭,啁啾鳥鳴。雲陽侯在正殿設宴,嫋嫋餘音縈繞,琴聲悠揚,美人鈿妝。

 今兒個雲陽侯邀的可不止謝凜,竟還有淮陽王嫡孫,明鈺。

 淮陽王雖是異姓王,卻是戰功赫赫的大人物。手握數十萬大軍,為人耿直爽朗。可他這位嫡孫卻是半點沒承到老王爺的秉性,是個實打實的紈絝。

 若說私交,謝凜同他也算相熟。老淮陽王在時,明鈺尚小,先帝忌憚老王爺功高蓋主,打小便將明鈺養在盛京。

 明鈺生得俊,膚色極白也更偏女相,一雙桃花眼含笑,見著謝凜也只挑了挑眉,旋即輕呵一聲,轉身就投入溫柔鄉。

 謝凜坐下,雲陽侯拍了拍手,竹簾後便走來一位佳人,站定在謝凜跟前,緩緩朝他行禮。

 雲陽侯淺笑,“本侯約了賢侄數次,終是把人給盼來了。夢雲,好好伺候著。”

 李夢雲偷偷瞥了眼謝凜,很快又羞澀地將目光移開。李家原是中州鎮守史,後因私吞軍餉被就地處決。雲陽侯接任中州兵馬後,便將李夢雲收入侯府,就是為著今日的用處。

 謝凜沒推,眼見李夢雲跪在他身旁。女兒香隱隱傳來,他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李夢雲接過酒杯替他滿上,湊到他唇邊。“大人。”

 謝凜垂眸,餘光瞧見雲陽侯正看著他,便順勢就著她的手,飲了一杯。

 那頭的雲陽侯見狀,不禁輕笑。

 再清高的鎮國公世子又何妨,還能逃得過美人心嗎?

 更何況眼下姜寒失蹤,先帝所出的皇子本就不多。大皇子患有腿疾,二皇子早因謀權被先帝廢黜。除了姜寒以外,唯有周太后之子最有可能繼位。

 謝凜自然懂得審時度勢,這不,向來不喜應酬的鎮國公世子,還不是成了他的座上賓。

 不久後,便聽得雲陽侯嘆息一聲,“也不知陛下身在何處,是否還安好。”

 謝凜沒做聲。

 倒是對面的明鈺,正倒在美人懷中,吃了口遞到嘴邊的葡萄,似笑非笑地看了謝凜一眼,道:

 “謝大人身為大理寺,難道沒一點兒陛下的訊息?”

 大理寺向來耳聰目明,做事循章法,據說光是大理寺養的線人就遍佈整個大晉,乃至敵國都有滲透。

 明鈺這番試探,倒是說出了雲陽侯的心聲,二人皆望向他。

 謝凜也不覷,掀眸望向他。“大理寺又不是欽天監,還能算卦不成?”

 明鈺聞言勾唇,沒再理會。雲陽侯眼觀鼻鼻觀心,旋即打著圓場。

 “賢侄慣愛說笑。”雲陽侯言歸正傳。“眼下陛下已失蹤數日,竟是一點訊息也沒有。國不可一日無君,倘若陛下有何不測,咱們還需得早做打算吶。”

 明鈺埋首在美人頸間,紈絝味十足,那雙桃花眼笑著。“侯爺的意思是?”

 雲陽侯笑笑,“本侯也只是擔憂,倘若陛下真遭遇不測,大夥兒心裡還是得有數啊。”

 “來,喝酒,喝酒。”

 謝凜同明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接話。

 雲陽侯今日也不指望他們就此表態,此事非同小可,若他們立馬擁護,反倒顯得令人懷疑了。

 酒過三巡,謝凜沒再久留,瞥了眼醉醺醺的明鈺,起身告辭。

 雲陽侯也沒執意留他,只朝著李夢雲招了招手。

 笑道,“賢侄覺著夢雲如何?”

 謝凜眼皮一跳,心底已是大為不喜,面上卻不顯山水。“甚好。”

 “本侯聽說你母親因你身邊無人,總是愁色滿面。賢侄既覺得夢雲不錯,不如讓她回去伺候你。”

 “夢雲本是官宦出身,雖做不得你的正頭大娘子,也當是錦上添花罷。”

 眼下想讓謝凜娶周雪瑩,怕是沒那麼容易。聽說鎮國公夫人也無意同他們周家攀親,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早塞個人進後院,也好盯著謝凜,瞧瞧他究竟屁股坐在哪邊。

 謝凜轉著手中的扳指,沒應聲。雲陽侯一雙渾濁的眸子緊盯著他,彷彿要將他看透。

 那頭的明鈺倒像是酒醒了般,來到謝凜身側,勾了勾他的肩。

 “侯爺如此美意,謝大人還不快收下。”

 謝凜緊著的手鬆了松,仍是面無表情。經著明鈺這一拍,算是想明白了。

 他沒直說,卻也沒拒絕。只瞥了李夢雲一眼,而後走了出去。

 雲陽侯面色倏松,拍了拍她,笑道,“還不快跟上。”

 李夢雲心下一喜,立馬跑了出去。

 且不說謝凜的身份地位,就是這張臉擺在盛京,也是無人能及的。

 明鈺勾唇,跟著謝凜走出宅子。

 只見謝凜陰沉著臉,轉身同譚禮道:“將她送到瀾苑。”

 譚禮愣怔,“世子爺……”

 謝凜:“去罷。”

 譚禮只得領命。李夢雲這廂還不死心,覺著謝凜今日既然收了她,定是對她滿意的。

 她走上前,一雙剪水眸恰到好處的勾人,小心翼翼道,“大人不一起嗎?”

 謝凜直直地盯著她,雖未說話,可李夢雲卻感到一股涼意襲來。被他盯得不敢抬頭,大冷的天,如今更覺得冷了。

 李夢雲就這樣上了馬車,逐漸走遠。

 明鈺原已喝得微醺半醉,直到走出宅院,才見他緩緩直起身。此刻他的眼神已然沒有半分醉意,對上謝凜的眸子多了幾分嘲諷。

 “坐我的車?”

 謝凜嗤了一聲,徑直上了明鈺的馬車。

 兩個男人同處一室,氣氛陡然轉變。

 明鈺慵懶地斜靠在軟墊上,拿腳踢了踢謝凜。“當真要將人收了?你母親知道怕不得氣死。”

 謝凜闔上眼。“剛好,讓她斷了念想。”

 明鈺輕哂:“拿探子當擋箭牌,也只有你做的出來。”

 還真是物盡其用。

 謝凜不置可否。如若不是裴氏逼得太緊,今兒他就是拒了雲陽侯的提議,也無妨。可多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外室就不同了,怕是定遠侯府的心也沒那麼大。

 “陛下的事,你當真不知情?”明鈺又問。

 謝凜睜開眼眸,望向他。“我應當知情?”

 得,這話頭又拋了回去。

 “雲陽侯那老狐狸,今日這一出未免也做的太過明顯。周太后生的那毛頭小子如今不過才四歲,還真要把他推上去不成?”

 謝凜輕呵聲,“怕他沒那個本事。”說完他又闔上了眸子。

 明鈺瞥他,不解道:“你做甚,這般累。”說完又笑,“瞧著像是被狐狸精掏空了身子。”

 話音落下,竟看見謝凜緩緩勾唇。

 “嗯,是隻狐狸。”

 明鈺差點兒沒被自己嗆到,可再怎麼問,男人都沒再睜眼。

 *

 鎮國公世子在私宅置了個外室,沒多久便傳遍了街頭巷尾。

 那位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大理寺卿,竟也會做出這等事來。著實令人咂舌。

 這話傳到裴氏耳朵裡,差點兒沒將人氣死。

 裴氏躺在床榻上,頭上綁著額帶,不住地嘆氣。侍女進來送湯藥,只見她擺擺手,不發一言。

 昨兒個她又約了幾位夫人來府上打牌,眼瞧著時辰到了,幾位夫人都到了,就定遠侯夫人沒來。

 裴氏給定遠侯夫人下帖子時,對方分明是應了的。裴氏怕別是來時出了事,正打算遣小廝去瞧,沒成想就被其他幾位夫人攔下了。

 她們明裡暗裡都在說,既然謝凜並不想娶梁家姑娘,明說就是了,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非要給梁家難堪。

 裴氏這才知道謝凜乾的好事,當真要撅過去,這場牌終是沒打成。

 裴氏出身高門望族,並非市井潑婦,自然做不出上門去趕人的事。何況瀾苑是謝凜私宅,真要論起來她也討不著好。

 這廂思慮,就暈了過去。

 就連謝凜回府,也是吃了個閉門羹。

 裴氏摔了碗盆,直讓謝凜滾出去,別再回來礙眼,去瞧他那狐媚子去。

 謝凜捏了捏眉心,沒說話,只吩咐人將裴氏伺候好,徑直出了鎮國公府。

 落日餘暉,灑在城牆。長街仍有大量禁衛軍絡繹穿梭,斜陽落在暗色盔甲上,莫名昏黃璀璨。

 謝凜回了淨思園,沐浴更衣後,直等著暮色沉沉,這才走了出去。

 譚禮見他動身,上前道:“世子爺,瀾苑那位吵著要見您,說是有話要同您說。”

 謝凜睨他,“我很閒?”

 譚禮聞言自覺退下。

 從重華門入到清漪殿,這條路謝凜走的格外熟稔。避過一眾護衛和宮人,進入清漪殿時已是亥時一刻。

 然而平日裡寂靜的宮殿,此時竟傳來靡靡之音。鼓聲琴聲相鳴,儼然一幅紙醉金迷的做派。

 謝凜來到正殿外,只見丹青守在門口,見著他的丹青臉色倏變,朝他福了福身。

 可當謝凜要進殿時,卻是被丹青擋在了外頭。

 “世子爺,公主已就寢,您請回吧。”

 謝凜挑了挑眉稍。

 這是當他聾了?

 男人眸光冰冷,丹青被瞧得渾身不自在。正當謝凜就要轉身,殿內卻傳來姜姒的聲音。

 “跳得好,賞。”

 不多時,底下便是男倌謝恩的聲音,聽著應是有四五個。

 丹青眼瞧著謝凜的俊臉頓時沉了下來,不禁捏了把冷汗。

 公主這是,玩兒大了呀。

 作者有話說:

 公主她沒有心,默默為小謝點蠟。

 繼續紅包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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