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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又嬌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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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擁立新帝。◎

 清漪殿頓時亂成一團。

 好在姜姒暈了幾個時辰終是退了燒,醒來時只覺渾身無力,喉嚨生疼。

 丹青一直守在床榻邊,見姜姒醒了,連忙端起手邊溫著的湯藥,遞給她。

 “公主,快將藥喝了罷。”

 姜姒起身靠在床頭,唇色發白,她接過藥一飲而盡。

 “什麼時辰了?”

 向來盛氣凌人的姜姒聲音嘶啞,輕聲問。

 “卯時一刻了,公主覺著怎麼樣?用不用再喚御醫來瞧瞧?”

 姜姒搖頭,“可有訊息了?”自然是問姜寒的。

 丹青垂眸,言下之意便是沒了。

 姜姒舒口氣,緩緩閉上眼。許是身子實在乏,她很快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姜姒在睡夢中只聽得一陣騷動聲,她微微蹙眉,從混沌中醒來。

 只見清漪殿宮女內侍哭聲一片,姜姒心口跳得倏快,握著錦被的手顫了顫,喊道:

 “丹青,丹青……”

 喊了幾聲,丹青才從殿外進來。她步伐略顯匆忙,面色發白,淚水強忍著在眼眶打轉,跪在姜姒床榻邊就開始哭。

 姜姒一手撐在床邊,小心翼翼問:“怎麼回事?哭什麼?”

 被她一問,丹青反而哭得更厲害。她重重朝姜姒磕了磕頭,才抽泣道:

 “陛下,陛下在城外五里河壩邊慘遭不測。”

 姜姒只覺五雷轟頂,全身的氣血都湧到了一處,頓感心如刀絞。她病體未愈,本就虛弱,單薄的身子晃了晃,渾身忍不住泛起冷意。

 “所以呢?”她的神色空洞,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丹青問。

 “陛下駕崩了……”

 丹青埋首行大禮。

 “駕崩”這兩個字丹青說得輕,可姜姒仍聽到了。

 她搖頭,怎麼會,怎麼可能呢?

 這一切怎麼還會照著她的夢去發展呢?明明,明明她已經很小心地去看顧姜寒了,怎會還是無濟於事……

 姜姒沒動,跪在床上一言不發地落淚,再沒能說出一句話。

 丹青見勢不妙,上前扶了扶姜姒。“公主,公主您說句話呀,別嚇奴婢……”

 耳邊充斥的一切聲音彷彿都越來越遠,姜姒心頭翻湧,雙眼闔上,再一次暈了過去。

 *

 國喪正行,姜姒面無表情地跪在太極殿。

 大殿之上哭聲遍地,唯獨姜姒沒流淚。自打先帝去後,她幾乎就沒哭過。

 最終只留下她一個人了啊。

 連姜寒都走了。

 姜姒輕嘲聲。

 放眼望去,眾臣、皇親貴胄們皆在哭喪,可又有幾人是真心的呢?

 她眸色微定,將目光放在了謝凜身上。男人官服外套著喪服,此時正低垂著眼,瞧不真切是何表情。

 姜姒咬緊牙關,眼底滿是恨意。

 姜寒遺體近在咫尺,她瞧了,果真如她夢裡一般,滿身傷痕。除卻憑著身量、常服,還有那塊最關鍵的配飾辨別,其餘地方已是面目全非。

 死前應是被捅了數刀,臉頰都模糊了。

 如果可以,姜姒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謝凜,殺了這個背信棄義的偽君子。

 而上首的周太后,象徵性地抹了抹眼淚,暗自同底下的雲陽侯交換了個眼神。

 須臾,雲陽侯拭淚,跪行至姜寒柩前,行叩拜大禮後開口道:

 “陛下駕崩,臣等傷心欲絕。只陛下年幼,不曾留有子嗣,亦未有遺詔。有道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望皇太后與臣等儘快商議新帝人選。”

 周太后淚流滿面,嬌弱搖頭。“哀家久居深宮,怎好做主……”

 她話音未落,底下便發出柺杖敲擊地面的聲音。

 眾人抬眸望,只見傅冗滿臉怒容,一身正氣,在這太極殿餘音縈繞下聲音愈顯洪亮有力。

 “陛下屍骨未寒,老臣以為應先查出刺殺陛下的幕後黑手,再行決定新帝人選。”

 傅冗此話一出,引得眾臣議論紛紛。

 有臣子點頭,還有部分望向雲陽侯,想看他如何接招,再做決定。

 雲陽侯見狀也不慌,他作揖道:“傅老所言極是。只臣覺得陛下之事要查,擁立新帝也不能等。”

 他說完,即刻有臣子跪著出列。“臣附議。”

 有了出頭的,就有了後頭接二連三的,一個個都附議起來。

 周太后聞言,掃過眾臣。“不知眾卿心中可有合適的新帝人選?”

 雲陽侯為避嫌,此時不再說話。他使了個眼色給身側的人,便見吏部尚書上前作揖。

 “臣提議讓六皇子繼承大統,由太后與雲陽侯輔政,直至新帝成人。”

 吏部尚書出來了,後頭又跟著動了許多人。

 謝凜眼瞧著身側逐漸變空,抬眸望了眼姜姒。

 小姑娘低垂著頭,身上的朝氣彷彿一下子被吸空了。連著推立新帝在她心裡也激不起漣漪來。

 因著風寒,她面色慘白,淚痕被風乾了留在臉頰上,連平日裡的紅唇都失了顏色。

 謝凜喉結微動,緩緩移開了目光。

 雲陽侯一派自然擁立六皇子,可也有云陽侯政敵的,當然不樂意。

 “六皇子才幾歲,怎可堪此重任。”

 周太后眸間閃過狠戾,颳了那人一眼,卻也是稍縱即逝。她假惺惺地點了點頭,吸吸鼻子。

 “哀家也是這個意思,六皇子年幼,恐怕不是最好的人選。”

 此時,威北將軍楊翼陰沉著臉,上前道:“先帝也是八歲登基,高祖皇帝六歲,何故就六皇子不可?”

 朝中局勢明朗,暫且分為兩派。一派擁立六皇子,一派則持反對意見,還有一小部分人沒應聲,應當也是在觀察。

 “老臣以為此事不可輕率,應從英氏宗親裡細細挑選,萬不可魯莽決定。”

 傅冗沒表態,他在眾臣心中威望頗高,眼下新帝人選爭論不休,索性沒再辯,推至陛下行大殮葬禮再議。

 周太后瞥了眼雲陽侯,二人皆沒再說話。

 喪禮哭吊,按照禮數需行三日。群臣依次進名奉慰,舉拜。

 無人知曉,寂靜深宮庭院深處,有兩道白影掠過。

 “部署得如何了?”

 “咱們的兵馬已經在城外五里紮營,只等將軍一聲令下。”

 那人點頭,“動作快些,御林軍都換上咱們自己的人。”

 “將軍放心。只是禁衛軍統領容瑾頗為難纏,同咱們恐怕不是一條心。”

 “到那日看緊些就是。”

 這頭二人密謀著,誠然不知廊下雕窗拐角處站著一個人。

 姜姒捂著唇,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竟然聽到了他人的謀逆大計。她不敢動,冷風呼嘯而過,吹動著她的髮尾。

 可惜老天總愛同她作對。

 竟不知從哪裡跑來一隻黑貓,那貓毛色發亮,一雙眸子泛著綠光,在黑暗中瞧著尤為瘮人。

 黑貓竄得快,跳過她的腳背,一溜煙晃過。

 姜姒猝不及防地低叫一聲,“啊——”

 等她反應過來時,那頭的二人已急促問道:“是誰?”

 月光傾灑,不遠處正殿上奏著哀樂,伴隨著北風呼哧聲,令姜姒脊背發麻。

 眼瞧著那二人的步子越走越近,姜姒心如擂鼓,想動又怕被抓住。

 就在姜姒打算正面迎敵時,她的手腕倏然被握住,旋即就被一道力量牽扯住。她腳底輕抬,眼底轉瞬即逝,再睜眼已離開了那處拐角。

 那二人警惕走上前,確定什麼都沒看到後,頓時鬆了口氣。

 而那頭的姜姒,隨著來人的腳步,隱進了廊後。

 能感覺到抓著她的人身量很高,手掌微熱,握著她纖細的腰輕輕一抬,便將她輕易提起。

 姜姒藉著月色抬眸去望,只見一張熟悉的俊顏近在咫尺。

 是謝凜。

 她眼底的厭惡頃刻之間燃起,她伸手想要推開他,卻是被男人死死按住。

 而那二人就在不遠處,伺機窺視著。

 謝凜用了些力氣控制住不停抗拒的姜姒,可小姑娘執拗,哪裡肯聽。他沒法子,只得一手捂住她的唇,讓她別出聲。

 他的薄唇貼向她耳邊,“別動。”

 謝凜這廂剛說完,才聽得黑暗中的男子語氣不耐道:“去安排吧,後日聽我吩咐。”

 “是。”

 二人分作兩頭逐漸散開。

 直到確定兩人走遠,謝凜手上的力道才緩緩鬆開。

 姜姒感覺到了鬆動,立即伸手推開他,轉身便是一巴掌,清脆響亮。

 男人的俊顏倏地被甩到一旁,他沒說話,卻用指腹摸了摸嘴角。

 “偽君子,別碰本宮。”姜姒怒不可遏道。

 謝凜在黑暗中盯她,旋即舌尖抵過後槽牙,一把抓過她,往不遠處一個空置的院落而去。

 “幹什麼,你放開本宮。”姜姒掙扎。“謝凜,本宮要殺了你。”

 謝凜一隻手推開院門,徑直將姜姒帶了進去。直到進了堂屋,就在他鬆開手的間隙,姜姒作勢又舉起了手。

 謝凜自然不會站著挨兩回。

 他伸手抓過姜姒的手,沉聲道:“公主再打,打一次臣親一次,公主大可試試看。”

 “你敢!”姜姒睜圓了眸。“你再敢碰本宮,本宮一定殺了你。”

 謝凜似乎也有些氣惱了,他上前一步,猛地將姜姒攬進懷中,腦袋向前緩緩湊近她。

 姜姒今日未施粉黛,膚色雪白,少了幾分靈動,可唯有那雙杏眸泛著澄光。

 謝凜原只想嚇唬她,可真隔得近了,又忍不住心底想要親近的欲.望。

 誰知往日驕縱跋扈不可一世的公主,卻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謝凜蹙眉,稍稍退開垂眸一看,姜姒早已兩行清淚,哭得像個淚人。

 男人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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