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癮◎
姜姒愣了愣,在他緊密而又深沉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她微微偏頭,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呼吸。
“宮門口到處有人守著,你不怕嗎?”
謝凜鼻尖蹭上她的,輕聲道:“公主只要別喊得像平日裡那般大聲……”
剩下的話男人沒說,甚至還朝她挑了挑眉梢。
姜姒被他逗得倏紅了臉。她將臉轉了過來,旋即莞爾一笑,紅唇貼上他的薄唇,雙臂環上他的脖頸,在他唇邊道:
“做夢。”
這般說著,姜姒的腳用力踩上他的黑靴,還囂張地轉了轉腳尖。
待謝凜輕哂的功夫,姜姒趁機推開他,往軟榻上去。
誰知男人沒打算放過她,追了上來,雙手握住她的細腰輕輕一抬。姜姒身子騰空,被他撓得發癢,很快就沉沉地落在軟榻上。
“謝凜,別鬧了……”姜姒怕癢,邊笑邊扭在軟榻上,嗓子軟軟的,聽著有幾分嬌嗔。
男人低頭要親她,姜姒用掌心阻擋,別過頭。
謝凜輕笑,挑眉問:“真不給親?”
姜姒望著他的俊臉,覺得他膽子是真的大,這個節骨眼上還敢同她亂來。
“都說了外頭有人呢。”
她才不願意讓人聽見呢。
何況謝凜每回哪止親吻就夠的,那雙黑眸彷彿有鉤子一般,能輕易帶她沉淪,誘騙她給他更多。
謝凜聞言湊到她耳邊,微弱的聲音低沉還有些啞。
姜姒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而後聽到他道:“臣抱會兒。”
許是就這樣起身無比尷尬,男人身子沒動,稍稍偏過頭,平緩著呼吸。
脖頸間的氣息燙熱,姜姒悶得慌,只覺得渾身無力綿軟。
“謝凜……”
姜姒指尖伸進他的墨髮,推了推他。
男人聽到她的呼喊,悶笑聲,緩緩舒口氣。
旋即他翻轉身子,往姜姒身旁一倒。
重量陡然消失,姜姒悶窒的呼吸鬆開,少了他身上的冷杉味,小姑娘腦袋都清醒不少。
姜姒忙不迭直起身,重新系好小衣,偏過頭去瞧他。順著胸膛往下,當瞧見他那處的異樣時,小姑娘頓時面紅耳赤。
謝凜微眯著眼,見她沒動靜,循著聲兒望去,正巧同她四目相視。
姜姒沒想到他會睜眼,就像被逮了個正著般,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目光。
謝凜見狀嗤笑聲,絲毫沒有被人發現的尷尬窘迫,男人氣定神閒地抬頭,雙手枕於頭下,懶洋洋道:
“公主在害羞什麼?”
姜姒眼珠子轉著,不承認:“本宮沒有。”
姜姒看到他凸起的喉結滾動,輕笑聲哽在喉嚨,勾著唇,顯然不太信的模樣。
“你笑什麼?”
話音剛落,謝凜就伸手將她拉下。
姜姒的身子俯在男人身上,雙手微撐。謝凜的目光幽邃深暗,勾著她,輕聲道:
“這麼久了,公主應當早習慣了才是。”
姜姒睜圓了眼,剋制著羞赧和惱怒,狠拍他胸膛。
“下流!”
男人笑得更加肆意,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撫過她的側臉,而後輕輕點了點她鼻尖。
“可愛。”
-
被謝凜撩.撥的七葷八素,姜姒都不知道自個兒是什麼時候睡著了被他抱上床的,更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能在禁衛軍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姜姒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和容瑾串通好的。
總之翌日醒來,姜貞的臉色就不甚自在,用早膳時更是頻頻出神。
姜姒偏頭去瞧宮門前的容瑾,應是到了交替值的檔口,有士兵正在同他說著什麼。
這兩人,昨兒個夜裡鬧出的動靜不小,姜貞怕是酒後誤事,這會兒子清醒過來,打算賴賬。
姜姒沒管,一夜的風平浪靜,沒再出亂子。
就這麼捱到藩王入京,後宮的事就像被翻了篇,從原本的人心惶惶逐漸變得沉寂下來。
姜寒與眾臣在太極殿接見了各地藩王,姜姒則在清漪殿,等著姜嬈的到來。
直到臨近晌午,只見清漪殿前終是有人駐足。兩個宮婢身前,站著個梳著婦人髻的女子,她身段勾魂,生得張嬌媚瑰麗的臉,美豔絕倫。
正是長公主——姜嬈。
誠然姜家兩位公主的美貌名動盛京,皆承了先皇后,仔細瞧著姜嬈同姜姒眉眼間還有幾分相似。
一個嬌豔,一個清冷。
都著實令人挪不開眼。
姜姒得了通報迎到殿前,見著真是姜嬈,不禁紅了眼眶。
姜嬈生得攻擊性強,性子卻是格外綿軟,極致的反差更令人想要佔為己有。
她輕柔一笑,“阿姒。”
“阿姐……”
姜姒上前抱住姜嬈,姐妹倆許久未見,一時誰也不願意放開。
還是丹青適時擦了擦眼角,示意姜姒外頭冷,進去再說。
姜姒這才拉過姜嬈的手,往正殿去。
清漪殿備了上好的茶,還有姜嬈慣愛的芙蓉酥,姜姒同姜嬈一同靠在軟榻上閒聊。
“我聽說你的婚約退了?”姜嬈呷口茶問。
姜姒點頭,“是,周家狼子野心,不是個好的。”
同姜嬈沒什麼可避諱的,姜姒直言道。
姜嬈雖嫁到了南平王的藩地,也不是沒有耳聞的。周家藉著姜寒年幼,又有周太后在上,妄圖把持朝政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
“陛下可有為你再覓佳婿?”
“沒有,我暫且無意成婚,眼下這般瀟灑自在豈不更痛快?”
姜嬈頓了頓,“小姑娘家的,哪有不成婚的。”
姜姒“哎呀”一聲,懶得同姜嬈扯這些,她適時將話題扯回到姜嬈身上。
“阿姐在蜀州如何?世子爺對你可好?”
說起南平王世子陸良,姜嬈的神色微頓,卻很快稍縱即逝,她笑著點頭:“挺好的。”
姜姒睨她,沒錯過她臉上閃過的猶豫。姜姒雖然擔心,也知道姜嬈要強的性子,沒再當著下人的面繼續追問。
她偏頭,丹青會意,立刻屏退左右,旋即自己也退了出去。
姜姒見屋裡再無旁人,撫上姜嬈的手背,輕聲道:“阿姐有委屈不妨直說,也可求陛下做主。”
姜嬈卻是搖頭,這回她的笑容真摯了些。
“最難熬的時候早就過了,現在我想開了,反而不覺得難過了,不必擔心。”
隻身一人從盛京遠嫁到蜀州,人生地不熟。雖有著公主榮寵尊貴的身份,可公主下降到藩地,其目的不言而喻,姜嬈哪還能在南平王府擺架子。
好在南平王是個剛阿忠正的,仍以公主之尊對待姜嬈,比起她那刻薄的婆母,不知要好多少。
陸良又是個耳根子軟的,且絲毫沒有繼承南平王的骨血,平日裡肆意揮霍,外頭露水情緣更是不斷。
剛成婚那段時日倒是安分過一陣,也是姜嬈唯一感受到夫妻恩愛、鶼鰈情深的時候。可時日長了,男人的本性暴露,就開始尋姜嬈的不是。
姜嬈性子再軟,也是在宮裡千嬌萬寵長大的公主,自然比不得外頭那些女人會來事。她更是個重規矩的,一來二去整的陸良煩不勝煩。
最後連家都不想回。
她那個婆母向來刻薄自私,知曉是姜嬈把陸良逼的不願回家,明裡暗裡給她使絆子,姜嬈還說不出錯來。
陸良是個唯母親是從的,又對姜嬈生了厭惡之心,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姜嬈嫁進南平王府,本就是為了鞏固小皇帝皇位的,他們姜家要看南平王府的臉色,他又何必給姜嬈臉子。
就是本著這樣的心態,他日漸放縱,搞大了外頭女人的肚子,急慌慌要收房。
好在南平王腦子沒糊塗,堅決不肯應,才保留了姜嬈最後一點顏面。
可他到底無暇分身,軍營裡、邊關旁處處都有事等著他處理,一走就是數月,府裡的事自然顧不上的。
這些事姜嬈不知從何說起,也不願說。
姜姒性子驕縱,不管不顧的,今夜晚宴上免不了要給南平王府難堪,沒必要平添麻煩。
還惹得她擔心。
何況真要翻了臉,尷尬的也不一定只有南平王府,她姜嬈也不是吃素的。
思及此,姜嬈莞爾一笑,捏了捏她的臉,上下打量一圈道:
“我瞧著你倒是豐盈許多,臉色也好。”
說罷她又睨她,“聽說你宮裡養了兩個幕僚?”
在姜嬈面前,姜姒有些尷尬。
姜嬈話裡的意思她哪有不明白的。
她低頭呷口茶。
“也不算,就是平日裡有事跑跑腿。”
“你自己心中有數就是,左右都是要嫁人的,別太放縱了就是。”
姜姒嘴上應著“知道了知道了”,心裡頭卻又想起前陣子夜裡謝凜來清漪殿,自己同他那點事。
兩人照樣逗嘴,姜姒被惹急了,找著他的薄唇就咬,舌尖劃過他的唇,緩緩勾勒著他的唇型。
姜姒向來大膽,秉承著絕不吃虧的原則,不緊不慢的。
男人低笑,反客為主,彷彿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姜姒也笑,直到她倏然仰頭。撞上謝凜那張略帶強勢玩味的笑臉,每每這個時候才開始後悔。
一直計劃著要同謝凜一刀兩斷的姜姒,此刻突然不知道自己今後還能不能戒掉謝凜。
他彷彿成了她的癮。
輕而易舉就能擾亂她的內心。
姜姒不明白,男人明明生得一張肅雅矜貴的臉,平日裡多麼冷傲淡漠,眼下卻炙紅著眼。
姜姒難以直視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
清漪殿內昂首的杜鵑花被晚風拂過,頓時凋零滿地,被捲到了屋簷下,打著旋兒擦過宮牆。
還能看到謝凜用他那雙深沉幽邃的雙眸緊盯著她,彷彿在說:你逃不掉了。
姜姒搖搖頭,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她忙不迭朝姜嬈笑了笑,掩飾住她臉頰上浮現的那一點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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