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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又嬌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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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陰陽怪氣◎

 周慎被判了斬首之刑。

 姜寒命刑部落實卷宗,仔細查辦,於聖駕從木蘭圍場回來後,擇日行刑。

 而周太后一事到底是被姜寒暫且壓制下來。為保皇室顏面,參與那夜擒拿的所有刑部主事與禁衛軍,皆被處死。

 因著周慎的事,雲陽侯府已然亂了套。

 崔氏哭天喊地,成日以淚洗面。一時要尋死,一時又要去同周太后理論。

 雲陽侯煩不勝煩,終是在當日夜裡掀翻了桌。

 他指著崔氏,憤恨道:“都是你這個賤人,將那逆子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以至於令他犯下大錯,老子的臉,全都被你們給丟光了!”

 崔氏就這一個嫡子,眼下也沒了出路,悲痛欲絕,更是破罐子破摔。

 “怪我?全都怪我嗎?若不是你非要讓阿慎劍走偏鋒,阿慎何至於丟了親事?”

 雲陽侯一雙渾濁的雙眸睨向崔氏,厲聲道:“若非你縱容阿慎,讓他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抬進府,他又怎會變成這樣!”

 事到臨頭,二人互相推諉,醜態百出。

 誠然雲陽侯是個心思深沉的,一番思量便知李夢雲是個什麼貨色。可當他怒氣衝衝帶著人去李夢雲房裡拿人時,李夢雲早已逃之夭夭。

 他自然要將這筆賬算在崔氏頭上。

 崔氏卻是冷笑。“老爺好意思說的出口,這李氏賤人,不都是老爺親手帶來盛京的嗎?”

 她直起身,撫了撫臉上的淚,譏諷道:“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做人老子的上樑不正,做兒子的又能好到哪兒去?”

 “老爺與其有時間在這責罵我,倒不如想想法子,怎麼才能保住阿慎的命!”

 崔氏這番話說的冷靜有理,也算是徹底激怒了雲陽侯。

 雲陽侯反手賞了她一巴掌,直直將崔氏打倒在地。

 “你這個賤人,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就將你鎖起來,對外報你得了瘋病,看你還敢不敢再同我叫囂。”

 崔氏掩面痛哭,雲陽侯拂袖而去,當晚便歇在了外室宅內。

 可到底是血肉至親,親生的嫡子沒幾日便要赴死,他又哪裡能睡得著。

 雲陽侯夜半起身,倒是嚇了身旁的外室一跳。

 這個外室去歲才納,年紀尚小,不過十六。是他從青樓裡贖來的,小姑娘俏麗迷人,崔氏自然沒法子比。更別提這外室肚子爭氣,前晌才給雲陽侯添了子嗣,近來得寵的很。

 雲陽侯瞥她,吩咐了句:“我去趟宮裡,今夜就不回了。”

 外室不解,起身喚道:“侯爺,侯爺……”

 雲陽侯沒應,徑直出了門。

 宮門早就下了鑰,卻也難不住雲陽侯。

 他踏著夜色來到長春宮時,宮門緊鎖,裡頭的燈倒是還沒熄,可見有人與他一般睡不著。

 周太后正獨自飲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偏過頭,輕笑聲:“大哥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雲陽侯面色陰沉,坐到周太后對面,見她臉色酡紅,不禁冷哼。

 “你倒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兒喝酒。”

 周太后不以為然,“大哥應當感謝我才對,若非是我,你我眼下說不定早身首異處了。”

 “你少跟我來這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為了你膝下的那個孽種罷了。”

 談起六皇子姜宸,周太后的神色暗了下來,一雙美目含著警告。

 “大哥慎言。”

 雲陽侯卻是替她斟酒,不動聲色道:“你當我不知麼?昭雲,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縱使你位居太后,可你依然是我雲陽侯府的人,你真當大哥傻嗎?”

 周太后沒喝,雙眸緊緊盯著他。

 “你倒也不必這般看著我,楊翼能為你去死,那是他天真,為了那個孽種甘願犧牲。可我兒不一樣,你想想,若沒有我的扶持,你能順利坐上這個位置?”

 雲陽侯慣會拿捏人心,既是知道了周太后的軟肋,自然要往狠裡戳。

 果然,周太后的臉色愈發難看。

 她的手緊捏著酒杯,咬牙切齒道:“你想怎麼樣?”

 雲陽侯笑了笑,“昭雲,我是你親大哥,我能拿你怎麼樣?”

 周太后偏頭,輕嘁一聲。

 “你想讓宸兒做皇帝,大哥何時說過一個字的反對?這些年來大哥籌謀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你們母子上位,你都忘了嗎?”

 “可宸兒上位,不應該拿我阿慎做跳板。”

 周太后卻是跳了起來。

 若說她對周慎的感情,自然不比雲陽侯夫婦的少。可那是以前,自打周慎發狂,跑來長春宮玷汙了她,她每每想起都會覺得噁心。

 姜寒雖下了封口令,可這事兒早已不知傳了多少人的口,甚至還有版本不一的說法。

 若周慎不死,往後她如何立足?

 “你別忘了,他可是玷汙了哀家……”

 雲陽侯嗤之以鼻,“你們原就是姑侄,對外可稱一切都是誤會,是刑部的人造謠生事,待這事過去,又有幾人能記得?”

 周太后嚥下苦酒,又道:“大哥別忘了,阿慎犯的是死罪,縱使你我自圓其說,那幾條人命,又如何說?”

 雲陽侯見她不為所動,臉頓時拉了下來。他指尖扣著桌案,一下下的,似是警告。

 “你既能保他周全數日,難不成連個替罪的都找不到?”

 “屆時便說阿慎是被人下了藥才會胡言亂語,重刑之下必有冤案,他那是屈打成招,人並非他殺。再推個替罪羔羊出來,或許還能保下阿慎的命。”

 周太后垂眸。

 她不在乎周慎的命,可眼下唯有周慎死,這件事才能翻篇。

 她沒吭聲,雲陽侯亦是惱羞成怒。

 “你若不願,那我們兄妹倆也只能來個魚死網破了。”

 周太后抬頭,“大哥威脅我?”

 “不敢,您是太后,可姜宸是何身份,且還兩說,你說呢?”

 話已說完,雲陽侯不願再同她虛與委蛇,冷聲道:“太后可想清楚了,為兄先走一步。”

 左不過明日小皇帝便會領重臣前往木蘭圍場狩獵,周太后還有時間考慮。

 望著雲陽侯的背影,周太后狠狠將酒杯砸到地上。

 既要魚死網破,那便大家一塊兒死罷。

 -

 盛京距木蘭圍場並不遠,聖駕一早啟程,陛下攜眾臣、藩王及女眷同行。

 自打上回公主們出府,姜姒與姜丹鬧了不快,姜丹回宮便把內務府訓斥了一通。內務府這回學乖了,再沒將二人放在一處。

 可也沒便宜了姜丹,愣是將她同陸容華分在了一塊兒。

 兩人吹眉瞪眼的,分坐兩頭,誰也沒搭理誰。

 聖駕出了城,一路向北走,中途在官道上整歇了一會兒。

 謝凜騎馬在前,大部隊原地休息。

 在馬車上坐了好幾個時辰,身子不太爽利,眾人紛紛下車,四處走走消散疲乏。

 丹青把姜姒扶下馬車,誰知她腳下還沒踩穩小杌,身旁便有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如風般,朝前跑去。

 姜姒微怔,抬眸看了眼。

 只見那二人正是同乘一騎的姜丹和陸容華,她們一人手持囊袋,一人握有乾糧,都往謝凜那兒去。

 姜姒撂下手,輕嗤一聲。丹青見她臉色不好,亦不敢多言。

 姜丹是公主,理應走在郡主前面,故而她先將手中的乾糧遞出,笑道:“表哥騎了許久的馬,定是餓了,本宮這兒有母妃親手做的蔥花餅,給表哥吃。”

 這廂姜丹還沒開口,卻聽到身後的陸容華輕嗤一聲。

 “天兒熱,走了一路,理應先喝點水,誰還會吃那些乾巴巴的東西。”

 陸容華面帶不屑,將囊袋遞給謝凜。“謝大人,給你。”

 別看陸容華平日裡張揚跋扈,在喜歡的人面前倒是滿臉嬌羞。

 謝凜的目光卻透過她們二人,落在不遠處的姜姒身上。

 姜姒見他往這兒看,有些負起地背過身。正巧姜貞上前來,二人便說了兩句。

 謝凜淡淡收眸,朝著跟前的二人道:“不必了,陛下那兒還有吩咐,臣失陪了。”

 二人就這樣看著謝凜向後走去,而後互相“哼”了聲,扭頭跟了上去。

 姜寒正同姜姒說話,見謝凜過來,立馬朝他招呼道:“阿凜哥來的正巧,朕正同皇姐說起你呢。”

 謝凜垂眸,朝二人行禮,旋即望著姜姒問道:“陛下和公主在說什麼?”

 姜寒興致頗高,只要是出了宮,他就像是活了過來般,滔滔不絕。

 “皇姐騎馬還成,可對這狩獵完全是一竅不通,朕正想讓阿凜哥找機會,好好教教她呢。”

 這廂謝凜還沒出聲,倒是姜姒換上了一副陰陽怪氣的假笑,“謝大人日理萬機,本宮哪敢勞謝大人費心。”

 謝凜瞥了她一眼,“臣不敢。”

 誰知姜姒仍不依不饒:“瞧瞧,這走兩步就有人跟得緊,謝大人怕是喜事將近,陛下又何必強人所難。”

 姜寒哪裡知道姜姒和謝凜之間的那點彎彎繞繞,只看到姜丹和容華郡主像是在較勁般,朝這兒來。

 他年歲小,卻也知道女人的麻煩,懶得聽她們聒噪,給了謝凜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連忙逃離了現場。

 唯獨留下姜姒,小姑娘橫眉豎眼,朝謝凜挑了挑眉。

 “本宮說錯了嗎?”

 謝凜偏頭,確認姜丹二人還未靠近,輕聲道:“公主非要這樣陰陽怪氣同臣說話嗎?”

 姜姒簡直氣死,“本宮陰陽怪氣?”

 “公主沒有嗎?”謝凜的雙眸緊緊盯著她。

 姜姒點頭,冷笑一聲,“行,本宮陰陽怪氣,那你便好好享受左擁右抱的快樂時光罷。”

 姜姒說完,轉身拂袖而去。

 謝凜望著她的背影,輕聲嘆口氣。

 昨夜聖駕出發前,陸謙來淨思園找他吃酒賞月。

 不知是誰先挑起女人的話題,謝凜鬼使神差地問了句:“如何判定對方的心意?”

 誰知陸謙逮著他便侃侃而談起來,“那還不容易,找機會刺激一下不就知道了。”

 謝凜信了他的邪,竟忘了姜姒的脾氣哪裡是能刺激的,真惹惱了她還不得他去哄。

 男人聽著後頭的腳步聲,心下煩躁,忍不住低聲咒罵道:陸謙這個狗東西!

 作者有話說:

 我一走劇情線你們就都跟啞巴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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