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聯姻◎
姜姒不以為然,“我哪有那麼愛哭……”
謝凜的手掌撫過她的肩,笑道:“可臣想哄。”
簡直了。
姜姒從來不知道,謝凜這麼會說,勾得她心頭直跳,忍不住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可姜姒是誰,她哪裡肯認輸的。
張唇咬住他的薄唇,呢喃道:“你阿孃說你清心寡慾,一點兒意思也沒有,她知道你是這樣的嗎?”
謝凜失笑,“怎樣?”
姜姒瞪他,英俊肅雅的男人臉上閃過難得的慵懶痞壞,小姑娘一時看呆了。
謝凜吻了吻她的唇,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只是抬起她的手指,輕聲道:
“往後不能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莫要輕易出頭。”
姜姒知道他什麼意思,可她不依。“可你知道的,梁晗是我最好的密友,我怎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是姜丹先挑事的……”
謝凜俊臉微沉,卻很快掩飾過去,他把姜姒滑落的薄煙紗拉上。
“是我愛慕公主,非公主不可,要不臣明日就跪在公主府前,求公主嫁給臣。”
姜姒起身,“你瘋了?”
謝凜看她,“沒什麼不可以的。”
聽了他的話,姜姒卻是愣了愣,她盯著謝凜,半晌才悶聲問道:“這麼喜歡本宮呀?”
謝凜嗤笑聲。
“笑什麼呀?”姜姒捏他側腰,霸道道:“謝凜,我要你喜歡我,比我喜歡你更多。”
謝凜沒應聲,只低頭親了親她的腦袋。
“餓嗎?丹青說你晚膳都沒用?”
謝凜不說還好,說起來姜姒果真覺得有點餓了。可指尖隱隱作痛,小姑娘嬌氣得很。
“手疼,要喂。”
謝凜輕哂,喚了聲丹青,吩咐她送膳。
膳房一直候著不敢撤,很快就送來了熱騰騰的膳食。
姜姒就這樣看著謝凜,見他的俊臉上沒有一絲不耐,趁機做壞。
“蔥不要,你幫我挑了。”
謝凜聞言照做,伸手喂她一口。
小姑娘得寸進尺,“燙……”
謝凜低頭吹涼,重新送了過來。
他這般聽話,倒是讓姜姒有些不習慣,頓時覺得自己如同一個廢物般。
“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嗎?”何時這麼沒有原則了。
謝凜沒看她,又舀了一勺送到姜姒嘴邊,才沉聲道:“嗯,怕公主不嫁。”
姜姒想起方才說的要看他表現再決定嫁不嫁,一時失語。
誠然謝凜就是這樣的人,只做不說,所有的愛意都掩藏在行動中。
也只有她蠢,一直沒發現。
小姑娘再也作不下去,伸手拿過他手中的勺子道:“我自己吃。”
謝凜輕笑聲,知道她臉皮薄,便沒再逗她。
用了晚膳,姜姒癸水而至,身子不爽利,便要男人哄著摟著才肯睡。
小姑娘從謝凜眼中瞧出幾分疼惜,抱著逼他說好話。
例如什麼“公主最美”,“最喜歡公主”這類的話。
有一日能從這個矜貴清傲的男人嘴巴里聽到這些話,姜姒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姜丹再怎麼詆譭她又何妨?這個男人還不是對自己俯首稱臣。
哄著謝凜說了不少平日裡不曾說的話,臨了小姑娘還仰著脖子,傲嬌道:“嗯,本宮知道了。”
謝凜氣笑,輕聲道:“幼稚鬼。”
為了這三個字,姜姒又是好一陣鬧騰,最終耐不過睏意,在謝凜懷中睡了過去。
謝凜垂眸看她,這個從幼時就強勢闖入他生命的小姑娘,當真是一點都沒變。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放平在床榻上。
男人直起身,俊臉上的溫情儼然被陰沉代替。他抬起頭,一輪上弦月高高懸起,空中撥雲見霧,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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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近來與邦交國來往密切,前腳剛送走吐蕃王室,後腳就有蒙古國使臣來訪。
蒙古向來同大晉交好,使臣此番出使,亦是來求姻親之好的。
先帝留下的公主甚多,已及笄尚未出降的公主更是有好幾位。
眼下就是看,將哪位公主嫁去蒙古更合適。
姜寒屬意姜丹,說來也是出於私心,把姜丹嫁去蒙古,正好替姜姒解決個麻煩,也能搓一搓姜丹的脾氣。
姜丹知道了怒不可遏,對著麗太妃又哭又鬧的,死活不同意。
同樣沒定親的公主又不是隻有她一個,憑什麼讓她嫁?她才不要嫁到蒙古那種蠻夷之地,她生來就是要嫁給表哥的。
“憑什麼是我嫁?她姜姒和姜貞不能嫁嗎?”
“我看讓姜姒嫁去最好,她性子這般強勢,同那蒙古蠻夷最是相配!”
姜丹恨不得將宮裡的東西都摔盡了,麗太妃單手支著頭,頭疼不已。
“母妃,你倒是說句話呀,難道你真要眼睜睜看著我嫁去蒙古嗎?”
姜丹搖著麗太妃的手臂哭喊著。
麗太妃心頭煩躁,甩開她的手,“哭什麼,陛下也只是同我商量了幾句,究竟嫁誰還沒定呢。”
這話也只是安撫,姜寒誰也沒找,偏生就找了她,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可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不願意往蒙古嫁。
“收拾收拾,哀家將你舅母召進宮,看看你表哥那邊可還有機會。”
這事兒不出兩日,謝琛那三妹就尋到了裴氏跟前。
裴氏一聽,斜眼睨她,“你還真為著這事兒來跑腿的?”
謝氏訕笑,“大嫂,哪兒能啊,阿凜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嗎?”
裴氏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聘禮單子放下,偏頭朝秋嬤嬤道:“還不夠,再加一百八十八擔。”
謝氏湊了上去,“大嫂這是在做什麼?”
裴氏勾了勾唇,“外頭傳的沸沸揚揚,你沒聽說嗎?”
謝氏今日原本就是被夫家逼著來討裴氏一個準話的,眼下看來也不需要問了,裴氏這便是在給她信兒了。
說到底孃家才是自己最大的依靠,沒必要為了宮裡頭那位與裴氏交惡,謝氏一番思量後便也想通了,跟著說了兩句好話。
“阿凜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裴氏嗤笑,“怎麼說話呢?”
“是是是,我的錯。可我聽說這溫憲公主性子頗為驕縱,不是個好相處的,若進了鎮國公府,怕是會……”
“說什麼呢。”裴氏皺眉打斷她。“那都是旁人胡說的,公主長相出眾性格討喜,我同你大哥都甚是滿意。”
謝氏見裴氏這般護犢子,哪還能再說什麼。
臨走時她轉身,到底還是多問了一句。“那我回了,今日之事就當我沒提過?”
裴氏說話也損,接了句:“難不成她麗太妃想讓女兒做妾不成?”
“……”
這話屬實難聽,謝氏忙不迭向裴氏告辭,逃也似的出了鎮國公府。
裴氏沒同她客氣,又一頭栽進了庫房。
謝氏回去便託人轉告麗太妃,只道是鎮國公府已準備向溫憲公主下聘,讓她再另尋旁的法子。
姜丹在一旁偷聽到了,氣得不行。
她跑去朝陽殿,想找姜寒理論,誰知在朝陽殿前遇到了剛從正殿而出的謝凜。
姜丹愣怔,見著謝凜眼眶下意識紅了,“表哥……”
表哥為何寧願娶姜姒,也不願娶自己,姜丹實在想不通。
謝凜神色未變,雙手背在身後,朝她微微頷首。
姜丹望著他俊雅的面容,咬唇道:“表哥,我都聽說了,定是那姜姒對你死纏爛打對不對?不然你怎麼會同她……”
姜姒除了那張臉一無是處,有什麼值得謝凜喜歡的。姜丹覺得姜姒定是給謝凜下了什麼蠱。
“五公主。”男人的聲音有些冷,雙眸間盡是疏離淡漠。
姜丹喚他“表哥”,他卻叫她“五公主”,親疏遠近,一目瞭然。
“臣對你從來沒有他想,還望五公主自重。”
最狠的反擊莫過於實話。
謝凜的實話是——我從來沒將你放在心中。
姜丹忍不住掉淚,“為什麼?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姜姒?”
謝凜不欲同她解釋,沉聲道:“陛下剛已下旨,封你為福康公主,擇日下降蒙古,還望公主好自為之。”
男人說完,徑直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徒留姜丹一動不動,在原地不敢置信。
蒙古不比盛京,草原上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草原人灑脫隨性,蒙古王子娶過兩任王妃,皆是病逝,死因不詳。
姜丹過去便是做人續絃的,更別提蒙古王子膝下已有數位子女,姜丹嫁過去便升級做人母親,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蒙古人同中原人本就有所差異,姜丹性子跋扈,在盛京放肆慣了,去了蒙古就不同了,沒有人慣著,草原上的女人各個善鬥,她那些小心思不堪一擊,恐怕沒幾日便會被孤立。
除了爭寵,有太多事要做了。
姜丹腳下一軟,頓時癱倒在朝陽殿前。
謝凜聽到身後的動靜,面不改色地走出了朝陽殿。直到走到宮門前,譚禮聞聲而上。
“你著人去敲打敲打王家。”
譚禮一時不明白謝凜的意思,偏過頭,跟在馬車旁。
“世子爺的意思是?”
“陛下已下旨,五公主即日出降蒙古,麗太妃定然不會接受。既如此,你去趟王家罷,好讓他們知道,下降蒙古的好處。”
譚禮聞言立刻會意,忙不迭退下去辦。
謝凜雙眸淡然,不仔細瞧,竟會忽視了他眼底那抹轉瞬即逝的狠厲。
得便宜的買賣,自然就有人上趕著往裡送。
既然不願嫁女兒,這好處落在旁人頭上,該著急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這道理謝凜懂,王氏家族又怎會不懂呢?但凡有利可圖,賠哪個公主進去,差別可就大了。
姜丹既不想好好做她的公主,那便去蒙古罷,去了蒙古她就知道,日子好不好過皆由不得自己。
作者有話說:
週末愉快,恭喜姜丹出嫁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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