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蘇奚看著不久前才見過的人,心裡一陣作嘔。
他目光冷淡的瞥過圖特摩斯,眉頭緊鎖,身上某地更加難受,可他又不想當著這個人的面展現什麼。
“很疼嗎?”就在屋內氣氛低落谷底時,圖特摩斯目光炯炯看著他,言語間多了幾分關切。
蘇奚被他直白的話問的更加難受,他剜了對方一眼,不想搭理他。
可走幾步就忍不住抽口氣,那裡被圖特摩斯蹂~躪的定是帶了傷,鑽心的疼痛帶著麻癢,蘇奚真想找個地洞徹底鑽進去。
沒走幾步,手被人從後面拉住,一個使勁蘇奚腳下踉蹌倒退兩步跌進那個熟悉的懷抱。
“我給你上藥。”
蘇奚眼角突突跳,他要給他上藥?
不要。
想都沒想,蘇奚就出口拒絕。
圖特摩斯也不管他現在的彆扭,認真道:“那裡不是其他地方,拖時間久了容易感染,到時候比你被德耶胡狄的鞭子抽打時還要厲害。”
蘇奚渾身一個咯噔,不久前的傷還歷歷在目,且後面確實難受的緊。
圖特摩斯直接將他帶進沙發裡將他按到,拿過穆特留下的藥箱,開啟,裡面瓶瓶罐罐紗布鑷子一應俱全。
蘇奚臉上被四十度的高溫燒著,圖特摩斯好似感受不到或許說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傷口上,當冰涼的藥汁沾著棉花球擦在那裡蘇奚忍不住瑟縮一下。
“很疼嗎?”
蘇奚臉憋得發紫這叫他怎麼回答,這個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見蘇奚悶悶不言,圖特摩斯忽然心情大好,他覺得欺負蘇奚真的讓他很舒服,渾身從未有過的舒爽,他眉頭輕蹙一臉受委屈的樣子真是讓他可以瞬間忘記一切煩惱。
圖特摩斯手上慢慢動作當上完藥後,蘇奚覺得過去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最近不要下水洗澡,本王子會每晚按時給你擦拭身體,作為你剛才乖乖態度的嘉獎。”
圖特摩斯笑眯眯的看著他。
蘇奚聽了忍不住咳嗽兩聲,被這些話嚇到了,立刻開口:“不必了,我自己會。”
而且也不會那麼嚴重到自己不能動手擦。
圖特摩斯見人一瞬間又開始激動抗拒,仰臉笑了幾聲,決定不在都弄他。
看著他正色道:“近日裡,你可以在本王的府邸內走動,但是不可越過本王的地盤到其他地方。”
蘇奚對皇宮不熟,除了他這裡,如果吳闖進別的地方而他又沒有第一時間在場,不一定會出什麼事情來。
蘇奚心下一動,圖特摩斯轉性了,居然給他擴大了自由。
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好事,只要走出這個屋子後面他就可以想法子逃離這裡。
蘇奚面上沒有任何表露依舊神色淡淡,但是心中已經開始計劃。
~~~
晚間,圖特摩斯沒有任何為難他,只是將他帶到床上攬住他的腰慢慢入睡。
翌日早上,圖特摩斯離開後,當蘇奚確定對方的腳步聲走遠他才睜開眼睛,快速穿好衣服,門口的守衛經過圖特摩斯的允許,蘇奚離開時他們也沒有過多的阻攔。
宏偉的宮殿,每根方形柱子都直插雲天,柱子上雕刻著精美繁複的花紋,繞過長廊蘇奚看到一片巨大的花園,裡面奇花異草芬芳滿天,一片片雄偉的建築群在眼中閃現。
他走了一段路忽然看到前方一排侍女穿著純白色繩衣頭頂一個圓盤子從他面前走過。
蘇奚止住,看著那些侍女怔了怔,一排七八個女子,皆是蒙著面紗,姿態婀娜,即便看不清臉孔也可以從曼妙的身姿下窺得她們美麗的臉龐,然而,蘇奚的目光卻聚集在最後一個侍女的身上。
他盯著看了一會,目光深沉。
那個女子的身段走路的姿態... ...
是個男人。
對方從他不遠處經過似乎有意無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的不著痕跡的挪開,
在著偌大的宮闈裡,為何會有假冒婢女的男子?
看過古代的權謀小說,現在在看眼前的畫面,蘇奚只有一個意識,要出事。
那一對人已經慢慢走遠,不知道要到哪裡去。
但是蘇奚預感肯定會出事,這些人是圖特摩斯的侍女嗎?還是其他什麼地方的呢?
他收回思緒,圖特摩斯的侍女不可能繞過他的宮殿去另外的地方,定然是奔著別處取得,瞬間,他只覺得這裡藏龍臥虎是個極為危險的地方。
自己還是趕緊摸清地形,越快離開的越好。
~
一天,他在外面逛了大半日,中午的時候圖特摩斯沒有回來,但是還有侍女端來豐盛的午餐,無花果乾,紫葡萄汁還有圓形芝麻燒餅烤黃油麵包,蘇奚簡單的吃了一些,腦子裡都是在外觀察的地形模式以及腦中一閃而逝的那個男扮女裝的侍女。
圖特摩斯還沒回來會因此出事嗎?
這個想法一出蘇奚立刻驚了,自己怎麼會因此聯想到那個討厭的人,圖特摩斯受沒受傷出不出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最好出事,最好死了才好這樣他就安全了。
可腦中又一閃而逝的否定,最終他甩甩臉,看著屋內華麗的壁畫決定不在想這件事。
當他小憩醒來時發現事情有了轉機。
圖特摩斯沒有等來卻聽到底下的僕人傳言王上遇刺了。
哈特謝普蘇特遇刺?
蘇奚腦中空白一片,是因為今天白天看到的那個偽裝成女人的男子嗎?
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宮殿裡的平日裡看管他的侍衛忽然鬆散不少,應該是大部分的人被調集去了女王那裡。
蘇奚看了四周,覺得機會已經來了,這鬆散的時刻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婢女們聽到遇刺各個都害怕的躲進屋子,帶刀侍衛大部分被調走留下來來的也不安分,左看右看的似乎難以集中精力。
這是他逃走的好機會。
腦中憑著他早上看的地圖規劃,蘇奚知道圖特摩斯宮殿裡有個蹩腳的地方,在一處偏殿裡一面高牆下,雜草重生處有個破舊的洞穴,雖然草掩蓋但是他一上午的戰績令他發現了此處的秘密。
一般人應該很少知道,從宮殿裡的窗戶上悄悄的跳出來,因為人少他很輕易的就溜了出來。
直奔那個偏殿高牆,晚上的宮殿華光異彩,無數暖色燈照映在地面上留下斑駁的樹影。
蘇奚心跳加速小心翼翼的提著袍子向花圃裡走去,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叫喊聲,嚇得他立刻蹲下,好在這裡偏僻,又有花叢數目掩蓋,他蹲下去在黑暗裡倒是無人看清他。
那些埃及士兵的嘴裡都在叫嚷著:“抓刺客,抓刺客。”
“他像這面跑了——”
大概聽了一下,他們是得到了刺客的逃跑路線順著摸了過來,可細細聽這些人的腳步以及說話都開始奔著他這面來,蘇奚即便在黑暗的掩蓋下也依舊難逃緊張的心。
那些人的手裡除了刀劍還帶著幾盞燈,如果被他們照到自己的地方,那他就完了,圖特摩斯一定會惱羞成怒的殺~~了他。
蘇奚雙拳緊握,腦中拼命想著法子。
忽然後背一隻手扶上他的肩頭接著從後面利落的捂住他欲驚叫的嘴,耳畔一陣低沉的喘//息:“別動。”
那聲音似乎很疲憊像是奔跑許久後來不及休息又像是經歷一場惡戰,因為他聞到了一股鮮血的腥味,刺激的他渾身發顫。
轉臉,蘇奚迎著微弱的光看到一個女子,五官別緻一雙眼睛畫著濃煙的煙燻妝在黑夜裡竟有幾分誘~惑感。
可他出口的話是地地道道的男音,蘇奚瞬間清明:“是你。”
頭頂男子聞言怔住,隨即笑了兩聲:“真有緣。”
早上一閃而過蘇奚這張異域臉孔讓他魄力抬頭多看急眼,沒想到現在就撞見了,還是這麼緊密。
不過眼下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不是埃及人,且大晚上的躲在這裡估計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這個認知讓他心中鬆懈不少,不過跟著他就急促道:“先出去再說。”
蘇奚點頭。
他正有此意。
“這有個洞。”蘇奚如實相告。
男子眼中一亮,笑道:“那還等什麼。”
官兵就要到了,蘇奚跟他同時都對著那個洞口一前一後的扒拉出去。
越過這道強,蘇奚呼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活著,前兩天的陰霾一掃而逝,他終於逃出這個牢籠了。
“快走,這裡不安全。”
陌生男子拉著他,一雙眼睛在黑夜裡顯得犀利又精明,他從腰間掏出一個長圓形的管子對著夜空吹了幾下,忽然黑暗裡出來一隊人馬,其中一匹白色馬匹上無人,男子一把攬住他的腰叫上使勁蹬上了馬背,蘇奚被他強~行帶上馬,身體磕著馬鞍痛的他齜牙咧嘴,對方一夾馬肚,叫了一聲就像前方跟著列隊而去。
蘇奚橫在馬匹上被顛簸的頭髮暈。
前途未知。
他最後在一個手刀下徹底暈了過去。
雙眼發黑的最後一秒,蘇奚恍然,他是出了一個虎窩又入了狼穴。
圖特摩斯在後宮寢殿內看著哈特謝普蘇特氣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呼吸困難,他面色沉冷,到底是誰,比他還要快一步,對這個女人下手還成功了。
依南給她把脈後一臉愁容的走到他面前:“殿下。”
“我母妃如何了?”
依南道搖頭:“刺客下手太狠,又穩又準,王上她——”說到這直嘆息,圖特摩斯唇角微微上揚,可眼中還是哀傷一片:“盡力醫治。”
依南點頭。
圖特摩斯心中豁然開朗,這一天終於來了,一個不知名的刺客居然讓他的繼任大典提前來了。
說他不開心那是假的。
門外,穆特跟德耶胡狄已經得到訊息趕過來。
他們帶著自己的兵馬直抵門下,只等著圖特摩斯的命令。
圖特摩斯緩緩步出宮殿,看著他最信任得力的兩個部下,眼中的掩飾終於不再,今晚一過,他就是全埃及最尊貴的人,他將是手握權杖戴著上下埃及雙重王冠的至高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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