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哪裡？”
賀松柏慢慢地解釋。
他對趙蘭香一言不合就帶走凡凡、導致父子倆多年不見這件事是怨恨的。
趙蘭香這麼做，對他、對孩子都是一種傷害。
但經過今天的事情後，他卻不想再追究了。
只要一想起趙蘭香毫不猶豫拿刀往自己脖子上放的情形，他就忍不住後怕。
“那時候，我和你媽媽之間出現了一些誤會，我沒有跟你媽媽好好地溝通，導致你媽媽以為我會把你從她身邊帶走。她非常愛你，不想失去你，就帶著你躲起來了！”
“原來並沒有不要我呀。”凡凡小聲對自己說。
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爸爸出長差。
後來他慢慢長大，媽媽就告訴他爸爸出國了。
由於經常收到國外寄過來的零食和玩具，他那時也深信不疑。
直到最近一兩年，他才有點明白，爸爸媽媽可能跟他同桌的爸媽一樣，離婚了。
離婚了，就見不到爸爸了。
就像他同桌，再也見不到媽媽一樣。
可是，他好想爸爸。
“你們真的離婚了麼？”
“沒有！”賀松柏搖頭。
凡凡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來。
賀松柏笑著摸摸他的頭，說道：“我想重新追回你媽媽，你願意幫忙麼？”
“嗯！”凡凡聽了直點頭。
父子倆在病房在病房小聲說著話，病床上的趙蘭香卻被噩夢纏住了。
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周邊是各種儀器，身上插了好幾根管子，嘴部還戴著氧氣罩。
一個護工正在給她揉腿，可是她什麼感覺也沒有。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有人進來了。
其中一個顯然是醫生，而另一個，像是賀松柏。
怎麼可能呢？
她心裡非常詫異，她被孫思瑩撞死的時候，賀松柏也才三十出頭，丰神俊逸，公司有很多女員工都迷戀他。
可眼前這個，滿頭華髮，怕是有五十多了。
難道我沒死？
趙蘭香被這個結論嚇了一跳。
這時，賀松柏已經在她身邊坐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面頰，又把她散落的碎髮拂到耳後。
“我太太她還會醒過來嗎？”
“賀先生，您太太是植物人，已經昏迷10年了，醒來的機會很渺茫！”
“可是我聽說最近有一項新的研究，叫腦部孫醒術，可以喚醒沉睡的人。你們醫院可以做麼？”
醫生搖頭：“腦部孫醒術現在還不成熟，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十，風險很大。賀先生，我跟你說實話，這個手術最好是不要做。”
“如果非要做的話，”醫生想了想，繼續說道：“我懇請您再等一段時間，等機率高一點再說。”
“一段時間是多久呢？”
“至少七八年吧！”
“七八年？”賀松柏似乎有些不滿意，“七八年後，她的身體還承受得住麼？”
這個問題醫生無法回答，所以他選擇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賀松柏才說。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趙蘭香聽著醫生腳步聲遠去，而後又發現自己的手被握住。
“蘭香，請你再堅持一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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