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幹嘛去了！”
趙蘭香低聲回了一句，憋了一晚上的氣也慢慢消了。
客廳裡再度安靜下來，趙蘭香試著想掰開賀松柏的手，卻沒有成功。
哪怕睡死了，這人還是牢牢箍著他不放。
趙蘭香藉著落地燈的燈光，凝視著身下的人。
此刻，賀松柏銳利清冷的眸子已經閉上，整個人都變得柔和溫順起來。
趙蘭香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額間點了點。
爾後，指尖從賀松柏高挺的鼻樑上劃過，又落到那張薄唇上。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的臉刷地燙了起來。
“真是瘋了！”
她嘀咕了一句，抓起身邊的薄毯，往倆人身上一蓋，閉眼睡了。
趙蘭香又夢見自己回到了冰冷的病床上，儀器聲還在響著。
“她怎麼樣了？”賀松柏的嗓音。
而後是醫生的回覆：“發現得及時，缺氧時間很短暫，不影響身體。”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上次搶救的時候，我看見她手指在動，你們不也看見了麼？”
“也許是您夫人的求生意志起了作用。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這個很抱歉，我無法保證。”
什麼鬼？
趙蘭香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接二連三做這樣的夢。
她好想快點醒，可是怎麼也醒不了。
這時，又有人說話了。
“兒啊，咱們放棄算了！”是賀母的聲音。
“咱們家對她不薄，夠了。你年紀也不小了，孫思瑩等你那麼久，你把她娶了，給娘生個孫子吧！”
“娶她？我不弄死她都算不錯！”
“哎呀，孫思瑩她只是不想你再受苦，才拔掉氧氣罩的，你怎麼就想不通呢，非要守著這個活死人！”
賀母嗚嗚地哭，哭聲越來越大，吵得趙蘭香頭疼。
“閉嘴！”
趙蘭香大聲喊道。
“啊，媽媽，你醒啦！”
聽見動靜的凡凡跑過來。
趙蘭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廚房裡的燒水壺發出轟鳴，水開了。
“凡凡，來吃早餐！”
“來啦來拉！”凡凡歡快地跑了出去。
趙蘭香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做夢還是在真實世界，她從床上起來，跟著凡凡來到客廳。
賀松柏穿著一身休閒家居服，正在擺碗筷。
“醒了？”賀松柏早就聽到動靜，抬頭看向趙蘭香。
他又恢復一貫的清冷，跟喝醉後大相徑庭。
趙蘭香點頭，看著一桌的早餐：“你做的？”
“我醒得早，就順手做了！你洗漱後過來吃吧！”
趙蘭香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了，她飛快地洗漱完，做到桌前吃早餐。
青菜瘦肉粥、煎餃、還有煮雞蛋和蒸熟的玉米，看起來非常豐盛。
趙蘭香沒有跟他客氣，畢竟昨夜照顧了他，這頓早餐便當做報酬了。
吃完飯，倆人一起送凡凡去上學。
“好了，你回去吧。”
趙蘭香的頭還隱隱有些作痛，眼下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待著。
賀松柏看了趙蘭香一眼，問道：“你答應陸牧的追求了麼？”
“我憑什麼告訴你！”趙蘭香拒絕回答。
賀松柏緩緩笑了。
“那麼，蘭香，我可以重新追求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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