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湯燉的確是入味,嫩雞融著新鮮的蘑菇香,簡直暖人心胃。
加之秦洛白本就喜愛菌子,他喝了一碗,輕咳一聲道:“是你親手做的?”
只只點點頭。
臭丫頭這是為了巴結我才這樣?
不過,她前些日子不是還很囂張?
夜裡扮鬼戲耍他,看著自己哭的滿臉淚水,又牽來風清寒的狗威脅自己,這兩日怎麼忽然乖下來了。
“好妹妹!”
外頭的鸚鵡又叫了一聲。
秦洛白臉上有一瞬間的羞惱。
該死的鳥,不是讓喊臭丫頭嗎?
“好妹妹!”
“四哥哥的好妹妹!”
“好妹妹!”
“我是你四哥哥。”
只只意味深長的看著秦洛白。
秦洛白氣的快摔碗:“這鸚鵡……不是我讓它喊的。”
只只一臉“我都懂,你不需要跟我解釋的”樣子。
秦洛白想要再解釋反倒顯得欲蓋彌彰。
他順了口氣,忽然伸手彈了彈只只晶瑩小巧的耳垂。
只只:“……”
秦洛白又自顧自倒了一碗湯,他端起來猛喝一口,忘了吹涼,燙的他眼角逼出淚水。
“你以後還是叫我小哥哥……”
只只眨眨水潤清澈的眼,隨即後退兩步道:“不不不,四公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用勉強的,真的不用,只只不會跟大哥哥他們告狀的。”
“四公子,你身體不舒服早些休息,只只先走了。”
那小糰子說完,不再多做逗留,擺擺手直接離開。
秦洛白:“……”
外頭的鸚鵡還在喊著“好妹妹。”
他指尖上柔軟溫潤的觸感還在,但……臭丫頭為什麼又不喊哥哥了!
秦洛白眼圈兒忽然就紅了。
各種複雜的思緒籠在心尖兒快讓他發瘋。
他一開始確實討厭臭丫頭,嫌棄她,還……恨她!認為秦王府變成這樣,父王孃親丟下他們四個孩子去找秦韻只是臭丫頭造成的。
他一直這麼認為,還沒從國子監出來就夥同風清寒想了千百種法子要將臭丫頭趕出秦王府,讓她從此不再不敢在記起自己姓什麼。
可……
第一次見面純屬意外,那個軟軟糯糯的小糰子看上去絲毫不怕黑著臉兇巴巴的他,還腆著笑臉喊他哥哥,他有一時間心軟……
他這些年自由生長,由著自己的性子,有多半賭氣的成分在裡頭,以至於自己脾氣越發暴躁頑劣。
別人期望他做什麼,他非要逆著那人的意思反著來,看著那些輕視自己笑話自己的人被他氣的跳腳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心裡爽翻了。
可平生第一次,他也遇到了那樣無可奈何的人。
還偏偏是秦韻只。
他大了秦韻只四歲,孃親生下那孩子的時候他依稀記得,襁褓裡皺巴巴軟呼呼的一團,呼吸微弱,眼睛還只有一條縫。
醜死了!
他傲嬌的抬著下巴,在父王孃親滿心歡喜他們得了個千金小寶貝的時候,他這個四哥哥卻嫌棄的要死。
可在父王孃親沒瞧見的時候,他還是偷偷進了妹妹閨房,看著襁褓裡那隨時都像是會斷氣的崽崽,他悄悄在她耳邊說了要保護她。
可後來呢?
他是怎麼做的?
那拳頭嚇唬她,裝禮物的錦盒裡放滿了老鼠,還在她屋子裡投毒物……
直到那晚,樹下的臭丫頭牽著大黃語重心長告訴他男子漢大丈夫是要保護弱小,而非欺負弱小時,他無畏的心似乎感受到了觸動……
喝著瓦罐裡暖融融的雞湯,秦洛白自我反思了很多……
曲道幽靜,縱目看去,此刻的秦王府在絲絲縷縷如細雨般傾灑的陽光下那些亭臺樓閣,重簷屋頂都好似被渡了一層薄薄金光。
日頭正盛,只只舒適的沐浴著陽光,好心情的哼著曲兒,袖口的小黑蛇探頭出來“嘶”了一聲。
只只笑道:“你們蛇不是冬眠麼?”
小黑:誰家主人似你這般揣著本蛇到處蹦噠,害的本蛇不得安生。
細白的指尖敲敲蛇頭,她嘴角抿出得逞的笑:“解決了這個,走,去解決另一個。”
“嘶~西廂房那個?”
“普天之下,還能有第二個小乞丐?”
小黑:秦洛白不是都願意認你了?你怎麼又扭捏瑟縮?
不喜懶蛇這話,只只沒好氣將它的蛇頭塞進袖口。
“你懂什麼,小哥哥頑劣多年,非能輕易改過。若想讓他徹底學會低頭認錯,還需磨磨他身上的傲氣。”
這熊孩子對自己可是有怨氣的,當初還一心一意想要將自己趕出王府。
“阿月?”
只只推開西廂房的門卻不見人,她心中咯噔一聲。
悄無聲息,這是,去哪兒了?
她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了什麼。
不好,這小乞丐不會又想行刺三哥哥?
以往,只只仗著自己的心境和預知夢,總能將所有事掌控手中,這是第一次,有人不受她掌控,她甚至不知道那人真正的目的。
頭大,不過一個小屁孩而已,為何如此難搞?
只只心裡隱約覺得小乞丐比秦洛白還要難辦。
“大哥哥,我要去鴻雁樓!”
秦寒因正在書房翻看府中人員名冊……
瞧著主院竟沒個婆子打理事物,正想著讓王管家張羅著召一波新的僕從進來,一聽動靜,是人未至聲先到的小糰子。
秦寒因淡漠的眉眼瞬間籠笑,還不等只只推門而入,他倒是率先開門將小短腿的奶包抱到了懷裡。
輕輕掂了掂,秦寒因眉頭跟著皺了一下。
聽月娘彙報只只近日狀況,知她吃得多睡得多,尤其是夜宵,一夜能吃三四碟點心,一整隻燒雞。
怎麼只見吃不見長肉?
暫時按下心頭思緒,他輕輕笑道:“想去鴻雁樓,是想三哥哥了?”
只只怎麼能說自己擔心三哥哥安危呢?
藏在西廂房的小乞丐偷溜出去了!
狡猾的小乞丐是個變數,她的心境在他面前也成了擺設,她怎麼能不擔心?
只只心裡一堆思緒,面上卻是笑容甜甜,雙眸清潤秀麗:“是想鴻雁樓的新菜品了。”
是聽老三說過鴻雁樓上了新彩品。
“既如此,大哥哥同你一道去。”
在馬車上,只只聽說了秦寒因要召僕從的事。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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