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只小眉頭跟著皺了一下,提著的燈籠被風一吹,險些從手裡掉落。
恰好走到了一棵樹下,只只想到了什麼,她轉身朝著身後被月光拉長的暗影看去。
當看到一大串樹影枝杈橫斜的錯落在月光投射而成的地面上,那中間明顯的一團小黑影瑟縮的模樣時,只只心口驀地心口一緊。
她猛然抬頭看向大樹。
“阿月!”她壓低嗓音喊了一聲,樹上的人似乎被驚醒,他動了一下。
“阿月……”只只嗓音有些顫,被冷風吹的。
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此寒冬,他高掛樹頭要如何捱過這漫漫長夜。
“阿月,你下來。”
小乞丐很聽話,他貼著樹幹慢慢下來了。
“先回去。”
這一刻,只只什麼也沒問,提著燈籠往前走。
瘦弱的小乞丐安安靜靜跟在身後,他一語不發,不知在想什麼。
走了片刻,只只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丟到了他懷裡。
南庭月腳下步子僵了片刻,見只只已經走了好幾步,攬月閣也快到了,他便順從的將大氅披到了自己身上。
好暖啊……
又香又暖和。
屋子裡炭火燒的旺,整個暖閣熱乎乎的,二人從外頭夾雜而來的寒氣像是被無聲驅散。
只只拿火鉗撥弄了一下爐子裡的火,銀炭燒的更旺了。
“過來烤烤。”
南庭月慢慢走過來了,他伸出自己凍僵硬的手放到了爐火上。
身體都是僵的,連帶著意識也被凍住。
片刻後,身上暖了起來。
他深邃的眼眸映著火光,直直抬起眼朝著只只看去。
“他們欺負你了,對嗎?”
南庭月不說話。
“你不用裝傻,你該知道我說的是誰。”
南庭月垂了眼睫。
“阿月,你不是很厲害嗎?能給我三哥哥下毒,當著僕從的面兒將他刺傷,可現在是怎麼了?”
“他們欺負你,你可以欺負回去!下院兒住的都是僕從,沒道理他們睡榻你躲樹上。”
無處可去了。
烤火的手心被灼的生疼,南庭月指尖蜷縮了一下。
“怕給你惹麻煩。”
只只就是恨他不爭氣。
作為她的伴讀,何至於被人欺負到要躲樹上去?
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訓斥,罵他慫包,軟蛋……
怕給你惹麻煩。
可就在南庭月這樣一句話出口之後,想要說的話忽然間就被堵在了嗓子眼兒。
她被噎住,張了張嘴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她心裡酸酸的。
只只沒再說什麼,起身從榻上拿了自己的錦衾放到了南庭月懷裡。
“喏,你今晚就睡那兒。”
順著白嫩小手指著的地方看去,那是她的美人榻。
“雖不足牙床睡得好,但我屋子裡暖。”
來到這世上七年,這是第一次,睡了那樣軟的榻,那樣暖的屋。
南庭月是個很拘謹的人,警覺性也高,一個小大人卻像是被什麼吊著。
身份有別,他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誰知那方錦衾蓋到身上後,他閉上眼便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南庭月猛地驚醒睜開眼,外頭天光大亮,晨曦柔和的光傾洩進來,軟榻上的小郡主不在。
南庭月坐起身,手摸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他垂眸看去,竟是隻青色小荷包。
南庭月微微皺眉,將那隻荷包放回原位。
王府膳廳。
“哈哈哈……小崽崽,你也太可愛了吧!就算再怎麼想獨立,可你也還小啊,就這小胳膊小手的,還能自己扎揪揪了?”
大早上的,秦羨南抓著只只腦門上的揪揪,無情的笑聲不斷充斥在膳廳。
只只已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笑成這副模樣了。
秦寒因嘴角勾著,拍開秦羨南的手正色道:“老三,你夠了。”
秦羨南大笑的嘴閉上,但肩膀一陣一陣的抖,胸膛不住震顫。
秦兆尋修長的指尖挑了下只只的揪揪:“我覺得不錯,有股子……清麗脫俗的意境。”
只只:“……”
扒拉著碗裡的飯,忍不住扭頭狠狠瞪了秦兆尋一眼。
去你的清麗脫俗!
她今早起來時瞧見美人榻上的南庭月睡得很沉,怕月娘進來驚了他睡意。
只只便先一步自己穿衣洗漱,紮好揪揪在門口等著月娘了。
月娘一瞧見只是大早上的不在暖閣,反倒關緊房門在外頭等著自己便有些緊張了。
上前詢問才知道只只是餓得慌,抱著自己的肚子說要提前吃早膳。
於是,原先的早膳提前了半個時辰,整個膳房人仰馬翻。
但聽說是隻只餓得受不了了,秦家四兄弟也都提前了早膳時辰,等幾人洗漱過後聚到了膳廳,看到的便是穿的圓滾滾,一前一後,腦門腦後各紮了一個揪揪的只只。
孩子頂著揪揪的模樣太滑稽,不能不笑。
於是,秦羨南先笑為敬了。
月娘和王管家也笑的肩膀一抖一抖。
“好啦二哥哥,你就別取笑我了,人家就是沒掌握好,下次一定很好看。”
秦兆尋夾了菜過去,笑道:“小不點兒,你可真是逗樂了哥哥。”
哼!
秦羨南:“小崽崽太可愛了,我決定稍後帶崽崽出府玩!”
秦寒因:“外頭天寒地凍,我陪只只在暖閣玩。”
秦兆尋加了一句:“小不點兒不是醫術很好?我準備在府中開闢一個院落出來,專門給她當藥房。”
唔!二哥哥,萬歲!
只只先前還一直這麼想著。
沒想到秦兆尋替她考慮到了。
“不行!崽崽得跟我出去玩,我近日在城東盤下一座茶樓,想著帶崽崽過去瞧瞧。”
秦寒因:“只只,自己選。”
難得今日他們三個都沒什麼正事。
一直悶聲乾飯的秦洛白忽然抬:“別爭了,秦小五今天跟我出去!”
膳桌上四顆腦袋齊刷刷看過來――
秦洛敗被盯的臉蛋兒漲紅,他三位哥哥極具呀壓迫性的目光刀子般落在他身上。
像是生怕秦小五跟自己走了會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煩死了!”秦洛白扔了筷子皺眉不耐煩道,“盯著我幹什麼,我又不帶她做別的事,只是去風清寒家而已。”
秦羨南一巴掌已經呼到了秦洛白腦門兒:“說話就說話,砸東西,能耐了?”
只只:“……”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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