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原時也在這兒悠閒的度過了幾個星期,直到某天,有人打電話過來:“時也,你什麼時候來上班?”
“上班?”
對面是個女聲,言語暴躁的很,“死鬼,都休一個月的假了,你是被妖怪抓走了?”
他還真是被妖怪抓走了。
“趕緊回來,這兒都要沒法開工了。”
打電話來的是Mafia,不是橫濱那個,是義大利彭格列家族領導的Mafia支部。
他們在這兒有一些地下生意,筱原時也負責幫他們處理一些經濟上的業務。
對,雖然他本人財運很差,但他很擅長替別人賺錢,每天有千萬資金的合同從他手中流過,但沒有一毛錢是他的。
行吧,上班就上班,整天悶在寺廟裡也挺無聊的。
晚上的時候,他獨自去了鎮上的登勢酒吧,打算喝幾杯波本酒。
他討厭喝酒,但需要用酒精來催眠。因為術式的原因,他聽覺十分敏銳,一丁點兒聲音都能把他吵醒,只有喝醉之後才能睡個好覺。
登勢酒吧,顧名思義,酒吧的老闆是名叫登勢的老婆婆。
登勢婆婆正坐在吧檯後面吞雲吐霧,見到筱原時也後,冷笑:“時也,好久沒來我這兒花錢了,是找到新的消遣了嗎?”
“我窮,而且最近忙著養孩子。”
“孩子啊,都是魔鬼,千萬不要相信陌生的小孩子。”
“沒有,我家這個孩子還蠻可愛的,也很好降服。”
很多年之後,筱原時也再回想起自己此刻說的這話,只想給自己一個耳光。
只能怪他此時年少無知,沒看透那兔崽子的惡魔本性。
從他在吧檯上入座開始,便接連不斷的有人前來搭訕,或是前來閒聊,或是給他點酒,他一一謝絕了。
登勢婆婆看不過去,乾脆脫下木屐,朝那些前來搭訕的男人擲過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帶著你們腦子裡的骯髒念頭滾出去,這兒禁止濫交!”
那些男人悻悻離開,筱原時也暗笑,然後順口問了句:“今天街上好多人啊。”
登勢婆婆將木屐穿回腳上:“那些人是五條家的護衛隊,他們在全城搜尋,好像是丟了什麼東西,或者丟了什麼人。”
五條家是御三家中最有存在感的一個,因為他們有五條悟。
登勢婆婆抽了兩口煙,“我見過五條家的少爺,是個很好的孩子,待人很好,說話也得體,像這麼懂事的孩子,不多見了。”
據說那個五條悟不僅能力出眾,而且乖巧聽話懂禮貌,是那種經常上街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三好少年。
正派就是正派,從裡到外都是完美的。
不著急,既然五條悟是未來的正派最強,那他們日後必定殺個你死我活。
登勢婆婆抽夠了煙,到後面算賬去了,筱原時也獨自坐了一會兒,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時也?”那人在他耳邊輕笑,“居然還活著嗎?”
又是誰?
他以為又是來搭訕的,想將對方打發走,但一轉頭,差點窒息。
面前男人看上去十七八歲,凌亂黑髮下露出的半張臉柔弱俊美到不可方物,如水一般似乎稍微碰觸就會融化。
這張臉,不僅僅是淺淺的戳中了他的審美點,根本是拿刀戳透了。
“時也,怎麼這種表情?”對方微笑,“就好像不認識我一樣。”
筱原時也有點恍惚,“你哪位?”
他對這張臉沒什麼印象,但對方手上纏著的繃帶,好像有點眼熟。
繃帶……
“真的不認識我了?好過分啊。”
對方用手指敲了敲酒杯,臉上笑著,語氣卻是威脅,“在我數完三聲之前,要想起來我是誰,否則就要懲罰你。”
他莫名其妙覺得頭皮發涼,對方卻已經開始數了:“一。”
“喂——”
“二。”
“那個,能不能給點提示?”
“三。”對方將酒杯放在一旁的鋼琴上,“那就來了哦。”
他下巴突然被對方捏住,對方將他拉至面前,再近一點簡直就能碰到他的唇。
什麼啊,連話都不說清楚就要動手動腳?
但是,從這番動作裡,他沒感覺到任何感情。雖然這男人是笑著的,雖然話語撩人,動作寵溺,但眼睛裡絲毫不帶任何□□,就像是在演戲一樣,冷冰冰的。
他想發動術式將對方扔出去,但體內的咒力突然空空如也,無法發動。
“被我碰到的人發動不了術式,連這個也忘了?”
二人正糾纏時,空氣中響起摩擦聲,一柄刀凌空飛來,擦著那男人的髮絲掠過去。
對面響起幽幽的聲音:“把他放開。”
是禪院直哉的聲音。
他領著一群隨從路過這兒,面色酡紅,顯然是喝醉了。
“放開,沒聽見嗎?”
“原來你約了別人啊。”黑髮男子將筱原時也放開,“那就下次吧,有別人在場的話會打擾我興致。”
他優雅的拿起酒杯,臨走前用手指輕輕颳了下筱原時也的臉頰,“時也,下次再見面就殺了你哦。”
*
直哉將筱原時也拖走了,揪到酒吧深處的某間房裡,又扔在沙發上。
“繼續跑啊。”直哉扯掉領帶,丟在他身上,“離家出走的這幾年過的不錯吧?”
他試了一下,自己的咒力還沒恢復,剛才那男人什麼來頭?碰他一下就讓他頭腦昏沉沒了力氣。
加上他剛剛喝了不少酒,身上有種虛脫的感覺。
他暫時沒法反抗,只能敷衍:“還可以。”
“只是還可以?”直哉發出刺耳的笑,“我他媽在街上隨便走三步就能碰上六個你的前任,全東京還有哪個男人沒上過你?”
冤枉,他分明還是個處男。
但見對方氣急敗壞的模樣,他覺得心情大好,於是笑了,“直哉少爺,你也不用生氣,反正今後不管多少男人上我,也輪不到你。”
周圍的僕從聽著他們對話,尷尬到無以復加。筱原時也安慰他們:“別害羞,我跟你們家直哉少爺平時就是這麼聊天的,更大尺度的話都有。”
直哉知道他嘴上不饒人,也笑了,臉上的表情由怒轉向嘲諷:“你不打算回禪院家?”
“不了,我對人渣過敏。”
直哉從小就是個屑渣。
幾年前的一箇中午,他在禪院家的花園裡乘涼,遇上了禪院直哉在欺負禪院真希。
他看不慣直哉欺負女孩子,於是主動上前:“直哉少爺,喜歡打架是吧,我來陪你打。”
三分鐘後,他將直哉按在地上,用腳踩著他的腦袋,命令道:“說,你是我的狗。”
直哉不肯說,筱原時也不勉強他,二人就這麼維持著這個姿勢,從正午一直捱到了夜幕降臨,哪一方都不肯服軟。
這期間僕役們前來勸阻,筱原時也不理睬。
“奴隸,還活著吧?”他用腳捻著直哉的後腦勺,“我能一直跟你玩到明天早上。”
滿月初升後,直哉終於支撐不住,低聲說了句:“我是你的狗。”
舒服。
“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他打量著腳下狼狽的人,把強勢的人踩在腳底下,看著對方露出不甘和屈辱的表情,有異樣的快感。
“我看上你了,以後嫁給我怎麼樣?”
直哉一怔,隨即咒罵:“滾你媽的,為什麼不是你嫁給我?”
那之後,在禪院家族的一個晚宴上,長輩們又不厭其煩的問了那個問題:“時也,不考慮改姓禪院嗎?”
他已經喝得微醺,抱著酒杯懶洋洋的來了句:“把直哉嫁給我,我就加入禪院家。”
這話惹來了鬨堂大笑,禪院直哉坐在對面,臉色發黑。
後來他們兩個還是暗中交往了,只是鑑於家族規矩森嚴,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什麼。
直到筱原時也被欽點為禪院家下任家主,直哉大怒,“時也只是旁系的血親,有什麼資格當家主?”
筱原時也表示:“我對家主沒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
“你真的以為我喜歡你?”直哉嗤笑,“實話告訴你,我對你根本沒興趣,是父親他們強迫我跟你交往的。”
“哈?”
禪院家很看重他的能力,但他一直沒有加入禪院家的念頭。為了籠絡他的心,居然讓直哉假裝男同跟他交往。
筱原時也的三觀炸裂,嚇得他連夜離家出走。
人活久了什麼爛事都能遇上。
想到這兒他嘆氣,“直哉少爺,您話也說完了,能讓我走了嗎?我家裡還有個祖宗等著我。”
“去哪兒,你家裡還藏著別的男人?”直哉捏住他的下頜,聲音低沉幾分,“與其讓別的男人玩你,還不如直接讓我玩。”
*
裡梅在寺廟門口等到凌晨,沒見到筱原時也回來,心急如焚。
他想去找,但五條家的人一直在全城搜尋,街上全都是咒術師,他不敢露面。
再三思考後,他去找了五條悟。
“五條少爺,時也他至今還沒回來。”
五條悟睡的迷迷糊糊,被他打擾了很不滿:“沒回來關我屁事。”
“他可能是出事了。”
“呵,往好處想,他可能已經死了。”
五條悟年紀小小但嘴毒的很,裡梅平日裡不敢主動招惹他。
“五條少爺,能不能請您去鎮上一趟,把時也找回來?”
他詫異,然後笑了,“你膽子不小啊,都指使起我來了?”
“我是在請求您。”
裡梅平日裡冷冷冰冰的,只有每次求他的時候才會低聲下氣。
“現在街上都是咒術師,我寸步難行,所以只能拜託您。求您了,時也他不能受傷的。”
“他連我都能打傷,怎麼會受傷?沒準現在他正跟男人約會呢,輪得到你擔心?”
五條悟翻了個身,本打算繼續睡覺,但轉念一想,又有點過意不去。畢竟筱原時也是為了替他買零食才會跑去鎮上的。
再說,筱原時也是他看上的獵物,要死也得死在他手上才像話。
“好,我去找他。”他懶洋洋的坐起來,“就當施捨你們這群廢物。”
他想下床,傷口處傳來的劇痛立即讓他臉色煞白,他差點無法呼吸。
不值得,筱原時也絕對不值得他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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