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五條悟回到寺廟,發現自己肩上的繃帶已經向外滲血。
比他想象中要疼。
他靠在牆角處調整了一下呼吸,正打算悄悄回到房間,身後卻響起一個聲音:“小孩,你剛剛去哪兒了?”
五條悟氣定神閒的拭掉額角的汗珠,抬頭見到漏瑚它們站在面前。
他無視,對方卻不想放過他:“別裝了,你小子剛剛偷跑出去了打架了吧,花御看見你施展咒術了。”
漏瑚早就覺得這小子是咒術師,總算讓它找到了證據。
五條悟彷彿在看一個小丑,“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我馬上就去告訴筱原時也,他會查出你的底細的,然後就會把你趕走。”
“蠢東西……”他疼得吸了一口冷氣,但語氣悠然,“你們現在滾開的話還來得及。”
“你是想跟我們交手嗎?”
“對付你們這種垃圾廢物,跟不用我出手。”
漏瑚覺得受到了羞辱,怒不可遏的舉起拳頭,但拳頭還沒碰到對方的臉,旁邊房間的門突然響了一下,筱原時也從屋內走出。
他宿醉未醒,暈暈乎乎想要起床洗漱,一抬頭看見了正要揮拳頭的漏瑚,以及傷口正在滲血的小屁孩。
“你們幹嘛,群毆嗎?”
漏瑚被嚇得氣都沒了,惶恐搖頭,“時也,我們沒欺負他……”
“欸,你不是應該叫我老大嗎?”筱原時也面露驚奇,“你剛才都要把拳頭砸在他臉上了,我親眼所見你還狡辯?”
五條悟手捂著肩上的傷,露出一個委屈且吃痛的表情,然後,在筱原時也看不見的地方,他又對著漏瑚它們笑了笑,詭異又陰冷。
漏瑚驚呆了,這小屁孩剛剛是故意激怒他,然後故意讓筱原時也看見這一幕。
心機好重。
筱原時也用手指向院子:“你們三個,去院子裡跪好,早飯之後等我訓話。”
它們三個啞口無言,沮喪的離開了。
*
筱原時也給他仔細檢查了傷口,見這小子病懨懨的躺著,有點心疼。
“明明之前傷口都要癒合了,這下又嚴重了……”
裡梅知道他是裝的,但沒法吭聲。五條悟強迫他結了束縛,他如果敢說出真相,就必死無疑。
筱原時也給他換藥,突然問道:“昨晚我喝醉了,是怎麼回來的?”
五條悟:“是我把你……”
“知道了,肯定是裡梅把我找回來的,這兒也就裡梅關心我的死活了。裡梅,謝了。”
一旁正端著醒酒湯的裡梅點頭:“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五條悟“切”了一聲,背對著眾人躺回床上,開始生氣。
他就知道不值得,筱原時也不值得他做那些事。
“對了,小屁孩,你有名字沒?”
他不肯說名字,總不能繼續叫他小屁孩。
“給你起個名字吧,讓我想想,我現在有四個屬下,現在你小子排第五,直接叫你小五怎麼樣?”
“呵,讓我當你的屬下,你也配?”
筱原時也完全無視他的抗議,並伸手揉他的頭髮,“那以後就叫小五了?”
“不要——”
“走,小五,帶你去院子裡放風。”
這語氣就像是要去遛狗。
*
午飯後,登勢婆婆的酒吧給他打來電話:“時也,有你的包裹。”
他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住處,都是將地址填了登勢酒吧,他的包裹和信件也都會遞送到那兒。
他前去取了那包裹,裡面是個做工精美的盒子,一封邀請函藏在裡面。
是禪院家那場婚宴的邀請函:“婚宴將於X月X日如期舉辦,屆時請務請撥冗出席,不勝榮幸。”
邀請函製作的相當精美,他的名字甚至是用燙金銘刻上去的,光這一道工序就要費不少時間。
“什麼情況?”他懵了,禪院家大動干戈製作了這封邀請函給他,莫名給他一種受重視的感覺。
好詭異,莫不是什麼圈套?
與此同時,直哉的電話也打了過來:“收到邀請函了?”
直哉想諷刺他兩句的,但因為怒氣未消,不由自主的來了句:“你養的小白臉挺能幹啊。”
筱原時也不解,“什麼小白臉?”
“別裝了,過幾天的宴會給我老老實實參加,別搗亂。”
“啊,宴會,是什麼宴會來著?葬禮?”
“你他媽的,是婚禮。”
“那可不好說,沒準你設了個圈套把我引過去想要殺了我。”
直哉跟他鬥嘴從來沒贏過,也懶得計較,“記得把你那個小白臉一起帶來。”
“誰?”
“裝個屁。”
直哉摔下電話,聽見屬下們在議論關於五條家的事,最近御三家都在派人尋找五條悟的下落,一隊又一隊的護衛被派出去,將整座城都鬧得人心惶惶。
“五條悟真的失蹤了?”
“據說是被綁架了,畢竟有人出一億懸賞五條悟的人頭。”
誰能綁架五條悟?
能跟五條悟勢均力敵的人,目前只有筱原時也一個。禪院家之所以一直想要留住筱原時也,也是希望他能在未來制衡五條家的實力。
直哉想著,突然露出惡作劇的笑,便叫來屬下:“你們去街上散播一些訊息,就說,是筱原時也綁架了五條悟。”
“這,合適嗎?”
“給筱原時也製造點麻煩也好,省得他過得太舒心。”
*
筱原時也每天帶著那些詛咒四處搗亂,起先覺得好玩,但又逐漸覺得無聊起來。光跟詛咒們在一起不夠,他應該拓展一下業務,跟這個世界的某些邪惡組織們聯絡一下。
他盯上了某個叫盤星教的組織,這個組織常年跟高專作對,據說只要有人肯拿錢資助組織,就可以在組織內獲得一些話語權。
筱原時也將籠絡盤星教,但是他沒錢。
銀行卡餘額為零,而他發工資的日子還早,遠水解不了近渴。沒錢就沒法開展業務,他不能一直原地踏步。
系統:“您可以去搶劫銀行,或者去詐騙,弄到錢的手段有很多。”
可是他這個人很懶,坐在這兒發號施令還好,真刀真槍的去搶劫,太麻煩了。
他隱約記得,他在橫濱的銀行賬戶裡面有幾百萬日元,但賬戶已經被凍結了,於是他打電話到銀行詢問。
銀行的客服人員語氣抱歉:“不好意思,是太宰大人親自下令凍結了您在橫濱的銀行賬戶。”
“凍結的理由呢?”
客服:“沒有理由。很抱歉,我們這邊也無能為力。”
“我奉勸你們,不要屈服於Mafia那種邪惡勢力,馬上給我解凍,不然向你們總部投訴。”
對方禮貌依舊,“我會考慮將您這番威脅的話彙報給太宰大人的,後果自負哦。”
筱原時也沉默兩秒,光速掛了電話。
他曾經給橫濱的Mafia打過工,雖然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個月,但他很快跟那位叫太宰治的幹部產生了曖昧關係。
太宰治這個人比較邪門,那張臉彷彿不是人類能擁有的,讓他這種顏狗多看一眼就大腦宕機無法思考。
待在Mafia前途無限,但黑手黨總強迫他加班,他每天頂著黑眼圈上班打哈欠,熬了一個月實在沒法再忍受,只能丟下一份辭職報告逃之夭夭,臨走之前沒來得及跟太宰治說分手。
於是他就作為叛徒被森鷗外下令圍剿了,太宰親自帶隊來追殺他,明顯帶著公報私仇的意味。
算了,銀行不給解凍,他就自己動手。
他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入侵了橫濱中央銀行的網路,假借幹部的身份給銀行那邊下達了命令。
系統:“恭喜您,您終於開始實施違法犯罪的行為了。”
筱原時也忙著找防火牆漏洞,眼都要花了,“別說話,別打擾我。”
他這種行為也算變相搶劫銀行吧。
狗系統說得對,搶銀行還蠻有快感的,雖然賬戶裡的錢是他的,但入侵網路這種事畢竟也是犯法。
銀行那邊收到命令,立即給他的賬戶解了凍。他光速將錢轉走,正感嘆自己的技術高超,電腦螢幕突然黑下來,開始閃現亂碼。
螢幕右下角出現了一句話:“你想怎麼死?”
哦呀,被發現了。
這口吻應該是太宰治,太宰如果定位到他的位置,馬上就會帶著大批人馬來殺他。
那天他在酒吧裡遇見太宰,因為沒認出對方而逃過一劫,這一次估計沒那麼好運。
裡梅緊張起來:“Mafia的人又要來了?”
“不要緊。”筱原時也喝了口咖啡,“裡梅,你會做咖哩飯嗎?”
裡梅摸不著頭腦:“會,但是為什麼問這個?”
“那就好辦了。”
他不慌不忙的給織田作之助撥去電話:“太宰他要帶人來殺我。”
“難怪。”織田的語氣波瀾不驚,“太宰剛剛帶著一群殺手離開了,應該就是去找你的。”
“織田,我們家有個叫裡梅的廚子,做咖哩的手藝不錯,只要你能幫我拖住太宰,今後我免費請你來吃。”
他跟織田的關係還不錯,以前經常互相請對方喝酒,在酒吧熬夜到凌晨。
織田欣然同意,“沒問題,我這就把太宰追回來。”
筱原時也道了謝,正要掛電話,但又忍不住問了句:“那個,織田,聽說你養了一群孩子,還能把他們都安排妥當,你是怎麼做到的?”
對方輕描淡寫的來了句:“陪孩子們玩就好了啊,跟孩子交往又不是什麼難事。”
“不難嗎?我家這個孩子相當不聽話。”
織田察覺到他語氣倦怠,有點擔心:“你實在沒辦法的話,就把那孩子交給我,我不介意多養一個。”
他冷笑,“別了,那孩子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你知道他挑剔到什麼程度嗎?吃個橘子要挑長得最好看的,而且每個橘瓣外面的那層薄皮都要撕乾淨。”
織田笑了,“我以為你是要談太宰的事,結果是為了那個孩子?”
他哪有心情談別的男人,這段日子忙著照顧小五,搞得他都性冷淡了,甚至都沒時間出去正兒八經的釣男友。
接下來的幾日,他很不安。太宰很聽織田的話,如果織田出面勸說,太宰也許能留他一命。
也許。
他提心吊膽的過了兩天,沒等到Mafia的人,反而等到了五條家的護衛隊。
那天晚上他接到一通陌生電話:“時也少爺,您有時間嗎?”
筱原時也:“沒有。”
“我們是五條家的人,我們有要緊的事想跟您談談。”
對方的語氣很生硬,讓筱原時也心生不滿,他跟五條家又沒什麼交集,為什麼主動找上門來?
“跟我談話,沒問題,但我要按分鐘收費的。”
“我們家悟少爺失蹤了,您貌似是最有可能綁架悟少爺的人。”
“我綁架了五條悟?”他啞然失笑,“我發誓,如果五條悟在我家,那就讓我前半輩子一直當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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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按爪的各位,你們爪子上有貓貓那種肉墊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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