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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河山溝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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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看,我的鞋子

 田耽第一反應就是拿著手裡除草的鋤頭,大步準備回家,他大爺的,欺負人到家門口了。

 “都受傷沒?”

 向燃悶聲嗯了下,他是最大的,當時沒反應過去,沒來得及救周源,現在還是很自責。

 田耽又罵了一聲髒話。

 周洪山看著她拿著鋤頭,伸手把人攔下來,耐著性子勸兩句,"你總不能真拿著這個,一下子能把那孩子給打死。”

 他說著就把鋤頭給接了過來。

 周家。

 餘虎在院子裡躺著看沒人也不哭不嚎,但他不起來。

 向陽給周源換好衣服,傷口上了藥,誰家的孩子誰心疼,她自然是看周源哪哪都好,帶著倆孩子站在堂屋門口。

 餘虎看到他們出來,又開始嚎了起來。

 向陽其實沒見過這樣的孩子,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其實有個問題,越是窮人家的男娃,家裡越是看的主貴,總覺得要好好養著,家裡的姐妹都要讓著,這往往就是個惡性迴圈,雖然不是說寵著長大的孩子一定不行,但一般來說都沒啥出息。

 餘家這個唯一的孫子看起來更是這樣,在家裡恐怕也是什麼好吃的都緊著他一個人,不行的話估計就是躺地上打滾,可到了外面,打滾可就沒人再讓著他了。

 向陽冷眼看著心裡分析一下,動手打了周源,她是恨不得上去也給他兩腳,但肯定這麼做不了,她要顧及大嫂的面子。

 周源覺得他這麼大的人,打架輸了還往地上滾,可真丟人,他可沒有這樣的表哥。

 田耽跟周洪山在回來的路上又跟向燃仔細問了一遍,倆人瞭解完對視一眼,頓時大概就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倆人到院子裡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小孩躺在地上,連哭帶嚎的,身上全是泥,根本看不清楚這是誰。

 田耽覺得但凡餘慶剛能把自己的那些聰明小心思放在教育孩子身上,餘家指不定還能從這一代開始翻身。

 向陽看到公婆回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她在處理這方面真的不太行,蹲在地裡調整犁地的獨輪車都沒這個有難度。

 田耽從餘虎身邊走過去,先是拉著周溫的手上下左右看看,看完才看到周源臉上的傷,這會腫起來看的是比較嚇人的。

 周洪山在後面走進來,皺著眉頭看著地上打滾的孩子,他發誓,以後周家要是出這樣的玩意,他一定扔出去不要了。

 “起來。”

 餘虎只是看他一眼,還是沒聽,又翻了幾個滾。

 周洪山本來也沒多大耐心,這會虎著臉,皺著眉頭,突然厲聲呵斥,“起來。”

 餘虎直接嚇的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還用袖子胡亂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周源都被這一聲嚇得抖了一下,他好像從來沒見過爺爺發火。

 田耽看著他那一身,又跟向陽開口,"你在家裡看著幾個孩子,你大嫂要是回來,就不用跟她說,安排一下也該做飯了,我去送他回家。"

 向陽知道公婆肯定自有安排,只是點了點頭。

 田耽走過去,伸手緊緊拽緊他的手腕,“走,回去。”

 餘虎害怕周洪山,但他可不怕田耽,他不怕任何女的,爺爺跟他說過,女的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看她拽著自己的手腕,立刻準備上嘴就咬人。

 田耽直接大力扯著他的耳朵。

 餘虎疼的鼠牙咧嘴的叫,嘴裡也不知道是從村裡哪裡學會的罵人的話,又髒又難聽,很難相信是從一個小孩嘴裡說出來的。

 周洪山站在他身後,也沒忍著,直接一腳踹了過去,人就趴在了地上。

 田耽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再不聽話,我就悄悄的把你扔到河裡淹死, 到時候你可真的家都回不去。”

 餘虎不怕人,但怕鬼故事,也怕被淹死,他站起來也不敢再說話,倒是看起來正常了不少。

 田耽路上都不用抓著,讓他乖乖的跟在後面,一直到了草廟大隊,她跟周洪山在回去的路上就商量過,把人送回去,然後鬧上一場,這事最好她去做比較好鬧開。

 這會正巧是晌午,家家戶戶基本都冒起了煙。

 餘虎看到了自己家,撒腿就跑,比兔子還快。

 田耽倒是不著急,慢慢的朝餘家走過去。

 餘家今天就燒了湯,弄的醃鹹菜,畢竟孫子不在家。

 餘慶剛為自己的小心思高興,依照上次籤斷親書的時候的表現,他們也是要面子的,不然也不能等了好幾年才選擇不忍著,現在一個小孩子去家裡吃飯,要是不讓吃,別人不得說他們家肚量小,周家多有錢啊,還弄的西瓜,乖乖,說不定他孫子去了還能吃上西瓜,那玩意只有城裡幹部家庭才能吃得起吧。

 王愛華看著今天的飯還不如昨個,看自家男人還是埋頭吃飯,忍不住伸出來胳膊肘狠狠的碰了他一下。

 餘大春皺起了眉頭,“能吃就吃,不能吃滾,我們餘家可供不起你這樣的敗家貨。”

 王愛華自然不敢真的滾,這要是真的回了孃家,嫂子大哥也容不下她,餘大春也不可能過去接她。

 餘慶剛對他兒子這樣的行為十分滿意。

 餘虎一進院子就開始嚎了起來,他憋了一路不敢吭聲,這會簡直是有多大聲就使多大聲。

 餘慶剛本來是蹲靠在門邊的,手裡端著有船口的瓷碗,聽到孫子的聲音,立刻就站了起來,把碗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

 餘虎身上的泥有些都已經幹了。

 一家人呼啦啦的都出了堂屋,去看餘虎。

 餘慶剛看他這樣就知道是打架了,之前打架也沒事,今個可是去吃好吃的。

 “你是不是又跟人去打架了?不是說讓你去你大姑家吃飯嗎?怎麼不聽話呢?”

 餘虎聽見大姑家,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聲音更大。

 王素心站在一邊心疼兒子,一邊扯過他兒子身上的泥,臉上還有傷口。

 “你別哭,誰打你了,告訴娘,娘去找他們算賬。”

 只是餘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外面有個聲音,“我們家周源周溫打的,你是想找誰去算賬啊。”

 餘家的院牆跟村裡的都一樣,都是泥土堆起來了,非常矮,人站在外面能清楚地看到院子裡的情況。

 餘慶剛沒想到田耽會來,他心裡覺得糟糕,周家還真是連個孩子都容不下,但他其實從來都沒想過要跟周家撤清關係,誰會跟錢過去,想清楚之後,憨厚的臉上就堆滿笑意。

 “親家,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田耽也沒進去,只是從門口挪到了院牆裡面,餘家兩邊住的都有人。

 “你說呢,他到了我家就開始撒潑賣滾的,還把我們周源跟周溫打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把醫藥費先賠了吧。”

 她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兩邊的鄰居們也都能聽見,晌午人都在家裡待著等吃飯,這一嚷嚷不要緊,兩邊的鄰居都站在牆頭邊上瞅過來。

 餘慶剛是個非常要面子的人,鄰里之間有個啥事需要他幫忙,他一向都是熱心腸的,就是想要別人對自己印象好。

 “親家,有啥事進屋坐著說吧,雖然咱們兩家斷親,但也不至於鬧的這麼難看。”

 田耽壓根就沒想要進去,“不用了,你也不用叫我親家,咱們趕緊的,把他打我們家孩子的醫藥費賠了,我還得回家做飯。”

 右邊的鄰居聽著院子甲的遷聽說那兩口子都早很好

 才知道這就是河山溝的田大隊長家的媳婦

 白區p50右聽看院於裡的店,打和自這機是問山/今向人隊長家母,聽院BP網口于都是假時的人,估計這也是被惹急了,平時他因為是鄰居,看到餘虎做的不好也會去說兩句,餘慶剛也每次都答應的好好的,但最後還是那樣,一點改進都沒。

 左邊的鄰居倒是跟餘慶剛家的關係也好的沒那麼實在,當年這個牆頭蓋起來的時候,明明說好一家蓋一半,等到自己家蓋完應該蓋的,餘慶剛說家裡窮沒能力蓋,自己再去找他說,大隊長都叫來了,人家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沒錢蓋不了,村裡還有好些人看他覺得厚道,覺得是自己家逼他了,這件事情最後也是不了了之,另外半個牆頭到底還是自家蓋的,結果事情完了之後,他跟沒事人一樣照舊跟自己打招呼說話,真是越想越憋氣,這哪裡是老實人,簡直是憋著壞。

 餘慶剛知道田耽難纏,但還真是軟硬不吃。

 “親家,餘虎是個小孩子,小孩子打架都多正常啊,他們都是表兄弟的,這不至於吧。”他揣著手看起來再憨厚不過。

 田耽今個來就是打定主意要鬧一場,他們家很忙,沒工夫管他們的事情,餘慶剛這個人還是可以拿捏的,他要的無非一是錢,二是名聲。

 “我們不是親家,而且這孩子不孩子的,也不是藉口,餘虎今天跑到我們家可是說,是你讓他過去我們家吃飯的,還說我們家吃的好,最好賴在我們家。"

 餘慶剛聽見這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兩邊的鄰居也沒說話,甚至門口還引來了別的鄉親們。

 “這,這都是孩子胡說八道的。”他說著看人越來越多,這個田耽怎麼就不依不饒的,她都不嫌丟人的嗎?

 田耽笑笑,轉身看著在門口還有圍牆旁邊趴著看熱鬧的, "那就鄉親們來評個理吧,這餘虎到家裡去,按理說一個小孩我們讓他吃一頓也就算了,誰知道人一到我家就把我家孫子孫女給打了,還說家裡的東西以後也都是他的,這小孩子要是沒大人教,能會這麼說嗎?"

 鄉親們也都在下面議論紛紛,小聲說話。

 餘慶剛這輩子沒被這麼多人盯著看過,看著站在一旁的王素心,直接揣上一腳,"你說,是不是你教唆的,到親家去的。”

 王素心沒想到是自己被打,看著這麼多人在也不敢反駁,只低著頭,"我就是一時糊塗啊。"

 餘慶剛拿到人來給田眈交待,心下是鬆了口氣。小人的事到八個結由軌文付,心下走讓了口氣。

 田耽壓根要的就不是這個,“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不管,我只要給我孫子孫女看病的錢。”她今天一定要從餘慶剛身上拿到錢。

 餘慶剛是騎虎難下,他真的不知道田耽發起來瘋什麼面子裡子都不講了,他揣著手老實的低著頭,結巴的開口,“這,這我們家也沒錢。”

 田耽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給錢,鐵公雞隻會一毛不拔,她看著餘慶剛,“你有沒有錢,我還能不知道?事情你也不想鬧的太難看吧,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餘慶剛站在一旁,死也不願意要拿出來這個錢,他準備梗著脖子硬挺,也不再說話。

 田耽看著他們這一家子,又看到門口的人越來越多,她轉過身去,"大傢伙想必還有人不知道來龍去脈,是這樣的,餘家的大孫子今個到我們家開啟我們的大門,非要在我們家吃飯,然後說他爺講的,他姑姑的就是他爹的,他爹的就是他,反正我們周家的東西也都是他的,真是稀罕了,我們周家有兒子閨女,有孫子孫女的,還想要我家的東西,真是路過的劫匪都要贊你們一句會盤算,還到我們家打我們的孩子,你也不瞧瞧你們這孩子吃的多壯,把我們家孩子打的現在在床上起不來,我來要點醫藥費,非要說你沒錢,咋的,這年頭沒錢就有理了唄?”

 餘虎想說這些話他沒說過,但他害怕被扔到河裡淹死。

 周圍的鄉親們看熱鬧都交頭接耳的。

 左邊的鄰居覺得這情況不是跟他們家蓋這個院牆是一樣的嗎?餘家是死活都不出錢,他趴在院牆上大聲喊了起來。

 "餘家就這樣,我們做鄰居這麼多年,當年說院牆一家蓋一半的,結果他就是說自家沒錢,蓋不起,我們這不能眼瞅著只有半拉院牆吧,現在他還是一個說辭,沒錢,怎麼可能沒錢?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家大閨女嫁到周家之後,從周家拿回來多少東西,多少錢,現在還欺負到人家頭上了,可惜周家不好惹,這會踢到鋼板嘍。”

 他一口氣說完,心裡就痛快了,不就是這回事嗎?做鄰居雖然總是會有摩擦,但這憋屈啊,錢也花了,事也辦了,但名聲沒落下。

 王素心是個憋不住的,怒瞪著眼睛,“有你家啥事,在這裡亂放屁。”

 田耽看著我那餘慶剛黑黢黑的臉上一陣陣的怒氣,但都壓了下去,走到餘慶剛的身邊,壓低了聲音。

 “五塊錢,這事就了了,以後也別再打我們家的主意,不然我讓你吃下的全部都吐出來,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

 餘慶剛不想讓她再兜出更多的事情,只能轉身進了屋裡。

 王素心看著她男人就這麼進去,又看看田耽,張嘴就罵,"你個黑心的,你看看我們家虎子傷的多嚴重。”

 田耽看著王素心,這個女人也是一如既往的糊塗,眼裡只有這個家裡的男人,把他們當成寶,既可憐又可恨, "他這不是活該嗎?誰讓他跑到人家家裡去刷威風的,我要是個黑心的,我就要十塊錢,二十塊錢,你可知足吧。”

 餘慶剛從屋裡出來,手裡拿著的是十張五毛錢,“這事是我這個婆娘糊塗,親家別生氣,給倆孩子多買點好吃的。”

 田耽從他手裡利落的接過來,"跟我再說這些場面話還真就怪沒意思的。"她說完拿著錢揮揮手就走了。

 要錢不是目的,目的是讓餘家以後不要再來,她沒時間也沒耐心跟他們折騰。

 周家,周洪山在摘菜,剛剛向陽從菜園子裡摘的梅豆,他把梅豆上面的絲得摘掉,不然炒出來的菜帶絲,不好嚼。

 周洪山坐在馬紮上,看著周源身上的傷,嘆了一聲氣,“你奶奶還讓不跟你娘說,這傷能瞞的過去啊?”

 周源仰著小臉有些不理解蹲在一邊,“為啥不說啊?”

 周洪山現在也沒事,就跟他多說兩句,“你看,那是你孃的娘,如果說了,你娘不會難過嗎?你奶奶怕你娘傷心。”

 周源似懂非懂的,他又低著頭幫忙摘菜,“可是以後知道也總會傷心的,幹嘛不早知道早好呢?"

 周洪山聽見這個問題,沒想到周源居然這麼問,耐心的跟他解釋,“大概是你因為你奶奶很心疼你娘,明知道早斷早好,但還是不忍心讓她難過。”

 周源想他也是不捨得娘難過的,“那好吧,我知道了。”

 爺孫倆說了一會話。

 餘秀敏抱著周實從外面回來高興的回來,這孩子是真的乖。

 “爹,下工回來了。”說著看著地上的梅豆,“今個想吃炒的梅豆啊。”她話音剛落就看到周源臉上的傷。

 向陽在廚房裡收拾鍋,聽到聲音就趕緊出來,但還是晚了一步,只是擦乾淨手,過去把周實接到懷裡。

 餘秀敏蹲下來看著兒子臉上的傷,很是心疼,“怎麼回事?跟人打架了?”

 周源不會撒謊,求助的看了一眼他爺爺,但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打架了,跟餘虎,他來咱們家,非要吃飯,我覺得跟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所以就打起來了。”

 餘秀敏聽著兒子的話,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想了好一會,“還有哪裡受傷沒?”她拉著兒子看了一圈。

 周源老實的搖頭,聲音弱弱的,真的很對不起,要讓娘傷心,“沒了,他比我傷的重,妹妹也上手打他了。”他說完又趕緊搖頭,“妹妹沒受傷。”

 餘秀敏摸著他的腦袋,“那就好,他人呢?”

 “奶奶把人送回去了。”周源仔細的看著他娘,好像也沒傷心,還是他太小沒看出來。

 周洪山不太會安慰人,"秀敏,你別難過,你娘去他家要公道去了。"

 餘秀敏看著她爹,笑了起來,“我難過啥,早就跟他們沒關係了,但這麼上門欺負咱們家人,他要是在我面前,我多少要揍他。”

 田耽也正巧回來,進到院子裡就看兒媳婦應該是知道了。

 “秀敏,我把人送回去了,還要了賠償費。”她把十張五毛的遞給餘秀敏。

 餘秀敏想這事情肯定跟她那個爹脫不了干係,”娘,您收著吧,這事應該早點告訴我,我要是去鬧,肯定比您的效果好。”她是個做閨女的,到那門口哭著鬧著把事情一說,保證比這賠的多。

 不過五塊錢也讓餘家脫了一大層皮,而且肯定不會再起什麼歪主意,這種人就要一下子把他打怕了才行,不然他總是要是不是的來噁心你一下的。

 向陽看這大家也都沒事,抱著周實笑著打馬虎眼。

 “得,你們都回來,我就不佔著廚房了,畢竟我做飯太難吃。”

 餘秀敏編起來袖子,“行,我來做。”

 中午炒的梅豆,熱的窩窩頭,還煎的土豆絲餅,把土豆切成絲,然後跟麵糊攪合一下,調好味,再下鍋一塊塊的煎出來,土豆上掛著的麵糊都焦焦的,十分好吃。

 周源的嘴角還腫著,都吃了五個。

 湯還是紅薯湯,裡面放的冬天曬的紅薯幹,煮出來的湯甜絲絲的。

 周洪山端著碗喝了一大口,看著周源吃的,“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爹跟周場也這樣,那會快把人愁死。”

 田耽在旁邊坐著,看他一眼,"怎麼,關於不夠吃這件事情,你也就這兩年不愁,秀敏生周溫那天晚上還跑著去換紅薯的。”

 周洪山想想還真是,那幾年格外難熬。

 九月份,河山溝的荒廢的水溝重新續上水,裡面還有從大河裡弄來的小魚苗,等到長成,到時候就要餵給雞鴨吃。

 果樹長的很不錯,估計著要是川頂利,等到兩三年就能見到果子。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地裡也沒啥活,去學校聽向陽講課的人倒是越來越多,大人小孩都有。

 周洪山有時間去學校門口轉了轉,看著大家的積極性都很高,他是很高興地。

 轉眼過深秋就到了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向陽在學校裡給大家介紹新做的農具,可以幫助大家更好的播種。

 周洪山在教室裡還弄了一個爐子,讓大家儘量能暖和一些,不過今天的課也是今年最後一節。

 放學之後,向陽抱著課本踩著咯吱咯吱的雪地回家,下了一夜加一上午的鵝毛大雪,地上早就厚厚的一層了。

 還會簡單的簡約

 他覺得 上學早直的很有

 幹大餅也跟著上了一學期他不僅僅會E白己的名字

 工人性已戰看工了一字期,他不僅僅會與自己的日子,還會同單的算數,他覺得上字是真的很有意思,回家他跟他爺和娘算數,他爺爺蹲在門口看著他都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高興的呢。

 田耽在家裡照顧周實,周實已經有快七個月大,長的倒是結結實實的,就是不太愛動彈。

 周源不用上學,他還怕冷,是一點都不想出門。

 田耽把烤好的紅薯剝好遞給他,"你看看人家周溫,一大早吃過飯,就去王奶奶家裡了。"

 周源摸摸自己的鼻子,“王太奶奶喜歡妹妹啊,我怕冷,等到暖和我再去。”然後趁著熱咬了一口軟甜的紅薯,真是太好吃了。

 向陽從學校回來路過王太奶奶家裡,周溫正好從裡面出來,小人穿的特別厚,這就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回家呀?”

 周溫現在說話已經說的很不錯了,起碼口齒清晰。

 “嬸嬸放學了?”

 向陽伸手牽著她的小手,“嗯,我剛剛放學,以後就不去了,等到明年開春。”

 周溫點點小腦袋,腳踩在雪地上,低頭看了一眼,費勁的伸出來小腳,“看,太奶奶給我做的鞋子。”

 向陽剛剛還真沒發現,這會看見確實不是早上穿的那雙,"那你的另外一雙呢?"

 周溫指了指王太奶奶的院子,認真的回答道,“留下了,我剛剛去的時候不小心踩溼了,太奶奶說她正好給我做的有一雙,那一雙在烤火。"

 向陽點了點頭,"真乖,太奶奶一個人在家太孤單,她喜歡你,你可以過去多陪陪她。"

 周溫嗯了下,她知道的。

 向陽跟周溫一起進來在堂屋門口先跺跺腳上的雪,然後才掀開門簾進去。

 周源的紅薯還剩下一口沒吃完,被妹妹看到,他本著要分享的態度,先把紅薯遞過去,“妹妹吃吧。"

 向陽正在給周溫把外套脫掉,這屋裡暖和,不用穿的那麼厚。

 周溫看了看沾滿口水的紅薯,搖了搖頭,“哥哥吃吧。”

 周源立刻笑了起來,“那我吃了哦。”

 田耽在旁邊搖搖頭,這孩子都沒看出來人家嫌棄你。

 “吃什麼啊?”今個餘秀敏進城了,周將這次要跟車隊一起去北邊,馬上過年,乾脆就提前去把貨拉回來,田耽就讓餘秀敏去給送點東西。

 向陽把衣服都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喝湯麵吧,割點院子裡的韭菜,跟面一起擀一塊,我記得之前做過的,韭菜面片。”

 田耽點點頭,確實這麼冷的天要喝點熱的,暖暖身子。

 周洪山是個不閒著的人,又去了果園裡看雞鴨圈,這麼冷的天。

 劉叔跟周洪山站在果園裡,上個月給雞鴨搭的棚子,算是有個能晚上回窩的地方,雞鴨也都長成,前段時間也開始下蛋,但很少,也就收了幾十個,讓人去供銷社換成錢,不過沒跟大家分,直接入賬放在了大隊裡,等到時候賣的多,才一起分。

 不過這到了冬天,雞鴨又開始不下了。

 “對了,洪山,大隊裡養的三頭豬,今年可長的大,這怎麼分啊?”

 周洪山揹著手,跺跺腳上的雪,“這還不好分啊,多就多分點。”

 “我是說公社那邊怎麼分?”劉叔還能不知道咋分。

 周洪山想了一下,“就交一頭過去,吳主任說啥我來頂著就成。”

 劉叔知道吳主任也拿他沒辦法,“行,聽你的,那我就先跟殺豬的師傅確定一下時間,這等到小年先把豬給分了。”

 倆人看雞鴨都沒啥事,又一道出去。

 “劉叔,那豬蹄問何有沒有人願意要,沒人要就分給我家,我們家到時候就不要豬肉了。”田耽愛吃豬蹄,豬肉也好買。

 劉叔點頭,這好辦,大傢伙其實都不愛要豬蹄,畢竟沒肉,也熬不出來豬油,不划算。

 餘秀敏到城裡給周將送的棉鞋,還有護膝的,圍脖,手套,都是在家裡做好的。

 周將把東西接過來先隨手放到了門衛大爺那,伸手拉著餘秀敏,“走,我今個請假了,明個要出車,朱副廠長也準了,咱們去看電影,然後我再帶你去國營飯店吃好吃的。”

 餘秀敏被他拉著的手熱乎乎的,她臉上有些發燙,挺不好意思的,“周將,要不你還是鬆開吧,會被人看到。”

 周將沒鬆開,還拉的更緊,“看就看吧,我們是夫妻。”

 餘秀敏看他才嗯了聲。

 周將很久之前就想帶她出去,可是家裡很多事情,他廠子裡也是,都走不開。

 向陽在家裡割了一把韭菜,這韭菜是種在了筐裡,放在地窖,等天氣好的時候才搬出來曬曬太陽,有時候也會放在廚房,反正保暖,但長的不是很好,不過也夠吃的,幾口子都坐在廚房裡邊說話邊幹活。

 周實坐在小推車裡,還是周溫小時候的同一個。

 周溫也坐在馬紮上一根根的拿著韭菜開始擇,她會做的。

 周源手裡拿著一個木頭飛機在逗周實玩,只是沒玩一會他就有些無聊。

 “奶奶,我娘咋還不回來?”

 田耽正在洗盆,要和麵擀韭菜面片,"可能你爹有事,所以沒回來唄。"

 周源拿著飛機放在周實的手裡,“可是我想我娘了。”

 田耽聽見他說這話是向來不信的,不一定心裡想的是啥。

 “那也沒辦法,等著吧。”

 周源又轉身湊到田耽的身邊,“奶奶,你說我娘會給我們帶好吃的嗎?”

 向陽沒忍住先笑了出來,也不知道周源是怎麼養成的這個性格,大哥跟大嫂沒一個這樣的,這孩子啥也不在乎,心裡眼裡只有好吃的。

 田耽想著果然,“會啊,我之前就讓你爹多弄點豬肉回來,我準備做臘肉。”

 周源雖然對吃肉很有興趣,但他覺的比如上次那個奶糖,是不是更好,爹說話不算話,說好帶回來給妹妹吃的,但也沒再給過。

 “妹妹想吃奶糖了,我都看見她饞的流口水,爹都不讓捎回來嗎?”

 正在一根根擇韭菜的周溫聽見這話下意識的嘆了一聲氣,她也沒反駁,跟一個小屁孩有啥可爭辯的,不過她決定,即使拿回來奶糖也不會給他再吃一塊,嗯,她發誓。

 向陽明顯看到周溫嘆氣的,笑的更加止不住了,“你自己想吃就說自己想吃,幹嘛還栽贓到妹妹身上。”

 周源被戳破也不吭聲,只是笑了起來,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去逗周實。

 向燃在屋裡寫作業,他要把假期作業早早地都寫完,然後就能好好的玩了。

 向陽也沒再逗他, “娘,周喜快放假了吧, 上次我爹去給她送生活費, 說了啥時候回來嗎?我記得她愛吃綠豆麵條,到時候回來給她做。”

 田耽盛出來一瓢面,提起來周喜,她就很無奈,“她說要在學校待到最後一天。”

 向陽就知道會這樣,“周喜明年肯定會考上她想上的大學。”

 田耽也是這麼想的。

 向陽把擇好的韭菜又洗上幾遍,放到筐裡。

 等到田耽做好飯,周洪山也回來了。

 韭菜面片,裡面也沒放任何菜,就這樣煮了一鍋,特別的香。

 周將帶著餘秀敏在縣裡玩了大半天,才一塊回的國棉廠,他託劉姐弄了二十斤的豬肉。

 劉姐給提到了廠宿舍裡,看到周將跟他媳婦過來,笑了起來。

 “這就是周將媳婦吧,長的真好看。”是真的,完全不像是生了倆孩子的,也不像是在家裡下地幹活的,還是白白的,人看起來也比實際年齡小。

 餘秀敏回來的時候已經聽周將說過。

 “叫我秀敏就好,真是麻煩劉姐幫忙。”

 劉姐擺擺手,“客氣了不是,周將幫我的可比這個多多了。”

 周將把肉放進袋子裡,提著送餘秀敏到廠門口,把肉放到車子的後座上,綁的結結實實的,他又把另外一隻手裡提著的包放到車的前面的把上。

 “這裡面是給孩子們買的奶糖,還有我去城裡的時候捎的圍脖,那個大紅色的是給你的,其他的你讓娘跟向陽看著挑,還有裡面有擦臉的,省城的百貨大樓買的,說是都用這個,買了四瓶,你拿兩瓶,剩下的給娘和向陽。”

 他邊說邊囑咐給餘秀敏。

 餘秀敏看著周將的臉,心裡覺得甜絲絲的,她昨這麼喜歡周將呢。

 “好,我都記得了。”

 周將低聲嗯了下,”我會盡快安全回來,不讓你擔心的。”去年得事情已經是一回教訓了,“還有回去的路上慢點,路上沒雪的騎著,有雪的推著。"

 餘秀敏想說她沒在他身邊的時候什麼都會做,家裡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但現在聽著他這麼囑咐也挺高興的。

 “我都知道,放心吧,等你回來過年。”

 周將伸手摸摸她的頭,就看著她騎著車子走遠。

 一直到下午快五點,冬天本來就黑的早,再加上下雪,黑的就更早了。

 周洪山去到村口接人,怕她有什麼事情,路上也滑,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他就先揮揮手,然後叫了一聲名字。

 餘秀敏也答應了一下。

 周洪山把人接回家裡。

 田耽看著這二十斤的豬肉,全是好肉。

 餘秀敏又把東西都拿出來,除了圍脖她把大紅色的先拿走,其他的就讓隨便分的,東西她也不在乎,只在乎周將的對自己的心意。

 周源從他娘回來就圍著那個袋子,看到裡面慢慢出來的奶糖,伸手就先拿過來了好幾塊。

 田耽也沒錯過他的小動作,立刻叫住他, “周源, 糖不能吃那麼多, 你馬上就要換牙了, 當心長蟲牙。"

 周源這會嘴裡快速放進去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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