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你著什麼急?我這不還沒事嘛?就是,有些脫力。”靠坐在御花園,吹著冷風的蘇令儀安慰著琳琅。
“奶奶的,膽子那麼大敢對師父下手!師父你告訴我,我去給你收拾他!”
蘇令儀一臉慘白,就算是脂粉都有些難以掩蓋她面上的虛弱。現在她就跟一捧棉花一樣。
能做的便是讓自己的腦子變得清醒,不要徹底地沉睡過去。
按了按琳琅的手,她繼續道:“好啦,知道你的意思,想為我出頭……這被算計了也是我不夠謹慎,你就行行好,把這打回去的這一手留給師父?
既然……都算計到我的身上,想必她們也是有些把握。
孩子可是我的軟肋,總要藏好不讓她們發現才可以的……聽話,先幫我把雅兒她們安頓好。我就在這裡坐一會兒。”
琳琅心有不甘,可她也性子再怎麼急躁卻也最聽蘇令儀的話,她只是咬著唇,認真的看著蘇令儀:“師父,那你小心點,我快去快回。”
一路上,三個孩子皆是沉默不語。
忽而沉默良久的逸兒扯著琳琅的衣襬道:“琳琅姐姐。”
“小殿下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逸兒點點頭,從衣袖給拿出一塊手令放到琳琅的手中繼續道:“這是我父王宮中的手令,那邊安全,只要……只要我父王,皇爺爺不同意,沒人敢搜擇行宮的。”
看著手中這塊沉甸甸的手令,琳琅眼神閃過一道光。
目送著她們離開,蘇令儀整個人徹底地脫了力氣。
想起下午,虞盼惜打翻茶几的畫面,蘇令儀就有些懊惱。
“還……還真是大意,竟然會把藥裝進茶罐內。真是失策。”
畢竟虞盼惜是跟在她的後面進的偏殿,全程又被自己盯著,根本就沒有動手的可能。
蘇令儀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過自負了,導致中藥這事情都落到她的腦袋上,更丟人的是,她還是等發作才知道自己已經被下藥的。
希望,希望琳琅的嘴巴小點,別把這事傳到湛禾的耳中,要不然……怕是會被他給笑話死。
“好妹妹,你快告訴我哪裡有美人啊?”
“郝郎君,您慢著些,奴婢這就帶您去!那美人兒啊,就在這御花園內等著郝郎君呢!您可是聞到那股清香撲鼻的體味了?”
男人作勢吸鼻子,品賞著那股飄入他鼻尖的幽香,他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嗯,真香,真不錯,這是哪裡來的美人?”
天櫻樹下的對話清晰地傳入了蘇令儀的耳中。蘇令儀瞳孔一震。收斂心神後,果然在自己的衣襬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甜的香氣。
“郝郎君,我家主子說了,她可不輕易獻身,女兒家的面子薄,所以……您只管尋著那花香濃郁的地方,我家主子就在那邊等著郝郎君。”
心領神會的郝郎君露出一抹淫邪。
“喲,還是你家主子會玩,成了,你下去吧,待本世子親自會會你家的主子。”
小宮女笑笑,便提著宮燈離開了。
蘇令儀貼著樹幹慢慢地滑坐下去。面色上沁出的汗水已經染溼了她額間的髮絲。
虞盼惜真是狠毒,沒將她迷暈而是下這種讓人脫力的藥,不就是想讓她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糟蹋卻無能為力嘛?
還真是懂得什麼叫做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辱。她是不是該謝謝她這般瞧不起她啊?
耳邊滿是那個男人在花叢中搜尋的聲音,想來找到她這邊也是遲早的事情。
這裡……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
看著左手腕上留下的陳舊傷痕,她不禁搖了搖頭。
果然京城內下的藥來來回回不過那麼幾種,真是一點心意都沒有。
“美人兒!美人兒!你在哪兒?”
“公子,可是在喚奴家?”在樹叢背後,一個嬌魅的聲音哀哀慼戚地傳了出來。
郝郎君聽了整個骨頭都有些酥酥麻麻的。他搓搓手,吞嚥了一口口水。
“來了來了!好哥哥這就來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直往聲音的地方尋去。
“來吧美人!可別躲藏了,哥哥我的心都有些僵癢起來了。”
突然,那顆巨大的天櫻樹上垂下一根藍色的飄帶。一名少女就棲在樹上。
她晃著腳,輕笑道:“別急嘛。”
隨後,那根飄帶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卷著郝郎君的腰肢就上了樹。
郝郎君又哪裡顧得上掉下樹會不會摔個半殘?只知道眼前帶著面紗的女人軟玉溫香,又透著不同尋常的魅惑。尤其是那藍色衣襟下那呼之欲出的澎湃,更是覺得已登入摩登仙境。
“喲,小美人,引小爺來這裡,又怎麼不露面?不過這眉間的硃砂痣還真是生得好看,讓小爺親一個。”
“郝郎君~你可否聽過一句話嗎?”
郝郎君握著跟前女人那柔若無骨的手,深吸一口氣:“嗯,美人好香,美人說吧,小爺我都聽著。”
少女一臉媚態地看著她,撫弄著耳邊吹落的髮絲。“那郝郎君可曾聽過那十八層地獄?”
“和小爺提這個作甚?”
少女搖搖頭,摸上了他的臉:“都說從春宵一刻值千金,便是死在石榴裙下,也在所不辭的。那若是郝郎君同我春風一度,入了十八層地獄可好?”
“若十八層地獄都長成美人你這樣的,小爺我現在就下去了,那又如何?”
“嗯呵呵,郝郎君好膽量,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少女銀鈴一般的笑容讓跟前男人的心激烈地跳動著。
隨後,在跟前男人就要一親芳澤之時,兩眼一翻,就徹底暈死過去。
蘇令儀鬆口氣,扯下面紗,有些厭惡地推開跟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誰在自負?丟這麼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來對付我?”
她又看了看樹頂,零零散散地掛著她設下陷阱用的藍色綢緞。她扯下其中一根綢緞,那些綢緞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卷著這個所謂的郝郎君爬到樹的頂端。
看著那被裹挾的似是蠶蛹的“郝郎君”,蘇令儀額前的髮絲垂落下來遮蓋住她的眼眸。
此刻,懊惱充斥著她整個腦海。氣憤之下,她一拳打在了枝幹上。
“同樣的錯誤,為什麼要犯兩次?”
虞盼惜下的藥毒性是沒當年傅容當年親自喂下去的那麼狠,這多半也是因為吸入的毒素並不多,外加上她長期浸淫此道,對她的影響不至於恐怖如此而已,
也幸虧這些,她才能在這般脫力的情況下,碰見的是這麼一個色令智昏,外強中乾的酒囊飯袋。
可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每次自己式微之時碰上的都是蝦兵蟹將?
萬一碰上了對方派來的刺客?又萬一自己吸入的毒藥是三步就死的毒性?
這次她犯的最大的錯誤,不是對這個男人手下留情,是輕視導致中藥而不自知!
按著左手,蘇令儀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著手腕上狠狠地刺了下去。
疼痛的感覺讓她有些混沌的神志恢復幾分。
鮮紅的血液,順著皓白的手腕宛若斷線的紅色珍珠一般向著樹下的白色海棠滴落。
看著腕上斑駁的傷痕,蘇令儀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果然還是要疼,才會記得住。才不會犯錯。”
她是愛美,可她更懂自己性命的可貴。
每次犯下不可逆的錯誤時,她都會選擇在身上留下一個痕跡。
有些傷痛就不該被忘卻。
就該被銘記。五年前如是,這次,亦如是!
“笑夠了就下來吧,靖王妃。”
突然,一個冰冷不帶著溫度的聲音闖入蘇令儀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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