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一到,就看到主宮的寢殿內躺著一個女人,他掩掉眼中的情緒,靠在門上,有些古怪的看著慕容澤。
“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寢殿內出現過女人,你該不會是要我給她下什麼催情散?好讓你得到她?”
似是沒聽出來十六夜的諷刺,慕容澤只是一臉平淡的看著他。
“先救她。”
“你!”
“我做好的決定,從來沒有改過。”
十六夜看著慕容澤,便轉過身去看著床榻上昏睡不醒的蘇令儀。
此時她的額頭已經不再冒著汗,虛弱的,全然看不出秋宴時的尖銳。
摸上了蘇令儀的脈搏,十六夜面上雖有不滿,可那雙眼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不信邪的他,再度摸上蘇令儀的脈搏後,看看蘇令儀的眼神中便愈發震驚。
“還真是個挺有毅力的女人,”
“怎麼?”
十六夜喂下蘇令儀吃下一顆藥,對慕容澤繼續道:“老七整出來的東西,你還不知道嗎?出其不意又防不勝防;為此我苦心鑽研三年才得出解藥;
也虧得這靖王妃會忍,若尋常人碰見舒筋散早就軟成一灘爛泥。何況受了傷又被你連拖帶拽的帶回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怕也是夠嗆。”
“是嘛……”
慕容澤不以為意,轉而看向窗外。整個人孤寂得像是被關在地牢內一般。
“這個麻煩的女人我也救了,你也該回地牢裡。”十六夜按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神格外的認真,“今日這事你不該管的。救她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就算她和垣鈴閣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也一樣。”
“本王做事談不上該不該。”
“慕容澤!你是不是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十六夜有些怒。
今日亥時一過,接到小世子的傳信就不顧自己的身體安危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就為了久這麼一個對他們的利益沒有任何好處的女人!
“知道。”
慕容澤淡然地看著十六夜,“可那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沒能趕回來,獨自一個人在外會造成什麼後果!”他死死地提著慕容逸的衣領,“你別忘了我是為什麼才跟著你的。”
屋內的宮燈影影綽綽的透著人的影子,凝視著十六夜那有些猙獰的臉龐,慕容澤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復仇。”
“你明知我是為了復仇?那你怎麼還敢出去!”
“四年前逸兒就失去了他的母親,現在你讓本王漠視他的請求,眼睜睜地看著他找到的那束光被風湮滅,往後餘生,就要……和你一樣嗎?”
十六夜怔怔地看著他,漸漸地鬆開了手。
是啊,見過當年那場慘狀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什麼是絕望?
若非拼著一口信念,憑著復仇兩個字支撐他的命活著,他早就該下去陪那冤死的一百九十一口人了!
十六夜有些頹然的看著他:“你終究不是皇后,做不到和皇后一樣的心狠。”
慕容澤眼神變得愈發的冰冷,蔓延而出的怨恨讓他周遭的冷意都不禁黯淡幾分。
“別和我提她!”
拍了拍慕容澤的肩膀,十六夜嘆息一聲,坐在他的身邊。
“你該知道今夜你出行的有多麼的兇險,就算非要就那個麻煩,你也該讓我去才對。”
慕容澤閉上眼,沉默良久後,他睜開了眼,一臉苦澀的看著十六夜。
“他從不求我什麼,這是第一次。孤,自然是要滿足他的。”
聽著慕容澤的話,十六夜看著窗外格外圓的月亮,只得掩面苦笑。
“子時到了。”
慕容澤笑得雲淡風輕。
“是啊,子時到了呢,石武。”
……
夜宴不知何時進入了尾聲三品以下的官員,早就坐著馬車駛離皇宮,也只有那為數不多的三品以上的官員得幸,可以在皇宮中留宿一夜。
宮中靜悄悄的,只有守夜的奴婢以及侍衛的腳步聲穿插在寧靜的夜晚中。
忽地,侍衛那有些粗狂低沉的嗓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快去那邊找找!賢妃的金釵不見了!”
“找到的重重有賞!”
宮女太監也紛紛提著燈籠,在整個皇宮內穿梭著。
擾得人不得安寧。
“陛下,您說這讓臣妾怎麼活啊!”御境宮內,賢妃撲在皇帝的懷中掉著淚。
皇帝摟著賢妃的腰,悄聲地哄著她。
“愛妃莫要氣壞了身子,朕已經派禁軍去搜了,若真的尋不見,朕再送你一個便好。”
賢妃泣得更為大聲:“陛下,那金釵,是臣妾和陛下初次見面時,陛下贈與臣妾的,這意義非凡,是多少個器物都換不來的珍品,陛下,臣妾從不求陛下什麼,可這次,唯獨這根金釵,您可一定要幫臣妾找到才是啊。”
“哎,也不知是哪個膽大的賊,竟連陛下御賜的東西都敢偷。娘娘素來最珍視那個金釵了。”賢妃的貼身侍女不滿地嘀咕著。望眼欲穿的,瞅著殿外的動靜。
宮外的動靜甚是紛雜,入睡有些時辰的文貴妃一臉煩悶地爬起來,不滿的看著身邊的女官。
“去瞧瞧怎麼回事,是想掉腦袋嗎?”
未等貼身女官出門,守夜的宮女便匆忙推開門,闖進來趕忙跪在文貴妃的塌前。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
“回娘娘,禁軍統領傳來訊息,說是賢妃娘娘的金釵不見了,要……要……”
“要做什麼?”文貴妃有些不耐煩。
那小宮女抖了一個機靈,趕忙將頭磕在地上:“禁軍統領說要搜查各大行宮,就連文殊宮也不例外?”
“文殊宮……也不例外?”文貴妃從床榻上慢慢地走到小宮女的跟前,蹲了下來。
“你是說,搜文殊宮?”
“……是,趙統領說,還要娘娘速速起身更衣,以便……以便搜查。”小宮女的聲音愈發的輕微,也愈發的不敢看著文貴妃的雙眼。
突然,聽著啪的一聲,玉瓷的茶壺就被砸在了地上。
“好啊!好一個蘇佩兒,成天裝得乖巧懂事,竟也會爭寵了!今日瞧見本宮失了顏面後腳就去勾引皇上?賤人!都是賤人!我可是貴妃!她小小的四妃之一,也配搜查貴妃的文殊宮?”
“母妃莫要氣壞了身子,這不值當,”不知何時,嶽鈴靈也已經來了寢殿,拉上了文貴妃的手。
看著嶽鈴靈,文貴妃那燥悶的心情倒是緩和不少:“你來了。”
嶽鈴靈莞爾一笑:“兒媳方才也聽伺候的宮人說了這事兒,不過,兒媳倒是覺得母妃不用這般心氣。”
“連你也說這樣的話?也是,她再怎麼也是你大伯認的義妹,但是你給我聽著,這次蘇佩兒敢踩在我的臉上,本宮和她沒完!”
“瞧母妃說的,就算她是我外家認的義女又如何?終究是個和蘇家沒什麼血緣關係的外人而已,您可是我親婆婆,兒媳又怎麼不想著母妃呢?母妃是覺得,父皇這般勞師動眾,定是稀罕那賢妃娘娘,然在兒媳看來並非如此。”
“哦?”
嶽鈴靈屏退了宮女,悄聲解釋道:“母妃你想啊,父皇都是私下不總將那些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寶貝東西送給母妃嘛。整個皇宮內,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個能向母妃這般被父皇專寵的妃嬪了。
以往父皇可從未這般為一個妃子勞師動眾,父皇又是一代明君,又怎麼會做這般傷文家心的事情呢?
想來搜宮是假,多半是有什麼別的計劃?這才派趙統領親自同母妃提及此事,若母妃誤解了這其中含義,豈不是讓她人鑽了空子,和父皇離了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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