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山中疾行,風正簌簌吹過他們的面龐。
“幾個活口?”蘇令儀扭頭問向一旁的慕容澤。
“一個。”
“那這審訊的事兒就交給我吧。”她笑罷,提氣輕身又加快幾步,瞬間趕超慕容澤。
落在地上,蘇令儀將刺客口中的布拿了出來,刺客滿眼兇狠地看著她。見他要咬掉嘴中的毒囊之時。
蘇令儀嗤笑一聲,飛快地卸下他的下巴把毒囊摳出來丟在一邊:“別想在我這兒耍什麼花招,聽懂了嗎?在我還沒讓你死之前,你都會好好地活著。”
匕首一轉,剛想動手挑破刺客的腳筋就見到那處已是乾涸的血。
她不由得挑眉看向背後的慕容澤。
動作挺快,倒省得她多此一舉。
“和你們接頭的是誰?”
黑衣人輕蔑地撇過眼不去看她。
蘇令儀聳聳肩:“好吧,你不想說的話,那也只能這樣了……”無奈地笑笑,調轉匕首的方向,狠厲地扎進他的掌心。又是重重的一擰。血液猛地噴濺出來。
黑衣人瞪大了眼,悽戾的嗚咽聲響徹雲霄。
蘇令儀陰沉著臉逼問她:“還不說嗎?”
黑衣人只在那頭掙扎著。蘇令儀搖搖頭,手中的動作又狠下幾分。
匕首一刀一刀地從他體內進去又出來。帶出的除了血,還有不明的蛋白質。
已被風吹散的血腥氣因為蘇令儀的審訊,再度聚集在這裡。
此刻黑衣人對蘇令儀的輕蔑徹底的變成了恐懼。
眼中殘存的也盡是求饒。嘴角一張一合地流出涎水。已是進氣少出氣多。
他本以為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根本不能對他怎麼樣。沒想到就這個女人,她的手段會那麼狠!
蘇令儀擦擦匕首上的血,大發慈悲把下巴頦子給他安回去。
“所以說嘴巴不要那麼硬嘛,又不是屬鴨的,早說不就好了?何必受苦。”
“是……蘇……蘇慕辰。”黑衣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蘇慕辰不是去剿匪了嗎?怎麼會和他接觸?
她回頭看了眼背後的慕容澤。二人面面相覷。
誰都沒有說話。
一刀抹掉刺客的脖子,蘇令儀直起腰問嚮慕容澤:“他回來的訊息,你知道嗎?”
慕容澤搖頭道:“不知。”
“蘇家把這群人喊過來,不會是想著來刺殺你的吧?可你又不是……”蘇令儀一愣,連忙追問:“等等,事發至今我怎麼都沒有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就算夜項調把你院子裡的霄嶽軍調離了,可山上御林軍的人數也不應該少那麼多才對。”
慕容澤鄙夷地看著蘇令儀,一副:你才反應過來的表情。
蘇令儀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少鄙視我一天都不行嗎?”
“蘇家想扶持誰,你不會不知道。”
“這不廢話嗎?當然是慕容軒啊。”蘇令儀想當然地說道。
慕容澤反問她:“那把我的院子燒掉有什麼問題嗎?”
蘇令儀恍然,只要有慕容澤在,慕容御自己不病死這太子之位就座得比誰都要穩固。
平時太子在東宮,蘇家想對太子下手也不大可能。那機會就只能放在這次詔令寺一行上。
先把慕容澤的院子燒燬,再挾持逸兒以此牽制他,這樣,他們就有空閒掉頭去除掉太子。
而這一連串的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皇帝。若皇帝在此,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為了防止皇帝第一時間徹查,所以慕容軒才提議讓太子代替皇帝出行。
將皇帝勸在宮中,這樣一來太子出發時可帶的兵馬也就有限,他們想要得手也更要容易些。
一環扣一環。還真是厲害啊。
“太子可否平安?”蘇令儀又問道。
“若出事了事,本王會和你站在這兒?”慕容澤很是輕蔑地回道。
蘇令儀:……
她就不該問他的。
“那現在怎麼辦?去抓蘇慕辰嗎?”那群人守在這兒,明顯就是等人。等的是誰,不言而喻。
慕容澤搖頭道:“還不是抓他的時候。該抓的是這些黑衣人的首領,那個叫做傅桀的男人。”
蘇令儀沉默地看著他。
眼神盡是不甘。
“蘇家既然和東臨人有合作,那朝廷上打算怎麼辦?”
今日看到東臨人的蹤跡連她都很意外。
皇帝當年有意扶持文家,放任蘇家擴張自己的勢力,最終同太子黨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微妙局勢。
可若,這中有東臨人插足……怕是皇帝就不會再坐視不管。
“嶽瀟瀟,蕭家倒臺,對你有什麼好處?就算蘇錄再怎麼不作為,也是你血緣上的親生父親吧?”忽然,沉默不語的慕容澤開口問道。
蘇令儀對上他審視的眼神。便不由得覺得自己的鼻子十分的酸澀。
那是……原身的情緒。
她緩緩張開嘴,道:“好處?我的人生軌跡的任何抉擇好像都和蕭家沒有任何的問題吧?我走到如今,他們可都沒人出過任何的手;相反,他們才是那個需要別人養的寄生蜂吧?
何況……是親人又如何?只知道把我生下來卻又不做到撫養的義務,何必要生下我?對我也從未有任何關於人才有的情感,只當我是件器物。
本就當我是個隨手可以丟棄的東西。我又何須和他們講什麼情面?不過你個皇室血統的人會問我這個問題,我倒是覺得有點令人發笑。
父子相殘,殘弒兄弟,叔侄奪位……明明對你們皇室來說才更像是家常便飯吧?怎麼覺得我對蘇家失望就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情?該不會是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就一定要優柔寡斷,心生憐憫嗎?
我可不是什麼聖人,比那些成天把虛無掛在口中的和尚,要貪婪得太多。
別人要是拿走我一樣,我必要她百樣還。就算為此沾染鮮血也在所不惜。”
她語氣孤寂又尖酸。
宛若一個被人拋棄的木偶被流浪於塵世間,在靈魂消散,快要化作一粒塵埃之前對天發出最後的一聲悽戾質問。
質問為何要對她不公一樣。
鮮血染身的蘇令儀,滿眼都是輕蔑和勢在必得。
她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上。
那種孤注一擲的賭法,是蠢人才會有的行為。
慕容澤看著她,沒有再問些什麼。
畢竟,再問下去,就不禮貌了。
想想這個世間在女人身上施加的枷鎖,根本就讓她們到了寸步難行的處境。
又能有幾個女子能有勇氣掙脫家族的束縛,再說個不?
就算尊貴如公主,在聯姻聖旨跟前,也不得不低頭接旨謝恩。
接受這個答案。
可她敢站出來說不,還一個人苦苦支撐到如今……
嶽瀟瀟,她真的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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