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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恰似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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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風流病世子5

 燈燭輕晃,人影綽綽。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隱沒在紅帳內,外袍解開,垂落在地,眼見著方才還衣冠楚楚的人正在寬衣解帶,應輕燭陡然睜大了眼睛。

 他慌忙叫停:“等、等等!”

 鬱止明知故問:“為何?夫人,今晚可是你我洞房花燭夜,切莫辜負此良辰吉時。”

 身下是大紅鴛鴦錦被,帳內燃著靡靡之香。

 應輕燭故作鎮定道:“世子爺,奴……盈風也想伺候您,可、可正逢不巧,妾身近日身子不適……”

 他狠狠咬牙,事出意外,藥沒下成,為了不洞房,應輕燭連這種藉口都想了起來。

 雖然令人羞憤,可這話確實有效。

 鬱止心中忍笑,面上體貼,“既然如此,那為夫確實不好勉強,可是夫人,你既讓我沒了這洞房花燭夜,是否也該在其他地方補償一下為夫?”

 應輕燭這回是真懵逼,“什、什麼?”

 鬱止沒回答,只是將人一把抱起,吹了帳內燈燭,只留外面那一對龍鳳紅燭燃至天明。

 應輕燭從未想過,竟有人這般……這般不要臉!

 都說君子風雅,為何這人長得這般神仙樣貌,內裡卻是個浪蕩風流的性子?!

 明明都說了身子不便,卻還不肯放過他,不過是將伺候的方式換了一個,說到底還是那等沒皮沒臉的風流事!

 中途時間太長,應輕燭都不記得自己究竟在心中默唸了多少次忍耐忍耐,已經忍到這一步,若是臨了卻忍不下去,便是前功盡棄,從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

 如此這般想了幾個來回,他才勉強壓下要將鬱止打暈的想法。

 翌日醒來,他兩隻手抖得連筷子都拿不穩。

 丟人!

 丟人!

 不著痕跡注意著他的鬱止心中忍笑,面上不顯,體貼地將早膳夾到應輕燭碗裡,“多吃點,稍後還要進宮。”

 鬱止當然不是如應輕燭所想那般飢渴,事實上,他對上床並不沉迷熱衷。

 可昨日是他們這三世第一次成婚,鬱止心中的儀式感讓他並不想給兩人留下遺憾。

 若非顧忌著應輕燭不願意暴露身份,怕是昨晚即便應輕燭不願,他也不會放過。

 如今只是這般,已經是他心中思量過的後果。

 應輕燭不搭理他,今日早晨趁鬱止洗漱沐浴之時,應輕燭趁機給自己重新上妝,此時他臉上已經有厚厚的妝容,吃東西並不方便。

 他只能小口小口吃著,一些不好食用的菜都被他剩在碗裡,他伸出筷子,要去盛一碗鴨湯,卻被鬱止按住的動作。

 “等等。”

 應輕燭扭頭詢問。

 鬱止面不改色道:“這道鴨湯涼了,喝了對身體不好,夫人若是口渴,喝熱水就好。”

 冷了?

 應輕燭看著那碗還冒著油珠,隱約還能看出熱氣的鴨湯,微微皺眉,卻沒否認鬱止自欺欺人的話,轉而倒了熱水喝起來。

 這應王府看來並不簡單。

 既然如此,那他身邊這位,真的就是個普普通通暫時失智的風流浪蕩子?

 鬱止前段日子未免打草驚蛇,一直未曾處理應王府這些探子和陷阱,以至於上桌的菜色還是如以往一般用了相剋的食物。

 如今星星已經落到自己懷裡,也是時候剔除那些礙眼的人了。

 鬱止心中思索,面上卻不顯,飯後,領著穿戴整齊,雖仍是濃妝,卻至少不辣眼睛的應輕燭進了宮。

 皇帝剛下完朝不久,今日不曾去政事堂議事,剛回了長生殿,便聽伺候的宮人稟報——應王世子攜世子妃進宮謝恩。

 皇帝震在原地,懵了懵,才遲疑地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大太監,“難不成是朕的記憶出了錯?朕昨夜並非睡了一晚,而是三月?”否則為何數日前自己才下的旨,今日便成了,當事人還進宮謝恩?

 大太監哭笑不得地解釋,“回陛下,那位世子爺……”

 他原原本本將鬱止在短短三日內,走完了三書六禮將人娶進門的趣聞講了出來。

 皇帝聽得驚奇,完全想不到這應王世子竟然會這麼猴急。

 謝恩多半是在殿外跪拜謝恩即可,不必親自進去,畢竟又不是皇室中人,還要說些自家話。

 然而今日皇帝卻對那能將應王世子的心勾住的人究竟是何模樣,久聞其名,卻不曾見過真容,今日恰巧有機會,不講人看個清楚明白怕是不願意放人出宮。

 “應王世子、世子妃,陛下請您二位進殿。”

 鬱止面不改色,依舊拉著應輕燭的手,態度平靜,閒庭信步地走了進去。

 相比之下,反而應輕燭更為僵硬忐忑。

 這些年來,他也不是沒見過皇帝,不過大多都是隨眾人一起,在熱鬧的公眾場合跟著其他人一起瞻仰天顏。

 可他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作為新婚之妻,進宮來向皇帝謝恩?!

 荒唐二字在應輕燭心中轉了又轉,最終偃旗息鼓,沒有說出口。

 “臣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二人跪地請安,應輕燭低著頭。

 皇帝笑著對鬱止道:“朕倒是沒想到,你這小子竟是這般著急,這才幾日,便已經得償所願。”

 鬱止微笑道:“臣謝陛下成人之美!”

 皇帝看向應輕燭,這位能引誘地鬱止收心且痴情至此的人物,“應王世子妃,抬起頭來。”

 應輕燭手中的拳頭緊了緊,掩飾住眼中心中的不安,緩緩抬頭,露出那張幾乎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臉。

 皇帝表情有些僵硬,像是從未想過被鬱止傾心不已之人竟會這般不堪入目。

 他內心逐漸攏起,聲音沉了沉,“既成了親,便好好過。”

 說罷,他便像再也不想看這二人一眼一般,擺擺手示意,“下去。”

 應輕燭眸光微轉,難道自己今日這妝容真有那般令人難以忍受?

 鬱止看了皇帝兩眼,也沒說什麼,領著應輕燭謝恩後告退。

 二人走後,皇帝眉心褶皺不減反增,沉默良久,終是道:“平安,仔細算算,敏娘走了也有十幾年吧?”

 被喚平安的大太監額頭冒汗,強笑著斟酌道:“回陛下,至今已有一十八年。”

 他從小侍奉皇帝至今,已有數十年,對皇帝的事幾乎瞭如指掌,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皇帝口中的“敏娘”乃十幾年前早逝的先皇后。

 皇帝沉吟片刻,“如此說來,四公主也已經有十八歲?可有定下親事?”

 平安大太監心中稍稍安定,“回陛下,尚未。”

 見皇帝不高興,想了想又說了句:“許是貴妃娘娘宮務繁忙,一時竟也忘了與陛下商議。”

 皇帝皺著眉,“不必在朕面前替她說話,貴妃什麼性子朕比你清楚,當初她便與敏娘爭皇后之位,卻輸了,直到如今朕也未將她封為繼後,她不記恨敏娘,不記恨四公主才奇怪。”

 既然您心中清楚,那您為何又什麼也不做呢?平安大太監心裡滾著這句話,咬咬唇,到底沒說出口。

 “每每只有年節大宴才會見到那孩子,朕竟記不清她是何模樣,但大致記得,與敏娘不像。”

 皇帝笑了笑,宛如開玩笑講笑話一般,對平安大太監道:“朕今日竟見到一個比她的親生女兒還像她的人。”

 “果然,這世上無奇不有。”

 像先皇后的某人正被阻止牽著手,轉身朝宮外走去。

 “世子爺,我們不用去見貴妃娘娘嗎?”應輕燭問道。

 鬱止看了他一眼,故作意外道:“夫人這是下了功夫,竟連宮中事物都知曉。”

 應輕燭咬牙,暗道心中大意,復而靦腆笑道:“世子爺也知道楊柳居是何等地方,來來往往多少貴客,便是妾身剛開始不知,後面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二。”

 鬱止好笑看著他,“那你說說,你我婚事承了貴妃多少恩?”

 應輕燭一愣,恍然發現,還真沒有。

 鬱止握著他的手,不著痕跡揉捏舒緩,“我又問你,貴妃可是皇后?天下之母?”

 自然也不是。

 鬱止自然道:“一無恩,二無威,三非親,你我為何要去?”

 應輕燭被說服了,他看著鬱止,似乎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能說會道。

 言語間還能感覺出他對貴妃並無尊敬,都透露出一件事,這人看不上貴妃。

 應輕燭自小在宮中受貴妃磋磨,若非有她,母后留下的勢力幫扶,如今他即便不死,大概也真的成了一個瘦小懦弱的四公主。

 如今見鬱止也不喜歡貴妃,對她無畏無懼,應輕燭的心情沒有緣由地好了起來,對於鬱止握著他的手捏捏碰碰的動作並未說什麼。

 二人一路回府,馬車卻在路上突然驟停,差點跌了兩人滾在車廂中。

 “外面出了何事?”鬱止揚聲問道。

 “回世子,是三皇子的隊伍匆匆回京,道路狹窄,我們需要避讓。”

 三皇子應曜,生母貴妃,今年十八歲,卻已經在朝中辦差兩年,一月前受皇帝命令前往徽州查徽州謊報災情一案,今日正是回京之時,正巧被鬱止碰上。

 聽著外面路過的人,應輕燭掀開車窗布簾朝外面看了看,只來得及看見一群人策馬疾去的背影,塵土飛揚。

 鬱止將簾子放下,“彆著急,咱們讓一讓,再回府也不遲。”

 不遲?

 三皇子如日中天,如今又即將迎娶內閣大學士之孫女,怕不是不久便要被冊封太子,還不遲?

 應輕燭心中思緒萬千,嘴上便忍不住問了一句:“世子爺對陛下幾位皇子如何看待?”

 鬱止看了他一眼,隨後笑道:“夫人,為夫不過是個紈絝,你真的想聽我的想法?”

 “真的。”應輕燭又覺得這話似乎有些硬邦邦,便想了想,彆扭地吹捧道,“妾身想聽,並非是真想聽出一二,不過是想知道妾身夫君的想法罷了。”

 夫君二字自他口中說出,已然帶了一分繾綣之意。

 鬱止聽著很受用,唇角微勾,便耐心道:“大皇子殘腿,二皇子異族,都被排除在儲君之外,三皇子年少有為,母族妻族底蘊深厚,正是奪嫡的熱門人選,然鮮花著錦,盛極必衰。”

 且這位男主性子殘暴,畢竟這個重生故事的男主角便是暴君一般的人物,除了寵愛女主,對於其他人都不曾放在心上,要殺便殺,幾乎將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

 這樣的人設在小說故事中很吃香,時常惹得讀者嗷嗷叫,然而當作為劇情中人,當小說成為現實,國家有一個暴君,只會甜了女主,苦了百姓。

 “四皇子早夭,五皇子母族不繼,懦弱無能,六皇子耽於情愛,七皇子……與三皇子一母同胞,原本和三皇子的條件應當一樣,且他還禮賢下士,看著溫文爾雅,本該是最好的繼承人選,然而正因為他上面壓著三皇子,他才不能出頭。”

 這也是七皇子要對付同胞哥哥的原因,有三皇子在,七皇子永遠不可能入貴妃和其家族的眼。

 後面還有幾位皇子,不過都還小,尚且看不出什麼,鬱止便沒再說。

 鬱止沒說的是,即便三皇子再如日中天,今上卻非遲暮,只要他還活著,還握有權柄,其他人便越不過他。

 從始至終,對於奪嫡最有話語權的,不是皇子,而永遠是皇帝。

 是廢是立,都不過是皇帝一句話的是罷了,其餘人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

 可就是他這麼幾句話,卻讓應輕燭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深邃,也越來越明亮。

 他口中的一切,應輕燭都想過,可他沒想到,鬱止竟然也能想到這麼多,且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個人分明並非不學無術的浪蕩紈絝,從前大約是藏拙,可如今卻願意在自己面前幾乎袒露本性。

 恍惚間,應輕燭差點要真的相信了鬱止是真的喜歡他,畢竟此人願意在他面前暴露這麼多。

 可正因為如此,這人才更有可疑。

 一個心眼通透,心懷城府之人,為何會對一個尋常女子貿然心悅?

 他們當初分明不過是盈風與應王世子的初次見面。

 說這人是真心愛他,他是不信的,如果說是他想要報復自己兩他一掌推出血的仇還有幾分可信。

 可花這麼多功夫,付出那麼多,只為了報仇,未免太過兒戲可笑。

 “世子爺,妾身差點就被傳言所誤,當真以為您是個只知風月的紈絝子弟。”

 鬱止聞言哪能不知他心中又在懷疑,不過他亦不懼,他是故意的。

 吸引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便是利用對方的好奇心。

 如今的鬱止在應輕燭眼中滿是疑團和懷疑,而疑團越多,這人便越不會想著早日擺脫他。

 他會被自己吸引,主動探究,待到探究地更深入時,想要離開,也再來不及。

 “夫人,你該喊夫君才是。”他伸手幫應輕燭重新插上方才因為馬車晃動而掉落的珠花。

 應輕燭垂了垂眼睫,不語。

 直到馬車停在應王府外,鬱止下馬車後,伸手接他,二人短暫抱了一下,很快離開。

 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甜意,又彷彿染了一分誘惑。

 “夫君……”

 鬱止愣了愣,應輕燭趁機繞過他,在他之前快步跑進應王府。

 回過神後,望著他的背影,鬱止眉目彎了彎,搖頭輕笑。

 這人,當真不願吃虧。

 連勾引這種事都要你來我往。

 最重要的事已經完成,鬱止終於能騰出手開始處理原主身邊的事物。

 首先,鬱止讓管家將府中人員的花名冊拿來。

 管家似有所感,“啟稟世子,府中眾人都是待了許多年的老人,如今又所調動,恐怕不太好。”

 鬱止也不著急,老神在在道:“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換掉,管家覺得呢?畢竟我本就是個喜新厭舊的性子。”

 管家霍然抬頭,二人四目相對,對峙良久,終究是管家敗下陣來,“小人也就去拿花名冊。”

 鬱止也不急,慢慢等著。

 另一邊,回到後院的應輕燭敏銳察覺到院子裡下人們的神情不太對。

 有心虛,有不屑,有憐憫,有的看好戲。

 不等他思索出了什麼事,便聽見一群鶯鶯燕燕的女聲傳入耳中,“妾身拜見世子妃!”

 應輕燭側頭看去,便見一群至少十數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貌美女子,站在那兒朝自己懶懶散散毫無認真地行禮。

 幾乎是一瞬間,應輕燭便想到某種可能。

 很快,他的猜想便成了真。

 院中的嬤嬤告訴他,這些都是府中世子的妾室。

 世子妃進門,理應拜見。

 可這些人是來拜見還是來給下馬威,應輕燭還能看不出來?

 看著眼前這群女人,應輕燭心中對於鬱止真心喜歡自己的猜測頓時打消了大半。

 有這麼多美妾,這人還能厚著臉皮說真心喜歡他?

 呵!

 鬱止正看著花名冊,忽然打了個噴嚏,皺了皺眉,確認這本花名冊是真的無誤後,他起身回到後院。

 看著院子裡人都面露擔憂緊張害怕的表情,鬱止挑了挑眉,“發生了何事?”

 下人不敢隱瞞,連忙將今日發生的事說了個清楚。

 鬱止皺眉,怪他前些日子忙著拐應輕燭,忘了處理原主留下的爛攤子,如今更是忘了,若非這些人湊到應輕燭面前,鬱止都未必想得起來。

 面對翻車現狀,鬱止並不著急,反而讓人安排下去,給那些人一筆錢財,連帶著賣身契還給她們,放她們出府。

 吩咐完後,鬱止進屋,還未關上門,便聽見一道委屈的聲音傳入耳中。

 “世子當真是憐香惜玉,妾身身子不適,正好讓那些妹妹們伺候您。”

 應輕燭故意道。

 他從前為什麼沒想到呢,讓別人佔據這人的精力,便也不必擔心他會發現自己的端倪。

 鬱止也不辯解,坐在他身邊道:“那些不過是從前,夫人應當相信為夫,為夫對你的心天地可鑑。”

 他仍是那副淡定溫和的模樣,絲毫沒有半點被抓包的窘迫。

 應輕燭看著他,心中冷笑。

 這人口口聲聲說喜歡,可他又到底喜歡自己什麼呢?他甚至連自己是男是女,是何身份都不知道。

 這樣的喜歡,宛如空中樓閣,海市蜃樓,像泡沫般一戳便破,極不真實。

 鬱止看了看他,忽而笑道,說出的話像開玩笑,又像別有深意,“不用懷疑,為夫對你,是即便你當場變成男子,也依然不變的那種喜歡。”

 應輕燭:“……”

 這都不算暗示,幾乎是明示。

 這個傳聞中的風流世子,知道他的真實性別!

 然而本應該緊張害怕shā • rén滅口的應輕燭此刻卻只有一個念頭。

 所以昨日的不舉藥和那什麼,都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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