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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恰似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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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風流病世子4

 紅妝十里,喜樂長吟。

 鬱止一人一馬行於隊伍前方,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排滿了幾條街,沿途有鬱止安排的人拋灑銅幣,不愁沒人說喜慶詞吉利話。

 但圍觀之人能擠滿幾條街,更多還是因為這場婚事的特別,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有人想看看那敢冒大不韙請旨賜婚的應王世子是何模樣,也想瞧瞧那勾得應王世子傾心不已,不顧名聲也要娶回家的盈風又有多傾國傾城。

 後者由於人在花轎,無人得見,可前者卻被眾人圍觀了個夠。

 不少人在心中感嘆,難怪這位應王世子從前風流浪蕩,原也是有那等資本,就這模樣,若是對方願意,他們倒貼都心甘情願。

 可這樣的人,如今竟願意為了一名青樓女子收心,且情深若此,世間罕見。

 “哼!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應王世子從前是何模樣,如今便是暫且收了心,也未嘗不會有故態復萌一日,屆時,我等著瞧那什麼盈風的笑話。”有人酸溜溜道。

 她們沒有鬱止這般容貌的夫君,更沒有為她們情深為她們付出的愛人,此時見狀,可不得心生嫉妒。

 一名粉衣女子坐在樓上,透過窗戶往下看去,看著那容貌昳麗如仙的男子騎馬走過,看著長長的迎親隊伍絡繹不絕。

 眼中的豔羨之色毫不掩飾,“真可惜,四姐姐病了,未能見此盛景,從前也曾見過應王世子,卻也不及今日驚豔,難道是今日是他大喜之日的緣故?”

 “公主,咱們該走了,您不是要去瞧那世子妃容貌嗎?”

 五公主當即起身,“走,本公主要去鬧洞房。”

 京城應王府,燈火通明,簷下院中,處處掛著大紅燈籠,囍字幾乎落在整座王府每個角落,賓客早早到來等待。

 卻如鬱止所想,不說他發請柬的,還有不少不請自來之人,有人想來參加這場特殊的婚禮,有人卻是想借著這場婚宴與人交談籌謀。

 鬱止並不在意,一來是不在意他人,二來今日重點不在於他們,他只想著一個人。

 高堂不在,並無長輩受他們跪拜,兩人只按禮數跪拜了兩回天地,隨後便是夫妻對拜。

 直到最後那一拜低頭,應輕燭才恍然發覺,自己竟然真與一個男人拜了天地,做了夫妻。

 聽著儐相唱禮,送入洞房,應輕燭下意識握了握袖口,那裡,裝著他提前準備好的不舉藥。

 男人的大手握住他手臂,扶著他往後院走去。

 一群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跟著,聲稱要鬧洞房。

 鬱止心知若讓人見到應輕燭,未來未必沒有暴露身份的風險,於是皆以“不願讓人見到心上人樣貌”為由,將這些人全部關在門外。

 五公主亦在其中,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狠狠跺腳,她辛苦出宮來參加婚宴,便是為了一睹那盈風的真容,誰知鬱止根本連機會都不給她。

 氣得她跺腳。

 一名女子笑著走到她身邊,“五公主莫要著急,明日應王世子必定會攜世子妃進宮謝恩,屆時公主等在貴妃娘娘身邊,自然能見到世子妃真容。”

 中宮無主,貴妃統領後宮大權,若是那兩人要謝恩,應當會在貴妃面前走個過程。

 五公主渾身一個寒顫,撇撇嘴,“別了吧!”她又不是貴妃所出,去那女人面前平白找罵嗎?

 “容姐姐莫說我,你是未來板上釘釘的三皇子妃,貴妃娘娘未來親兒媳,比我更合適。”

 眼前這位黃衣女子,便是已經定下的三皇子妃,而三皇子乃如今奪嫡熱門人選,換言之,這位容姑娘,極有可能是未來皇后。

 然而,聽見這話,容雲嫦面上卻未有喜色,仍是那般端莊穩重,優雅大方,淡聲道:“臣女尚未嫁與三皇子,理應守禮才是。”

 五公主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女人裝什麼裝,表面冷淡,心裡也不知有多得意。

 多半便是父皇和貴妃被這女人端莊做作的外表所騙,才會將她賜婚給三哥。

 哼,真以為大氣端莊便能當皇后嗎?三哥連太子都不是呢!

 幾個紈絝也被關在門外,被守衛攔在外面,不得進去。

 一人不滿道:“世子可真小氣,當誰沒見過那盈風似得。”

 不就是個濃妝豔抹的青樓女子,這麼寶貝還真當是什麼閨秀不成?也不知被多少人見過了床上的模樣,竟還被鬱止當成個寶。

 曹公子看了他一眼,將畫著仕女圖的扇子一合,“行了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鬱世子哪捨得讓你們給他耽誤了,走!咱們前面吃酒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其他想要湊熱鬧的人見沒人捧場,洞房也鬧不下去,於是便也遺憾地去前院吃酒。

 喜房內,應輕燭坐在床上,因鬱止提前吩咐,床上並未有花生紅棗桂圓等等,他便是坐著也挺舒服。

 喜娘笑著端上喜稱,說了兩句祝二位稱心如意的吉祥話,便對鬱止道:“新郎揭蓋頭!”

 鬱止接過喜稱,卻並未揭開蓋頭,反而對她們道:“你們都下去吧。”

 喜娘一愣,遲疑道:“世子爺,這流程還未走完呢。”

 還有喝合巹酒,結同心發。

 鬱止語氣平靜,聲音卻仍堅定道:“都出去。”

 眾人不敢再言,紛紛退下,並貼心地幫他們帶上房門。

 見人都走了出去,鬱止這才以喜稱挑開那繡著鴛鴦戲水的蓋頭。

 眼前漸生光明,屋內燭火明亮,應輕燭抬頭,一眼便見到那人穿著一身大紅婚服,容貌昳麗,俊美風流的模樣。

 鬱止唇邊含笑,對應輕燭這臉上的妝容頗為無奈。

 “夫人若喜濃妝,日後為夫願意親手教你。”所以不要再化成這鬼樣子了,說不定哪日半夜起來,他會當成哪兒來的厲鬼不小心捅了。

 應輕燭聽著這人的話,心中的第一個念頭竟不是他才不會在這人面前卸下妝容,讓對方親手畫,而是今日說好的新婚夜,這人竟在話中嫌棄自己的妝不好看?

 果然是娶進門到手了,就原形畢露,不珍惜了嗎?

 若是鬱止知道他心中想法,必定會點頭應是。

 都成親了,人到了自己窩裡跑不了了,可不得放下心來。

 “盈風喜歡,世子若不喜,又何必娶我。”應輕燭硬邦邦道。

 他自己都未察覺,在鬱止面前的姿態已經越來越輕鬆,不再像最開始的緊繃防備模樣。

 鬱止點頭應道:“自是可以,可若我要帶夫人外出見人,恐會被人嘲笑指點。”

 應輕燭更氣了。

 這人娶了他,本就會被人指指點點,這才剛進門,連洞房都未曾,這便將他嫌棄若此,這場婚事又何必成?!

 可還不等他說什麼,便又聽這人笑著柔聲道:“為夫自是不介意被人示以異樣目光,可我不願見他們那樣看你。”

 “被我放在心上的人,不該受到他人的輕視鄙夷。”

 應輕燭憋在心裡還沒來得及發洩的怒氣,頓時宛如那決了堤的洪水,一瀉千里,不見半分蹤跡。

 他看著鬱止,不經意撞進那雙溢滿柔情的眼中,被溺了個渾身酥麻。

 他渾身一顫,縮回視線,聲音低低道:“盈風不在意他人目光,世子也不必在意。”

 鬱止看著他,伸手在他臉上輕撫,卻沾染上濃重的胭脂色。

 “該喝合巹酒了。”他緩緩道。

 喝酒……

 喝酒?!

 應輕燭眼中閃過一絲微光,袖中的手摸了摸,摸到那個小紙包才放心。

 他笑著對鬱止道:“世子爺,盈風自昨夜便未進食,此時已然飢腸轆轆,不知可否勞煩您為盈風尋來吃食?”

 鬱止見他眼珠轉動,便知他心中在計算著什麼,心中思慮一瞬,多少猜到一點,他想了想笑道:“這是自然,待你我喝了合巹酒,我便去吩咐人端來飯菜。”

 當然是喝酒更容易下藥,若是飯菜上來,藥下了進去,鬱止硬是要給他夾有料的菜,還不得不吃怎麼辦?

 思及此,應輕燭雙眸微動,水光逐漸在眼中生成,溼漉漉的眼睛看著鬱止,眼中盈著些許委屈難過,令那雙如星星般的眼眸看著那樣令人心生憐惜。

 他便這麼看著,鬱止心中好氣又好笑,這人是用自己吃定他了嗎?實際福利沒多少,倒是這種時候利用得十分順手。

 好吧,既然如此,鬱止決定滿足他,也好看看他要做什麼,“別哭,你等著,我這就去讓人端來。”

 說罷,他起身去外間,開門對守在門外的丫鬟吩咐。

 應輕燭手腳飛快地往喝合巹酒的其中一隻葫蘆裡撒了藥粉,又迅速給兩隻葫蘆倒上酒。

 待鬱止回來時,便見這兩杯合巹酒已經準備好,而那人正端著這兩隻葫蘆對他道:“世子殿下,該喝合巹酒了。”

 鬱止接過他遞過來的那杯酒,輕輕嗅了嗅,卻仍是在這酒香中嗅出了那樣熟悉的東西。

 鬱止:“……”

 合著這人下不舉藥下成了習慣?

 看著應輕燭言笑晏晏的模樣,鬱止哪能不知對方所想,不過是怕他非要洞房,繼而發現他男扮女裝的真相。

 可是小輕燭,你想的未免太過簡單,不知道哪怕硬體不行,也能用工具的嗎?

 他看著應輕燭,眼中不見生氣,只有莫名的笑意,看得應輕燭心中發毛。

 他遲疑喊道:“世子爺?”

 鬱止輕聲回應,“嗯?我在。”

 應輕燭視線落在鬱止手中那杯酒中,提醒道:“該喝合巹酒了。”

 難道他發現了?不會吧,自己可是避著人下的,又或是上次下藥後他發現了什麼,今日又察覺到?

 應輕燭心中打著鼓,等到鬱止終於說“好”時,他的思緒已經跑到了自己若是被發現身份,是要將這男人殺了還是抓起來囚禁。

 終於,聽到了那聲好。

 應輕燭放下心來。

 他當即笑著將手臂與鬱止的交叉,飲下了那杯酒。

 而當他抬頭時,卻見鬱止正看著自己,而他杯中的酒未喝一口。

 “世子爺?”他面露詢問之色。

 這杯酒不被人喝下去,他難以放心。

 鬱止眸光深邃地看著他,唇邊揚起一抹弧度,“合巹酒不是這麼喝的。”

 應輕燭一愣,不這麼喝?那要怎麼喝?

 不等他詢問,便見鬱止一口將那杯酒飲盡,他心中將將放心,卻只覺腰間的大手傳來一股大力,自己被強行摟在鬱止懷中,男人的氣息將他緊緊包裹住。

 兩唇相接,塗抹著胭脂的唇被強行撬開,長驅直入,那未嚥下的酒水順著那被撬開的唇全數進入應輕燭口中。

 “不……”

 他身心驚顫,正要將酒水吐出去,或者退回鬱止口中,然而鬱止卻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纏綿繾綣的深吻侵襲著應輕燭身心,令他控制不住地從抗拒到享受,直到這場深吻結束,應輕燭被鬆開蹂躪過後的殷紅唇瓣,理解的心跳聲如擂鼓,暈乎乎的腦袋順著呼吸逐漸清醒,他才後知後覺,方才那杯酒,全都被自己嚥進了肚子裡。

 應輕燭:“!!!”

 他瞪大眼睛看著鬱止,後者卻好似全然不知方才自己做了什麼,彷彿那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吻。

 他眉眼彎彎,聲音溫柔道:“這杯酒該這樣喝,知道了嗎?”

 既然這麼想下藥,那就自己喝,左右也不是什麼傷身藥物,算是給這人的一點小教訓。

 鬱止想到剛來時自己也被他下了這藥,如今倒是全部還了回來,算得上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應輕燭胸口還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喘著氣,也不知是方才接吻的後遺症,還是被那杯酒氣的。

 他可是下了一個月的量,現在全給自己用了!

 想想自己才剛解除藥性沒幾天,如今又被迫太監,他眼睛都紅了。

 他死死看著鬱止,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怎麼就這麼寸呢?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黴?

 難道是這人偽裝扮豬吃老虎?

 表面什麼也不說,實際早已經發現自己的端倪?

 鬱止被他看著,態度自然,面露疑惑道:“夫人怎麼了?”

 “可是餓了?再等等,飯菜馬上就到。”

 他笑著道:“不知你喜歡什麼口味,便讓人多備了一些。”

 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深深情意。

 應輕燭方才的怒火和懷疑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心虛。

 “沒、沒事。”

 這人分明是真喜歡他,又怎麼會這麼做呢,自己這愛多想的性子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丫鬟很快送來飯菜,而鬱止將應輕燭領到桌邊,囑咐道:“你且吃著,我去外面敬完酒便回來。”

 應輕燭訥訥點頭,渾身都沒了精氣神一般,顯然是還沉浸在自己又要被迫禁慾一個月的慘狀中,也沒心思去管鬱止去敬酒。

 然而真當鬱止離開,整間屋子空空蕩蕩,只剩自己一個人時,應輕燭卻又忽然感到空虛。

 人還未走遠,卻已經想念。

 忍住那不合時宜的心思,應輕燭咬著牙對桌上的飯菜作鬥爭,心中還想著要找人研究這不舉藥的解藥。

 下次!他絕對不會再失手!

 ……失手也能再解開。

 鬱止出了喜房,才放開了臉上的笑意,心情愉悅,步履輕鬆地走去前院。

 有下人要跟上,被他制止:“不必跟來。”

 “是。”

 鬱止獨自走過花園,假山重重,池中活水潺潺,靜謐安寧。

 “嫦兒。”溫潤的男聲帶著隱痛,令人一聽便之其中痛苦,又情意綿綿。

 “這些日子,你可還好?”

 “七殿下,臣女很好。”相比起來,女聲卻更冷靜,也更淡定。

 “賜婚一事也非我意,待我得知時,聖旨已下,嫦兒,若你願意,我可以為你放棄現在的一切,我們遠走他鄉,雙宿雙飛,遠離紛爭。”

 “殿下,臣女既已有婚約,便不該違背,且容家上百口性命並非兒戲,過往如雲煙,該散了,你也有自己的未婚妻,委實不該再沉溺於過去。”

 “嫦兒,你竟這般狠心……”

 之後的話,鬱止並未聽下去,他已經知道那兩人是誰,也知道此時是什麼情況。

 容雲嫦乃這個世界的重生女主,前世她痴戀七皇子,哪怕嫁給了三皇子,也一直在暗地裡幫助七皇子,她以為他們是被命運阻礙的苦命鴛鴦,然而七皇子不過是拿她當做工具,等到利用完,便將人一腳踹開,反而是性情殘暴霸道的三皇子,對她千好萬好,可惜她從前眼瞎耳聾,什麼都看不到。

 重生後,容雲嫦便乾脆利落地斬斷與七皇子的關係,安心嫁給三皇子,並在後來幫助三皇子登基,報復七皇子。

 所以這是個重生後彌補遺憾並報仇的爽文甜文故事。

 可惜,鬱止站在應輕燭這邊,自然要與男女主成為對手。

 原劇情中沒有這場婚宴,女主與七皇子斷絕關係還要在後面,鬱止看過便罷,繼續去前院敬酒。

 應王一脈只有他一人在京城,在場幾乎沒什麼親戚鬱止隨意敬了幾桌便以酒量淺推脫。

 有人說他是不是不給面子,鬱止笑著當沒聽到,並不搭理他,畢竟他們又不熟。

 為何要為了不重要的人委屈自己。

 隨意應付過後,鬱止起身離開。

 那幾個紈絝面面相覷,也遲疑著沒敢上前。

 “鬱止好像變了。”

 “難道是愛情使人成長?”

 “那什麼,就他能喜歡上別人這件事本身就挺讓人不敢置信的。”

 無論怎麼說,面對陌生的鬱止,他們都沒敢貿然上前。

 鬱止轉了一圈又回來,都沒過半個時辰,應輕燭剛剛放下碗筷不久。

 這人怎麼這麼快?

 鬱止假裝沒看出他眼中的心慌,握著他的手,齊齊坐在床邊。

 龍鳳紅燭,紅帳飄飄。

 鬱止聲音裹挾柔風,笑容意味深長。

 “夫人,夜已深,該就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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