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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恰似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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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165、黑化進行時10

 幽夜深深,明月獨照,除了輪值的守夜下人,莊子上的所有人都已入睡。

 一道悠遠詭異的笛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在這寂靜的深夜裡格外清晰。

 床帳輕輕隨風吹拂,帳幔外若隱若現的人影似有動作,夜風吹來,送了滿屋清涼。

 溫良翻了個身,大腦被笛音稍稍驚醒片刻,而這片刻,便足矣令他被這笛音吸引,醒神睜眼。

 緩緩睜開眼,他才發覺身邊空無一人,稍稍皺眉,人呢?

 他起身下床,剛開啟房門,一直傳入耳中的笛音便消失,正當他要叫來守夜的下人詢問時,卻並未找到人,反而在拐角處迎面撞上了簡單披著外衣的鬱止。

 “你去哪兒了?”

 “起夜啊。”鬱止自然答道,一隻竹笛被他悄悄藏於外衣內側,“媳婦兒你也要去嗎?我陪你,外面好黑,萬一你摔倒了怎麼辦。”

 鬱止一直密切關注著溫家的情況,每每在溫良給溫家下藥那日,都會吹奏笛音,引動蠱蟲動一動,製造出是溫良的藥在起作用的假象。

 只是此事一直悄悄進行,不能被溫良發現。

 也不知溫良這藥還要下多久。

 按他下的量和時間,此時的溫家人身體應當虛弱得厲害,若是再繼續下去,就該露出端倪了。

 鬱止心中思索著要引導溫良停止下毒的方法,一邊又一心二用回應溫良。

 溫良盯著他片刻,也不知是這黑燈瞎火只有月光太難分辨,還是那映在鬱止眼中的月光過於明亮,有那麼一刻,溫良覺得這雙眼睛不該屬於一個心智幼稚的傻子。

 “我不去,回去睡覺。”溫良轉身回屋。

 “媳婦兒,我怎麼覺得你肚子變小了?”鬱止在身後忽然問道。

 廢話,晚上睡覺可不得把偽裝拿出來嗎,溫良才不要戴著那玩意兒睡覺,雖然已經入秋,卻依然很熱。

 “你看錯了,可能你眼睛有疾,在夜裡看不清。”溫良放下剛才的疑慮,隨口解釋道。

 鬱止也沒再追問,似乎相信了。

 翌日,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溫良便讓人去請大夫來給鬱止看眼睛,結果診斷出鬱止身體健康,半點問題也沒有。

 “我沒生病,媳婦兒你騙我。”鬱止先發制人。

 “我怎麼騙人了,昨晚我也不過是猜測,沒騙你。”溫良堅決不承認。

 “那我昨晚就沒看錯。”鬱止理直氣壯道。

 溫良:“……”

 “你看錯了。”

 鬱止堅持道:“我沒有。”

 溫良不看他,“我說你看錯了就是看錯了。”

 “小五,把少爺送去書房,先生恐怕已經等候多時。”

 鬱止心下莞爾,說不過便無理取鬧,真是將無賴二字學了個十成。

 就是不知是學的誰。

 小五送鬱止去了隔壁書房,溫良正要送走大夫,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大夫,我相公年幼時生病,言行舉止皆如孩童,這可有的治?”

 大夫微微皺眉,似乎在斟酌用詞,怕得罪了僱主,片刻後才道:“若是因撞傷導致瘀血堵塞,待瘀血散盡後或可恢復,可若是高燒等不可恢復的因素,只怕……”

 溫良垂了垂眼眸,“好,我知道了。”

 “來人,好好送大夫。”

 溫良之前並未想過治好傻子,畢竟一個可以掌控的傻子,比一個不知性情的健康成人更於他有利。

 如今他卻是不想讓那傻子一直傻下去,這樣的人,怎麼能配得上他?自己看上傻子,豈不是說他眼光不行,或者喜好怪癖?

 鬱止不知道溫良有了讓他恢復正常的想法,他如往常一樣,在一個時辰的艱難學習後,來找溫良一同吃飯。

 莊子上許多菜都很新鮮,且種類繁多,兩人的午膳還算豐盛。

 “這塊肉給你。”鬱止給他夾了一筷子雞肚子上的肉,“我爹說過,吃哪兒補哪兒。”

 今天鬱爹也是背鍋的一天。

 溫良:“……”

 這是在記著他昨晚沒肚子的事?

 難道他還要在睡覺時也穿著厚衣服,墊著棉布包睡?

 他筷子一伸,動作利落地把碗裡的雞腦袋夾斷,送進了鬱止碗裡,“吃哪兒補哪兒!”

 鬱止:“……”

 他微微抿唇,“我不喜歡吃雞頭。”話雖如此,卻還是慢吞吞地解決那顆腦袋。

 溫良:“改天請大夫給你配點藥,看看你那腦子能不能治。”

 鬱止心中微動,“媳婦兒你不喜歡現在的我嗎?”

 想要他治好,是不是說以後坦白或許能從寬?

 溫良不客氣道:“我喜歡的人不能是傻子。”

 話雖如此,鬱止卻心知,溫良要是知道自己在騙他,哪怕他不傻,也不會因為得償所願而輕易放過。

 “……你不喜歡我嗎?”語氣聽著有些失落,傻子不會掩飾情緒。

 喜歡二字聽他說出來,溫良心中不由微動,明明是同樣的字詞,他卻覺得有別樣的感覺。

 就像身體上的接觸,自己和別人,帶來的感覺總歸不一樣。

 溫良看著鬱止,一時竟不知說什麼。

 “媳婦兒,如果我變聰明瞭,你還會喜歡我嗎?”鬱止試探道。

 溫良收斂神情,“你先聰明瞭再說。”

 他雖說著要治鬱止的腦子,實際卻並未抱有多少希望,這傻子竟然這就糾結起自己是喜歡聰明的他還是現在的他來。

 溫良心中輕笑,卻又有一股明顯的喜悅在心中流淌,眉眼都愉快了幾分。

 鬱止:“……”

 他只是想要個免死金牌。

 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強硬,溫良又著補道:“治不好也沒關係,反正傻都傻了,睡都睡了,孩子都有了。”總不會比現在差。

 溫良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要是鬱止恢復正常,那他還會像現在這麼討喜,像現在這麼喜歡他,對他好嗎?

 正常人應該都不會喜歡不男不女的怪物吧?

 回想周圍其他人,哪怕是親生父母,對他也是厭惡利用的態度,遑論其他人?

 想到日後變聰明的鬱止也有可能這樣,溫良眸光微眯,一絲銳利如刀的光芒自眼底閃過,令人感覺到一股不寒而慄的危險!

 鬱止察覺到後抬頭看去,正好看見光芒稍縱即逝的那一瞬,眨了眨眼睛,這人又想到了什麼?

 不等他詢問,溫良便主動開口,“我想錯了,不該強求你變聰明。”

 一隻手緩緩摸上鬱止的臉頰,溫良唇邊是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相公這麼好,才不傻,只是比較純真,這樣的你才可愛,比其他人都可愛,要是變正常了,那反而不美。”

 鬱止:“……”

 “所以,現在這樣就好,我們不喝藥,也不學習了,你就每天開開心心的,我喜歡看見這樣的你。”

 鬱止:謝邀,現在並不開心呢。

 說好的想要他恢復正常怎麼還能反悔呢?

 雖然不用繼續上課裝傻,但鬱止一點也不高興,這意味著他可能需要裝一輩子,或者後期反彈更厲害。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想要的。

 “娘,你們想到辦法了嗎?”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莊子那邊傳來的訊息都是溫良脈象很穩,這樣下去,孩子一定能平安出生。

 夏心蓮有些坐不住了。

 夏識文也皺起了眉。

 鬱姑姑面色也不太好,低聲謹慎道:“莊子上我們沒什麼人手,那些佃戶和下人一個個都嘴硬得很。”

 “娘,是不是你沒給夠銀子?”夏識文以己度人,不認為世上有人能夠抵擋住金錢的誘惑,要是有,一定是錢給的不夠多。

 鬱姑姑下意識捏了捏袖口,裡面還藏著她留下來的一百兩銀票,“你們也知道,咱們家中沒攢下多少銀子,要是都給了那些人,事情又沒辦成該怎麼辦?”

 夏識文不贊同地看著她,“娘,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關鍵時刻,咱們可不能在這種事上吝嗇。”

 兒子讀過書,見多識廣,說話總是有道理,鬱姑姑也有些被說服,想了想,忍痛跺腳,“行,娘知道了!”

 正事談妥,夏心蓮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皺眉看著額頭的淺淡疤痕,“那大夫怎麼騙人啊!那藥根本不能治療我的傷!我要找他賠錢!”

 鬱姑姑心中打鼓,猜測會不會是藥量不夠,自己藏起來的這一百兩毀了女兒的終身幸福?

 心中愧疚的她提議道:“改天咱們就去找那大夫說理去,怎麼花了銀子還不能治好!讓他賠錢!”

 那可是一百兩!

 夏識文想到那打水漂的一百兩,心裡也有些不高興,一家人打算一起找大夫理論,當然,重點還是賠錢。

 大夫受到這樣的指責卻是皺起了眉,心中不悅。

 他行醫數十年,從不下不確定的診斷,如今卻被鬱姑姑一家人當著大庭廣眾之下指責是庸醫,心情能好才怪。

 “老夫的內服外敷治療絕對能夠治癒你的傷,要說我庸醫,且問問我治過的那些病人。”

 “是啊,郝大夫醫術可是鎮上最好的,而且從不錯診,這別是來訛詐的吧?”

 “就是,我看這幾人三句不離賠錢,要是真醫治有誤,應該著急繼續看病才對。”

 “我認識他們,是住在鬱家的那幾人,據說他們從住進鬱家開始就沒幹過活下過地,什麼也不做,留在鬱家蹭吃蹭喝,好不要臉!”

 圍觀的人一口一句,對著幾人指指點點,鬱姑姑一把年紀還被人當著小輩的面指責,心中何其羞恥,她當即就想走,可夏心蓮還想著賠錢和治臉,非要留下來。

 大夫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庸醫,答應再次給夏心蓮診脈,結果卻是越來越皺眉。

 “你外敷的藥沒問題,可內服的藥卻一直沒跟上,藥效不夠,自然不能治好。”

 “不可能!我每天都在喝藥!”夏心蓮驚愕道。

 “那就是你喝錯了,仔細找找你喝的是不是我給你的藥。”大夫說完又道,“另外,你近日喝了不是性寒之物,身體受損嚴重,恐不利於子嗣。”

 晴天霹靂!

 “你這庸醫胡說些什麼!我的身體怎麼可能出問題!”夏心蓮心慌又驚怒,當即要掀了桌子。

 鬱姑姑也顧不上丟人,著急追問大夫這話的真假。

 只有夏識文比較冷靜,沉思時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些眉目。

 眼見著母親妹妹就快要跟大夫打起來,夏識文首先看周圍,果然見圍觀的病人面露不悅,想到這可能有損自己的名聲,夏識文連忙上前拉住二人,拖著她們往外走。

 等到無人時,他才勸道:“娘,心蓮,你們怎麼能那麼衝動,要是被人知道,藉此說我和家人品行不端怎麼辦?”

 一聽關係到兒子前程,鬱姑姑連忙冷靜,只有夏心蓮還吵吵嚷嚷,“你就關心你的名聲,有關心關心我嗎?那老頭兒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我不能生,我以後該怎麼嫁人!那老頭該死!毀我容貌還毀我聲譽!他罪該萬死!”

 “你們冷靜,現在最主要的不是大夫,而是鬱家!”夏識文安撫道。

 “鬱家?鬱家怎麼了?難道我們現在想想,溫良那賤人的孩子就能沒了?”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被大夫說吃了寒涼之物?”

 夏心蓮雙眼驟然猩紅,陰狠之色盡顯,“你是說是他乾的?”

 “我要殺了他!”

 “現在重點不是殺不殺,怎麼殺,是溫良明顯已經對我們下手了?你覺得以他對付自己親爹的手段,他能放過我們嗎?”夏識文還算清醒。

 “那、那怎麼辦?!”鬱姑姑想到自己原本和鬱七叔的謀劃,從前覺得合適,現在卻覺得太慢了。

 “我要他死!”夏心蓮現在什麼也不想,只想殺了溫良,卻不去想自己也曾做過同樣的事。

 “他確實該死。”夏識文眼冒兇光,得知溫良根本沒入套,反而還對他們下手,夏識文害怕又著急,他迫切想要除掉溫良,他有種迫切的危險預感,再不做,就沒機會了。

 “媳婦兒,這已經是第五套衣服了。”鬱止有氣無力道,整個人站著伸長手臂,任由溫良擺弄。

 “都怪相公太俊俏,讓我都看不過來了。”沒有外人時,溫良這聲相公就喊得陰陽怪氣。

 無他,二人前兩日外出遊玩時,碰上過姑娘看著鬱止臉紅心跳,說話都不利索。

 溫良心情很差,回到家就讓鬱止把那身衣服脫了,指責他整日招蜂引蝶!

 鬱止被他捏著臉,聽著耳邊悠悠傳來的“別說,你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挺能糊弄人”,他也沒反抗,也不知道要是這人更生氣後悔怎樣。

 “媳婦兒,你把我捏疼了。”還是示弱最好。

 溫良果然暫時放過了他。

 之後幾天溫良都致力於打扮鬱止,把人往醜了打扮,買來的衣服老氣還難看,非要鬱止穿,不穿就捂肚子說動了胎氣。

 鬱止……鬱止還能如何?當然只能任由他縱肚行兇,自己被當成玩具手辦裝點打扮,讓他氣順。

 “算了,不換了。”溫良丟下衣服,拉著鬱止上床,“我要你在床上哄我。”

 這人想一出是一出,鬱止不能總讓他如意,否則尾巴都得翹上天。

 “不可以,會傷到孩子的。”

 “你擔心傷到孩子,卻不擔心我生氣難過?”溫良陰惻惻問,“在你心裡,我重要還是孩子重要?”

 鬱止:“……”這是什麼二選一的要命問題?

 “當然是你。”

 “你騙我。”

 “沒有,我不……騙人。”

 “那就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當然是在床上證明?

 鬱止頭疼,所以他要怎麼面對溫良平坦的腹部時,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真的不考慮長胖點兒嗎?

 鬱止心知有人被折騰狠了,很有可能自暴自棄,做下許多破釜沉舟的事。

 因此他一直盯著溫家,溫家有任何異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哪怕如今溫家已經沒錢,翻不起什麼風浪,他也沒有放鬆警惕。

 相反,鬱家的事沒有那麼迫切,身邊又有鬱家人照顧,那家人有什麼情況,也有人前來彙報,鬱止對他們的警惕心不如對溫家。

 就是這一分疏忽,讓他沒能及時收到鬱姑姑一家的訊息。

 這一日,他和溫良坐馬車去山上寺廟,卻不是求神拜佛,而是去觀景,據說山頂能看到最美的山景。

 馬車行駛在山道上,有些顛簸,馬車內鋪滿了軟墊和,坐著還算舒服。

 “上回不是剛來過山上?”鬱止試探道,上回就是撞見和女子看中不說話時的鬱止,引得他做了幾天的洋娃娃才哄好溫良。

 “怎麼,相公還想要豔遇?要不今兒咱們去求求菩薩,讓它治好你,這樣你就能休了我,娶一個漂亮的女人。”

 鬱止抽了抽唇角:“不想不想,傻一點挺好的,什麼都不用管。”

 溫良正要滿意收回視線,卻忽現突變,拉車的馬陷入狂暴狀態,橫衝直撞,在崎嶇的山道上狂奔,駕車的下人根本拉不住!

 溫良來不及穩住身形,便被鬱止緊緊抱住,耳邊傳來對方鎮定的安撫聲音,“小心!”

 溫良眸光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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