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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恰似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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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166、黑化進行時11

 馬車亂撞,車簾翻飛,鬱止餘光瞥見,外面入眼便是陡峭山坡,坡度傾斜,路面光禿,若是人摔出去,恐怕要順著山坡滾到山下。

 他抱緊溫良,掀開車簾,腳踩著車轅飛身一躍而下,腳下幾個起落,便下車站在了不遠處。

 行動間,溫良只覺得眼前光影飛速變換,每每他還沒看清,便已經變換了地方,等到腳踩上地面,眼前的畫面才徹底清晰。

 然而不等他說什麼,便感到鬱止鬆開攬在他腰間的手,飛躍幾步,起落間,便翻身上了正在狂暴的馬上。

 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匕首,動作利落地砍斷拴著馬車的繩子,馬車停下,前轅栽倒在地面,與石頭撞擊,發出重重的聲響!

 駕車的車伕從車轅滾了下來,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終於在慌亂間抓住馬車的輪子,穩住身形,沒有滾下山坡。

 馬匹還在狂竄,鬱止一看便知它是吃了什麼東西,也不想著馴馬,而是在馬的身上的幾個位置重擊幾下,不過片刻,這匹棗紅色的大馬便安順下來,不再發瘋,前腿緩緩跪地,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鬱止則在它倒下前,便從馬上翻身而下,餘光不經意瞥見穩穩站在原地,視線一直沒從他身上移開的溫良,腦中瞬間轟鳴

 “……”

 大腦在零點幾秒的停頓後,終於下意識發出指令,他腳尖剛挨著地面,尚未落穩,便好似一個腳滑般,重重一偏,身子前傾,以極快的速度栽倒進溫良懷裡。

 在抱人時,雙手看似不經意地將溫良的雙臂也禁於其中,令其無法自如行動。

 凌亂的地面,昏迷的馬,快要散架的馬車,抱著馬車還在慶幸自己死裡逃生的車伕,像個木頭人一般動也不動的溫良。

 最後,是出人意料,力挽狂瀾,救下三條命,令三人一馬無一傷亡的鬱止。

 但凡鬱止不是個傻子,這一刻都是他的高光時刻,無論是反應迅速抱著妻子跳車時的愛護,還是上馬救人時的利落英勇,以及做完這一切,衣服都沒沾上半點灰塵的遊刃有餘,都能窺見他不見深淺的本事。

 然而偏偏,他就是個傻子。

 場面一度很尷尬。

 驚慌過後的車伕滿腦袋問題,我是誰?我在哪兒?剛剛發生了什麼?眼前這是什麼人?他家純稚無辜需要人保護的少爺呢?眼前這個英姿颯爽,本領高強的翩翩公子是誰???

 相較於車伕的茫然無措,懵逼怔愣,溫良就顯得平靜多了。

 只見他從剛剛到現在,哪怕已經和鬱止對視了好半晌,神色也沒變化半點。

 他只是一直……一直……

 緊緊地盯著鬱止,似乎要透過人的皮肉表象,看到他的骨子內裡,將他的真面目看透個清清楚楚!

 二人誰也沒說話,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等一個時機,等一個解釋。

 鬱止默了默,雖然事發突然,但他也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倒是沒多少驚慌,就是抱著溫良,剋制那那雙手的動作有點緊。

 不為什麼,就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在英雄救美后第一個一句話未說,就被美暗殺的人,尤其這美還是自己的愛人。

 那太冤了。

 卻見他略帶尷尬卻又好似打趣玩笑般道:“夫人,若我說這是危急時刻為你激發愛的潛能……你信嗎?”

 溫良也動了動僵硬的唇角,像個殭屍般,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如果我說我才是傻子,你信嗎?”

 鬱止想說他信,然而他也知道這話只能火上澆油。

 於是他秉承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乖巧地沒有再繼續說話拱火。

 然而他不動,溫良卻不如他能沉得住氣,卻見他下意識要抬手,然而動了動,沒能成功,低頭看著鬱止抱著他的手,冷笑道:“滾開!”

 鬱止堅持不松,鬆了就得被家暴,而是是地獄級別。

 溫良掙扎不動,臉色越發難看,他抬腳便要踹鬱止,動作利落,不遺餘力,鬱止不得不鬆開他閃身避開。

 至此,溫良的雙手終於重獲自由,他下意識要去拿裝在荷包裡的藥,不用想他就知道里面有什麼,有mí • yào毒藥癢癢藥……

 這些藥有些用來防身,有些卻是他打算用在鬱止身上的,可他敢肯定,從前給這人用藥的選項裡絕沒有毒藥這一類。

 可現在,此時此刻,他卻幾乎要控制不住地想要抓出毒藥,塞進鬱止嘴裡。

 他臉色青黑,目光陰沉,捏著荷包的手都在顫抖!

 沒有人……沒有人能這麼騙他!

 溫良看向鬱止的目光彷彿裝著深淵,眸色沉沉,能夠霸道地吞噬一切,他咬牙切齒,冷笑一聲,一字一頓艱難道:“鬱止……你、你……你很好!好得很!”

 撞進溫良眼中,看著對方眼裡翻湧著的怒氣,和被他竭力剋制的殺意,鬱止心中一個咯噔,無奈扶額。

 很好,這輩子別想安穩了。

 莊子上的人最近幾日都很安靜,誰也不敢張揚打鬧,多一句嘴,就見走路時都剋制著不發出腳步聲,就怕一不小心被主子注意到,被牽連了發落。

 兩位主子已經分房三天,且不見面三天了。

 自從那日出門回來,兩個主子便不對勁。

 沒人知道那日發生了什麼,唯一的目擊者車伕也是三緘其口,一問三不知。

 他打發了那些來問八卦的人們,心累地嘆了口氣,抹著汗。

 唉,保守秘密的滋味太難受了!

 誰能知道,在眾人眼中,一直是個傻子,什麼也不懂不知道的少爺,竟然身懷武藝,本領高強,一點也不傻呢?

 要不是他親眼所見,哪怕有人跟他說,他也是不會信的。

 少爺非但不是個傻子,還是個優秀的青年才俊,等到其他人知道,肯定也會被嚇一跳吧?

 緊緊是想著,車伕便已經在心裡期待了,期待看到那些人目瞪口呆的一天。

 現在少爺不僅即將有後,還不傻了!

 鬱姑姑一家人還想在鬱家鳩佔鵲巢?簡直是做夢!

 然而本該意氣風發的鬱少爺並非如他的下人所想,此時此刻,鬱止實在與意氣風發四個字沾不上邊。

 他已經在客房睡了好幾天,溫良不僅不纏著他,連見都不想見他,門口守衛日夜不停,讓鬱止想要接近都不行。

 他心中憂心,並非憂心溫良會生氣,這是事實,沒必要再擔憂,他擔心的是不知道那人一個人待著黑化了多少,再這樣下去,只怕迎接自己的會是那人的一杯毒藥。

 為了防止那種局面發生,鬱止不再坐以待斃,打算當夜便去找溫良。

 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這幾天的時間,也足夠溫良慢慢消化。

 夜已至深,一縷青煙吹來,守在門口的兩個下人便打著哈欠,接連坐下,不消片刻便睡了過去,不到天亮不會醒來。

 鬱止悄悄推門進去,剛往裡面走了幾步,便腳步一頓,只見某人正穿著衣服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沒有絲毫入睡的模樣。

 鬱止心緒幾個翻轉,不見驚訝,甚至還禮貌地打招呼,“夫人,真巧,你還沒睡?”

 溫良:“不巧,我在等你。”

 鬱止:“……”

 溫良起身緩緩朝著他走來,“我等了你很久,想看看你能忍多久,沒想到竟然一等就是這麼多天。”

 他勾起唇,冷嘲笑道:“真不愧是能夠在我面前裝上半年的鬱少爺,耐心十足。”

 鬱止心中無奈,緩步上前,“我只是覺得,你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冷靜一下,免得做出一些衝動的行為。”

 溫良笑容收斂,面上沒什麼表情,心中卻陰氣森森。

 鬱止是對的,若是當時鬱止不管不顧追上來糾纏不休,盛怒之下的溫良最有可能做的便是對鬱止下殺手,就算鬱止能夠躲開,就算他不會出事,終究會傷二人的感情。

 傷感情?

 想到這三個字,溫良心中冷笑,他們之間有感情嗎?

 從一開始就是piàn • jú!

 心中怒意翻湧,溫良竭力剋制才壓下正要毀滅一切的想法,這是他在這幾天唯一得到的成果。

 “我想知道,你從什麼時候不傻的?”

 鬱家少爺是個傻子,是從鬱父沒去世時便被廣為人知的事實,作假的可能性很少,最有可能的,是後來鬱止恢復了智力。

 鬱止沉默了一瞬,才想了想道:“……跟你成婚後不久。”

 “不久是多久?具體是哪一天?你做了什麼?我在做什麼?為什麼會恢復?”溫良急切追問,面色沉沉。

 這人竟真的騙了他那麼久!

 一股想要shā • rén的衝動又湧上他的內心。

 不、不能殺,這人不能殺!

 斟酌片刻,想了想那幾日自己做過的事,鬱止最終道:“成親第二天。”

 要是以前溫良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這人知道,再回想起那幾日,又怎麼看不出來自己那時並不傻。

 啪!啪!啪!

 掌聲在嫵媚想起,溫良勾唇冷笑,“鬱少爺天賦異稟,演技超群,竟然能夠瞞著我那麼久,難怪溫家人和你姑姑一群人在你手裡竟沒討到半分便宜。”

 “鬱少爺的聰明才智,在下佩服!”

 鬱止視線一直都在溫良身上,見他陰陽怪氣說這些話,心中不由微微鬆口氣,能夠陰陽怪氣,說明他沒想要shā • rén,很好,這就夠了。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鬱止對溫良的要求一降再降。

 人的底線就是被突破的。

 “夫人,我錯了。”

 “哦,少爺哪兒錯了?您在清醒後面對周圍的豺狼虎豹幾次戲耍,智計無雙,演技天賦異稟,這樣聰慧的你,到底哪兒錯了?”

 鬱止上前首先不著痕跡握住他的手,“我不該騙你,不該瞞你,不該裝傻充滿,更不該恃傻行兇,多次拒絕你的邀請,不該耍小聰明故意推卸夫妻義務,不該……”

 溫良:“……”

 前面說的還像人話,後面說的是什麼鬼?!

 聽著鬱止張口一句一句把二人過往經歷,尤其是床上經歷說了個一清二楚,一字一句明明是在說事實,是道歉,卻讓人聽著彷彿他溫良有多飢渴,有多欲求不滿一般。

 溫良臉色一變再變,由青轉紅,又由紅轉青,最終定在惱羞成怒上。

 “夠了!”

 “鬱止,別以為你現在不傻我就奈何不了你!”

 鬱止看著溫良怒氣衝衝,咬牙切齒的模樣,反而是笑了,他毫無芥蒂地抱著溫良,彷彿不知道對方的手正伸進了荷包裡,在幾個藥丸裡猶豫逡巡。

 “難道我不是仗著夫人的喜歡嗎?”

 溫良的手頓住,眸光不斷轉動,神情變換,顯然鬱止這話給他帶來的影響不輕。

 “因為知道夫人喜歡,我才能在裝傻時任性妄為,因為知道夫人喜歡,我才會在面對你時肆無忌憚,因為知道夫人喜歡,我才敢隱瞞至今。”

 溫良默然不語。

 鬱止仍抱著他,雙手順著他的手臂,一點一點,往下,最終握住那隻已經從荷包裡出來,且空無一物的手。

 他柔聲笑道:“因為仗著夫人的喜歡,我才會……對你傾心不已。”

 溫良心臟劇烈跳動一瞬,抬頭看向面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眼中眸光忽明忽暗。

 “你喜歡我?”

 他平靜下來,沒有了剛才的暴怒,平靜地彷彿如往常一樣。

 “不可以?”鬱止反問。

 “當然可以。”溫良輕笑一聲,“可你喜歡我什麼?怪異的身體?狠毒的心腸?陰晴不定的性情?還是對待血親也毫不留情的狠辣無情?”

 “你說,只要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就信你。”

 鬱止笑道:“夫人何必妄自菲薄?”

 “我喜歡你對我的容忍和維護,喜歡你有仇必報的爽利,喜歡你面對慾望的直白。”

 無論是想要報仇的慾望,還是喜歡一個人的慾望,甚至是純粹的對於床笫之歡直白的渴望,都是想要就要,說要就去取。

 直白又簡單。

 溫良此人生性陰狠,但他並不嗜血,不會無緣無故對付別人。

 若說有問題,也只有在對於仇人的處置上不太妥當,行事太過。

 仇恨和懲罰不對等,對待敵人的過於狠毒,便是對於自己的過於放縱,沒有束縛,長此以往,會慢慢降低自己的底線,逐漸走向命運的深淵,從一個恩怨分明的人,變成shā • rén狂魔。

 鬱止要做的,便是成為他的束縛,約束溫良,讓他永遠不會邁過那條紅線。

 以我為枷鎖,鎖你一世光明。

 這才是這個世界任務的完美完成。

 他的一句一句,並未摻雜半句虛言,更沒有睜眼說瞎話,粉飾太平,而是有理有據,所說的一切都是溫良真正擁有的東西,並非張口胡謅。

 不可否認,溫良聽著很舒心,彷彿心中那頭巨獸被關上了籠子,安安靜靜蹲下,不再狂躁,溫順無比。

 “既然你口口聲聲喜歡,那你往日怎會一直拒絕我的qiú • huān?”

 坦白過後,他也更加直白了,qiú • huān二字也能輕輕鬆鬆掛在嘴邊。

 鬱止額角抽了抽,無奈道:“只是為了身體健康,夫人,縱慾傷身。”

 溫良冷笑,“縱慾傷身是什麼?我的頻率算縱慾了嗎?你這話只讓我覺得你在騙我。”

 他揪著鬱止衣領,二人距離拉近,“我不信喜歡一個人時不會時時刻刻想著盡情縱歡,你不同我歡好,便是不喜歡我。”

 鬱止心中預感不妙,果然,只聽他繼續道:“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自是一夜纏綿。

 偏生此人還要求諸多,讓鬱止做那事時還要一直看著他,否則便是在敷衍,不真心。

 鬱止:“……”

 還能怎麼辦?當然只能答應。

 翌日醒來,剛剛睜眼,迎面便是一根玉簪。

 鬱止:“……!”瞬間夢迴新婚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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