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回來了。”尖叫的女生再次大喊一聲。
王美兔順著女孩的視線方向看去，就見一個左臉臉頰中央，長著一顆淺淡的媒婆痣，短髮齊耳，臉大如盤，鼻樑塌陷，身材卻如男生一般英氣的女孩。
“要走了嗎？”王美兔見她背了一個大容量的橙色登山包，大步利索地跑過來。白色短袖，鎖骨給領口撐出一塊凸起。
脖子裡是一條銀色的掛墜，瞧著，有些眼熟。
只知道是珠寶大牌Unique的限量款極光星球。
但是對於王美兔來說的眼熟卻絕對不僅於此，可是她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上廁所回來的姑娘迴歸隊伍之後，從她的揹包裡拿出相機。
她輕車熟路地擦拭著鏡頭，將相機繩掛到脖子裡。
王美兔順著她的動作看去，發現她橘皮色的脖子裡已經有了一道明顯白於周圍面板的掛痕。
王美兔突然就覺著奇怪。
難道她上個廁所還掛相機嗎？
如果是半個小時前和粉絲群一起站太陽底下勒出來的，那半個小時之後，溼脹的白痕怎麼也會幹淡很多。
她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就領著她們往方陽後面發來的地址領去。
她一邊走著，一邊聽後面的粉絲嘰嘰喳喳說：“你就是‘溫野家的傾國傾城’嗎？你每次拍的圖也太帥了吧。我們小野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太羨慕你了，好多次都可以和他近距離接觸。”
那位叫ID名叫“溫野家的傾國傾城”的姐妹倒是話不多，偶爾只是朝她們笑笑，關注弄自己的相機或者是不是拿出手機看幾眼。
她的手機貼了專業的防窺膜，周圍的小姐妹也有意識地在她開手機的時候別開視線。
其實來探班的好多人都帶了相機，沒有帶相機的，就拿手機拍照。
他們一路都懷揣著對偶像的熱情，激動得不能自已。
唯獨只有那一位，臉上神色淡得看不出一絲情緒。
有人問她粉了溫野幾年了，就在王美兔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就聽女生沙啞的聲音不冷不熱地響起：“從他被壹封時代選中出道開始。”
一大群人異口同聲：“那麼早？”
連最前面的大粉都驚訝了，她挽著旁邊幾個姐妹的胳膊，“我們幾個已經是長老級別的了，從溫野第一次在某衛視開嗓亮相的時候，沒想到還有比我們更早的。”
“唉，但是以前線下活動怎麼沒見你參加啊。”
王美兔也去過溫野的大大小小演唱會，一些活動現場。大大小小的活動現場直播基本沒有落下過，所以其實那些元老級別的大粉，甚至連他們的ID名她有些都眼熟，但是眼前的這一位，她確實沒見過。
“溫野家的傾國傾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了一頂帽子。
她雖然瘦，但是頭卻很大。一般的帽子駕馭不了。王美兔之所以知道這一點，是因為她頭上帶的帽子是她同款。並且該帽子只有一個尺寸。
這位姑娘顯然對他們的談話興趣不高。
很多人都閉上嘴安靜地看著她，躲不過去了她才說：“之前一直在國外讀書。”
“啊，那你那些照片怎麼拍的？圖還拍得那麼好看。”
“小野大部分行程還是在國內啊。”
王美兔聽著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別是買的號吧。”
有人熱心小姐妹聽見馬上反駁，“大家都是‘野蠻生長’，不要起內訌。姐妹們來自五湖四海，不管什麼原因，只要真心喜歡溫野就行。”
“對對對，還是管理說得對。再說了，我們這次出來探班的姐妹，產品曬單，雜誌、專輯，粉絲值都不是假的吧。”
那位“溫野家的傾國傾城”仍舊我行我素，對旁人討論的話熟視無睹，像是壓根不是在說她似的。
方陽已經找了人過來帶路，王美兔自然就落在隊伍後面保障他們的安全。
誰知道那位和她帶同款帽子的小姐妹像是故意似的，也跟著落到最後面。
兩人並肩走著。
王美兔：“你好，我是負責這次粉絲見面會的工作人員，我叫……”
“我知道你叫什麼。”只有單獨兩個人的時候，小姐妹的臉上這才像是恢復了些許生氣，“你好，我叫褚念橙。”
“你也可以叫我橙子，就是你上次直播帶貨賣得那個橙子。”
“啊。”王美兔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認識我？”
褚念橙把相機抱在懷裡，伸出手，“美麗姐，久仰大名。我是你的顏粉。”
王美兔呆若木雞地伸出手去：“顏粉？”
“當然，你長得這麼好看，像個洋娃娃一樣精緻。我們全家都喜歡你。”
王美兔：“你們全家？”
原來以為褚念橙是個酷酷的不愛理人的girl，沒想到私底下竟然這麼軟萌。
“對呀。”褚念橙：“我哥，還有我們家阿姨，司機蜀黍。可惜我爸媽太忙了，不然他們肯定也會非常喜歡你的。”
褚念橙一說話，王美兔實在沒法將她和眼前這個一米七多貌似高瘦男少年的人聯絡在一起。
但是話說久了，她倒習慣了。
“還有，”她小聲湊在她的耳邊，“你也是李子是嗎？青隊還是紅隊的？還是紅心青皮——桃心李？”
王美兔壓根就聽不懂什麼什麼“青隊”、“紅隊”、“桃心李”的，她想說她是喜歡歐陽裡裡，但是她並不混粉圈啊。
頂天了，充其量也就是個路人粉。
“我不是很懂你說的這些，”王美兔，“歐陽裡裡很早就出名了，我也算是看著他的劇一起長大的，而且他幫過我。”
褚念橙：“是了，裡裡是好人。”
王美兔的眼珠子在空氣中轉了幾轉，幾近能聽得見褚念橙皮靴相蹭的聲音。
“好像，歐陽的大粉和溫野的大粉是對家？”
雖然現在歐陽裡裡在王美兔淺薄的眼界裡也沒有什麼特別實質性的粉絲，褚念橙還是她見到的第一個活的。
“對頭。”褚念橙：“我們老粉等了這麼多年，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他復出。一出來就給了我們這麼大一個驚喜，結果你也知道……”
王美兔見眼前的人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以至於，哪怕是在溫度異常高的影視城，她都覺得褚念橙下衣失蹤下那雙又白又長的腿，都凍得慌。
她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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