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姜律感到一絲欣慰。
這難得的契機，最終還是讓他給把握住了。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潛力嗎？
當然不是，只是以前沒有這個機會，刺激無法觸及姜寶的核心，簡單地說，就是連防都破不了，根本到不了觸發自我保護機制的那一個地步。
無面少女的確強大，這一手操控觸手在內部生根發芽的絕活，放在小紅書也是相當硬核和炸裂的種草。
可正是這份強大，加快了姜律的成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姜律就像是賽亞人，主打一個遇強則強。
而要說前列線之神有什麼作用.
“讓我離開這裡讓我離開這裡啊！！”
姜律腦袋邊上的無面少女大吼著。
可她雖然正在咆哮，但卻給人一種漫無目的的感覺，好像沒有明確的目標。
在外人看來，她就像是在對著空氣大喊大叫，要麼是能看到什麼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要麼就是精神失常了。
“女王大人她怎麼了？”
“不不知道.”
“難道有連讓她都覺得可怕的東西嗎，竟然能夠讓她這樣撕心裂肺，真是難以想象.”
琉璃方室中的月票榜強者們瑟瑟發抖。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發生過，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新人小子做了什麼。
然而，他們卻怎麼也不相信，這個小子會藏得這麼深。
“可是不管怎麼看，他都只是平平無奇啊。”
至於造成這樣結果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前列線之神了。
它將無面少女的視角給鎖住了。
看似她本人還在那裡，但其實她的意識已經完全被困在了姜律的姜寶之中。
她就像是太上老君煉丹爐裡的猴子似的，完全動彈不得。
她的咆哮，其實針對的也是那扇玄鐵大門。
此時大門已經完全開啟，其中的存在正試圖從那即便龐大，但依舊比他的身軀小上一圈的門框中擠出來。
“我的能力，是封鎖.”
“我的主人在年輕時因為縱慾過度而導致早謝，於是他的執念催生出了我.”
“只要是在我的領域中，一切都能被我牢牢鎖住.”
可以說，姜寶的強大有姜律自身的努力，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它的存在。
在它出現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姜律都是同輩眼中不食人間煙火，只專注於修煉的天才。
但沒有人知道，這是因為他十六歲不到就把自己玩廢了。
不過禍福相依，正是以為過早的羊尾，才能讓他專注於修煉，因而輕易制霸了整個陰間。
擁有器靈，終於大器晚成之後，才有那個實力和魄力報復性消費。
而聽著前列線之神惡魔般的低語，無面少女感到崩潰和絕望。
正如它所說，自己對於身體的一切控制彷彿都被切斷了，整個人被牢牢鎖在了這裡。
她能明確地感覺到出口就在不遠處，可她就是怎麼也過不去，咫尺之間，卻彷彿天涯海角一般觸不可及。
隨著前列線之神不停地衝擊，玄鐵大門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它似乎馬上就要脫離出封印了。
這讓無面少女心中愈發焦急。
“混蛋！我不在乎你的能力是什麼！喂！我不管你到底在你的體內創造了什麼怪物，現在趕快放我出去啊！我知道伱能聽到的對吧！”
她開始病急亂投醫，妄圖讓姜律把她放出去。
可是姜律選擇了袖手旁觀。
前列線之神的確是他的執念催生出的器靈沒有錯，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能沒有代價地任意驅使它。
與其說是器靈，其實更不如說是一種禁術。
要知道，宇宙萬物的能量是守恆的，要擁有強大的力量，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對於它來說，代價就是永無止境的飢餓。
這種飢餓，在主人姜律的影響下，只能以色孽填飽。
所以如果不是姜律萬不得已，碰到需要以絕對的人格魅力征服的，例如西王母或是赫拉之流本身實力並不遜色於自己，又不會輕易受圄於外物的人，是不會輕易發力的。
因為前列線之神被動帶來的各種增益都不說，光是自由控制射擊時間以及永葆活力的海綿體這兩點就已經完全夠日常使用了。
所以此時姜律雖然成功重新喚醒了前列線之神，但正頭疼如何安撫好這個雙刃劍似的器靈之時，唯一能夠用來當做養料的無面少女還想出去，姜律又怎麼可能答應呢？
即便拋開這個硬性條件不談，得罪了方丈還想跑？
因此，姜律想也不想，開始向前列線之神傳達聖旨。
正在大喊大叫，完全沒有先前的輕鬆寫意的無面少女，突然發現前列線之神的動作停住了。
“結結束了？”
可話音剛落，面前那龐大的身軀又動了起來。
“現在到我玩了。”
木訥僵硬的前列線之神，突然發出十分人性化的笑聲。
他V了前列線之神五塊，現在到他上號了。
下一秒，無面少女感覺自己懸空浮動了起來。
等她定睛一看，這才注意到，這哪裡是浮動，明明是被無數條從幾近崩塌的玄鐵大門中蔓延出來的半透明的細長鎖鏈給綁住，然後提到了半空中。
“這是什麼？！”
無面少女驚恐地大叫。
“我的樹精管啊。”姜律回答道：“這是屬於我們人類自己的觸手捏。”
“那那是什麼？”
身為線蟲的無面少女並不能理解這種高階的結構是什麼，不過聽到觸手，她還是本能地感覺不妙。
事實也正是如此，姜寶領域，就是女性加油站，姜律一手締造的米奇不妙屋！
很快，那些滑膩的鎖鏈便將她牢牢綁住，並開始到處摸索。
不多時，它們就找到了道路，開始一股腦地蜂擁而至。
“唔”
“唔！”
無面少女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會被擅長的玩法給如法炮製，吃得死死的。
“可惜啊，這裡用上的只能是這些了，不過也沒辦法，外面是你的主場，我也不敢冒險。”
姜律感慨道：
“那麼繼續吧，現在已經是第七管了，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或許對於任何人來說，這種做法都會消耗大量的精氣，不過姜律除外。
他根本就不在意消耗，這對常人來說是會把自己掏空的代價，完全就對他沒有影響。
他只管大力，剩下的交給原腎。
可無面少女可就遭了老罪了，她此刻才深刻地明白，高階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她以為姜律是她的玩具，殊不知自己才是玩具，甚至對方對待玩具的方式，比她自己還要更加惡劣。
他就是奔著玩壞去的！
而且不只是她的意識正在被拷打，甚至連她的身體也受到了實際的影響。
線蟲屬於假體腔動物，假體腔動物指的是具假體腔的無脊椎動物，假體腔僅在體壁上有中胚層來源的組織構造，在腸壁外無中胚層分化的結構，沒有體腔膜。假體腔動物與無體腔動物的結構相比，在體制上屬不同的等級。假體腔內充滿了體腔液或有一些間質細胞的膠狀物。
換而言之，它們的體內是空的，而且是完全貫通的。
所以隨著姜律的極限承載實驗進行，無面少女的身體開始膨脹起來，並且還不只是部分膨脹，而是整體開始膨脹。
月票榜上的強者們，親眼目睹了她逐漸膨脹的整個過程。
不過他們不知道現在正在發生什麼，還以為這是無面少女終於開始發力了，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女王大人終於開始正常發揮了。”
“再過不久，那新人就要乾了吧？”
“很好，我就說剛剛女王大人大喊大叫只是在玩遊戲吧？”
“是啊是啊。”
這個反應十分有趣，十分的不合理中又帶著十分的合理。
已經被完全馴化的他們，此時已經在競技場劃分起了成熟的階級，只要是無面少女還在，他們的地位和價值就有保障。
因此比起重獲自由，他們好像更滿足於現在的生活，因此反倒在潛意識上更向著無面少女。
他們本能地不想看到姜律佔上風。
因為這不止是超出了他們認知的事，更是打破了他們穩定的生活，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更是否定了他們存在的價值。
打個比方，就是一群只能吃屎的人努力奮鬥，最後靠著自己的努力，在人群中脫穎而出，最後吃上了最熱乎最新鮮的那坨屎，然後還覺得自己獲得了成功。
所以突然跳出來一個能吃上飯的人，他們當然會仇視了。
可很快，這些人就發現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女王大人她這次是不是有點沒有節制了？”
“何止是沒有節制，她她的面板都被撐得透明瞭啊，這樣下去.”
“會會爆炸吧？”
“而且你們看，那新人出了閉著眼睛，似乎毫無異樣啊”
與此同時，姜律已經注射到了第十四管。
“不不行了.”
無面少女含含糊糊地發自本能地抗拒道。
“啊？這麼輕易就滿足了嗎？”姜律似乎有些失望：“一開始這麼大聲，我還以為你是個無底洞呢。”
“有底.有底不要再灌了.求求你了不然我要被撐爆了啊！”
無面少女哭著求饒。
“既然如此，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惡魔，那麼就先讓你休息一下吧。”姜律笑道。
雖然得到的只是能夠休息的許可，但有喘息的機會，無面少女便已經感恩戴德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大自然遵循的就是弱肉強食的道理，她之前把姜律視作玩具，現在角色互換了，那麼現在被姜律當做玩具，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不過姜律可不打算真的休息，什麼也不做。
他又不累。
沉默片刻，姜律突然開口：“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知道龍，外面的龍又是什麼？”
之前姜律脫口而出，說她不是龍，結果引來了她的暴怒。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現在想來，菊花村村長是聽到了外界的對話，才知道龍的存在，而一直居住在小腸部分的其他細菌就不知道龍。
無面少女也是一直住在小腸的，按理說是不可能接觸到外界的，那她又是怎麼知道龍的呢？
“龍”
提及這件事，無面少女有些猶豫，很明顯，她的心裡藏著什麼秘密。
為了逼她說出來，姜律只好加把火。
“不說的話，可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哦。”
說著，原本歸於平靜的鎖鏈們再次舞動了起來。
看著其中流動著的物體，無面少女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還是被擊潰了。
“別！我說！我說！”
無面少女彷彿是認了命，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龍的事，是我從一些上界流落下來的寶貝中知道的。”
“上界？”
姜律一愣：
“什麼上界？”
“在世界的盡頭，有一條可以連通上界的通道，那裡以前也被稱作世界之源，無時無刻都有充滿養料的物質從那裡流出，蘊養整個世界。”
無面少女解釋道：
“我偶然在世界之源的附近得到了一些巨型的被稱作丹藥的神物，因此獲得了遠遠超出這個世界所有種族的靈智，並且知道了如何修煉。
在我修煉有成之後，我就設法將世界之源封印了起來，所有的養料都被封存在了那裡，無法流到其他地方，以便供我一人享用。
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我在養料中得到了一滴真龍之血，在其中獲得了許多遠古的記憶和傳承，從那天起，我就開始對這種強大而古老的存在無比嚮往。
在那些記憶中，我看到了它們的真容，在我看來，我和它們長得很像，所以我無比渴望成為它們中的一員，並且時刻按照它們的生活方式來改變我的習慣。
比如將各種寶物收集起來儲存，又比如不分場合，不分物件，隨時隨地的繁衍。
可其實我根本不喜歡這種事啊！繁衍到底哪裡有趣了啊？！
但沒有辦法，每條龍都這麼做，所以我也該這麼做，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啊！
我到底哪裡錯了啊？嗚嗚嗚”
無面少女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起來。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壓抑了很久，她也是真的不喜歡繁衍。
聽完這番解釋，姜律心中困擾了他許久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
很明顯，上界就是胃，養料就是食物，而為什麼萬里溝壑從來沒有經過過答辯，是因為無面少女把從胃裡流出的食物全部獨享了！
終於閉環了！
但雖然解開了心結，姜律的表情卻還是沒有半點喜悅，而是變得有些複雜。
瞧瞧，就因為接收到了一些垃圾資訊，一個好好的姑娘都被禍害成什麼樣了啊？
不過這種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本質上，她還是為了自身變得強大起來，而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就像作者不能因為喜歡碼字才碼字，雞不能因為喜歡繁衍才去繁衍。
“所以你成功化龍了嗎？”姜律的語氣變得柔和起來。
無面少女擦擦眼淚，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所以我說，不接受真實的自己，只想著成為他人，會變得不幸，你認可嗎？”
“我可是龍實在是”
“你不認可？”姜律作勢繼續灌注。
“認可！”無面少女堅定地像是在宣誓：“我實在太認可了！”
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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