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那句話，姜律從來不會怯場，就像牛戰士永遠不會摘下他的面具。
人越多，反而越能激發他的鬥志。
畢竟再好的表演，沒有觀眾也是毫無意義的。
不過或許是姜律表現得是實在是太過平靜，導致無面少女以為他是被這樣震撼的場面嚇得愣住了。
所以她帶著惡趣味解釋道：
“獲得我的認可，就能拿到我發放的一張月票，在此之後，每次表現良好，也有機會獲得額外的月票。
每個月固定的時間，所有人的月票都會在集中計算後清零，單月月票第一的人，就能重獲自由。
你現在看到的這些，都是一直未能取得過單月第一的人，所以即使活了下來，也一直留到了現在。
不過即便這樣，他們也已經算是十分幸運了，因為他們至少拿過我的月票，那些沒有拿到過月票的人，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
說完，看著姜律，想要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月票？”
聽完無面少女的話，姜律陷入了神遊的狀態，就像是突然接收到了某種來自於異世界的神秘資訊。
一道來自遠古的意識突然闖進了他的腦海。
一股莫名的衝動驅使著他緩緩開口：
“月票榜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驚人的毅力根本沒有觀眾！”
“？你在說什麼？”
無面少女滿臉疑惑。
這跟她想象中的反應有很大差別。
“天機不可洩露。”姜律對此諱莫如深，就像是剛剛的神遊讓他經歷了什麼大恐怖，根本不敢將話說破。
然而，無面少女卻若有所思。
姜律下意識說出的這句“天機不可洩露”，讓她隱隱有著一絲熟悉又違和的感覺。
熟悉是因為在哪裡聽到過，違和是因為這種話並不像是細菌能夠表達出來的。
他們應該會更加直接地表達成“我不能說”這樣的意識。
“總之，開始吧。”姜律深吸了一口氣，明知故問道：“你說的取悅，具體是什麼？”
話題被姜律重新拉了回來，無面少女也意識到，剛剛自己被姜律給牽著鼻子走，竟然認真思考起了毫無意義的事，頓時有些掛不住臉面。
於是她嘲諷道：“啊呀，到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取悅是什麼嗎？伱們這些低劣的種族，不是每天滿腦子都只想著繁衍嗎？”
姜律剛想反駁自己不是細菌。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好像也符合。
因此他沒有追究什麼，只是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
“當然，你們也不會一上來就有機會能得到和我繁衍的機會的，這得看你有沒有潛力。”
無面少女開始朝著競技場中心走去：
“我會先好好調教你的。”
“哦你會教我的是嗎？”
姜律點點頭，像是愣頭青似的跟著她走過去。
“他到底是怎麼被選中的？他們村子裡的產公什麼也沒有教過他嗎？”
見此情景，一同來的花嫁少年們紛紛面露擔憂之色。
哪怕他們對姜律感官並不是很好，不過畢竟算是同伴，看到他要遭重，還是不免生出些許兔死狐悲之意。
連他們都是如此，那些正站在琉璃方室中的，月票榜上的強者，則更加不看好姜律了。
他們將觸角按在琉璃方室上，透過方室之間的資訊網議論起來。
“什麼嘛，原來是雛嗎？”
“這一批的新人，看起來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威脅了”
不過也有人從中嗅到了什麼，感到些許警惕。
“女王的調教雖然可怕，不過這也證明她似乎對這少年有些感興趣，這可不是一個好的訊號。”
“別怕。”聞言，立刻就有人安慰道：“對於新人來說，女王的調教強度實在太大了，就算他的身心沒有被完全摧殘，他也一定會就此一蹶不振的。”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曾經有人就是因為沒有撐過來，連生育的能力都失去了。”
“沒錯，相信他也會是如此。”
他們的意識同樣清晰地傳入了無面少女的腦海中。
畢竟是她構築的交流網路，他們的一言一行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和耳朵。
感受到他們話語中的敬畏，無面少女愈發得意。
“快了.快了這樣下去，我很快就能化為真龍了.只要吸取足夠的元陽.”
她喃喃道。
想到成功即將來臨，她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呵呵，我最近的心情很不錯，所以只要你表現得不是太差，就.”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頭。
可是話才說到一半，她就愣住了。
“人呢？”
原本在她身後的姜律，竟然不知所蹤了。
等到她終於找到姜律的身影時，竟發現他已經躺進被子裡了。
他的衣服早就散落一地不說，他還故意一隻手掀開了被子的一角，一隻手拍著床鋪，好像在催促：快上來。
“這麼快？”
這般迅捷的動作，就連無面少女都為之驚歎。
不過驚歎之餘，她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果然是低劣的種族，雖然長得很有特點，不過終究還是一丘之貉，聽到繁衍就站不住了麼。
月票榜上的強者們也紛紛出言嘲諷起來。
“哈哈哈，他還不知道一會兒會經歷什麼吧？”
“真是有意思的傢伙，不過他馬上就要後悔了。”
無面少女沉默片刻，突然笑出了聲。
“很好，至少勇氣可嘉，那麼接下來就要看看，你的能力是否足以匹配你的勇氣了。”
她開始向姜律走去，一邊靠近，一邊發出詭異的沙沙聲。
她幾乎像是幽靈似的，平移飄至了床邊，然後側身坐下。
“你喜歡衣著麼？”姜律見她沒有和自己坦誠相見的意思，好奇地詢問。
“總是說些我理解不了的話呢，所以才說年輕人更有趣呢。”
無面少女笑著。
姜律正要說些什麼，卻驀然間臉色一變，感覺到了異樣。
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那東西柔軟無骨，就像是蛇似的，一圈圈纏了上來，並且表面還有一層又一層的滯澀感，像是減速帶似的。
“螺紋？” 姜律低吟著，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抬起頭，盯著無面少女：
“不對！你不是龍！是線蟲！”
說著他用力掀開被子。
果然，不知何時，一條外形和螞蟥相仿的純白色觸手正纏在姜寶之上，將其裹成了冰淇淋似的形狀。
線蟲，體細長圓柱狀。體表被一層較厚的角質膜，有保護作用。角質膜下為合胞體的上皮，即上皮的細胞界限不清，具多核。上皮向內突起成縱脊，兩側的為側線，背面和腹面的為背線和腹線。肌肉層位上皮下，為一層縱肌，不發達，故身體只能彎曲作波浪狀蠕動。
無面少女所表現出的一切，全都對得上！
然而，這樣的言論顯然是觸及了無面少女的底線。
她雖然沒有真正化龍，但已經擁有了所謂龍之逆鱗。
“大膽！我就是龍！”
暴怒之下，無面少女的長袍轟然炸裂。
為了讓姜律閉嘴，她不得不露出了真容。
原來她之所以將自己隱藏在長袍之下，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雙手雙腳。
所依賴用以行走的方式，就是靠著她的尾部在地面上滑行。
姜律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纏了上來。
如同森蚺巨蟒一般將其上半身牢牢纏住，只給他留出了鼻子和眼睛的空隙，用來讓他保持呼吸，並能時時刻刻看清自己將要經受的一切。
“再敢亂說，我現在就吃掉你的觸角！”
無面少女威脅道：
“呵呵，觸角和繁衍工具為一體，不得不稱讚是有趣的構造，當然也更好針對。”
這場景把不明所以的花嫁少年和月票榜強者們嚇得不輕。
前者只是被這可怕的場面給嚇到，但後者知道得更多，反而更加打心底戰慄。
“他究竟做了什麼，竟會引得女王大人發這麼大的火”
而此時，姜律才發現她哪裡是沒有臉？
根本就是她的臉長在了頭頂，藏在了頭髮之中！
此時她那充滿尖銳利齒的口器正對著自己張開血盆大口，彷彿下一秒就要吞掉自己，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差又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人，恐怕第一時間就要被嚇得暈死過去。
姜律只感覺自己現在就是艾迪，正在面對毒液。
唯一不同的是，毒液可不會這樣玩弄艾迪。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姜律不再輕舉妄動了。
他能很直觀地感受到，眼前的巨龍主人並不是龍，但十分渴望成為龍，甚至偽裝成了龍，所以一旦自己否定她，就會惱羞成怒。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必須得隱忍。
感受到姜律不再掙扎，無面少女以為他已經認命老實了下來，便繼續開始進行自己的遊戲。
整個過程，姜律都看得一清二楚，感受著無面少女的行為帶來的反饋，不免下意識虎軀一震。
而更兇險的還在後面。
“年輕人年輕人的身體最棒了啊！”
姜律腦袋邊上的無面少女頭部激動到顫抖。
她嗅到了姜律身上巨大潛力的味道。
“開始了”
月票榜強者們緊張到渾身僵硬。
不管看多少次，他們的靈魂都會感到恐懼。
他們不禁思考，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會贏嗎？
不過姜律卻是不悲反喜。
雖然如今已經有些荒廢了，不過這樣的程度還不在話下。
並且如果有這種難得的機會，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穫。
想到這裡，姜律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絲期待。
於是，她又嘗試了更多角度。
可幾次嘗試下來，結果卻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這讓她有些疑惑和不滿。
不過唯一的好訊息是，這次的玩具似乎很耐造。
不得不說，自己的感覺的確沒有出錯，他確實很有潛力。
“看來，單方面的手段無法起作用，如果不立體一點，還是做不到麼”
這般自言自語地說著，無面少女改變了方針。
她開始嘗試裡應外合。
透過軟體動物特有的優勢，完美地貼合著姜寶擠壓收縮，試圖瓦解其守勢。
可殊不知，這恰恰正中了姜律的下懷。
“要來了”姜律悄悄閉上了雙眼：“身體裡沉睡的野獸，要甦醒了”
她強任她強，清風拂山崗，她橫由她橫，明月照大江！
自轉生以來，從沒有受到過內外同時刺激的姜寶，終於要迎來了它的第一次完全甦醒了！
姜律猛地睜開了充滿血絲的雙眼。
他的嘴即便被堵住，此時的意志卻也無法被阻擋。
“我的真正力量！遠遠不止如此啊！！”
“線蟲妖！我要你助我修行！”
來不及深究為何被控制住的玩具突然爆發，無面少女便已經被尾部傳回的資訊給震懾住了。
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道漆黑色的玄鐵大門。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門的背後，藏著什麼恐怖的存在。
她本能地想要逃離。
那些已經從花苞延伸出去的脈絡，幾乎在同一時間都開始不由自主地往回縮。
可還是晚了一步，在它們剛剛開始撤離的時候，玄鐵大門不知何時，開啟了一條縫。
無數黑霧從其中湧出，如同墨汁一般，將周遭的一切全部侵染腐化。
同時，一道宏大而毫無感情的聲音傳入了無面少女的腦海。
“終於.有人敲響了這扇門”
“你是什麼人？”
無面少女驚恐地詢問。
“我？”
“呵呵.”
“我是至高之主修煉出的器靈，是他無比忠實的僕人.”
“至於我的名字.”
“我的主人叫我.”
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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