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說的是這個啊。”
姜律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還以為你喜歡上正能量了呢。”
在過去接近三天的時間中，其實無面少女為了跟風打造出的巨龍傀儡一直在往世界之源，也就是胃與小腸的介面，幽門前進著。
時間也其實並沒有剩下多少，沒有了時趕時間的緊迫，這次姜律比較放鬆，所以巨龍傀儡還在路邊停靠了一段時間兩人才下了車。
因為交過心的緣故，此時姜律和無面少女兩人之間也沒有這麼多戒備了，可以說是暢所欲言。
“我覺得裡面可以改成星空頂，一片黑還是有點壓抑了。”
“什麼是星空頂？”
“你沒見過星星嗎？”
“雖然在我得來的典籍中有了解過，但是確實沒有見過，大概是時代的變遷造成的吧。”
姜律不是老中醫，也不知道這算是健康還是不健康。
“唔”姜律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搞不清原因，也不是太感興趣，便隨口道：“那有點可惜，我們那邊的車就喜歡搞星空頂，抬起腿來的時候會覺得像是踩在星星上一樣，非常浪漫。”
這讓姜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所以這個世界有陽光有黑夜但是沒有星星？”姜律意識到了什麼，詫異地詢問道：“該不會連太陽和月亮都沒有吧？”
“比如說這種叫辟穀丹的東西，吃下去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餓，還能強身健體。”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不止是腸道，或許他的整個身體都是由這樣的各種小世界組成的。
因為修煉不可能只練腸道，一定是全身的，所以其他地方肯定也存在著這樣的情況。
即使已經相隔了如此遙遠的距離，姜律甚至還是感覺它就在眼前。
這些液體應該就是胃消化出的食糜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顏色很對勁，但是味道卻很不對勁。
腳下的那片黃色的汪洋大海沒有那種酸臭味兒。
不過考慮到身體的主人是四川人，可能腸道的修煉比較勤，說不定是會比其他小世界要高階一點。
姜律看著海洋中隱約浮動的那些已經看不出形態的物質，心說在這種環境下成長，這跟印度人有什麼區別？
“是的。”無面少女點點頭：“別看品相不好，但其實裡面的寶物很多的。”
先前看到的霧氣，其實是一條像瀑布似的垂幕。
“好傢伙，竟然這麼大。”
無面少女介紹道：
“不過通道中存在著天然的壁障，從這裡是沒有辦法突破的，所以通道雖然連通兩個世界，但是想要透過它前往上界是不可能的。”
“不過能用於修煉的東西就比較少見了，而且能對我有用的現在更是少之又少了。
當後退了很長一段距離後，大概數百公里後，姜律這才猛然發現，原來不是自己沒有看到通道，只是因為離得太近，通道又太大了，一眼看不到邊，所以完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就在通道之下。
或許真正的世界之外，也就是身體主人的體外，其實才是姜律所熟悉的正常的修真世界。
在我看來，如果不能化龍的話，我應當是已經到達這個世界的頂點了。”
猶如溫泉似的從窟窿中湧下，落在地上，形成一片黃色的汪洋大海。
“啊，這個不是。”無面少女回答：“這個是通道流出的蘊養世界的物質，上面才是通道？”
“所以這是胃下垂了？怎麼是橫著開口的？”姜律自言自語，而後問無面少女：“所以這就是連通上界的通道嗎？”
看來萬里溝壑和小腸裡從來沒有答辯經過的原因也不止是因為對方將從胃部流下的食糜全部堵在了這裡獨享，似乎也有著身體的主人在服用辟穀丹和各種丹藥寶物，沒有吃什麼會消化成殘渣的東西的緣故。
“總之，看看就知道了。”
“哦伱沒有腿啊，那沒事了。”
無面少女有些遺憾地解釋道：
不過看了半天，姜律也沒有找到世界之源在哪裡，只感覺眼前有一個壁障，來的那邊是正常的在黃色大海上的世界，再往前就是看不透的霧氣，霧氣中還伴有巨大的轟鳴聲，若非姜律靠姜牙說話，恐怕得嘶吼著嗓子才能讓人聽清自己在說什麼。
“上面？”姜律抬起頭，可什麼也沒有看到。
姜律思索著道：
“那你說的龍血網在什麼地方？”
聽完她的話，姜律若有所思。
“所以你一開始就是在這裡生活成長的麼？”
再扭頭，姜律的注意力便已經放在了不遠處的世界之源上。
說不定，這個世界變得如此奇怪的原因，就是因為那些帶有靈氣的寶物間接改變了這裡的生態，為本該只遵循本能的細菌和微生物都賦予了不屬於它們的靈智。
姜律不由得嘖嘖稱奇。
“沒有。”
見他表情疑惑，無面少女為了讓他看清世界之源的全貌，只好駕駛巨龍傀儡後退。
不過說完，姜律低頭看了一眼裹在長袍中的，一言不發的無面少女。
說著，她一個猛子紮了下去，然後很快取回了一個黑色的殘渣，然後當著姜律的面吞了下去。
那通道像是天空被開出的一個巨大的窟窿，霧氣則是垂幕上噴薄的熱氣，而轟鳴聲，便是這些傾瀉而下的液體所發出的巨響。
“這就是世界之源了，這個世界除了我，其他任何生物想要從適宜它們居住的地方前往這裡，或許窮其一生也很難做到。”
甚至經過長時間的蘊養，把這裡都改造成了一個類似於外界的世界。
“就在前面不遠處。”無面少女擦擦嘴：“我帶你去。”
說完，巨龍傀儡開始朝著世界之源附近的一處不起眼的荒島前進。
不多時，兩人便又重新處於了垂暮之下，聒噪的轟鳴聲吵得姜律有些心煩意亂。
“就在這裡了。”
無面少女指著荒島說道：“我能感覺到，蘊含著真龍之血的脈絡就藏在這塊海島之下。”
“我來看看怎麼個事兒。”
姜律從巨龍傀儡上跳了下來，平穩落地。
無面少女緊隨其後，帶著些許歉意道：“但正如我所說，現在的我還沒有化龍，無法開啟這條秘密通道。”
“沒關係，讓我來試試。”
姜律擼起褲子，然後瞄準島面，噴出了三味真火。
他想直接燒穿腸道。
不過只是瞬間，他就意識到了這條路走不通。
因為三味真火的威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了，那畢竟是連神明遇上了都得避其鋒芒的強大火焰，在這種打靶子的情況下，海島瞬間就被燒成了熔岩。
並且伴隨而來的就是大地劇烈的震顫，似乎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平衡，幾近崩壞。
見狀，無面少女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
“感覺到疼痛了麼”
姜律輕嘖一聲。
如果用三味真火，能不能燒出一條路而又不破壞腸道和毛細血管還不好說，身體的主人肯定頂不住，要是體內出現紊亂就糟糕了。
那可是平時吃辟穀丹的人，萬一他要是整出什麼真氣洗練經脈的操作，姜律肯定吃不消，搞不好直接就死這兒了。
好在逐漸熟練的姜律沒有直接用三味真火將海島引燃，而是隔了一段距離，用焰尾的熱量來灼燒海島表面，所以收回三味真火後，一切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見一切重新趨於穩定，無面少女這才鬆了口氣：“剛剛我以為這個世界要崩塌了。”
姜律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又取出了哈斯茉爾的羽毛：
“那試試聖火好了。” 可是聖火也不行。
天堂聖火天生剋制汙穢邪物，雖然肉眼看不到，也感覺不到，但因為這裡始終是腸道，其中充滿了濁氣。
所以海島還沒點燃，聖火便是直接引燃了這裡的空氣，彌散開來。
眨個眼的功夫，兩人就已經置身火海之中了。
幸虧聖火是能收回來的，不會像三味真火那樣無法控制起燃燒，否則還不等燒開血管呢，無面少女恐怕就要被燒死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成了一副黢黑的模樣。
“哪裡來的廣州大黑龍？滾出這片土地！”
姜律不合時宜地開起了玩笑，或者說真情流露。
“啊？”無面少女用尾巴擦了擦身上，露出原本的白皙面板。
姜律眨眨眼，攬過她，一臉警惕地說道：“啊你剛剛去哪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剛剛我居然看到了大黑龍！”
“這不好笑。”無面少女有些生氣地嘟囔道：“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了。”
“是嗎，我覺得挺好笑的。”
姜律嬉皮笑臉地鬆開了她，很快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
情況有些糟糕啊。
雖然知道了通道在哪裡，但是卻沒有辦法開啟。
修真者再加上四川屬性，其腸道的堅實程度不言而喻，如果不用魔法手段，物理手段指定是不可能有什麼建樹的。
姜律試探性地用背叛者左輪開了幾槍。
果不其然，連火星都沒濺出來。
沒有了背後開槍的加持，這其實比普通的手槍強不了多少。
便在這時，無面少女感嘆的一句話引起了姜律的注意。
“要是能有什麼刺激性的東西就好了。”
“刺激性？”姜律追問：“什麼意思？”
無面少女解釋道：“其實我之所以能找到這裡，是因為過去有一次，從上界落下了一種橢圓形的紅色寶物。
強大如我，光是靠近也會覺得面板有奇怪的灼燒感，眼睛被燻得睜不開，這東西落在哪，哪裡的就會變成綿延萬丈的白色土地。
這種土地比正常的要軟許多，也會破壞原本地面的穩定性，能夠削弱世界壁障的作用。
你看到的這塊島，其實就是那種白色土地經過漫長時間的恢復後的模樣。
不過遺憾的是，當我意識到這裡存在的是龍族真血的埋藏之地時，白色土地已經完全消失了，而且這裡反而變得更加堅固了。”
聽描述，姜律已經明白了這是什麼原理。
“辣椒引起的腸道潰瘍麼。”他發出輕蔑的笑聲：“四川人竟然吃不了辣不會是那種不止要吃鴛鴦鍋還不用油碟反而蘸麻醬的飛舞吧？”
他突然感到輕鬆了許多。
因為要說辣椒的話，他還真有，而且還是辣椒中的小王——小米辣！
“是時候並肩而戰了，火之高興！”
寶盾出鞘，一時間，灼熱的辣風撲面而來。
“呀！”無面少女驚懼地倒退幾步：“就是這個！就是這種感覺，甚至更加劇烈，是我從沒見過的刺激！”
“從沒見過麼”
姜律將火之高興的鋒芒收起，悄然眯起雙眼。
他注意到了一個BUG。
如果是生活在世界之源的無面少女都沒有見過的辣椒.是如何會出現在萬里溝壑的？！
可他一細想，便是突然釋懷地笑了。
“孫賊，玩兒的挺變態啊”
辣條是吧？
是真不怕痔瘡啊。
甩掉腦子裡古怪的想法，姜律當作無事發生，隨後在無面少女期待的目光中，將火之高興放置在了海島上，隨後催動其，讓其釋放出足以讓已經結痂恢復的腸潰瘍再次復發的辣度。
不多時，原本普通的海島發出一陣白光。
土地開始膨脹腐化，逐漸發白，最後成為了像是魚泡似的帶著黏液的半透明模樣。
踩在上面，姜律感覺自己置身於寶寶樂園的蹦床上，情不自禁地跳動起來。
一旁的無面少女沒有準備，本就因為腸道潰瘍和自己身上都有黏液的情況下站不穩的她一下子摔倒，被姜律踩蹦床的動作震得反覆橫跳。
在她的驚呼聲中，姜律玩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隨後，他默默看向無面少女：“來嗎？”
無面少女愣了一下，然後表情堅定地點點頭：“來！”
一段時間後。
“原來在兒童樂園玩是這種感覺，也就一般般。”姜律有些失望。
但是無面少女很滿意。
而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潰瘍已經差不多鋪滿了整個海島。
“我能感覺到通道的距離近了許多，應該是因為壁障不再堅固的緣故了。”
無面少女感知著分析道。
“那現在你有把握破開壁障嗎？”姜律問。
“我可以試試。”
雖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但姜律看出來，她應當是有些把握的。
隨著無面少女的發力，她的身上竟然出現了零散的鱗片，額頭上也出現兩團細微的凸起，隱隱有化龍的徵兆。
這應當就是龍血帶給她的改變。
不過異化也就到此為之了，不管她再如何努力，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徵兆。
但這也已經足夠帶給她難以想象的龐大力量了。
在這股龐大的力量以及龍血之間的牽引下，姜律很快便是看到，在潰瘍之下出現了無數閃著赤金色光芒的脈絡。
它們就像是沉睡的巨龍，橫亙在大地之下，等待著騰飛的機會。
現在便是這個機會！
轟！
腸道潰瘍突然破開，無數的龍血從中噴湧而出，將黃色大海染成帶有金色的赤色，順流而下，小腸，大腸，結腸，萬里溝壑
與此同時，萬里溝壑，菊花村。
村長帶著村民們縮到了山上，一邊瑟瑟發抖地盯著腳下流過的血水，一邊虔誠地聽著神國的語言。
“怎麼熱熱的？”
“哇，賺到了，你居然還是處男！”
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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