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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野排球社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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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新生(小修)

  下午五六點鐘,西沉的太陽像破了殼的鹹鴨蛋,源源不斷地在天邊流出流黃,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在地平線處緩緩鋪開。

  失誤打飛的排球砸進樹叢,被驚動了的烏鴉扇動翅膀,乘風遠去。

  你走在覓食路上,一邊打哈欠一邊開手機。

  “酒屋同學,你今天不用過來了。大地同學告訴我社團週六會進行新人對抗賽,那個時候再來也可以——恩?啥?今天不是休息日?!”你讀著手機簡訊,突然全身一僵,“牙白,昨天打遊戲打太晚了,完全忘了啊!”

  繼續往上翻,你看到菅原的三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簡訊,頓時冷汗直流:“絕對會被Sugar殺了的!”

  壓根不敢看菅原發了什麼,你匆匆發了一條我醒了現在就過來的簡訊給他。

  簡訊化作紙飛機,晃悠悠地化作螢幕外的電波,比主人先行而去。

  “小姑娘!快躲開!”

  通常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在大腦透過周圍資訊判斷出有危險之前,會下意識看向危險源。

  你下意識回頭,瞳孔中倒映出一隻越來越大的排球。

  “rolling——thunder!”

  幾乎是眨眼的一瞬間,一個黑髮少年突兀地闖入你的視野,黑色的頭髮反重力般向上梳起,看起來卻意外的柔軟。

  他跳躍在半空中,輕而易舉地擋下了那隻排球。

  “Nicereceive!”剛剛出聲警告你的大叔接下那隻被擊飛回去的排球,“喂——小姑娘!你沒事吧!”

  ……

  這個剪影!

  這個跳躍在空中、黑色的剪影!

  你猛地點開好感度介面,原本黑色的剪影如今被塗上了顏色,少年張揚的眉角嵌滿意氣風發,囂張的動作散發著朝氣蓬勃。

  ——終於出現了!第二個攻略物件!!

  少年穿了一件常服,白T上用漢字寫著一騎當千。許是落地時踩到了什麼,他左右變換抬腳,姿勢妖嬈地低頭看自己的鞋底。

  你呆滯地看向眼前落地還不忘擺個pose的少年:“……謝、謝謝。”

  正在檢查自己鞋底的少年“恩?”了一聲,隨即轉頭笑道,“不客氣!”

  他笑容爽利,走過來拍拍你的肩膀:“一個人走在路上要小心一點,不要只顧著低頭玩手機啊!”

  你訕笑著點頭。

  見你答應,他大步倒退著說聲拜拜,隨即利索地轉身跑回露天排球場:“大叔!接著來!”

  “……”

  真有活力啊。

  正當你感慨你那逝去的青春時,手機的來信震動將你拉回了現實。

  你拿起手機——

  ——果然又熬夜打遊戲了啊,沒有猝死真是太好了呢,三千代。

  Sugar啊啊啊——!

  你哀嚎著一路狂奔。

  -

  烏野落寞的第五年,年邁的烏鴉終於迎來全新的血液,在結痂剝落的沉珂中,鑽出新生的幼羽。

  “前輩,請與我們進行比賽!”

  彼此針尖對麥芒的少年們被拒之門外,從黃昏待至夜色。少年第一次與他心平氣和地談起自己無人陪練的過往。

  ——只要能打排球,無論是走廊還是牆壁,都可以成為練習的場所。

  天才的二傳手第一次正眼直視那個曾經浪費天賦的手下敗將。

  “他們兩個單獨的話是不完全的,但是,把才能合在一起的話,能夠使用組合技能的話——”

  “烏野會迎來突飛猛進!”

  勁風打過光禿的樹梢,群鴉在黃昏下迎風起舞!

  烏野的排球社,在這個夜晚,迎來重生的第一步。

  -

  夜幕降臨,三三兩兩的隊員從體育館裡走出來,菅原和板寸頭走在最後,給大門落鎖。

  “真——的對不起!”你站在臺階下,雙手合十,虔誠地九十度鞠躬,“Sugar你原諒我吧!我不應該答應你陪你上學還打遊戲打這麼晚的,真的對不起!”

  菅原站在門口,盯著板寸頭上鎖以後,微笑著說:“那明天開門交給你了,田中。”

  “誒?”本來身處戰場外的田中表情一僵,身體本能地往後一縮,看看你又看看菅原,硬著頭皮道,“……噢、噢!交給我吧菅原前輩。”

  “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菅原笑著朝他揮了揮手,轉身走下臺階,“明天見。”

  “誒?!”田中目瞪口呆地看著菅原走遠,“菅、菅原前輩?”

  就這麼走了嗎!

  你默默地抬起頭,和田中對視。

  田中沉默了一會兒,收回挽留菅原的手,對你握拳:“加油!酒屋小姐!”

  “……”

  -

  夜晚的街道燈火闌珊,路燈下的飛蟲在四散的光柱中來回飛舞。

  你在菅原前後左右跳來跳去,試圖讓他看向你。

  “喂Sugar,我請你吃冰激凌吧!”

  “……”

  “橘子汽水?”

  “……”

  “恩……或者超辣麻婆豆腐?但是夏天氣候乾燥,你又要打排球,吃辣很容易上火誒。”你走在菅原身後,回想起剛剛離開體育館時他慢於平常的腳步,簡直是在用背影對你說跟上來,“以前不是跟你講過吃辣的危害嘛。辣是一種痛覺,輕則口腔潰瘍、重則胃壁痙攣,引發十二指腸潰瘍——哇你不要突然停下來啊!”

  你險而又險地在鼻子撞扁之前停了下來,趕緊後退了兩步:“怎麼了?有東西忘帶了嗎?”

  “你啊,不是很清楚嗎?”菅原轉過身看你,月色溫柔,襯得他的表情也越發溫柔起來,“你是十分優秀的營養師,不管什麼食物你都能細數它的優點和缺點;不管什麼人你都能將他鍛鍊到體格優秀的水平線,為什麼偏偏對自己那麼不負責?”

  你一愣。

  “我根本不是生氣你忘了和我的約定,再說這約定本來就是為了監督你早睡早起。”他嘆了口氣,狀似苦惱地撓了撓頭髮,“如果是為了和我的約定害你剛睡下就要爬起,那我寧願你爽約。”

  菅原頓了頓,又接著說:“你從小就是這樣,沒有人看著你,你就晝夜顛倒,三餐只吃一餐。在體育課上都低血糖暈了過去,中飯還不肯好好吃。好不容易高中三年把你養胖了一點,結果一個暑假下來你就給我瘦了回去,你這傢伙真——的很不讓人省心啊!”說到後來,他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配合語氣,他雙手一揮,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明明是你自己的身體,給我好好愛惜自己啊混蛋!”

  ……竟然說我是混蛋嗎這個混蛋!

  “SakayaMichiyo!”

  (酒屋三千代)

  “幹嘛啦?!”

  “算我拜託你,請你看在我的份上,好好照顧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我、我……”

  不知是氣憤還是害羞,他漲紅了一張臉,腮幫子咬得鼓鼓的。好像是猶豫了很久、喊出來卻只需要一瞬間:“我想讓你長命百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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