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啦。”那天你是這麼回答他的,“話說你知道什麼叫喜歡嗎?眼裡只有排球的笨蛋。”
影山感到被冒犯:“我當然知道啊。”
“那什麼是喜歡?”
“——”影山卡殼。
你慈愛地摸摸他的腦袋:“以後如果你女朋友問你,排球和她哪個重要,你會怎麼回答?”
“排球啊。”
“……”你沉默一會兒,偏頭噴笑,“噗。”
“所以說,你還沒體會過什麼是喜歡啦。”笑完以後,你長嘆口氣,雙手墊在腦後,嘴角還擒著笑,“人們啊,是不會對真心喜歡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所以你喜歡上了誰?”
“你倒是給我在數學題上也這麼敏銳啊!”
“……”
夕陽暖融融地融化在地平線上,你和他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腳踏車車鈴被風輕輕吹響,影山低頭撥了撥,最後不耐煩地用手掌蓋住整個鈴鐺。
長長的影子被反覆拉伸,直到落日西沉,金黃的太陽徹底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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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時候,你收到了白鳥澤的考試免試的入學邀請。
班主任在班裡宣佈訊息的時候,大家都沸騰起來。
“不愧是偏差值80的學霸。”埋頭苦讀的同窗發出痛苦地哀嚎。
你撐頭笑:“幹嘛啊,你又不是考不到,上課別發呆啊。”
“你是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人吧!”
“是是是——”
你戳戳影山:“給你複習的都掌握的沒問題了吧?”
影山一本正經地點頭:“沒問題。”
“你絕對會考上白鳥澤的吧?”你目露懷疑。
影山就差沒給你90°鞠躬以表決心了。
“那我就放心了。”你鬆開筆,仰天長嘯,“哈哈哈哈,我放假啦——!”
“滾!!!”來自莘莘學子們最後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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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知道你免試考上白鳥澤後,第一時間發來了祝賀。
大王:恭喜小三千代!但是,為什麼不來青葉城西呢?學長好傷心哦。
人生遊戲二週目中:青葉城西沒給我發免試邀請函啊。
大王:我現在就去讓他們發。
你翻了個白眼,將手機丟到一邊:“烏野的入學考試在白鳥澤後面吧?”
“恩。”影山難得一見地正在用功讀書,雖然是在你的逼迫下,“怎麼?”
“你報名烏野的時候怎麼沒和我說啊。”你趴在桌子上,“不是指責你啊,我就問問。”
影山捏住筆,想起你給他補習時惡魔的嘴臉,渾身一抖。
——總感覺,報名烏野高中就像背叛了三千代一樣,不敢說……
事實證明,你的假放得太早了一點。
“明明——都給你複習過了啊!”你看著白鳥澤發來的回執,不合格三個大字方正地書寫在上方。低於50的偏差值快讓你吐血了,“我只不過出去玩了一個禮拜而已!你怎麼做到一個禮拜把學過的東西全忘了的?!你是喝了孟婆湯嗎!”
影山撇嘴:“明明是你先丟下我和及川學長去旅遊的。”
“這位竹馬同學,我警告你不要春秋筆法。”你戳他的臉頰,“我只是作為業餘營養師參加了他們排球隊的合宿而已啊。”
收到免試邀請後,你就重操舊業,用定製營養餐飲食表敲開了高中排球營養師的大門。
你剛剛還說出去玩,不要以為我沒聽見。
影山抓住你的手,眉頭皺起:“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學了營養學。”
“現學的。”你撒謊不眨眼,“就學了兩個月,這次是去試水的。”
影山:……
他們沒被毒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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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章節,有點少,貼上一則補習小劇場以作補償。】
【補習小劇場】
影山高中想考白鳥澤。
你回想起一週目時他說的沒考上,不免沉默了幾秒:“需要我給你補習嗎?”
影山十分沒出息地把作業往你這兒一推:“……拜、拜託了。”
他的日文寫得狂放不羈,你幾本作業本換著來回翻了幾頁,逐漸皺起眉:“……影山,你已經是初中生了吧?”
影山不明白你為什麼明知故問:“恩?”
“那。”你啪的一下拍在作文頁面上,“為什麼你寫作文還在用五十音拼讀?你是小學生嗎!”
日語中寫作文時如果漢字用五十音拼讀,就像寫中文作文時用拼音一樣,十分的減分。
!
影山一臉震驚。
“那種‘什麼!初中生就不能再用五十音拼讀了嗎’的表情是幾個意思啊!給我向國文老師道歉啊混蛋!”
你的暴擊還在繼續。
“而且拼讀還是拼錯了!你到現在連音讀和訓讀都分不清嗎?!不會吧!”你指著他的語文閱讀題,不可思議,“你有沒有讀文章啊?不死山是座山,不是人,這篇文章是在講富士山命名的神話起源,不死yama(日文中“山”字的訓讀羅馬音,一般用於人名,如影山飛雄中的山;地名中的山一般讀作“sang”)是什麼鬼?你的親戚嗎?而且漢字都給你寫出來了吧,為什麼要特地去寫成五十音?”
錯誤實在太低階,你真的驚了:“你真的看懂文章了嗎?你真的是日本人吧?”
寫道閱讀題就莫名被開除國籍的影山:“……”
“還有還有。”你換了一本數學作業本,唰一下翻到第六頁,“九分之六開根號開成三分之二我就不罵你了,但是為什麼五分之五比六分之六大?一公斤的鐵難道比一公斤的棉花重嗎?!”
影山沉思了一會兒:“啊,難道,棉花比鐵重?”
你氣得一個仰倒:“我!去年13,你!明年15,我們倆!誰大!”
“……我們倆不是一樣大嗎?”
“對!啊!”你捲起數學本去敲他的桌子,“那一公斤的鐵和一公斤的棉花不都是一公斤嗎!五分之五和六分之六不都是一嗎!換個條件!你!就看不出!等式了!嗎!”
影山被你的殺氣嚇得蜷縮在角落:“那個,你別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但總之先道歉——
“什麼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你是誰?和影山飛雄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迷茫都寫在他眼睛裡了,你怎麼能裝看不見,“你做錯了題啊!就這你還想去白鳥澤,靠什麼,靠你無與倫比的想象力嗎?還是靠你九九七十一的乘法口訣表?人家考白鳥澤好歹叫夢想,你這特麼叫痴心妄想!”
影山的身形越發渺小:“……對、對不起!”
他的表情看起來慌張極了,好像對你突然的發火很無措。
你捂住腦袋,深吸一口氣。
不行不行,剛剛那句話太傷人了,得想辦法挽回一下。
現在正處於課間,走廊裡熱熱鬧鬧的,有人奔跑,也有人玩鬧;教室裡的同學不多,顯得你們這僻靜的角落格外突出,有路過的同學偷笑。
“好遜。”
“出現了,酒屋同學的魔鬼教學。”
“天才是沒辦法理解普通人的啦。”
討論聲嗡嗡地進入你們耳朵,影山倒是沒什麼。你卻揉了把臉,勸自己不要心急,要對小男孩有耐心。
——說到底這已經不是初三還該錯的題目了吧?初三該學三角函數了吧?同位角內錯角呢?你腦子裡的知識儲備早就積累到大學了,對初中生的課業一無所知。
你腦子裡的吐槽一句接一句,心裡的火也一上一下的,時不時就被影山作業本上的錯題添一把柴。
夭壽了,這傢伙怎麼坐到秒記排球這麼多手勢的?
你揉揉臉,口齒不清道:“吶,影山,為什麼排球相關的內容你就記得那麼清楚呢?”
一週目時,菅原給你講過不止一次排球手勢,你唯一記住的就只有一人時間差。
影山眨眼:“那種東西,看幾眼就記住了啊。”
“……”
看吧,天才果然是無法理解普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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