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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霍格沃茨支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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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6 報道Report

  一隻可憐巴巴眼睛溼漉漉的大金毛犬。

  她腦海中無端出現這個形象,只因哈利來來回回在赫敏身旁徘徊著,時不時抬眼望望她們。

  “哈利,你想說什麼?”簡不禁停下腳步問。

  綠眸男孩扶正眼鏡,訕訕一笑:“我想知道你們能帶我一起嗎?”

  她怔了怔,赫敏無奈說:“那好吧,我們去圖書館。”

  她才意識到哈利已形單影隻很多天,上課吃飯都是如此。三人組缺了一邊,便如同一隻三角鐵失去平衡穩定,再也無法奏出靈動曼妙的音符。

  “羅恩還是那樣?”她悄聲細語。

  赫敏瞥一眼振奮起來的哈利:“我不懂他在生什麼氣。”

  “可是他那天明明很在意你們。”

  “沒錯。可是他們,我是說哈利和羅恩,他們都把我當成傳話筒,”赫敏越想越生氣,“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容忍多久,為什麼不能面對面說清楚呢?”

  簡同情道:“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吵過架,關係才會變得如此尷尬。”

  “是這樣。哈利說第一晚羅恩就和他吵架了,從此他們再也沒說過話。”

  怎麼能責怪羅恩呢?友情即是這樣,初相識時尚且含著幾分新鮮幾分客氣,相處越久,越發不再客氣,所謂日久見人心不過如此。她又想起喬治陽光戲謔的聲音:“羅恩是我們最愛的小弟弟”,如果羅恩繼續固執己見無法理解哈利,那他當真是被寵壞的孩子,和哈利的友情不過是一張薄紙,一溼即破。

  “下週末可以去霍格莫德了啊。”簡翻出記事本,在日曆上畫了個圈。

  “你有什麼計劃嗎?”哈利極其自然地接著她說。

  “隨便逛逛吧,學校裡呆久了好沒意思。”她搖頭。格蘭芬多們總有用不完的精力,探索世界樂此不疲。

  “我今年也可以去了,教父給我簽了名!”哈利有些神往。

  她怔了怔,看似不經意問:“韋斯萊兄弟真的甘心把活點地圖送給你?”

  哈利不好意思笑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真神奇,”她微微一哂,“他們可是很寶貝那些小玩意兒。”

  赫敏抱著一本大書拉開椅子,仍舊嘟囔著:“真是不敢相信。”

  兩人配合地抬起頭,努力想讓因為方才尷尬的空氣活絡起來。

  “我遇見了克魯姆,他居然也看書。”她無法理解地皺著鼻子。

  哈利更是無法理解地看著她:“克魯姆當然會看書,他可是最偉大的魁地奇運動員之一。”

  “他是那樣……哦,我是說,他身材就像熊一樣壯碩,完全不像是會用腦子的人。”她不置可否地笑了。

  哈利幾乎要拍桌子站起來:“魁地奇怎麼會不需要動腦子?你以為我每次抓飛賊都是靠運氣嗎?何況是維可多克魯姆。”

  赫敏輕輕撅嘴,那神情分明是說“隨便你怎麼想,我就是這樣覺得”。簡見到哈利瞪著她,生怕平斯夫人下一秒便會神不知鬼不覺揪住他們三個的後脖領,便連連追問:“你是怎麼遇見他的?拉文德她們可都想要偶遇呢。”

  赫敏敲敲筆桿:“他也想借這本書,最後讓給我了。”

  哈利又鼓起眼睛:“克魯姆真是我見過的最有禮貌的明星!”

  “哦……哈利……”

  “你們!滾出圖書館!”不知是哪位幸運兒最終中槍。

  沉寂空氣猛然間流動起來,方圓幾桌卸下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偽裝,饒有興趣看熱鬧。

  帕瓦蒂和孿生妹妹帕德瑪還有兩個拉文克勞女孩,推推搡搡往外走,交頭接耳唸叨著:“克魯姆真的太帥了!他的聲音好好聽!”

  “明天在圖書館還能見他嗎?”

  “講真的,這是頭一回我覺得平斯夫人做得對。”赫敏直搖頭。

  簡讀著《預言家日報》入了迷。她沒有訂報紙的習慣,只是見拉文德她們看得津津有味,投入程度堪比那本《女巫埃莉諾亞的□□》,便也湊到一堆。

  頭版頭條人物報道的引言是:“一道醜陋的疤痕,是悲慘過去的留念。它毀了哈利波特迷人的臉,他的雙眸……”簡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

  “當我們的話題轉到他沒有什麼印象的父母時,他那綠得驚人的雙眼盈滿淚水……”她的笑容僵在臉上,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後面洋洋灑灑大段文字都充滿對哈利波特急功近利參加三強爭霸賽的臆想描寫,將他塑造成一個富有心機的悲慘男孩。

  “這絕對是小說。”她感到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很精彩。”拉文德笑得花枝亂顫。

  她一把奪過報紙,刷刷向後翻了幾面,接連都是三強賽選手們的專訪。

  “簡,你好像也上報紙了,”拉文德在一旁興奮地念著,“沙菲克家族衰落謠言的粉碎!筆者在霍格沃茨見到沙菲克第三代繼承人,疑似混血的美麗女孩和扎比尼家男孩超乎友誼的關係,似乎懷有隱秘目的企圖藉機重返貴族圈。”

  “她身負家族使命,據稱與救世主哈利波特私交甚密,遊走在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之間。不禁令人想到同樣出身純血家族蒙冤入獄十年的小天狼星布萊克……唔…唔…”

  簡捂著她的嘴,將報紙合起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掃一眼封面,哈利波特的標題下署名“麗塔斯基特”,草草翻過幾頁,都是斯基特的手筆。

  那個花孔雀一樣傲氣逼人的女記者……“她有沒有職業道德?”她緊緊咬著牙。

  拉文德一直被她扼著,險些背過氣去。她狠狠咳了一陣,大大抽氣,才傻乎乎地笑了:“斯基特的文章我媽媽很喜歡看。簡,你和扎比尼的故事如果連載,肯定和救世主的閱讀量有一比!”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簡坐到凳子上,眼神冷得如淬冰水。

  帕瓦蒂扯扯她的衣袖,使眼色讓她別說話。她吐吐舌頭:“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覺得好玩而已。”

  哈利後來看到日報不禁大為光火,雖然這篇看似邏輯清晰實則子虛烏有的報道,無形之中緩解了他日益尷尬的處境——追逐名利的悲慘男孩。這個人設側面解答了他的名字會被火焰杯選中之謎,即便他依然矢口否認。

  “你們一定不敢相信她是怎麼採訪我的,她把我抓進掃帚間,還帶著一支會篡改被採訪者發言的筆!”他拍著大腿喊。

  赫敏同情他,卻對那支筆格外感興趣:“你是說筆會自己記錄嗎?”

  “那支筆寫的和我的說法截然相反,快到我反應不過來就寫完了。她甚至還把鄧布利多寫成一個老朽的無業遊民。”

  “天,如果有這支筆,上課記筆記一定會很方便……”赫敏有些神往。

  簡吃吃笑了:“赫敏,那支筆或許的確寫得很快,但是萬一把變形課記成魔咒課呢?不過好處在於,某些人似乎因此明白了什麼。”

  哈利瞭然,望了眼遙遙注視他們的羅恩,厭惡道:“如果他相信斯基特的報道,我再也不會理他。”

  她粲然一笑,卻又些許黯然。幼時和潘西也是這樣,兩個小女兒間一個布娃娃便能引發一場戰爭,以為永遠不會握手言和,卻第二天又笑得像花兒一般手拉手。

  她始終記得那年水晶吊燈下,身穿純白禮服裙梳著公主髻彈奏鋼琴的女孩。前一秒高傲地揚著天鵝般修長的脖頸,下一秒便絲毫不顧形象和她扭打在一起,髮絲散亂衣裙沾滿汙漬,只因為簡拒不承認潘西的裙子比她的更好看。

  宴席時她十分後怕,生怕父親會責怪自己沒有禮貌。不想他只是微笑,從容淡定:“我的女兒不會白白讓人欺負。”

  氣得帕金森先生刀叉碗碟碰得乒乓作響,臉色發青像是吞了巨怪的鼻涕。

  第二天,潘西居然主動來找她,依舊傲氣十足鼻孔朝天:“我們做朋友吧。你是第一個敢和我打架的人。”

  彼時不打不相識如冰晶純粹的友誼,因年歲漸長不可避免地摻入雜質,但她並不希望失去青梅好友。

  哈利愧疚道:“抱歉,簡,沒想到她也會把你寫進去。都是因為我……”

  綠眸男孩漲紅臉,似乎厭棄自己的無能無力。她淡然一笑:“這沒什麼,哈利。我早就習慣他們這樣胡說八道,如果哪天所有人能不在意我的姓氏只認為我是‘簡’,簡直和斯內普不找你的茬一樣不可思議。”

  她明白自己若是沒有潘西,麻煩只會更多。

  沙菲克先生向來不掩對斯萊特林的讚譽喜愛。他傲然說:“斯萊特林都有冷靜通透的眼睛,他們不會輕易因外界而改變看法。”

  “我曾經有個朋友,他摯愛自己的家族勝過一切。黑魔王橫行於世,他的家人也是黑魔王倚重的手下,但他卻自願為家人的罪行贖罪。”

  她想要追問為什麼是“曾經”,“贖罪”又是什麼意思,然而父親再也沒有繼續,轉而說起他並不討厭格蘭芬多,所以她儘可放心,他不會拆散她和喬治,除非“喬治做了任何對不起我女兒的事”。她聽了只是笑,笑得那樣幸福。

  那時候毫無理由的篤定與自以為是,以為他們是天生一對,以為他們的愛情沒有終點。

  二年級暑假有一週她在韋斯萊家的陋居度過。聖卡齊波爾村遍野綠色,草長鶯飛,空氣是蜜一樣甜。她頭一次在鄉下居住,何況還是巫師聚集的村莊,一切都是那樣新鮮。白天看韋斯萊兄弟打魁地奇,晚上躺在山坡看星星。弗雷德帶著羅恩金妮幾次躲在齊腰深草中偷窺,都被喬治用石頭塊砸得嗷嗷叫,最終變成五人大混戰。

  半夜她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搖醒。若不是他死死捂著她的嘴,只怕金妮、甚至整棟房子都會被她的尖叫吵醒。喬治帶著她摸出門去,她正迷糊著,深一腳淺一腳被拖到小山坡。

  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張毯子攏在她身上,神秘說:“有寶貝給她看。”

  她睡眠不足困的要死,如果有涼颼颼山風吹著,倒是清醒幾分。他偏生怕簡著涼,不光用毯子裹著她還緊緊摟在懷裡,只讓她越發昏昏欲睡。

  他見了,揪著她的鼻頭不依不饒喊:“簡沙菲克,我好心好意帶你看風景,你可別睡了!”

  她淚汪汪揉眼睛:“看什麼?大半夜有什麼好看的?”

  氣得他拼命搖她肩膀:“別睡了,馬上就要日出了。”

  好說歹說,她垂死掙扎撐起眼皮,等到一輪通紅的朝陽自遠處山包下緩緩升起,又一步一步爬升,本以為下一刻便會近在眼前,卻一躍而起升入半空,四周的雲朵也接二連三燃燒起來,熱烈而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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