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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爺的掌中物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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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甜一點

  陸南風走後,柳晏姝內心惴惴地關上門,金枝跟著她一道進來:“姐姐,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柳晏姝擺擺手,“對了,你今兒同陸小公爺說了什麼啊?在紫荊閣那會兒。”

  “啊,那兒啊,”金枝歪著頭想了想,心裡明鏡似的,卻故意賣關子,“陸小公爺可同姐姐講了?”

  柳晏姝笑著搖了搖頭——他若是同我講了,我還問你作甚?

  金枝瞭然,幾分貓膩地笑了笑,故意不講:“哎呀,既然陸小公爺不講,那我若是講了定是要受責罰,姐姐不知道,陸爺可兇了呢,三四十板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說著,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罷了,金枝自然是向著我的,肯定不可能胡言亂語,既然不願說那就算了吧。柳晏姝如此想著,也就作罷。

  “金枝,你是不是要選花魁?”回到木桌旁坐下,又招呼著金枝落座,才想起月底選花魁的事情。

  她猜這次的花魁選舉定又是走了過場,還不是會花落玲瓏?

  “是的呢,姐姐,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選上,湊個熱鬧漲漲人氣也是好的。”金枝毫不客氣地坐在木凳上,淡黃色的裙襬皺巴巴的翻著,像是盛開了的花。

  她鮮少主意這些細節。

  “那姐姐你呢?你也是要選的吧?”她滿含期待地看著柳晏姝,朝她眨了眨眼。

  柳姐姐容貌姣好,總是遮掩在這麼一塊破布後面,不肯見人,總歸是可惜,這次一定要尋到讓姐姐大展才華的機會!

  柳晏姝起身幫她理了理坐得難看的裙襬,神色平和:“我不選,到時候我在下面扮個男裝為你鼓勁兒。”

  “啊?”金枝卻是驚了,忙坐起身子,“姐姐怎麼不參加呢?雖然她們說今年定是玲瓏姐姐了,但我還是想試試,憑什麼她高高在上的,我們一定要挫挫她的銳氣!”她說的信誓旦旦,彷彿自己是提著刀的女俠,而玲瓏就是跪在地上求饒的手下敗將。

  見她這模樣柳晏姝吃吃地笑了兩聲,沒回答自己為什麼不選,只是提醒——“那你要彈的曲子要跳的舞可備好了?”

  金枝拍拍胸脯,滿是信心地道:“那是自然,姐姐你放……”突然表情一變,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捂住臉蹦跳著,“哎呀,完了完了,我還沒有裁新衣!”

  見她驚慌,柳晏姝性子也急了不少:“櫃子裡的衣服不行嗎?”

  “哎呀,這可是一年才有一次的,怎麼能穿舊衣?完了完了,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別急,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今兒一早我們去布坊看看,看能不能尋到。”柳晏姝攔下了在屋子裡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金枝,“還有幾日,連夜趕也是做得出來的。”

  “姐姐……”金枝委屈巴巴地靠向她懷裡,思緒平定了不少,猶豫著開口道,“姐姐若是摘了這羅紗,去選花魁,這花魁之位一定是姐姐的!”

  她的聲音低低的,柳晏姝卻還是聽到了,笑道:“花魁日我就不湊熱鬧了,你若是當選了,我也跟著沾光。”那晚我就待在怡紅閣就好。

  -

  薄雪過後,冬日裡的寒意漸漸散開,微微探出頭的暖陽溫柔和煦,洋洋灑落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卻灑不進人心。

  這個臘月,人心都是寒的。

  陸府。

  “嘶——”陸南風側坐於床榻前,輕手撩開左肩的衣服,露出柳晏姝打好的白色蝴蝶結,又解開,一圈一圈地把白色紗布卸下。

  在他身後,醫官跪在地上調藥,季陽一臉焦急地俯著身子,離他半丈遠,卻在見到他肩上的蝴蝶結時愣了幾秒:“小公爺,怎麼這個系法?這可是會拉扯傷口的……”他還沒絮叨完,就被陸南風一個‘再說三十大板’的眼神頂了回去,忙噤聲。

  白色紗布卸下,陸南風一隻手撐著床榻,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醫官調好了藥,拿給季陽,示意他給自家主子塗上,猶豫了會兒,忍不住開口:“小公爺,別怪老身多嘴,那普通的金創藥粉不能塗在傷口上,會加劇……”

  “張公,既然是多嘴就別說了。”陸南風皺著眉,手指按著床榻上的床褥,在季陽把藥膏塗在血痕上的一剎那,手指倏地收緊,把床褥攥出一道道褶子。

  今兒他讓柳晏姝塗的是普通金創藥粉,平日裡習武受傷塗的,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深可見骨的血痕,塗那玩意兒不管用不說,一路上刺痛得很。

  可又有什麼辦法,他只是想陪那個龜縮的小蝸牛多待會兒,想看著她探出頭,伸出觸角,向前挪動小小的一步。

  張醫官微微嘆了口氣,知道這陸小公爺脾氣躁,別人說也說不得,只得囑咐了季陽幾句,領命離開。

  等張醫官走了,季陽打發著屋子裡的丫鬟出去,關緊了門,沒了動靜,才輕聲開口:“小公爺,一共抓到四個人,跑了一個,那四個人也……服毒自殺了。”

  “嗯。”陸南風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季陽卻對他的反應大感意外,手指也跟著顫抖,好幾次把藥塗錯了地方。

  “是屬下辦事不力,請小公爺責罰。”內心掙扎了會兒,季陽把藥碗放在床頭桌子上,一臉英勇就義的樣子跪了下來。

  “呵,責罰?”陸南風冷笑了聲,“你當得起麼?”

  身後沒了動靜,季陽手指撐著地跪著,幾滴汗落在他的手指間。

  “把我桌上的木盒拿來。”

  正在季陽大腿小腿一起顫抖之際,陸南風卻轉了話鋒,木盒?

  “可是房小侯……房幾道送來那個?”

  陸南風唇線繃緊,幾分不悅,卻還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季陽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到書房,拿了那個木盒,又連爬帶滾地跑了回來。

  “小公爺。”他畢恭畢敬地把木盒雙手奉上。是一個瑰色木盒,花紋樣式極為樸素,他也不曉得裡面放的是什麼。

  陸南風接過,反手轉了個圈,“啪”一聲開啟木盒,裡面安靜地躺著一支珊瑚簪。同樣樸素的簪子樣式,仔細聞聞,上面還有淡淡的女人香。

  今兒他一進風月樓,早就瞧見去了柳晏姝身邊就胳膊肘朝外拐的彩蝶通風報信,他不動聲色,也沒攔著,如常得走進紫荊閣。不多時,一姑娘來找他,竟是一個相貌普通、年紀尚幼的姑娘,同他細細說著那個小娃娃如何努力地做栗子糕,如何進了張家鋪子又被趕出來種種,他心裡竟還有些甜,輕飄飄的,像是踩在了雲朵上。

  本見了房幾道送來的“禮物”有幾分惱火的他,火氣卻去得很快。

  拿出珊瑚簪在手裡把玩著,陸南風想象了會兒小娃娃戴著簪子半含羞的樣子,低笑了聲,浮現在腦海的紫荊閣門前那小娃娃沾著麵粉的小手。

  “季陽,拿筆墨代我執筆,寫信給這‘贈簪之人’。”

  “啊?”季陽下意識地啊一聲,不敢細想連忙去拿筆墨。

  呵,陸南風把珊瑚簪放了回去,看了看窗外不夠熾熱的陽光,暗想:我肩上這幾道可不是白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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