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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替身渣攻戀愛後,白月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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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午後溫燙的陽光穿破玻璃,灑在程見渝側臉,他緩慢眨幾下眼睛,像在發一串摩斯電碼,溫嶽明自然而然抽回手,慢慢拿起眼鏡,重新戴回鼻樑上。

  程見渝臉頰有點輕紅,其實不太顯眼,但他白的耀眼,反倒顯而易見。

  不像是尷尬或者羞澀,更像是太陽曬的,因為他此時斜倚著椅子,氣定神閒的拆開糖果碗裡薄荷糖片,毫不在意的填進嘴裡,和個沒事人一樣。

  “大家坐下……喝點茶吧……。”陳開面紅耳赤,乾巴巴地說,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一直知道程見渝心理素質好,在警校上學時,旁邊法醫討論解刨屍體細節,他還能面不改色捧著碗,邊聽邊吃飯,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但他沒想到,面對這種眾目睽睽之下,新歡舊愛齊聚一堂,還能穩住心態,風輕雲淡。

  論起本質,程見渝和江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不喜歡的人非常絕情,並且毫無愧疚感,不過以前是江衍絕情,現在換到程見渝了。

  烏壓壓的律師坐滿會議室,凳子還不夠,陳開從隔壁客廳搬幾個過來,小巧的空間裡人滿為患,卻靜悄悄,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溫嶽明保持一貫高雅風度,笑容恰到好處,“見渝,今天不打擾你了,我們下次再約。”

  他講話和語調速度江衍從小聽到大,像那種學術機關的教授,誠懇真摯的同時又不容置疑,以前聽慣聲音今天江衍格外討厭,附帶效果看溫嶽明全身不順眼。

  程見渝起身送他離開,走到門口,溫嶽明腳步停頓,回過身看著他,無奈似的道:“如果我今天說的,讓你覺得有壓力,那我全部收回。”

  程見渝低著頭,輕輕撓撓鼻尖,溫嶽明太剋制,剋制的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輕輕“嗯”一聲,然後說:“溫先生,我會好好考慮。”

  說完,他正要抬頭,頭頂一隻溫熱手掌落下,不輕不重揉揉他的頭髮,溫嶽明的聲音輕柔盈耳,“放輕鬆,我們可以慢慢來。”

  程見渝心不在焉回到會議室,江衍於他對視一眼,淡定別過臉,曲指敲敲桌子,“張律師,可以開始了。”

  張律師簡潔明快闡述目前情況,經過將近一個月蒐集資料階段,已經掌握大量直接間接證據,足以證明貝信鴻侵佔程見渝著作權,根據法律涉案金額超過五萬,可以判決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程見渝邊聽,邊拿著筆,沙沙記下來,江衍坐在對面,單手搭在桌上,慢悠悠轉著手機,時不時手機稜角磕著桌子,發出輕微響動,每次一響,程見渝執著筆的手跟著一頓,抬起頭看一眼江衍。

  他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乾淨透亮,眉骨不算高,但彎曲弧度恰到好處,透著一股清澈堅定,這樣看著人的時刻,整個人都帶著一股不近人情的氣質。

  江衍讓他這樣看著,有點煩,以前他從來不知道程見渝魅力那麼強,一個溫嶽明還不夠,屁股後面還跟著小破孩林照,壞心眼的宋應非,還有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鐘路年。

  除了宋應非這個傻X,每一個人和程見渝的關係都比他親密,溫嶽明甚至和程見渝……

  真希望程見渝身邊的狂蜂浪蝶,全部採到有毒的蜜,然後死遠點,別打攪他追求程見渝。

  會議結束,為表達感謝,程見渝向張律師伸出手,張律師看一眼江衍鎮定的臉色,才握握程見渝的手。

  “不謝謝我?”江衍站起來,隔著會議桌,朝著程見渝伸出一隻清白修瘦的手。

  手背上殘餘著牙印淺粉的痕跡,幾乎快要消失不見。

  本不打算和他接觸的程見渝,掃見這枚牙印,輕輕敷衍握一下他的手,正要抽回,手心兩側突然收緊,江衍深深牢牢捏住他的手,像要把他骨頭捏碎一樣,強行拉近一寸距離。

  程見渝眉頭微皺,江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拇指指腹滑過他繃緊指節,帶一點輕佻的調戲,然後慢慢鬆開,嘴上客客氣氣地說:“抱歉,一時沒忍住。”

  程見側過臉,冷淡渝睨一眼他,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現在的年輕人,很少看電視,電視這種東西成了壁畫一樣的裝飾品,只有逢年過節時,和家裡親戚長輩一起看看聯歡晚會。

  程見渝唯一開啟電視的時間,在每天下廚之時,當做背景伴奏,廚房裡菜刀嗤嗤嚓嚓,電視中人間煙火,熱熱鬧鬧。

  自從獨居之後,他的生活開啟極簡模式,再也不用顧忌別人口味,簡單做兩道清淡菜,配上白粥,邊吃飯邊聽聽社會新聞,當做積累創作素材的途徑。

  吃完飯,新聞恰好播完,接檔一檔菠蘿臺的王牌綜藝,以嘉賓訪談形式為主的娛樂綜藝,節目很新穎,近幾年在網上深受年輕群體關注。

  程見渝對娛樂八卦沒興趣,抄起遙控器正要關閉電視,一串悅耳的吉他音符穿過螢幕,準確無誤擊中耳膜,音樂像一種未知神秘又廣為流傳的語言,越過國境線,射進每一個人胸口裡。

  即使不通樂理,仍然覺得很美。

  他放下遙控器,半眯著眼睛等待欣賞,空曠漆黑舞臺乍然亮起一束光,從高高穹頂垂下,似奔瀉不息瀑布,披在男人削瘦挺直的肩膀。

  程見渝和江衍睡了五年,但從電視上看江衍的次數屈指可數,大部分還都是換臺時看到廣告,正正經經,僅此一回。

  江衍靠著高腳凳,穿著件純黑色連帽衛衣,大長腿不羈敞開,牛仔褲下腿部肌理線條流暢結實,袖子隨意挽至小臂,手臂上青筋充盈明顯,非常男性化的美,搭在吉他弦上的手撥動琴絃,隨著光影變化,凸起腕骨清晰起伏。

  這是錄播節目,看不到現場,但一波接一波的刺耳尖叫傳達了觀眾瘋狂的熱情。

  江衍唱歌時的聲音,於他本人的脾氣性格很不相符,若只是聽唱歌,大部分人會以為這是一個清朗又帶點冷意的少年。

  隨著他一字一句的唱,程見渝眼睛眯的越來越深,嘴唇輕輕抿起。

  “

  《原來》

  愛戀一針一線密密的編

  年輪畫過五圈

  我穿梭於你心中迷霧

  忘記來時之路

  直到你的完美謝幕

  天堂地獄一夕之間

  纏綿化為沉痛深淵

  愛恨苦苦向煎

  原來這種感覺叫失戀

  原來你的委屈我視而不見

  原來你痛徹心扉未曾如願

  原來我沒懂你掌中情線

  原來你很很容易滿足

  可我給的全是辜負

  唱給我的見渝

  說聲過期的抱歉

  讓這首歌成為紀念

  ……”

  即使知道這首歌是唱給自己,程見渝沒想到江衍會在歌曲中點名道姓,昭告天下,他靠著沙發,定定看著電視螢幕,半響,深深嘆口氣。

  和江衍公開分手後,江衍保持沉默,從未回應,任由網上眾說紛紜,各種令人啼笑皆非的猜想層出不窮,這是江衍第一次正面回應這件事。

  僅用一首歌表達三個意思:“我是渣男,所以我被甩了,但我愛他。”

  搞音樂成功的人,多多少少沾點瘋狂直率,只有擁有這兩種特性,才能寫出令人百聽不厭的歌,江衍完美詮釋這個理論。

  程見渝抄起遙控器,關上電視,走進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像他說過的,過期的東西沒用撿起來的必要,吃下去會發燒、過敏、胃痛。

  即使外表再華麗漂亮,那也是過期,不能要。

  男人同理。

  他仔細擦乾淨手,一牆之隔走廊傳來“哐”的巨響,他拿著白毛巾的手微微停頓,然後不慌不忙,置若無聞的繼續擦指縫。

  噪音來源沒有消停,哐哐噹噹響了會,一陣急促敲門聲像雷陣雨一樣起,大有不開門,不罷休的架勢。

  程見渝拉開門,江衍一手抄在兜裡,另一手勾著阿勝肩膀,整個人靠在阿勝身上,高大挺拔的身影放低,耷拉著腦袋,怪可憐的,像條流浪的野狗。

  阿勝局促尷尬地笑著,:“程先生,江哥今晚喝多了,我把鑰匙落在公司了,能不能讓他在你家待一會,我實在扶不動他,一會就來接他。”

  程見渝聞到江衍身上濃重伏特加味道,眼神淡定,單手撐著門框,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阿勝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程先生,就一會……”

  程見渝鐵石心腸,壓根不吃這一套。

  一直安靜的江衍突然鬆開阿勝,扶著胃部,半躬腰,重重乾嘔一下,即使什麼都沒吐出來,都令程見渝眉頭擰緊,他雖熱不講究生活,沒有潔癖,但不代表願意打掃嘔吐物。

  他收回手,轉身走向房裡,淡聲道:“你讓他躺在沙發上再走吧,我熱杯牛奶給他。”

  簡潔布藝三人沙發難以容納下江衍筆直的大長腿,委屈求全的蜷縮著,阿勝拿了個抱枕墊在後腦,讓他舒服點仰躺著,好在江衍不耍酒瘋,很安靜的看著天花板,額前碎髮隨意亂翹,下顎弧線明利。

  “喝點奶再睡。”程見渝端一杯牛奶,拍拍沙發扶手。

  江衍聽到聲音,轉過臉看著他,眼眸又暗又沉,帶點醉意的溼,“你居然讓我睡沙發。”

  程見渝看不出他是真醉還是假裝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區別,一言不發,將牛奶遞過去。

  “你居然讓我睡沙發。”江衍機械似的重複一遍,音量低下去,“你不喜歡我了,居然讓我睡沙發。”

  真醉了,程見渝斷定,他冷著臉,把牛奶放到茶几,“好好休息一會,阿勝會來接你。”

  江衍嗤笑一聲,不鹹不淡地說:“你敢走,我要生氣了。”

  程見渝忍住舉起牛奶把他潑醒的衝動,轉身去洗手間,不理會背後江衍不屑地輕哧,

  他拿條幹淨白毛巾回來,扔在江衍臉上,“自己擦擦,清醒清醒。”

  江衍一動不動,任憑四四方方白毛巾蓋在臉上,透出的聲音低沉且悶,“我手疼,你給我擦。”

  臉上罩著白毛巾,怪慎得慌,程見渝提起來毛巾一角,冷聲問他:“不是生氣了嗎?”

  江衍盯著他看了幾秒,眼梢微微眯起,不情願似的別過臉,依著沙發靠背,吐出兩個字:“難受。”

  “胃難受就喝牛奶。”程見渝一板一眼,公事公辦。

  江衍沒有看他,抬起手停在胸口位置,輕輕點兩下,“心裡難受。”

  雖然江衍有時候很幼稚,但是是那種熊孩子外強中乾式的幼稚,又兇又霸道,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程見渝很少見到江衍這幅樣子,心底重重嘆口氣,他心軟了,認命拿起毛巾,胡亂擦擦,像給溼漉漉的狗擦毛一樣,江衍回過頭,眼眸漆黑,就這麼直勾勾看著他,程見渝的手要離開一刻,他突然向前湊幾寸,嘴唇不偏不倚的碰了一下程見渝的側臉,虔誠認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幹什麼?”程見渝眉頭緊緊擰起,冷下聲質問。

  江衍親完立刻閉上眼,睫毛嚴絲合縫,仰著頭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一樣,如果不是劇烈滑動的喉結,程見渝還真以為他睡著了。

  程見渝調整呼吸,拿起手機,起身去陽臺給阿勝打電話,催促阿勝快點把江衍撿回去。

  江衍對於他,是個危險分子,絕對不能讓江衍在他家過夜,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和江衍關係非同一般,肉/體關係也是關係,只要一想到和江衍共處一室,他會全身難受。

  打完電話,他又洗一把冷水臉,再次回到客廳,沙發上空蕩蕩的,只剩下兩個皺巴巴的抱枕,程見渝心裡一動,徑直走進臥室,果不其然,江衍側躺在床上,緊緊抱著他的枕頭,削瘦下顎抵著枕頭,嗅著眷戀熟悉的氣息,美滋滋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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