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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替身渣攻戀愛後,白月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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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十二月底迎來了萬眾期待的聖誕節,大街小巷掛著五顏六色星星燈,賣小氣球的商販裝點上一抹卡通趣味,程見渝停穩車,走進酒店大廳,穿著聖誕老人服裝的門迎眼前一亮,從托盤裡拿了一塊柺杖餅乾送給他。

  程見渝不太過這些熱鬧的節日,因為太窮,也沒愛湊熱鬧的朋友,所以對這些節日沒什麼概念,唯一一次過節,還是和江衍剛在一起時。

  那天是個大雪天,回家路上,市區堵車堵到寸步難移,百無聊賴之際,江衍把心思打到坐在副駕駛的程見渝身上,三下五除二把他剝的像個沒殼雞蛋,車內空調吹起面板一層細密小顆粒,他們就在車裡不知廉恥的亂來。

  時間太久,程見渝只記得仰枕著真皮方向盤上,吊在後視鏡上的聖誕小鹿吊墜來回晃動,然後因為弄髒了衣服,他不著一物,光溜溜套上江衍的黑色長款羽絨服,在雪地裡飛奔回去洗澡。第二天他凍感冒了,咳嗽整整一個星期,連帶傳染給江衍,耽誤江衍新專輯的錄製檔期,得來晁哥夾槍帶棒,一頓冷嘲熱諷。

  說他是江衍事業上的絆腳石,恨不得給他貼個“妖妃”的標籤。

  程見渝何德何能,不敢當。

  酒店宴會廳正在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慈善義賣晚宴,由西唐集團牽頭,為貧困兒童籌助學款,這種晚宴一般沒什麼大咖參加,但西唐集團財大氣粗,聲勢浩大,業內外多多少少會賣霍雁青幾分薄面,支援一下西唐的慈善事業。

  霍雁青穿著深色晚禮服,側挽著髮髻,打扮得體漂亮,像她這種財富等級,即使不再年輕,也能透過現代醫學手段重返青春,她正在除錯掛耳的麥克風,看到程見渝,微微一笑,招招手。

  “霍總。”程見渝禮貌打招呼。

  霍雁青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點點桌上畫卷,“你看看我畫的這幅畫,今天的拍賣品。”

  程見渝鋪開畫卷,略一打量,是副山水墨濃的國畫,常見的小橋酒家,一樹嶙峋梅花,他一五一十地說:“我不懂國畫,不過意境很美。”

  “你倒是誠實。”霍雁青挑了支懸掛在筆架上的毛筆,輕飄飄蘸蘸墨水,“你會寫毛筆字嗎?”

  程見渝點點頭,雙手抄進西裝褲口袋,“霍總不會想讓我題字吧?”

  “怎麼,你不願意?”

  “榮幸之至。”

  程見渝小時候寫過幾本書法字帖,毛筆字寫的不溫不火,後來課業繁多,想不起來陶冶情操,荒廢了好些年,他在一旁草稿上寫幾個字熟悉熟悉筆法,瞥一眼霍雁青,示意可以了。

  霍雁青昂揚頓挫地念一首詠梅的古詩,程見渝的字沉潛剛克,揮筆而就,霍雁青唸完最後一個字,他赫然抬筆,隨手將毛筆放置在筆架,活動著手腕筋骨。

  “霍總,沒有辱沒你的畫吧?”

  霍雁青盯著他的字,看了半響,又轉頭看向他,像是要哭,又似的要笑,兩條眉毛擰著,“不錯。”

  程見渝淡淡笑笑,低聲道別,轉向冷餐區,端起一杯香檳,霍雁青既漂亮又有能力,是他很欣賞的一類女性,但總給他感覺很奇怪,似在小心翼翼,含蓄婉轉的和他親近。

  這種感覺令他不適。

  以前名不見經傳的程見渝,靠著和江衍上綜藝有了存在感,眾所周知是江衍公開交往伴侶,圈裡皆知他愛江衍愛的要死要活,毫無下限,誰能想到短短半年時間,翻身農奴把歌唱,他不但公開甩了江衍,而且還捧出一部票房奇蹟。

  《請溫柔的殺死我》大獲成功,梁邱和廣逸仙兩位導演圈泰斗人物對程見渝讚不絕口,程見渝從江衍家的小媳婦,一舉成為圈裡炙手可熱的編劇,認識的、不認識的紛紛上前和他打招呼,套近乎,混個臉熟。

  江衍靠著嘉賓席椅子,目光追隨程見渝,觀察了他很久,不止是他,整個晚宴上的人,不論男女,或多或少會瞧一陣程見渝。

  作為室內工作者,程見渝白的過分,從額頭至隱入領口的鎖骨,沒有絲毫瑕疵,穿著件簡約白襯衫,西裝挽在臂彎裡,衣襬很時髦的半扎不扎,隨意垂下來,狀態鬆弛自然,像是在自己家,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嘴角會輕輕彎起,目光淡淡的注視著他人。

  與人交談之際,他看上去不會有距離感,最多有點不冷不熱,不愛說話,做文藝工作的,這種脾性很正常。

  可一旦他姿態舒坦的靜靜落座,就變成一潭死水,沉靜無聲,吵雜熱鬧的環境如同扔進潭裡的石子,挑不起一絲風波。

  周圍如同築起一圈銅牆鐵壁,他像國王,坐在王殿之上,誰也無法越過城牆,靠近他一步。

  江衍找了一個心理學方面的朋友,諮詢溫嶽明所說的“愛無能”,程見渝幾乎符合每一道條例,自從他認識程見渝,程見渝一直一個人,沒有親密的朋友,沒有親人,除了編劇,他幾乎沒有任何愛好,沒有他喜愛的事物,也沒有他討厭的事物。

  整個人像青翠欲滴的浮萍,看似是一片陸地,一腳踩下去才發現下面是空的,沒有任何東西能維繫他的生命。

  江衍好幾天沒睡好覺,一想到程見渝的心理問題,又急躁又難過,他想過把程見渝綁起來,帶到一個只有他們兩的地方,找最好的心理醫生,無論如何也要把程見渝拉回來。

  可他不能這樣做,程見渝還沒有意識到他自己“有病”,強行粗暴拆掉他的心牆,勢必會將程見渝推的更遠。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舞臺上拍賣會正式拉開帷幕,程見渝坐在林照身邊,與霍雁青隔著一個位置,足以體現西唐集團對他的重視。

  慈善拍賣晚會上沒什麼值錢的玩意,大家你出一件,我出一件,像是霍雁青的國畫,放到市面上五萬塊錢頂天了,在這裡大家賣霍雁青面子,又或是想上西唐這條大船,能翻十倍賣到五十萬,物品代表的含義大於物品本身價值。

  程見渝低頭翻閱幾頁花冊,一概不感興趣,可以考慮晚宴結束默默捐筆錢,也不算白來一趟。

  “我想買我媽的畫。”林照壓低聲音,戳戳他的手肘,“她畫了三個月,特別寶貝。”

  程見渝合上冊子,雙手支著膝蓋,“想買就買。”

  “五十萬能拿下了吧?”林照開啟手機,看一眼餘額寶,心有慼慼焉。

  程見渝點點下顎,和他估計的價錢差不多,今晚的藏品還沒有高過這個價位的。

  很快,穿著旗袍,身材玲瓏的主持人呈上畫卷,緩緩展開,洋洋盈耳地聲音說道:“這副《春梅》由霍總親手所繪,編劇程見渝題詞,起拍價五萬,加價幅度五萬一次。”

  大家緊追不捨的舉牌,幾個回合過後,將價格炒到45萬,林照適時舉起手中手牌,在座諸位皆知他與霍雁青是母子,笑吟吟地看著,不約而同放棄,成全林照的孝順。

  就在此時,主持人目光越過人群,向後看去,像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人,瞪大眼睛,眾人隨著她驚訝的目光齊刷刷向後看去。

  江衍靠坐最後一排座椅,深色西裝剪裁得體,英挺的眉眼一瞬不瞬盯著舞臺上的畫卷,旁邊助理阿勝高高舉起手牌。

  周圍安靜幾秒,誰都沒想到江衍會參加慈善拍賣晚宴,更想不到他會拍霍雁青的墨寶,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

  “五十五萬一次!”支援人回過神,舉著錘子用力敲下。

  林照低聲罵句髒話,連忙舉牌加價,程見渝擰著眉頭,越過層層人群,瞥一眼江衍,江衍朝他慢慢眨幾下眼睛,意味深長地笑了。

  江衍對這幅畫志在必得,不管林照怎麼加,他不多不少,在原有基礎上加十萬,繼續叫價,像條兇惡的獅子,緊緊咬著林照的小尾巴,看上去非要讓林照大出血不可。

  霍雁青用耐人尋味的目光打量了這兩個人,然後挪到程見渝臉上,很是無奈輕笑。

  一副原本市值五萬的畫,在兩個人的合力競爭下飆上了二百萬,在場的人都看愣了,聰明人一合計,敢情江衍這是豪擲千金,博美人一笑。

  醉溫之意不在酒,現代版的買櫝還珠。

  林照咬牙切齒,讓江衍刺激的上頭了,碎碎念道:“大不了我把車賣了,我就不信他還能再加價。”

  在他舉牌一瞬,程見渝出手緊緊摁住他的手臂,心裡嘆口氣,淡聲道:“你爭不過他。”

  兩百萬對江衍是灑灑水的錢,但林照才剛出道沒多久,囊中羞澀,老底都被江衍逼得抖出來了。

  主持人乾脆利落三錘定音,送上今晚拍出的最高價藏品。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的笑著,這趟來值了,免費看江大公子現場追老婆。

  林照悵然若失,眨巴眨巴眼睛,吸吸發酸鼻子,“他有什麼毛病吧?”

  “的確。”程見渝低聲附議,褲子口袋裡手機微微震動,他掏出來劃開螢幕。

  一條來自江衍的簡訊。

  [我喜歡你……的字。]

  程見渝單手快速點選螢幕,刪除資訊,回過頭睨一眼江衍,又冷又兇,提示江衍不要得寸進尺。

  江衍雙手撐著前排座椅,漫不經心地笑了,巴不得他再兇一點,這張臉上的神色再多一點,不要像剛才那樣死氣沉沉,他看著抓心撓肝。

  晚宴結束的很早,程見渝喝了幾杯香檳,點個代駕司機,萬幸江衍今天很識趣,沒有跟上來。

  酒精輕微上頭,他心跳加速,側頭靠著後座玻璃窗,緩慢調整呼吸,城市的燈火如吉光片羽,飛速擦過臉頰,在他薄薄眼皮上跳躍。

  程見渝單手撫著胸口,仰頭深吸一口氣,喉結湧動著,靜謐的空間,只有他漸漸平緩的呼吸聲。

  車載電臺報告完事實路況,轉到國際新聞上,主播不急不急地播報,“收到最新訊息,今天下午四點,衣索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發生嚴重踩踏事件,數千人街頭示威□□,抗議暴力執法,局勢持續緊張,埃塞宣佈進入國家緊急狀態……”

  程見渝壓在胸口的手僵硬,平息的胸口猛然再次跳動,像節奏頻繁的鼓聲,幾乎都要聽見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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