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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替身渣攻戀愛後,白月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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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現在這個年代,能播放光碟的電腦少之又少,當晚,程見渝翻出幾年前的膝上型電腦,深黑色的光碟富有儀式感,慎重莊嚴,這樣詩意的禮物只有溫先生送的出手。

  他邊抿口溫熱咖啡,邊摁下播放鍵,地球另一邊的落日蒼涼荒芒,一望無際的草原,幾顆胡楊樹,禿鷲展翅高飛。

  日出又格外絢美,淺金色河灘,淺金色沙漠,淺金色草原,乾淨的像遊戲世界裡模擬畫面。

  一張一張,一幀一幀,程見渝端著咖啡杯,靜靜看完,直至光碟播放完,手中咖啡冰涼,他慢慢喝一口,咖啡的酸澀一直蔓延到胸口。

  程見渝合上筆記本,慢慢靠在椅子上,仰起頭揉揉酸澀眼角,閉閉眼睛,忽然低低笑了笑,拿起手機,不疾不徐在微信對話方塊敲下一行字。

  [謝謝你的禮物,晚安。]

  《請溫柔的殺死我》立項成功後,快馬加鞭的敲定女主柳思言,著名文藝片小女神,年紀輕輕已經拿過幾次最佳女配,專業能力深受圈內圈外認可,這次是衝著廣逸仙導演和影帝鍾路年接下這部電影。

  開機儀式這天,偌大的酒店中廳披紅掛綵,喜氣洋洋,劇組組織各個部門一起吃頓飯,圖個好彩頭,慶祝開機順順利利。

  上百人熙熙攘攘,程見渝作為編劇,安排坐在第一桌主創組,除他之外皆是製作人、主副導演、還有兩位主演,娛樂行業壓力大,應酬多,生活不規律,到了年紀該禿頂的禿頂,該發福的發福,在座除了兩位靠臉吃飯的主演,無一倖免。

  程見渝施施然入座,滿座對比慘烈,比紅配綠還要慘,他一點也不像苦大仇深的文藝工作者,簡單白襯衣,休閒西裝褲,身材勻稱挺拔,清瘦乾淨,七分優越骨像撐起一身卓絕氣質,明明只是個小編劇,看上去卻如雲間月,錦上花,高不可攀。

  鍾路年隔著圓桌,饒有興趣打量他,大部分男人穿正裝,多少會有配飾,領帶腰帶手錶,來彰顯身份地位和品味,程見渝的正裝過於寡淡,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配飾,這讓他顯得格外的純,有種說不出的勁。

  和幾年前印象差不多,不過程見渝那時候總不太高興,鬱郁沉沉,現在整個人看上去好多了。

  鍾路年皮相不錯,在娛樂圈吃的很開,這歸根結底與他有原則,又會做人,但凡求有人求助於他,只要不違背原則,他都會施以援手,高利貸能利滾利,交朋友也能朋友滾朋友,影視行業中沒有幾個他搭不上話的人。

  但其實他剛入圈時,是個特別不會說話的人,當年第一次試鏡,就敢和貴為編劇程見渝說“你這個劇本寫的不對,你這麼年輕,真的是編劇嗎?”

  程見渝沒有生氣,但導演接受不了一個新人囂張跋扈,把他刷下去了,那個時候他剛從北影畢業,租住在帝都地下室,每天在雷劇跑龍套維持生活,冬天地下室裡滴水成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也扛不住,他冷的受不了,乾脆賴在劇組休息室裡吃吃喝喝。

  有次,又為一句臺詞和編劇起了爭執,連休息室都沒得住了,他拉著上大學時帶來的行李箱,坐在影視城臺階上,看著帝都灰濛濛的天,萬念俱灰,自嘲著自言自語乾脆回家開飯店,程見渝就是在這個時刻出現的,一字一句清晰利落解釋了他曾經面對劇本的疑惑,然後輕描淡寫的問他:“你是要回家當廚子還是要演戲?”

  他當機立斷選擇了第二個。

  程見渝開車把他帶回《夏末事故》劇組,指著他告訴導演,“就他,我們不換人了。”

  鍾路年還記得當初劫後餘生,熱淚盈眶的感覺,程見渝說完上句,回頭看著他,認真的勸告,“你演技很好,也很有天賦,但這個圈裡,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一樣能諒解你,送你一句話,‘君子藏器於身,伺時而動。’。”

  一語驚醒夢中人,鍾路年這些年,時常拿這句話提醒自己收斂鋒芒。當年他一炮而紅之後,原以為像程見渝這樣的編劇,還會有機會合作,沒想到程見渝消沉了五年,再次見面,早已物是人非。

  不過很慶幸,程見渝還在寫劇本,他也願意演,不管經紀公司如何反對,他只有一句話,“就他,我們不挑了。”

  “見渝,慶祝一下,我們再次合作。”鍾路年落座程見渝身旁空位,舉起一杯酒。

  程見渝和他碰杯,輕輕笑笑,“謝謝你的參演。”

  鍾路年覺得他太客氣了,知恩圖報,天經地義,半開玩笑的說:“是我該謝謝你,不然我現在不是坐在這,而是在後廚炒菜。”

  “還好你坐在這,不然你看見我,豈不是會往菜裡吐口水?”程見渝偏頭看著他,不急不緩的說笑。

  鍾路年第一次見識他的冷幽默,放下手中杯子,“吐口水我不會,我會你菜裡放一半蟲子。”

  程見渝撲哧笑出聲,“你夠狠的。”

  鍾路年正要說話,服務員走過來,猶猶豫豫,面色為難的低聲說:“鍾先生,你的車能不能挪一下,堵住了一位賓客的路。”

  鍾路年掃了圈中廳,沒看見司機,明明記得車停在車位上,怎麼會堵了別人的路?

  他倒也沒多問,站起身笑看程見渝,“我去挪車,一會回來我們好好敘敘舊。”

  程見渝輕輕點頭,邊吃菜,邊聽舞臺上廣逸仙導演激情慷慨發言,桌上手機嗡嗡震動,他單手拿起來點開。

  [JY]:你和鍾路年很熟?

  他微怔,詫異抬起頭,宴會廳樓上挑空,周圍一圈金碧輝煌包廂,江衍和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一起,穿著純色T恤,套了件寬鬆運動外套,一手手肘搭在欄杆,居高臨下看著他。

  程見渝盯著他無可挑剔的臉看了幾秒,很是無奈,別過頭,專心致志看著舞臺上的廣逸仙導演。

  江衍大步從拐彎的樓梯上跨下來,筆直走到程見渝身旁,劇組的人看見他目瞪口呆,他熟視無睹,拉開方才鍾路年的座位,坐了下來。

  其實他心裡挺不舒服,如果不是和律師團隊在這裡開會,不會撞見程見渝笑的那麼開心,和他分手,甩脫他這個包袱,程見渝真是神清氣爽呢。

  程見渝不看他,像不認識似的,神情認真專注,彷彿完全被廣逸仙導演滔滔不絕的演講吸引。

  和方才與鍾路年談笑風生的模樣判若兩人,江衍心裡更不爽了,這個不爽分為兩層,一層是他們在一起五年,從未見到程見渝鬆弛自得的模樣,像日光下的寶石璀璨生光,有種說不出的吸引人,男人骨子裡征服欲作祟,這樣比他以前乖巧安靜的模樣更令江衍心動。

  第二層是,這樣光亮的程見渝已經不屬於他了,他屬於在場每一個人,唯獨不屬於江衍。

  這兩種滋味交織,箇中體會,只有他自己明白。

  鍾路年走回來,發現位置已經被人佔了,江衍很熟悉,他客氣笑笑,挑了一個稍遠位置,“剛那個服務員認錯車了,我白跑了一趟。”

  程見渝收回目光看向他,“沒關係,廣導沒說重要的事情。”

  他沒有介紹江衍,鍾路年也不太好問,掃一遍餐桌,“我們還有一道海鮮拼盤沒有上,這家酒店海鮮做的很不錯。”

  “上不了了,我讓服務員撤了這桌海鮮。”江衍靠著椅子,椅子翹起前腳,一晃一晃,依靠兩條長腿穩定平衡,他深深看著程見渝,輕聲細語的說:“我們家小渝海鮮過敏,吃不了海鮮的。”

  程見渝面不改色,接受他深情注視,視線停在鍾路年臉上,“沒關係,你們吃你們的,我不掃大家的興。”

  江衍晃動的椅子瞬間停穩,他隨著程見渝一同看向鍾路年,眼神冷冽,鍾路年隱約察覺他們兩之間不對勁,乾笑幾聲,“沒事,既然你過敏,我們就換道菜。”

  江衍緩緩收回利劍似的目光。

  程見渝不願私事打擾工作關係,站起身來,低聲淡道:“江衍,你出來一下。”

  說完徑直走出宴會廳,走廊外有個人煙稀少的空中露臺,種上一排排青翠欲滴的竹子,環境優雅靜謐。

  他腰背靠在欄杆上,微揚起下顎,定定看著江衍,江衍略微一頓,眼神下沉,注視著他,低聲問道:“你和鍾路年很熟嗎?”

  大庭廣眾,對他笑的那麼開心。

  “我們分手了,沒有義務要告訴你。”程見渝乾脆利落回答。

  江衍怔愣,兩手故作放鬆的抄進口袋,漫不經心的說:“我隨口問問而已,今天來是和律師開會,我要幫你收集證據,起訴周覺青和貝信鴻。”

  程見渝沒什麼情緒,眼神平淡,“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用不著你幫我。”

  “我不幫你誰還能幫你?”江衍走近他,伸展胳膊將他圈在欄杆之間,冷淡的程見渝,比平時更吸引人,他輕輕嗅著空氣裡熟悉的洗髮水味,“我欠你的,該我還你,你欠我的,你先賒著。”

  程見渝直視著他,糾正道:“江衍,我不欠你的。”

  江衍比他高半截,微垂下眼看他,避而不答誰欠誰的問題,嗓音如同大提琴絃重壓,慢慢的說:“上次跟你回家的那個叫林照吧?西唐的練習生,毛都沒長齊,小破孩一個。”

  他頓頓,“鍾路年是屬狐狸的,長袖善舞,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小心他。”

  程見渝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起開,淡聲說:“這些和你有關係嗎?”

  “有,娛樂圈裡的人很複雜,不適合你。”江衍視線慢慢描繪著他的眉眼。

  程見渝聽笑了,揭開這層窗戶紙,“你是不是覺得我頂著伴侶的名頭,和其他人說說笑笑,不搭理你,讓你很沒面子?你覺得很丟人嗎?”

  江衍凝視他幾秒,眯著眼睛,沉下氣,“我不應該覺得丟人?還是你享受到處撩男人的感覺?”

  程見渝壓著火氣,迎著他的視線,一字一句的說:“我的交際圈,我自己會判斷,還有,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他說完用力推開江衍手臂,大步向前走去,頭也不回。

  江衍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氣,下了很大決心,音色生硬叫住他,“程見渝。”

  程見渝腳步微頓,繼續向前走,江衍的氣息低了下去,融入在露臺清涼空氣中,帶著說不出的難受,“你做的飯在冰箱裡放壞了。”

  “我不想扔,所以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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