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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為何著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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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林夏連著設計了好幾場邂逅,時俞心倦,她也漸漸覺得疲憊,索性休息了幾天,才去時俞那詢問他的感受。

  時俞只答三兩句套話,明顯對這些人都不感興趣,林夏一時有些失落,不過陸齊鳴金玉在前,這些人相較本就有些黯然。

  她也不指望假郡主真能看上這些人,不過是怕她今日想著陸齊鳴,沉湎在傷痛之中,她身子本就弱,補藥就沒斷過,若還鬱鬱寡歡的,誰知道會萎蔫成什麼樣。

  這些時日忙著與其他人見面,雖然沒找到喜歡的,但也算是幫她分心散心,多少也有些用處。

  林夏看向窗外,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了許多,她伸了個懶腰,準備起身回房休息。

  她還未動身,飛雙忽然擋在林夏面前,緊張道:“有人。”

  “嗯?”林夏打了個哈欠,“本來就有人啊,房間還有我們四個呢。”

  飛雙並沒解釋,方才她聽到屋頂極細微的腳步聲,永定侯府的下人都沒這能耐,如今又夜深人靜,巡防薄弱,不能不小心。

  “主子,我去看看。”言畢,林夏只聽到衣袂翻騰的聲音,一眨眼飛雙已經消失在房間裡。

  她看得瞠目,先前林夏便知道飛雙有功夫,且還很厲害,沒想到竟然能這麼厲害,一瞬就能消失。

  “她這也太厲害了。”

  時俞一臉淡然:“一般吧。”

  飛雙本就貪玩,之前練功的時候也不願意出十分的力氣,在眾多暗衛之中,她的功夫確實最為一般。

  林夏心想著這也叫一般,還是呆愣愣地對著時俞點了點頭,她想了想:“那飛雙輕功這麼厲害,她能不能帶我飛飛?”

  時俞這才看了她一眼:“飛雙輕功一般,怕是帶不了你。”

  “哦。”

  時俞又不忍見她失望,清了清嗓子:“不過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

  林夏倒不在意這日後的機會,她興致缺缺地打了個哈欠,沒一會,飛雙又一陣風一樣回到房間裡,隨意道:“是隻貓。”

  “王府怎麼忽然出現貓了?”林夏困得受不住,“那我先回去了。”

  等人離開,飛雙才到時俞耳邊說幾句話,解釋方才的聲響,時俞搖頭道:“這父女二人,還真是相像。”

  林夏不知道房間裡已經有驚喜在等著她,回房坐在銅鏡前卸下珠釵,銅鏡中她的面容漂亮精緻,林夏一笑又對鏡欣賞片刻,身後忽然出現一個黑影,她嚇得一跳,那黑影立馬伸手捂住她的尖叫,將人禁錮住。

  林夏抓著那人的腕子不斷地掙扎,試圖拿起桌上的器物反擊,卻被黑影識破了意圖,用力地將她拖拽離梳妝檯。

  “安靜些。”

  林夏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停下了掙扎,身後的人鬆開禁錮,將她帶到床上坐好,取下蒙在臉上的黑布。

  “是我,爹爹。”

  林夏氣紅了眼睛,眼淚也奪眶而出,她一下撲向面前的男人,惡狠狠地咬在他的胳膊上。

  林默泉哎呦呦地叫,看林夏發洩的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道:“算了,這十幾日在路上都沒洗漱,不嫌髒啊。”

  “呸呸呸。”林夏用力抹了下嘴巴,“你洗不洗都髒。”

  林默泉也不生氣,只輕輕地捏了捏她泛紅的鼻尖:“髒你也不嫌棄。”

  “誰說的,我嫌棄死了,我最嫌棄你了。”林夏道,拿著帕子抹了抹眼淚,“你明知我膽子小,還在這深更半夜的嚇我。”

  林默泉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他這次出遊在客棧裡遇到次意外,當時便覺得心驚刺激,很是有意思,想著林夏連日待在侯府中,怕是很難有這精彩的經歷,才想了這一出,沒想到自己的姑娘,在他面前倒是大膽,實際上這麼不經嚇。

  “好了好了,爹爹跟你道歉。”

  林夏偏過身子不理會他:“道歉不過空口一句話,有什麼用處。”

  “你呀。”林默泉寵溺地看著自己女兒,“這次我快馬加鞭趕回來,帶不得東西,給你買的小玩意還在路上,怕是還需要幾天才能到侯府。”

  “這還差不多。”林夏想了想,“不是說臘月才回來,這離臘月還早,怎麼就趕回來了。”

  林默泉嘆了口氣,伸出手指推了下她的額頭:“你還好意思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父親說一聲。”

  林夏給他的信向來簡單,但是在皓京遇到的事情多少還會跟他提上一兩句,可之前遇刺的事情,她昏迷了三天的事情,竟然一點都沒有告訴他,還壓著其他人也不能說。如果不是林順知曉輕重,他怕是一點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他不在皓京的這段時間,險些丟了性命。

  他又氣又心疼,林默泉也知曉林夏的處世之道,最多會被旁人諷刺幾句,有侯府的庇護,旁人也做不出真的會傷害到她的事情,誰想竟然會險些丟了性命。

  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林夏是招惹到了什麼東西。

  林默泉看著自己的女兒,眸中滿是憐惜,林夏卻不吃他這一套,仍舊硬著臉:“你又不在皓京,這事同你說了有什麼用。”她頓了頓,“再說,人不是已經抓到了嗎,我也沒什麼事。”

  林默泉知道女兒這是在埋怨自己,只顧自己遊山玩水,卻沒怎麼關心她,林默泉也覺得愧疚,拍拍女兒的肩膀:“沒事,以後爹爹就不走了,在皓京陪著你。”

  多溫馨的一句話,林默泉以為這樣女兒便會軟下來,沒想到她仍舊用淚盈盈的眼睛瞪他,恨不得再狠狠咬上他一口。

  林默泉:……

  他細細想了想方才的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問題,見林夏抓住他的手指,用力地一掰。

  “疼,疼,乖女兒,我這留下來,你也不開心啊。”

  林夏冷笑:“我肩膀有傷你拍什麼。”

  林默泉連忙抱歉,又說了些哄小孩子的話,林夏這才好了一些,面色也柔和下來,甚至拿出茶點讓他用。

  “你不好奇我為何要留在皓京嗎?”

  林夏打了個哈欠,剛被林默泉折騰沒了睡意,眼下才來了睏倦,沒精神道:“你本就想一出是一出,哪怕你說要參加立儲之爭,也並不讓人太過意外。”

  林默泉動作一頓,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真這麼想的?”

  林夏點頭,她睏倦的思緒許久才反應過來,林默泉的這句話瞬間又散了她的疲憊,林夏微微靠在椅子上,沉默地看著林默泉,後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虛地看向窗外。

  許是被林夏盯得受不住了,林默泉這才心虛道:“這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嗎?”

  林夏也跟著呵呵笑了兩聲:“吃完滾吧。”

  林默泉也沒想讓林夏立馬認同自己的決定,畢竟這件事情不太合於她的處事習慣,林夏雖喜歡在人群中奪目,卻厭惡風暴和事端的中心。只是在這皓京,能有幾個人能躲開這奪儲之事,不是在中心,便就是被捲入這場漩渦之中。

  自然只有主動一些才有生機,先前他也總想著做個閒雲野鶴,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但是有了妻女之後,他又體會到有牽絆的幸福,他本想著廟堂是他終身不會涉及的地方,但是為了這寶貴的牽絆,也不得不去這大廈之中搏上一搏。

  他的妻女在皓京,他的妹妹在懷北,若想讓這兩邊平順,林默泉也不得不做出抉擇。

  林默泉搖了搖頭,嚥下最後一塊糕點,雖然還有滿腹的話要同林夏說,可眼下確實太晚,他稍微收拾了一二,便去偏房找林順先湊合一夜。

  第二日一早,林默泉擠到廚房,想著在女兒面前露上一手,做了些他稱道的菜餚,叫林若和時俞一同出來用飯。

  林夏看著蔫巴巴的,林默泉想著許是自己的決定對林夏的衝擊太大,夜間也沒怎麼睡好,心疼地給她夾了菜,又想著不能厚此薄彼,給時俞也夾了一筷子。

  時俞愣了下:“多謝林先生。”

  林默泉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侄女似乎同之前有些不一樣,許是一個人來了皓京,不比在懷北,事事規矩,時時謹慎,再加上之前發生的行刺,故而沒了先前的天真爛漫。

  他嘆了口氣,慈父之心作祟,又給時俞夾了個菜。

  時俞躲避不開,又道了謝,儘量不碰林默泉夾來的。

  雖然兩位小輩沒什麼話,林默泉卻有不少要說的,用膳期間一直不停地講著在路途上的見聞,他文章寫得好,說這些見聞也有起承轉合,生動有趣,讓人忍不住聽了再聽,即使用完了早膳,這些人還圍在桌子前,聽林默泉講著故事,直到大房派人情林默泉過去,這才被迫停了下來。

  “原以為林先生同其他的書畫家一般,是個高深寡言的人。”飛雙感慨道,“沒想到故事說得如此有趣。”

  林夏點頭:“他裝出的模樣確實能唬住人。”她喝了口水,才品味出這話的問題,先前林默泉去過懷北,還在王府小住過一段時間,照理說,王府裡的人,當是知曉他的性子。

  她看了眼飛雙:“你第一次見他?”

  飛雙一臉無念無想,搖了搖頭:“見過啊。”

  林夏只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飛雙再補救也沒什麼用處,方才的話已然露出馬腳,她眸光莫測地看向時俞,後者仍舊一臉淡然,平靜地喝了口水。

  等著我揪出你地狐狸尾巴吧,假郡主。

  這些跡象一點點暴露在林夏的面前,她如同繡娘一般,細緻地將這些細節穿連在一起,等到時機成熟之後,再一把丟到時俞的面前,可沒想到,這個時機來得這麼快。

  沒過兩天,錢萬千便派人告訴她,懷北王府舊婢,已經到了皓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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