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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堂春(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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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番外十三(康熙篇)

 如同食髓知味般, 康熙念著盧希寧的一顰一笑,連生氣的模樣都反覆回味, 恨不得每天都跑出宮外見她,也恨不得她馬上能答應進宮。

 只是朝政大事實在繁忙,他日夜操勞,肉眼可見瘦了許多。

 太皇太后見了心疼得不行,將他身邊伺候的人都叫去訓斥了一頓,又親自盯著他歇息吃補湯,吃得渾身都是一股子藥味。

 千辛萬苦終於擠出功夫見到盧希寧, 一上馬車, 見她眉頭微皺,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嫌棄,濃濃的委屈衝上來,怪叫道:“盧希寧, 你沒有良心!”

 盧希寧莫名其妙, 上下打量著他問:“我怎麼沒良心了?好重的氣味,你生病了?什麼病?”

 康熙斜睨著她:“你當然沒良心,你在嫌棄我身上的藥味!因為我太想見你, 晚上不歇息,趕著批閱摺子處理朝政,人也累瘦了,難道你沒看見?我沒有病,不過也算病了吧,因為思念成疾。”

 盧希寧聽得想翻白眼:“你身上的藥味與香味都太濃, 兩樣加在一起, 簡直能驅蚊蟲, 你自己都聞不到嗎?”

 康熙將信將疑抬起手臂聞了聞, 又低頭深深吸了口氣,琢磨一陣之後,瞪了盧希寧一眼:“我沒聞到什麼香味,與平時都一樣啊。”

 盧希寧說道:“那是因為你平時聞習慣了,香臭肯定都聞不出來。不過,既然你這麼忙,就不要出來了啊,今天又要去哪裡?”

 康熙喃喃罵了句伺候的人,朝她身邊挪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然你嫌棄,我偏要讓你多聞聞。沒良心的山大王,我們去生米煮成熟飯。”

 盧希寧愣了下,盯著他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坐直了身體沒有理會他。

 康熙笑個不停,挪得離她更近了,手悄然伸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春天都快過了,這個時候騎馬正好,跑馬的時候,風吹在身上不冷不熱正適宜。”

 盧希寧被擠得貼在了車壁上,不耐煩去推他:“你坐過去些,太擠了。”

 康熙紋絲不動,眼裡都是笑意,故作嚴肅地說道:“都怪馬車太小了,沒辦法,國庫空虛,也不能太鋪張浪費,換大馬車要花銀子,得省著些才行。要不你坐我身上吧,我摟著你就不擠了。”

 盧希寧白了他一眼:“無聊。”

 康熙笑得更歡快,揶揄她說道:“莫非你怕了,以前要對我用強的膽子呢?”

 盧希寧只當沒聽見。

 康熙湊到她臉頰邊聞了聞,一本正經點頭:“嗯,的確,你身上的氣味是要好聞些。我身邊伺候的人笨得很,又什麼都不懂,你想要自己的鼻子不吃苦,不如以後我的衣衫乾脆都由你管著吧,你喜歡什麼薰香就用什麼,喜歡什麼顏色,我就穿什麼。”

 盧希寧快把白眼翻上天,盯著他看了一會,好奇問道:“平時你都這樣嗎?在大臣后妃面前也如此?”

 康熙臉上的笑容消失,擺出了端正的架勢,頓時變得氣勢十足:“平時在大臣面前,我是這樣的。”

 隨後,康熙飛快瞄了盧希寧一眼,見她並無異樣,神色輕鬆了些,說道:“平時在後妃面前,我是這樣的。”

 盧希寧看得直髮笑,感慨萬分:“真是有好多副面孔。”

 康熙也笑,“還有呢。”聲音輕緩,眼含柔情望著她:“在你面前,我是這樣的。”

 盧希寧思索片刻,認真地說道:“估計你也不知道真實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吧。”

 康熙受傷地看著她,重重嘆息一聲:“盧希寧,你真是沒心沒肺啊。”

 一路上,康熙都生著氣,沒再理會盧希寧,她也樂得清閒。

 到了上次的莊子,下了馬車後,他依然板著臉,冷冷說道:“進去洗漱,然後換身行袍,我給你準備了匹溫順的馬。”

 盧希寧懶得與他爭吵,進去淨房,裡面案几上擺著幾套行袍,她選了套素淨的顏色換了出來,康熙也已經換好衣衫,站在暖閣裡等著她。

 看到盧希寧一身利落,眼神一亮,臉再也板不下去,笑著說道:“這樣穿著很英氣,走吧。”

 盧希寧跟著他來到後院的校場,梁九功已經前來了兩匹馬,一黑一棕。

 黑馬高大,棕馬低矮,兩匹馬都油光水滑,很是漂亮。

 康熙從梁九功手上接過棕馬的馬繩,親自講了騎馬的要領,盧希寧見他手伸過來,忙扭身躲開了,說道:“我自己能上去。”

 翻身坐上馬背,康熙見她姿勢利落,讚賞地說道:“看起來還行啊,不過開始的時候,不要心急騎太快,先走兩圈吧。”

 康熙牽著馬慢慢走,盧希寧適應了一會,找到了以前騎馬的感覺,說道:“我不用你牽馬,自己能行。”

 康熙叮囑了句小心些,把韁繩遞給盧希寧,騎上黑馬追上來,與她慢慢並行,側頭笑問道:“如何,可還好?”

 盧希寧嗯了聲,抬頭望著太陽,夾了下馬肚,速度快了些。

 康熙也跟著加快了馬速,越過她笑著道:“我先去跑幾圈,你慢些啊。”

 黑馬從身邊疾馳而過,盧希寧抬頭四望,校場又不大,跑起來繞圈圈會頭暈。周圍的花草樹木散發著清香,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還是慢些舒服,她落在後面,不快不慢騎著。

 康熙跑了兩圈,在盧希寧身邊勒馬,臉上已經出了微微的汗,精神奕奕對她說道:“好久沒有跑馬了,跑一陣真是爽快。不過這裡太小了,還不算頂頂痛快,若是在草原上疾馳才好玩。盧希寧,以後我們去蒙古草原跑馬好不好?”

 盧希寧敷衍地回答:“好啊。”

 康熙狐疑地打量她,問道:“盧希寧,你明白我說去草原的意思嗎?”

 盧希寧回道:“就是去草原啊,還能有什麼意思?”

 康熙被噎了下,意有所指地說道:“去蒙古的話,我肯定不是去玩,隨行人員都要謹慎選擇,你跟去的話,總得有個名頭吧?”

 盧希寧哦了聲:“那我不去了。”

 康熙臉又黑了,悶聲不響騎馬揚長而去。跑了一圈不甘心,又在她身邊停下,生氣地瞥了她一眼:“真這般不情願?”

 盧希寧乾脆一夾馬肚,加快速度離得他遠了些。

 康熙追上來,不依不饒地說道:“為何?我有哪裡不好?”

 跟蒼蠅一樣嗡嗡嗡,真是煩死人。

 盧希寧跑得更快了些,只是康熙的馬比她的腳力好,她跑得再快,他也追了上來,在她耳邊嗡嗡嗡說個不停。

 盧希寧很想矇住耳朵,突然,身下的馬長嘶一聲,瘋狂地撅蹄子,她一個不察沒穩住,驚叫一聲摔了下去。

 “小心!”康熙臉色大變,根本來不及細想,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撲過去抱住她一滾,從棕馬肚子下滾了出去。

 盧希寧只感到天旋地轉,再睜開眼,看著眼前的藍天,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急促的腳步聲朝他們奔來,無數張臉在眼前放大,盧希寧看到梁九功慘白的臉,總算清醒了些,被人扶起來。

 康熙躺在地上,臉白如紙神色痛苦,盧希寧臉色也跟著變了,忙攔住跪著要去拉他的梁九功,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是誰,你是誰?”

 康熙痛得呲牙咧嘴,沒好氣地道:“你是胖姑娘,怎地這般重!胖姑娘,你有沒有事?”

 盧希寧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意識還清醒,沒有腦震盪。

 他是為了救她,也就不計較他的嘲笑了,又伸手在他身上摸:“我沒事,只是嚇了一跳,你身上還有哪裡痛,有沒有噁心想吐?”

 康熙雖然很想讓她繼續摸,卻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也不捨讓她擔心,撐著地站起身。

 活動了下手腳,全身都牽扯著痛,康熙強忍住了,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沒事,估計身上有些擦傷而已。”

 盧希寧見康熙還能站起來,提著的一顆心放下了大半。

 梁九功忙上前要攙扶,被康熙一把推開了,沉聲道:“去查,為何馬會受驚,還有,絕不許聲張出去,拿些傷藥來我擦擦就行。”

 隨從已經制住了驚馬,梁九功看了一眼,冷汗沁透了後背,不由得眼含祈求看了一眼盧希寧,不敢再多說,應聲退了下去。

 盧希寧神色若有所思,康熙朝她伸出手,看起來虛弱無比,有氣無力地說道:“盧希寧,我站不住了,你快扶著我些。”

 盧希寧不疑有他,忙上前攙扶住康熙,他暗自偷笑,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一步一挪往屋裡走,在暖閣塌几上坐了下來。

 小太監捧著藥送了進屋,頓了一下放在炕桌上,不敢再多留,恭敬退了出去。

 康熙扯著身上的衣袍,可憐兮兮地說道:“盧希寧,我身上髒了,得洗漱換衫,你扶我去淨房吧。”

 盧希寧正在看傷藥,見他身上滾了一身泥,衣衫也皺巴巴,放下藥瓶,不由分說上前,動手解他的衣襟絆扣。

 康熙驚了一跳,抓住她的手駭笑道:“盧希寧,你要做什麼?”

 盧希寧耐心解釋說道:“先脫掉外面髒了的衣服,裡面的衣服又不髒,傷口不能碰水,又不能洗澡,等會拿水洗一下手臉,擦完藥再說。”

 康熙又不樂意了,說道:“身上也有擦傷啊,不全部脫掉的話,怎麼看得到?”

 盧希寧咦了聲,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你很想脫衣服啊。”

 說完手下飛快,解開了他的衣襟絆扣:“那就讓我看看,好生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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