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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堂春(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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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番外十四(康熙篇)

 盧希寧別的見識也許少, 但沒穿衣服的人體,見得實在太多了。

 不過基本上都是大體。

 康熙的衣衫被扒到腰間,他看著盧希寧鄭重的模樣, 汗毛豎起, 驚慌失措問道:“你要做什麼?”

 盧希寧看了他一眼, 輕輕拉開他的衣衫,手指點過去:“我能做什麼, 給你擦藥啊。喲,聽說你經常練布庫,身形果然練得很好,線條分明, 還有腹肌呢,嗯, 很好很好,不過真是可惜啊,這些地方都淤青快破皮出血了。”

 康熙渾身繃緊,口乾舌燥起來, 目光隨著盧希寧的手指而動, 盼著她多停留一陣,又怕她多停留。

 他擔心會控制不住自己。

 盧希寧眼神柔和,前所未有地誠懇說:“多謝你救了我。”

 事發突然, 康熙能在千鈞一髮時撲向她, 根本來不及考慮,所有的行為都是本能。

 馬是動物,不會因為他是皇帝, 馬蹄會不敢踩踏龍體。

 她掉在了他身上, 是他接住了她。

 這是第一個願意為他死, 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

 康熙竟然感到臉頰發熱,一顆心亦滾燙。想輕鬆一些回答,原來說得極為流利的話,此刻怎麼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當時他是怎麼想的呢?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康熙能說出許多勸誡的道理,也感到後怕。

 如果事情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那般做。

 盧希寧肅然說道:“除了我大哥嫂子之外,如今你在我生命中,第四重要。”

 康熙很想收回先前的話,他後悔了。

 這個混賬!

 居然才第四!

 盧希寧看著康熙的黑臉,解釋說道:“我不擅長與人溝通交流,也不會輕易接受一個人走進我生命。大哥嫂子是我的親人,他們待我很好,而且先於你認識我。每個人都要先愛自己,才能有力量去愛他人。你是皇帝,我們之間雖說見過很多次,其實比天地之間的距離還要遙遠。雖然你現在排在第四,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之人,相差也不大。”

 康熙還是好生氣,盧希寧沉默片刻後,肯定說道:“你想與我上床。”

 “咳咳咳。”康熙差點沒被嗆死,一咳牽扯到身上各處都痛,他呲牙咧嘴盯著盧希寧:“你可否不要這搬直接?”

 盧希寧斜睨過去:“你想都敢想,還怕我說啊。”她抿嘴一笑,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肋骨:“我想告訴你,動的話肯定會痛,你不行的,等好了再說。”

 康熙臉又刷地拉了下來。

 盧希寧施施然站起身,前去淨房洗乾淨手,親自打了水端來,放在他面前,說道:“你先洗下,我幫你擦藥。”

 康熙見她親力親為,冷哼一聲,神色勉強緩和了些。

 洗乾淨手,溼漉漉的徑直伸到盧希寧面前,她看了他一眼,算了。

 盧希寧拿幹帕子包裹上去,擦拭乾淨康熙的手,拿了藥仔細塗在了他身上。

 藥散發著清涼的薄荷味,盧希寧的手指溫軟細膩,康熙陣陣冷熱交替,比摔倒時的痛還要難受百倍,汗水順著額頭流淌。

 擦完上身,盧希寧突然說道:“啊,你褲子要不要脫?下面還沒檢查呢。”

 康熙:“......”

 臉紅得跟關公一樣,康熙昂著頭,左顧右盼不去看盧希寧,佯裝滿不在乎說道:“腿上也有傷,是得檢查一下。”

 盧希寧哦了聲,放下藥瓶,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康熙的裡褲。

 康熙心裡已經淚流成河,活了這麼多年,自認為見識廣,今天他深深覺得,他還是太自大了。

 偏偏盧希寧還鎮靜自若,波瀾不驚的樣子,在仔細看他身上傷的同時,眼神還在他下面停留了一陣,然後又淡然移開了。

 羞澀,難堪,緊張,期盼,刺激,說不清楚的滋味纏繞,康熙快要暈過去。

 盧希寧又拿了藥抹在他的淤青上,指尖點點他的腰:“轉過去些,還有腿抬起來一點,這裡擦不到。”

 康熙像是個木雕般,跟隨著她的指令轉身,抬腿。

 抬了一半,他又窘迫地放下了,做了下遮擋。

 盧希寧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我看到了,要是你沒有反應,不是你有問題,就是我有問題。正常,害羞什麼啊,你把我當大夫,不,太醫就可以了。”

 康熙板著臉不作聲,乾脆破罐子破摔,猛地放下了腿。

 形狀顏色都還行,沒有戴帽,乾淨。半醒狀態的尺寸長度,據目測,應該達到了歐洲男人的平均水平。

 不過尺寸大小是一方面,關鍵還得看技巧身體等因素,心理原因也很重要。

 一心多用擦完藥,盧希寧輕嘆一聲,說道:“希望這個藥有用,現在你還好,等睡一覺之後,說不定會痛得起不了床。你平時那麼忙,要是身體不好影響到朝政大事,我的罪過就大了。”

 康熙面無表情提上裡褲,說道:“不過皮肉傷而已,沒事。”

 盧希寧微鬆口氣,看著他遲疑問道:“那你臉色怎麼這般難看,是不是太痛了?”

 康熙抬起下巴點著身前,說道:“扣上,這樣我無法跟你好好說話,顯得我臉皮很厚,跟急色鬼一樣。”

 盧希寧微皺眉頭,總感到康熙的話意有所指,不過也未多想,聽話給康熙攏上衣襟,一顆顆扣好絆扣。

 康熙長長舒了口氣,斜著她冷笑幾聲:“嫌我臉色難看,哼,盧希寧,你還真拿自己是太醫了,你難道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盧希寧訝異地看著他:“原來是因為這個臭臉啊,我先前不是說過,你都受傷了,現在絕對不能動,動的話會痛,或許會不行,就是行的話也會很快。”

 康熙氣得快冒煙,伸手去擰她的臉,盧希寧仰頭躲開了,他悻悻收回手,怒道:“盧希寧,你打哪裡學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後不許說什麼不行,快!算了,等老子好了以後再收拾你。”

 盧希寧只當沒聽見,手上沾了一手的藥,起身去淨房洗手。

 等洗完了出來,恰好梁九功退了出去,康熙神色頗為鬱悶,不禁問道:“怎麼了?”

 康熙無語半晌,說道:“先前梁九功仔細查過了,在馬眼角找到了蜂針,馬是被野蜂叮了才突然發狂。校場旁的樹上,藏著一窩野蜂,被樹枝擋住平時也看不見,侍衛們拿火把爬上樹,一顆顆燻了才發現。”

 盧希寧啊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啊,你身上香味重也有好處,野蜂被燻跑了,才沒有叮你的馬。”

 康熙氣得又瞪眼,哭笑不得罵她:“成天就知道胡說八道。”拍拍身邊的塌幾,“坐這裡來。”

 盧希寧本來坐在他對面,聞言動也不動,見他揚眉又要動怒,起身走了過去坐下:“氣性還挺大。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算了。”

 康熙攬她在懷裡,就沒再計較她的態度,輕聲說道:“盧希寧,經過先前一事,你應該看到了我的真心,知道我沒有撒謊。在我的生命裡,你至少排在我前面。”

 盧希寧靜默片刻,問道:“還有誰排在你前面?”

 康熙頓了頓,一會兒後坦白說道:“皇瑪嬤,江山社稷,你。你們若是放在一起的話,我很難做出抉擇。如果我面臨危險,或者要在江山社稷與皇瑪嬤之間選一樣,皇瑪嬤會成全我。盧希寧,你呢,你會怎麼做?”

 盧希寧認真思索後說道:“我沒有嘗過絕對權勢的滋味,我現在能回答你的,只是我的想當然。反正從沒有過的東西,我可以隨意許諾出去,又沒有什麼損失。”

 康熙苦笑,“你倒真是實誠,連謊話都不肯說一句,哪怕是騙騙我,逗逗我高興也好啊。”

 盧希寧坐直身體,盯著他問道:“先前我見到梁九功很害怕的樣子,如果你真有事的話,他們是不是都活不了?還有,你要查馬為何受驚,是不是懷疑,有人想要殺了我?”

 康熙心中微嘆,有時候她與木頭一樣不通氣,有時候偏偏又敏銳得很,他也沒再瞞著,說道:“是,我如今受了傷,如果被發現,底下伺候的人都難逃懲罰。我經常跑出宮,身邊的侍衛都換成了狼覃軍,知曉我行蹤的人極少。世上無不透風的牆,只要有心,還是能發現端倪。盧希寧,只有你進宮,我才能很好的保護你。”

 盧希寧沒有回答他的話,一點點分析道:“知道你看重我,還膽大得想殺我的話,那這個人應該位高權重,與我有利益或者其他方面的衝突。皇后不大可能,因為你是皇后的丈夫,皇后也得以夫為天,她背後有一個大家族,又要生孩子了,不會冒這個危險。那隻能是太皇太后了,如果她動手的話,你也沒辦法。”

 她的眼神太清澈,就那麼平靜地述說著,康熙無法辯駁,狼狽地別開了頭。

 盧希寧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沒那麼弱,我能殺人於無形。只是動手殺人的話,我就不是我了。要拿命去換的情愛,值得嗎?”

 無言的悲哀湧上心頭,康熙想對她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盧希寧主動伸手過去,將康熙的手握住:“你很為難,為我做了很多事,我是人又不是石頭,肯定會有感覺。你讓我好好再考慮一下,我要不要勇敢點,試著去瘋一次。”

 知道這條路不容易,會有無數的煩惱與坎坷,甚至會有生命危險,她還是想要去試一試。

 付出有了回應,她願意與他攜手前行,他不再是孤家寡人。

 一股熱意衝上眼眶,康熙伸手擁住她,埋在她的頸間,悄然拭去了眼角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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