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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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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特技∶瘋兔子·不幸兔腿】

 【當前等級∶螢】

 【效果∶主動特技。可對任意非人存在發動。每當你對目標成功使用一次【正踢】,即可對對方造成一定的僵直與混亂效果。目標與你等級差距的絕對值越大,效果的持續時間與影響程度越弱。一次僅可對一個目標發動,不可疊加使用, 無冷卻時間。】

 徐徒然.…

 快速掃完腦海中浮出的文字,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淦。她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嗎?

 五百作死值就開出來這麼個東西,狗策劃你也好意思。

 當然不是說這技能不好。畢意看著還是個強控技,還沒冷卻,還踢誰控誰—問題是,正踢?正踢?!

 那你好歹也花點筆墨告訴我什麼叫"正踢"吧?正面抬腳踹人嗎?

 向來只走亂拳打死老師傅路線的徐徒然陷入了沉默。

 …算了,開都開了,還能退咋的。

 徐徒然原地做了個深呼吸,調整好心情,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當前的房間之中。

 目前看來,她的猜測中了——十五樓的那個儀式尚在運轉,但凡接觸到的人都會受到影響,而這個影響 ,正是體現在他們的"鑰匙"上。

 鑰匙還是那把鑰匙,門也還是那扇門。然而門後的空間,卻已經悄無聲息地改變了,一旦踏入,就會被帶入另一個世界。

 這應該就是楊不棄所說的"域"…….徒然暗自下了結論。

 這樣一來, 查若患的古怪表現也說得通了——他真正想去的,其實不是而正是這個域。

 所以他才會用鑰匙一遍又一遍地開門,一遍又一遍地嘗試,所以他才要問別人有沒有見過自己的"鑰匙"…他真正想要的,是能進入這個"域"的鑰匙。

 至於為啥不想進的人被拖進來一堆,他這個真正想進入的人卻死活進不來,這就不在徐徒然的思考範圍之內了。

 她默默思索著,又環視了一遍所處的空間。

 此時的客廳,牆壁都已被完全換過了。鮮紅的顏色和解凍肉塊般觸感讓徐徒然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扔進了某個龐大怪物的內部。地板和天花板倒是沒什麼變化,依舊是硬邦邦的觸感。

 原本的門與窗全部消失,她不僅沒法出去,連從客廳移動到其他房間都沒辦法,等於被困在了這個有限的空間內。

 客廳內的擺設,依舊維持著她第一眼所見的樣子,就連那個黑色揹包,都好端端地放在原處。徐徒然試了一下,發現水和電依舊能照常使用,冰箱裡的水果口感也很正常。她叼了個小蘋果在嘴裡,試著翻了下那個黑色的包,從裡面翻出來一件男式的黑色襯衫——從尺寸上來說,應該就是楊不棄的。內格中還找出了一個透明的小名片盒,裡面放著的,正是先前楊不棄給她的那種名片。

 也就是說,這個包的主人,正是楊不棄。

 換言之,她在進門時所看到的客廳,應該就是楊不棄所生活的、真實的客廳。就是不知道她現在所見的,是基於真實客廳而做出的復刻,還是一個被從現實中生生剝離封閉的空間。

 不管怎樣,楊不棄本人不在這兒是事實。徐徒然心說江湖救急,有怪莫怪,又在揹包中一通翻找,找出一把摺疊刀、一個巴掌大的灌滿不明液體的小噴壺。因為感覺東西有點多,她索性把整個包都甩到了肩上。

 桌上還有兩條薄荷糖,她毫不客氣地一併捲走,眼看已經搜刮得差不多了,餘光瞥見旁邊的名片盒,徐徒然心中一動,又開啟來,從裡面抽出幾張。

 她本是想著,這種小紙片,既適合記東西,又適合做記號,完全可以帶一些在身上備用;不想名片拿出後,她卻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一部分名片的背面,被人塗過了。

 原本繪著火炬暗紋的地方,被人用紅筆胡亂塗抹,留下了一團混亂的鮮紅印子。

 不是所有的名片都被塗過,但看得出塗抹出這痕跡的人心情很不好,留下的筆跡都透著洩憤的意思。

 徐徒然不知道這些痕跡是哪裡來的,但她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楊不棄自己留下的——楊不棄很把這個標記當回事的。

 徐徒然想了想,將這些名片——翻看一遍,被塗過與沒塗過的,各自帶了一些在身上。

 而幾乎就在她將這些名片放進口袋的瞬間,她腦海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恭喜您,獲得十點作死值!】

 徐徒然.….

 她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揣走了整個名片盒。

 很可惜,提示音沒再繼續響起。這讓徐徒然感到十分遺憾。

 -就在她一個

 翻完揹包,她又檢查了起了客廳內其他的櫥櫃。搜尋了大概三四分鐘,變化又起一錯眼的工夫,客廳的牆上,忽然多出了一扇門。

 -扇防盜門。鑰匙就插在門鎖裡。門板看著很新,表面還倒貼著個"福"字,兩邊貼著幅春聯,看上去與旁邊肉塊般的牆壁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到看著就很詭異的地步。

 於是徐徒然毫不猶豫,從冰箱裡揣走兩個小蘋果,大步上前,一把拉開了房門。

 開門的瞬間,腦海中響起作死值加一的提示——緊接著,便是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徐徒然下意識地捂了下鼻子,再細細往門後一打量,眉頭不由擰了起來。

 只見那防盜門的背後,也是一個客廳——卻不是梅花公寓的客廳。

 這間客廳顯然要高階多了,起碼有公寓內部的兩倍大,地面上鋪著光可鑑人的大理石,還有一整套的皮沙發,正對著電視櫃。

 牆壁上掛著70英寸的液晶電視,裡面隱隱約約有聲音傳出——這個電視,居然是開著的。

 叮叮咚咚的樂聲在房間裡飄蕩,這更顯得當下的場景詭異。

 畢竟,這個客廳裡,全是血。

 明亮的大理石地板、雪白的皮沙發,都被血跡染紅了大半。空氣中除了血腥味外,還隱隱有種肉類腐臭的味道,然而徐徒然四下看了一番,並沒有瞧見任何屍體。

 卻是找到了一些破碎的衣料,飄在茶几的下面,邊緣裂痕觸目,像是被什麼東西生生撕下來的。

 這間客廳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徒然微微蹙眉,在房間內又轉了幾圈,心中冒出些其他的猜測。

 皮沙發的位置明顯是動過的。沙發背部與牆壁之間,被拖出一道很大的空隙,剛好可供一人躲入;而旁邊的牆壁上,則留著幾道深深的抓痕。

 這是否意味著,曾經有人想躲在這裡,卻被某個"東西",給從這裡抓了出去?

 他又為什麼會選擇躲在這裡?

 徐徒然抿了抿唇,視線落在了旁邊的門上。

 這個空間,並不是完全封閉的。除了她進來的那扇門外,還有另一扇門,開在客廳的另一頭。不管當時的怪物是從哪裡過來,他都應該還有至少一個逃跑方向才是。無論怎樣,躲在這種小孩子都能找到的地方,都顯得非常不明智。

 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那人當時的處境和自己剛來時一樣,牆壁完全封閉,沒有逃跑的餘地;要麼,就是他有必須要留在這裡的理由。

 徐徒然原本更傾向第一種,一番翻找後,卻默默改了想法。

 她發現了一個紙團。就在沙發的縫隙裡,表面糊著一團血。開啟一看,裡面是幾行凌亂的紅色字跡。

 【你好,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個和我一樣的可憐人。如果你是剛進入這個地方的話,那麼你最好牢記下面的話。】

 【首先,不要隨便去新的房間!每個房間都有門,門後每次連著的房間都是不一樣的!一旦進了新房間,你就回不去了!每次移動前,考慮清楚!】

 【第二,進入新房間後儘可能地找東西!衣服!防身的!燈,還有藥!不要帶吃的喝的,你不會餓的,但你會冷,會受傷!一定要準備鞋子!】

 【如果進入新房間後,發現裡面很乾淨整齊,趕緊搜刮完離開!不要在裡面多逗留,那種是新出現的房子,它最喜歡新的房子!】

 【如果發現房子裡有血,說明裡面死過人,那就待在這兒,別再動了,這裡很安全!如果有怪物出現,躲起來就好了!除非有別的人要進來,要麼讓他離開,要麼你離開,總之不要和其他人共一個房間!你看到的未必是人!未必是人!】

 【但不要殺人, 千萬千萬不能殺人!會把它引過來的!】

 【如果你所在的房間有能發出人聲的東西,把它們都開啟。它會優先選擇人少的房間。】

 【這支紅筆快寫不出來了。總之記住上面的話,希望你能活下去.………】

 再後面的字跡,就很難看清了。就像那個書寫者所說的,紅筆沒水了。

 徐徒然大概理解情況了。這房間裡,估計死過不止一個人。後來的正好看到了這紙團,便堅定地躲在這兒不準備離開,沒想到反而被怪物給抓住了。

 ….是否說明,這紙團上寫的東西實際並不可靠?

 偏又這麼巧,楊不棄名片上用來胡亂塗鴉的是紅筆;這張看似生存指南的東西,用的也是紅筆…….徒然特意將名片拿出來比對了一下,顏色粗細,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寫下這東西的,真的是活人嗎?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看的話,或許離開,才恰恰是提高生存率的法子?

 徐徒然熟練運用反向思維,當即就起了賴在這個房間的心思。然而她轉念一想,又試探著,關掉了正在執行中的電視機-

 【恭喜您,獲得兩點作死值!】

 徐徒然.….

 瓣::諦心

 誒?!

 徐徒然愣在原地,難得有了一腦袋漿糊的感覺。

 關掉電視機,漲了作死值,說明開著電視機確實增加生存率,也就是說紙條上與之相關的內容是正確的。

 那其他的內容呢?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還是說真假摻半?留下這紙團的到底是不是人?

 最重要的是——所以這份作業,她是該抄呢,還是不抄呢?

 徐徒然原地糾結幾秒,最終還是決定先出去看看,遂在"作死值加一"的提示聲中,又打開了另—扇房門。

 那扇門同樣是扇防盜門,門後同樣是個客廳——這間倒是沒有血,但是被翻得亂七八糟,牆壁上同樣留著不少抓痕,想來也是被什麼神秘存在光顧過。

 這間客廳比較小,但儲物空間很多,牆上全是儲物櫃。漂亮的紅木酒櫃已被糟踐得不成樣子,徐徒然注意到,裡面還有一個水晶獎盃。

 獎盃主人的名字叫"蘇穗兒"。獎盃看著很有分量,徐徒然拿起來掂了掂,也給揣進自己包裡了。

 她又四處簡單翻了兩下,視野內忽然出現了個熟悉的東西。

 ……又是一個紙團。

 這個紙團表面沒染血,裡面同樣是凌亂的紅色字跡。

 …

 【…….是我來到這鬼地方的第三天。為了保持思路,我決定寫點什麼,如果能幫到人,那就更好子..】.

 【聽著,如果你想活下去,就一定要按照下面的話去做。】

 【第一,不要隨意進入新房間!門後面的房間都是會變的,你很難進入相同的房間,所以想好之後,再進新房間!】

 【第二,資源!資源!重點是衣服和藥,食物不重要!】

 【假設你進入的新房間,很有生活氣息,還沒有被翻過,你可以在裡面多待一段時間!甚至可以一直躲在裡面!它不喜歡這種剛來的房子,它不會去那裡的!】

 【如果有人和你進入同一個房間,接納他,不要起衝突!人越多,它出現的機率越低!】

 【如果你的新房間裡有血,甚至有死過人的痕跡,趕緊走!趕緊走!趕緊走!東西都不要找了,趕緊走!那是它最喜歡的地方,它一定會回到那裡的!】

 前兩段倒是和之前看到的差不多。

 然而看到後面,徐徒然整個人突然裂開。

 那.…那咋的?我再回去?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角。她現在可不止是一腦袋漿糊了,她甚至有點頭疼——這逃生指南怎麼都還有兩個版本的?所以她到底該跟著哪版走?

 而且真的很奇怪……按照上一版的說法,初始房間是危險的,可她從初始房間出來,喜提一點作死值;按照這一版的說法,有血的房間才是危險的,可她從那個房間出來,照樣有作死值拿。

 數值都一模一樣,就讓人很困惑。

 —算了,管它呢,反正自己作死值拿到手

 徐徒然瞪著手中紙團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想開了-了,想那麼多呢。

 而且做人吧,就該求同存異——既然矛盾的地方無法解釋,那我們就看不矛盾的地方嘛。

 兩個版本都強調了不要隨便進入新房間,所以徐徒然的新房間就進得很隨便,只大致檢查了一下當前的客廳,就直接打開了通往下一個房間的門。

 房門開啟,又是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不同的是,這次的房間裡,還有個人。

 一個看上去約莫二十來歲的女生,正埋頭在櫃子裡翻找著什麼,聽到聲響,明顯嚇了一跳,整個人幾乎是向後摔了一跤,在看到徐徒然的臉後,才稍稍放鬆下來。

 "你……你是人嗎?"她警覺地往後退了兩步,小聲問道。

 徐徒然∶"…."你這話問的,我還能說我不是人嗎。

 她深深看了面前女生一眼,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後者又盯著徐徒然看了一會兒,方低聲道∶"那、那你進來吧。"

 說著又往後退了兩步。

 徐徒然應了一聲,正要抬步進入,忽似想到什麼 ,動作一頓。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她說著,又回到了之前的客廳,鼓搗一陣後,出來了。

 她的臉上多了一個口罩,包裡也裝著幾個。那女生看著她的模樣,不解道∶"你為什麼要戴這個?"

 "因為這裡味兒很衝。"徐徒然面不改色,"這房間裡有腐爛的味道,你沒聞到嗎?"

 女生聞言,臉色略略一變,無意識地按了下自己的胸口,旋即搖了搖頭∶"可能是我已經習慣了,聞不太出來了。"

 "習慣了?"徐徒然注意到她的用詞。

 "嗯……嗯。這個地方,有很多房間,裡面都有死人,或者是死掉的寵物什麼的………."那女生目光飄忽了一下,"你是新來的?"

 徐徒然∶"你怎麼知道?"

 "這裡的人,一般不太願意和別人接觸,會有風險。"女生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徐徒然包裡的蘋果上,很快又飄到一邊,"你………你要是願意的話,我給你講講吧。不然你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很容易出事的。"

 "真的嗎?那太謝謝了!"徐徒然一副不勝感激的語氣,"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進門就到這個地方了。剛才一個人轉了好久,嚇死人了."

 "剛來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女生垂下眸子,兩手空空地從櫃子前站了起來,"你也去過梅花公寓嗎?"

 "嗯。我聽說那裡鬧鬼,想去探險……"徐徒然若無其事地轉到了那女生身後,"這地方,和那裡有關係?"

 "我不清楚。不過我在來之前,也去過那兒……."女生平靜地說著,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口。在徐徒然看不見的地方,那裡正奇異地鼓脹著—一根紅色的、宛如巨大血管般的東西悄無聲息地生長而出,一點點地從她領口探了出來。

 下一秒,卻聽"啪"的一聲——

 一股巨大的力道落在了她的後背上,女生一個不穩,猛地向前摔去。

 才剛探出些許的巨大血管立刻又縮了回去,女生的臉直接懟上櫃子,發出一聲脆響。

 女生∶...."

 什麼情況?!

 她只呆愣了一瞬,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推倒的!

 房間裡一共就兩個人,會推她的人除了徐徒然不作他想。她只當是徐徒然看出不對勁,想推開她自己逃跑,面上當即露出兇光,正要轉身發難,卻見徐徒然"誒誒"撲了上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徐徒然手忙腳亂地將人扶起來,連連道歉,"我剛剛看到地上有血,心裡緊張,就不小心撞了你一下……真的對不起,你沒事兒吧?"

 女生∶"..."

 她摸了摸自己痛到發酸的鼻子,難以置信地開口∶"不小v心?"

 "我一激動就容易亂蹦跳。絕對不是故意的。"徐徒然信誓旦旦,露在口罩外的眉頭又皺得死緊,一副帶著害怕的試探模樣,"那個,我都道歉了,你不會還生氣吧?你不會不管我吧?我剛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好害怕的"

 女生∶"…"

 茶味的食物好,茶味的食物妙,清新口氣、提神醒腦—她默默地對自己說道,強行壓下了把對方臉按在地上的衝動。

 再看眼前這傢伙傻乎乎的只會道歉,半點想要逃命的意思都沒有,她也就勉強相信了徐徒然的說辭-不過她不敢再讓徐徒然站她後面了。

 徐徒然非常聽話,乖乖站到了她的側面。女生半側過身,繼續假裝翻找櫃子的模樣,胸口的位置再次出現什麼東西蠕動的痕跡。

 "對了,姐。"她聽到身側傳來徐徒然好奇的聲音,"你之前說這裡的人都不和別人接觸,為什麼?"

 .…因為你沒法確定,遇到的到底是不是人。"女生動作一頓,平靜地回答道。她的語氣溫柔,低垂著的眸子裡,卻是一片陰冷。

 "在這裡,有的人會成為怪物的食物,而有的人,則慢慢地,也變成了怪物,轉而拿其他人當食物。但這種人,從外表上,是很難辨認的。"

 她稍稍側過了臉,精緻的面目上覆上一層冷意——隨著她的轉頭,那個巨大血管般的東西,亦稍稍伸出些許,宛如準備捕獵的蛇,蓄勢待發。

 "你下次要記好了,遠離這種人——當然了,前提是,你還能有下……啊!"

 女生話未說完,忽聽"哐"的一聲,旁邊櫃子整個翻倒。她一時愕然,呆愣在地,緊接著便見到徐徒然一邊尖叫一邊地朝自己跳了過來——

 然後,她就又被瑞了。

 一擊飛踢,正中腿骨。痛得那叫一個鑽心。

 女生一聲哀嚎,摔倒在地。徐徒然維持著側踢的動作,愣了片刻,方如夢初醒般衝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剛才那櫃子突然倒了,我就很害怕……我這人一緊張就容易手舞足蹈.……."

 徐徒然戴著口罩,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女生∶".…."滾吧,誰特麼誰手舞足蹈還能舞出來一個側踢的?

 "我學的巴西戰舞。"徐徒然努力為自己的行為找補。

 女生∶"..."我戰你大爺啊!

 徐徒然方才那一腳直接踹在她小腿骨的正前方,慘是沒多慘,疼是真的疼。女生困惑也是真的困惑,一瞬間甚至懷疑眼前這女孩是不是在故意搞自己—偏偏她道歉又道得挺真心實意,雖然大半張臉都被遮著,但聽聲音,似乎都要哭出來了。

 女生 ……我不懂。也沒多震撼。但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吃到這頓飯!

 她閉眼深吸幾口氣,好容易緩了過來,被徐徒然攙扶著站了起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看到徐徒然皺得可憐兮兮的眉頭,又硬生生地噎住。

 "你…能不能幫我去檢查下那邊的櫃子?"她指了個正前方的位置,堅決不肯讓徐徒然再站在自己旁邊。

 徐徒然乖乖"哦"了一聲,走了過去。女生望著徐徒然的背影,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可以—--這總踢不到了吧?

 她默默想著,原本溫和的表情忽然沉下,領口被頂開,那根腕粗的管狀物再次探了出來。

 …緊接著,她脖頸後面忽然一痛。

 兇狠的表情凝在了臉上,她腦袋往下一垂,再也不動了。

 同一時間,另一邊。

 徐徒然假模假樣地翻找著櫃子,心裡還在納悶。

 從後面踹不行,從側面踹也不行——到底要怎麼樣,才算是所謂的"正踢"啊?

 難道非要正面照臉懟嗎?

 好不容易遇到個腦子不太好使的怪物,她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利用好這個機會,起碼多排除掉幾個錯誤選項,但就是不知道對方能扛住幾次……

 她一邊想著,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斜挎包。

 那包半開著,裡面露出一點點的銀色色紙。這是她之前就帶在身邊的靈異物品。

 只要她撕開這些色紙,靈異物品就能得到自由,她的撲朔迷離就能觸發——這是她給自己備的後招,起碼就她目前的感受而言,身後那個怪物,應該是在"撲朔迷離"的影響範圍之內的。

 還行、可以、穩得住。徐徒然自信地想著。

 下一秒,就聽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舉起雙手,轉過來。慢慢地。"

 是女性的聲音,有些低沉。

 徐徒然動作一頓,旋即抿了抿唇,依言轉了過去。

 只見方才還在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怪物已經一動不動,另一個女孩穿過房門,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短髮女生,身材高挑,上身套著件運動背心,露出肩膀流暢的線條。她肩上挎著個大包,手裡沒拿東西,只將一手向前平舉著,手指的中間,有小小的紅點。

 徐徒然好奇地打量著她,率先開口,語氣平和,上來就是一個直球∶"你也是能力者?"

 "…."後者明顯因為她這句話而動搖了一下,"也?"

 "我勉強也算是。剛入門的,螢級。"徐徒然道,"你知道楊不棄嗎?我和他認識的。

 對方眸光微轉 ,手指依然穩穩地朝前伸著∶"楊不棄?仁心院的?"

 "慈濟院的。"徐徒然聽出她是在試探自己,毫不介意地開口糾正,"我有他的名片,你要看看嗎?"

 她完全不疑心對方的身份,也沒有那個必要——如果來的是怪物,她能感覺到,危險預知也會起作用。

 對方聽她這麼說,臉色稍稍平和了一些。她想了想,往旁邊走了幾步,朝徐徒然示意了一下∶

 "你過去,把那扇門關起來。"

 徐徒然∶"?"

 雖然不解,但她還是依言照辦。房門被砰地合上。

 那人見狀,總算是徹底放鬆下來。她放下一直平舉的手掌,同樣走到房門前,當著徐徒然的面,將門開啟,又關上。

 "我的自證。"

 徐徒然∶....?"

 "怪物沒法關門。"她撇了撇嘴,"你沒發現這個客廳的門,有一扇只是虛掩著的嗎?"

 ……這她還真沒發現。畢竟一進來就被那個沒關門的怪物給搭訕了。

 不過這也解釋得通了,為什麼這個女孩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短髮女孩重重撥出口氣,將坐在椅子上的怪物踹到地上,自己坐了上去。

 "自我介紹一下,蘇穗兒,仁心院的,燭級。"她看向徐徒然,"你是一個人進來的?沒有其他同伴了?"

 徐徒然點頭。

 "那你跟著我。"蘇穗兒道,"不要亂跑,我會保護你的。"

 特意闖進來作死的徐徒然∶"…"

 算了,到時候看情況行事就是——話說回來,蘇穗兒,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她想起裝在包裡的那個水晶獎盃,恍然大悟。

 "你也是慈濟院的?"蘇穗兒又問了句 ,"你是楊不棄帶的新人?"

 不知是不是徐徒然的錯覺,對方在提到"楊不棄"和"慈濟院"時,語氣裡總帶著些若有似無的排斥。也不知這排斥究竟是針對前者還是針對後者的。

 徐徒然搖了搖頭,對方神情更加和緩,起身開始在房間裡翻找∶"快找物資吧,找完趕緊撤,這不是能久待的地方。"

 她將幾個裝著厚重冬衣的真空袋抽出來,啪地放在旁邊的地板上,抬頭將額前碎髮甩到了腦後。

 "話說回來,你戴著這個做什麼?"

 她目光落在徐徒然的口罩上,徐徒然眼神飄忽了下,只應付地說了句∶"防塵。"

 開玩笑,總不能直接說我演技浮誇,需要一個東西來擋著我演戲時亂飛的五官吧。

 那女生點點頭,也不知信沒信∶"那還有多的嗎?給我一個,我拿別的東西和你換。"

 徐徒然拿出一個未拆封的給她,但沒要她東西。見她謝過戴上,方笑了下∶"別謝我,這是從你房間裡拿的。"

 她向對方描述了下自己去過的第二個房間,還給她看自己帶出來的水晶獎盃。蘇穗兒望著那東西,冷漠的臉上終於帶上了些笑意。

 "傻孩子,你虧了—我客廳裡一堆好東西。都藏在沙發和酒櫃後面了。"她搖了搖頭,"我當時離開時不知道要囤物資,後面再想回去,就找不到路了……這獎盃別給我,你自己留著。砸人可順手了。"

 "那房間裡的紙團呢?"徐徒然道,"不是你留的?"

 蘇穗兒再次搖頭∶"應該是有人跑進了我的房間,在那兒留下的——也有可能是 ''它''留的誤導資訊。"

 "?"徐徒然心中微動,下意識發問,"它?它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好玩咯。"蘇穗兒攤手,表情再次凝重起來,"又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對能力者的報復。"

 "對人類,一直使用規則和經驗,去約束、對付它們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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